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樓清和白如滿臉從被看着和自己差不多但是說着聽不懂的語言的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種族帶進這艘明顯比藍星更高科技的飛船後一直保持着警惕,這個人和他們藍星的男人長得差不多,不過更高看上去也更強壯,最離奇的是他有一頭及腰的銀色頭發,并不像是藍星上人類老去後的白發,發色瑩潤柔順,與之相對的,“男人”面無表情,一路上甚至沒有和樓清二人多說一句話,雖然也有因為他們語言不同。
樓清和白如是屬于藍星華國的宇航員,本來升空後他們應該降落在附近的一顆圍繞藍星旋轉的小行星上,但是在宇宙航行過程中一艘看上去怪異的飛船以十分奔放的姿勢直接撞上了他們的飛船然後直奔藍星而去。
而樓清和白如所在的飛船被奔放的奇怪飛船徹底破壞,無法行進,也無法向藍星發出信號求救,一同升空的宇航員一共有七個,五男兩女,食物、氧氣……一切都無法再生,在死亡的威脅下,五個男人不約而同選擇了将生的希望留給了兩名女性。
可是在男人們選擇了離開還可能有一線生機的破損飛船走進宇宙中赴死後,樓清和白如在絕望裏等來了不屬于自己同類的……說好的不屬于同類呢!?
樓清和白如詫異地看着從房間裏豎立的類似睡袋的儀器裏鑽出來的五個男性同伴,兩人同時低下頭,嗚咽的哭泣聲細細的,到無法壓抑地越來越大,負責帶她們倆的不知名類人種族有些無措,尤其是這兩個人類個頭竟然比一些青春期的雌蟲幼崽還要嬌小,竟讓雌蟲覺得有種欺負了幼崽的感覺。
“謝,我們,她們。”五名男性裏語言天賦最好的那一位短短時間也學會了幾個常用詞語的蟲族發音,操着別扭的口音嘴手并用地向雌蟲表示了謝意并且他們會負責向同伴解釋。
銀發雌蟲立刻點頭,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退出了醫務室。
完成任務的銀發雌蟲出門後立刻向主控室走,守在主控室門口的兩名雌蟲見他過來立刻行禮并開啓主控室門口,雌蟲沖他們微微颔首,進入剛想開口發現主控室中還有其他人,雌蟲立刻改口站到坐在主座的雄蟲桌邊:“殿下,那兩名人類已經救回來了,和其他人類安置在一起。”
“我看到了。”裏爾點頭,他的終端上有雌蟲先前傳來的樓清二人的圖像:“這應該就是人類的雌性,以前景宸說過,人類雌性嬌小而且胸部臀部還會有脂肪堆積物。”
人類的雌性!一直不知道自己去負責營救的竟然就人類中的雌性,銀發雌蟲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雄蟲終端上自己傳送的人類雌性圖像又微微餘光看了看自己,嗯,還是他比較強壯。
“景宸大人種族的雌性啊。”原本坐在裏爾對面的雌蟲也頗感興趣,有些坐不住。
裏爾看了他一眼,略帶笑意說道:“既然坐不住就去看看吧,別吓到人家,聽說藍星人類中的雌性比較嬌弱。”
“是,殿下。”雌蟲立刻從座位彈起來,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醫務室。
裏爾放下公務,關閉了終端頁面,他的椅子本就比較寬大,他往旁邊讓出一個人的位置,沖銀發雌蟲伸出手:“格蘭,過來。”
銀發雌蟲順從地坐到椅子的另一半上,長發落入裏爾手中,格蘭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并不在意:“雄主,人類的飛船破壞的很嚴重,沒有能聯系到藍星的方式,而且我檢查飛船破損部位時檢測到舊型飛船使用的外層塗料。”
“軍部不是說出售的都是空殼嗎?”裏爾眼神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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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垂眸,他也是軍部的雌蟲,可惜無論是他即便有軍銜軍功在身,卻并無法代表整個軍部的權利層,不然當年在針對是否出售舊型飛船的商議投票中也不至于一敗塗地嗎,格蘭倒不是在意一個軍械的空殼該不該出售,而是他不願意看見自己的雄主為此氣惱。
“不是你的錯。”裏爾親吻了一下自責的雌蟲:“雖然軍部現在已經很腐朽了,不過還不至于真的對外出售完整舊型飛船,沒準是一位了不起的軍械天才無聊又有錢,真的去修複了一個空殼飛船。”
裏爾想要讓自己一向責任心過重的雌君放松開了個自認幽默的玩笑,沒想到銀發雌蟲卻在腦子裏搜尋了一圈,一一向裏爾列舉了可能做到這個行為的蟲,拜蟲族好戰的本性所賜,蟲族軍械方面的人才專家一向不少,但有那麽財力和無聊時間去做這種幾乎是無用事情的蟲卻不多。
格蘭數了那麽幾個就被他哭笑不得的雄主攔下,裏爾在他腰後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忍不住在細膩的腰上摸了幾把,格蘭淺灰色的眸子疑惑地望向雄主。
“好了,說正事吧。”裏爾收回手當剛剛并不是自己流連某蟲的後腰:“還有多久能到藍星,是否有查詢到藍星上的通訊信號?”
格蘭立刻被裏爾成功轉移話題,一臉嚴肅地說道:“即将進入藍星衛星範圍,之前在那幾名人類幫助下已經确認如何聯系到藍星官方,進入衛星範圍後可以立即着手聯系藍星華國官方。”
“宸以前的國家啊。”裏爾饒有興趣。
華國前幾天升空的飛船失聯,衛星無法探尋到任何蹤跡,也沒有查詢到一絲信號,消息被封鎖沒有一點洩露,但所有航空局的人上上下下忙得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了,一艘飛船就這麽憑空消失,誰也不敢有一點懈怠。
眼圈底下一圈圈的黑幾乎是複制粘貼出現在每個航空局的人臉上了,那幾位頂尖的技術人員更是雙眼血絲近乎瘋魔地奮戰在工作臺上。尤其是這次失蹤的宇航員裏有一位還是現在這裏一位技術人員的未婚妻,從飛船失蹤至今這位技術人員就沒有睡過,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飯也不吃,扛不住就給自己一針葡萄糖,哪怕是那幾位大佬親自來勸也不肯去休息一下。
“有陌生信號發來信息。”大屏幕上的請求,這個時間請求接入的信號都被駁回,可就在要駁回時突然負責這方面的人員發現這竟然不是來自藍星的信號。
那名熬了幾天的技術人員突然沖過來,嗓音嘶啞:“分析具體內容。”
“是。”陌生的信號,甚至不是來自藍星,聯合前幾天失蹤的飛船,所有人心裏都産生了不好的聯想,直到他們看見屏幕上那句甚至不需要破譯的地地道道藍星華國語,尤其是開頭那讓他們苦苦找了幾天的失蹤宇航員的名稱。
“平安,平安,平安……”技術人員只看到了第一句話,這次失聯的飛船在宇宙完全破損,瞬間被握緊的心髒在看到下一句時立刻放松下來,宇航員們第二句話就說了他們被一種類人的外星人救了,再往後的內容技術人員根本沒有力氣看下去,只看到平安兩個字後便失去了支撐身體的精神,整個人往後栽了下去。
同樣疲憊的同伴接住技術人員,不同于得知未婚妻平安消息後立刻放松昏倒的同事,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屏幕上剩下的消息,外星人知道藍星的方位甚至知道華國,請求降落華國與藍星建交:“把這個消息原封不動報上去。”他們只負責技術,這種事情,他們可做不了決定。
“好,又有一條消息!”
這回屏幕上出現了兩個字:景宸。
同其他大佬不一樣,在這個時間其他人還要去管理國家,可負責着宇航局事宜的這位也和他的所有下屬一樣,幾乎吃住都在宇航局,他本人也是航空方面的專家,之前也一直奮戰,可終究年紀上去被下屬們強制要求每日定期休息。
然而今天他依舊是被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是睡不着的,哪怕睡着了腦子裏盤旋的也全是飛船的信息,也今天他卻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和喊聲從床上催起來,前幾天他的那些下屬不到時間不僅不會來喊他,甚至就守在門口也不讓他出去。
年過半百的老人,哪怕每天被強制休息了一會,幾天下來也老态了許多,打開門腦子裏就被年輕下屬急匆匆的聲音塞滿:“宇航員們發來消息了,飛船毀了,但是人都沒事。”老人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下半句話就被轟進腦子:“他們被外星人救了,現在外星人請求進入藍星并與藍星建交,還,還發了兩個字,景宸,像是個人名。”
外星人,景宸……這幾天老人可不止一次聽到這兩個連在一起的名字,老人從衣服抖着手從衣服兜裏摸了藥瓶子出來,也顧不上倒出來的是兩粒三粒四粒的,直接都囫囵吞進肚子裏,粗粗喘了好幾口氣,才接過下屬手上舉着的平板,上面正顯示着方才從外星人接到的信號。
老人揮了揮手,讓下屬回去,一個人緩步走回屋裏,小心地鎖上門,他這會已不像之前那麽激動,他把激動都壓進肚子裏,畢竟他的身體還不允許他那麽激動。
老人從抽屜裏翻出來已經沒電關機好幾天的手機,手掌還是微抖,半天才給手機充上電開機,一開機滿屏的未接來電,多半都是家人,也有一些朋友的。老人翻開通訊錄,給自己的一位多年老友打了過去,那邊老人倒是精神奕奕聲音如洪鐘一般從手機裏沖出來:“老胡,怎麽突然想起來給老子打電話了?”
“你,你倒是自在!”聽到老友的聲音,老胡反而鎮定下來,沖電話似喜似悲地罵了一聲:“你大爺的!你跑的倒早,啥也不管了!你他媽還給我們發火!你他媽還帶兵圈地!他媽的現在真有外星人找你兒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好像有點感冒,一直頭疼,碼不動字,今天好點本來說晚上碼字更新結果一覺睡到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