第14章 旅途

作者有話要說:改文真的很痛苦……我才發現我以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各種‘的’‘地’‘得’的用法,學的東西都還給語文老師了QAQ。

現時2003年九月。距離張起靈和阿玖從井底墓脫出,已過三個月。

期間,張起靈曾下過小鬥三個,兇鬥一個;被夾喇叭次數兩次,遇見粽子數只;受傷次數零。

九月中旬某日,張起靈坐在桌前,桌面和附近的地板上散亂地攤着一些圖紙。桌上離他最近的位置擺着一個四方的小檀木盒子,還有一卷攤開卷軸,上面的圖紋像是什麽東西的設計圖,旁邊配有解說的古代文字。這兩個戰利品,第一個是從山東七星魯王宮裏偷着帶出來的,第二個是從井底古墓裏九死一生淘出來的卷軸的複制品。

卷軸裝在了張起靈從棺木地下掏出的那個匣子裏,匣子的材質是紅木,密封的及其細致,讓整個卷軸完完整整的保存了下來。

如果直接在原本上做研究,很有可能讓貴重的原品損壞,這個樣本是張起靈讓阿玖幫忙抄寫的。

“哦?這還真是讓人感興趣。”看到那個卷軸的內容,阿玖罕見地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卷軸上密密麻麻字體是清秀的小篆體。因為長年封閉在密封的匣子裏,突然把卷軸拿出來後有些地方氧化了,但是全文大概的意思還是保留了下來。

她把抄好的卷軸和原本交給張起靈的時候,他正在一張中國山脈圖上圈圈畫畫。上面用黑色的馬克筆瞄了幾條彎彎曲曲的線路,那些扭扭曲曲的線上還标注了幾個圈。

“這是什麽?”

張起靈沒有回答,而是盯着眼前的地圖,突然來了一句:“去幫我傳話。”

“哦。”阿玖歪歪頭:“傳給誰?”

“吳邪。”

手中的黑色馬克筆頭,停留在其中的一個圈上。他思量了一會兒,果斷在上面劃了一個叉。

秦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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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前往西安的火車包廂內,阿玖撐着下巴看着窗外,饒有興趣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可以說,這是她實體化之後第一次乘坐交通工具。以前有那麽偶爾的,自己在刀身內的時候被人拿着帶上當時還是蒸汽式舊火車,乘慣了馬車轎子對于人類如何能造出在路上奔跑的大鐵箱子很是耐她尋味,實際坐在上面的感覺也非常奇妙。

對于新鮮事物會産生濃厚的興趣,不管是人類還是刀魂都一樣。

再看看對面的座位上是正在閉目養神的大悶神,她輕嘆了口氣。

結果,最後還是跟來了。

“吶,你怎麽突然想去秦嶺了?”阿玖轉頭看向張起靈:“你不是在地圖上把那裏給劃掉了麽?”

然後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答,對面的那個人不知道是真睡了還是在假寐,把她無視得徹徹底底。

阿玖自讨沒趣地聳聳肩,抖了抖袖口去拿她的寶貝煙鬥,抽出一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這裏是包廂,煙味散不出去。

張起靈在地圖上标記的那些線路,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龍脈的走向。但是秦嶺也是在龍脈的流向中,他為什麽那把那裏排除了呢?

不管怎麽說,那條龍脈上有張起靈正在苦苦尋求的東西。

古墓。龍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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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聲很大的聲響,火車霎的一個剎車,突然地一下讓阿玖措手不及,慣性讓正在用手肘撐着下巴在閉目養神的她後背狠狠撞上靠背,然後腦袋磕在旁邊的窗框上。

啧,這是怎麽個停車方式。

她揉着撞到的額角,心裏抱怨了兩句。

而剛才還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好像和個沒事兒人一樣,已經背着包站了起來,用行動示意着她已經到站,頭也不回地走出車廂。

阿玖理了理發絲,拎起皮包追了出去。

中間轉了兩站長途巴士,到了後半途之後轉乘一輛小型客車,那車廂很是破舊,車身看樣子也很久沒洗了,輪胎上盡是泥濘。和他們一起稱作那小車的似乎是一個大學的旅游團,有那麽幾個小姑娘都被她旁邊這個有着張俊俏到妖孽的臉的某悶王給吸引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想跟他搭兩句話。只是這位不懂珍惜桃花運的家夥一上車就開始睡,一點都不理在旁邊叽叽喳喳聊天的女大學生。

進山之後地面異常颠簸,車內聊天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大家該睡覺的睡覺,該吃暈車藥的吃藥,一個個面如菜色,顯然不适應走這種山路。車一停,有幾人就奔下車,在路邊嘔吐起來。

車停在了山底一個叫藍田的村莊裏,他們在這裏跟那個大學旅游團分開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張起靈望了望湮沒在黑夜中的山,轉身往村裏走去。

招待所裏裝修得清新整潔,老板也挺淳樸。

“兩位客官是來住店?”

阿玖點了點頭。

“好咧,請稍等。”他拉開抽屜找房間鑰匙,面色一僵,再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黑皮本子翻了兩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兩位,小店只剩下一間單人房了,您看……”

“一間就夠了。”一旁的張起靈把錢往櫃臺上一放,從老板手上接過鑰匙。

“兩位,早飯和晚飯在一樓的食堂就好。”老板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眯眯一臉‘了然’的表情看着他倆。

如果是戀愛中的少年少女,被別人這麽看着也許會臉騰地一下爆紅然後捧着臉羞澀地離開。只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這裏的兩個人的年齡早就過了那種錦色青春了,一個面無表情轉身上樓,另一個回給他一個禮貌的微笑,點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了。’也跟着另一個上樓了。

……太沒看點了吧兩位。

實際上有什麽好害羞的麽?兩人一間房什麽的……他倆不一直都這麽幹的麽?

沖涼之後,阿玖擦着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某人已經躺在床上小憩了。

她一點都不明白張起靈的內部構造,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如此嗜睡的人類存在。來着一路,除了交通工具是自己的兩腳的時候,自家主人在火車上、長途大巴上、甚至在那個颠簸的小面包車上兩眼都處于閉合狀态。一天下來維持這一個動作難道不累麽?

“喂。”她走到傳遍,瞥了一眼在床上裝屍體的某人。

“……”不理她。

她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她擦着發絲上的水珠,轉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像是對着空氣自言自語般說着:“我倒無所謂……不過為了你帶來的那為數不多的幹糧考慮一下,我勸你到樓下去吃點,省得過兩天在山裏斷糧。”

這聲音不大,卻正好讓能讓張起靈聽個清清楚楚。

倒不是因為他帶的幹糧真的不夠,張起靈的食量本來就不大,每次食物在他包裏占的分量也絕對不能說很重。只是這家夥有時候真的是太沒有食欲了,以至于經常不是早餐就是中餐就是晚餐給忘記吃了。如此長期惡性循環。有幾次阿玖看不慣便偶爾拎幾個盒飯回來,他才會懶洋洋地過來吃幾口。

先說好,她絕對不是在擔心某個面癱悶神的身體啊。只是作為一把刀,她一點都不希望主人在兇鬥裏正和粽子拼命的時候突然來一個什麽急性胃炎發作,到時候她可吃不消。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

幾秒鐘後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傳入她耳朵,擡起頭,她居然看到某個人從床上起來,而且在向門那邊走去,開了門發現某人還沒跟上來,他轉過頭,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

面癱神VS老刀妖。刀妖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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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一點都不吝啬地從窗口灑在地板上,阿玖關上窗戶,把那讓人煩躁的爆墓聲隔在窗外,拉上了半透明的紗簾。

床上的人已熟睡,睡顏在他無暇的面孔上,竟然人感覺到一絲柔和。她低頭看着他,墨色的發梢散在他的枕邊。

這個樣子,就像和孩童一般。

真是,太無防備了。

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她的嘴角閃過一絲溫柔的弧度,然後這一絲溫暖漸漸淡在了空氣中。

一旁的黑金古刀靜靜地躺在那裏。

噓——

夜,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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