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蘇穎一邊跟衆人解釋, 一邊和景仁打趣, 但終歸是剛被一顆槍子打在心髒附近重傷的人, 說完了就故意掐着嗓子嗲聲嗲氣一口一個心肝一個老公的要景仁抱她上樓休息。
景仁默念一萬遍“自己的媳婦再作也不能掐死”後,還是把人小心翼翼地公主抱着上去, 蘇穎并不知道自己徘徊在被掐死的邊緣,狠狠給了她的心肝老公一個麽麽噠。
景岚在背後打了個哆嗦,搓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真肉麻,比二哥還肉麻。”說着又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和自己隔着三個人仿若高嶺之花不可侵犯的醫生, 臉上驀得一紅,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捂着臉比景仁二人還快速地竄回了樓上。
蘇穎在後面吹了個口哨:“好哥哥,咱妹妹思春了呀。”
“咳咳。”好哥哥被好妹妹的話嗆得直咳, 目光詭異地看了一眼景岚走後立刻找景宸說話的醫生,雖然很帥, 但,但這也是個能懷孕的啊,彈了好妹妹一個響亮的腦喯兒:“別胡說。”
好妹妹捂着被敲的腦門,借勢裝起柔弱,要好哥哥親親抱抱舉高高。
“景岚的事不着急, 她是景家的人遲早會知道的。”景宸無視了來催他趕緊和景岚說清楚的醫生,稍微提高聲音叫住景仁:“嫂子,你知道那個小情人長什麽樣子嗎?”
蘇穎靠着景仁的胸膛, 歪着腦袋想了想:“金頭發,藍眼睛, 長得不大像純粹的外國人,八成是個混血兒,挺精致。”
“知道了,嫂子。”景宸點頭,扣住身邊哲容的肩膀:“跟我回房間。”
聽着景宸語氣不是很好,醫生和安魯奇怪地看向哲容,哲容一直跟他們一起坐着聽蘇穎說話,怎麽突然招到景宸大人不悅了?然而很快也收回目光,誰也管不上人家雄主教訓自家雌侍不是。
醫生也只秉持着職業道德提醒景宸一句:“如果要懲戒,建議您最好放到生産之後以防影響蟲蛋發育。”
景宸點頭:“我知道分寸。”畢竟他的蟲蛋因為混血,并不像正常蟲蛋那麽穩定。
哲容有些緊張,但也有可能是雄主還是覺得給母親用藥的事不能那麽簡單過去,哲容在進屋後便伸手要脫衣服請罰,然而被景宸攔住,并無情地打破哲容的幻想:“蘇穎在說起揚幫叛徒和他小情人回頭偷走兩箱槍支的時候,哲容你緊張什麽?”
通地一聲,哲容直直跪到地上。
景宸卻沒有像之前在廚房裏時,直接讓他起來。可從哲容低垂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問題,景宸依舊沒有開口往房間裏走。
先前在步行街買繩子的時候,那的女老板提到過揚幫有個高層從紅燈區看上一個新出現的男人并且帶走了,現在蘇穎也提到那個背叛揚幫的高層有個新看上的小情人就是從紅燈區帶走的,并且還都是金頭發藍眼睛。
Advertisement
再一結合這個“小情人”出現的時間,景宸幾乎就能肯定這個小情人是哲星。
哲星幾乎是和他們同時抵達藍星,在制造出郊外那個大坑之後混進了最近的A市,怎麽去到紅燈區的景宸不清楚,但應該是混進紅燈區後認識了所謂揚幫的高層,可能是先知道揚幫做過軍火生意有門路才跟那個高層走,也可能是跟那個高層先走了再知道的揚幫有軍火的門路。
但蘇穎當時是受哥哥所托陪他們逛街當天揚幫被舉報走私軍火,結合時間來算,應該是揚幫的高層一直有人在走私軍火,然後被老爺子發現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匿名舉報揚幫想給揚幫老爺子一個警告。
走私軍火的高層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認識了哲星,之後迷戀哲星,哲星應該跟他沒有兩天這個人就帶着哲星跑了。
按裏爾這次帶來的信息,哲星之前在蟲族的時候就攀上一個死了雄主的雌蟲貴族,臨走前還對當時懷了他崽子的老雌蟲痛下殺手。那在藍星上,哲星卻留在一個已經沒權沒勢的人身邊肯定也有目的,這個目的就是利用他回頭偷了揚幫的軍火。
軍火到手,哲星抛棄了這個人,揚幫內部傳言蘇穎是卧底,這個人類趁亂想擊殺蘇穎。
一切就對上了,哲容在蘇穎提到哲星和揚幫的叛徒回去偷軍火時,精神波動……或許在那次晚上與發情的哲容擦肩而過後,哲容還見過哲星,并且知道哲星拿了揚幫的軍火。
哲星要人類的軍火能做什麽?
無非就是想殺了他這個覆滅哲家“罪魁禍首”!
景宸眸色微暗:“是不是突然想起來有事忘了跟我說?”
他能在裏爾面前擔保哲星跟蹤到藍星與哲容無關,就算孕雌傻三年,可哲容還不至于到看不出哲星要軍火做什麽的程度。回藍星以來,他一直和哲容在一起,除了裏爾到來他去京城那一天,哲容見哲星也只能在那個時間,到現在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哲容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向他透露過。
哲容哪怕低着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雄主越來越低沉的氣壓,腦子裏景宸留下的精神烙印也壓迫着他的精神,撕扯着他的精神仿佛要直接将他抹殺,哲容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勉強扶住愈發酸軟的後腰:“對不起,雄主。”
景宸的氣勢,一瞬間收起,哲容覺得自己身上忽的一輕,竟然往前倒了一下。
景宸扶住哲容的肩膀,哲容喘了一口氣,擡頭看向景宸,景宸一瞬間竟然覺得自己在這個雌蟲眼睛裏看見了畏懼,景宸卻沒有安慰剛剛險些被自己抹殺精神的雌蟲。
哲容又垂下眸子,從自己的終端裏放出一個箱子。
景宸立刻肯定這是揚幫丢失的軍火,兩箱中的一箱。
雌蟲恢複了一些,離開雄主支撐自己的手掌,靠着自己的腰背跪的筆直:“先前裏爾殿下來到藍星,您前往京城時,我想出去尋找那個來到藍星的、蟲族。”哲容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之前發現的那只發情的蟲族是雌蟲:“找到的時候,他們剛剛偷了軍火出來,我擔心對您不利,就動手搶。”
“只搶來一箱?”哲容可以說是這一代最強大的幾名雌蟲之一,怎麽可能在一個人類男人和一個雄蟲手裏卻只搶來一箱軍火。
哲容再次擡頭,這次眼裏沒有恐懼,或許是數月的孕期讓這個雌蟲逐漸褪去了隐忍的僞裝,哲容漂亮的藍色眼睛裏竟然盈滿了委屈。
“蟲蛋進入成型期,賤侍不敵對方,不能為雄主分憂,請雄主責罰。”
景宸:“……”
哲容在景宸的認識裏,無論是張揚還是隐忍,但都不曾影響過哲容本身的強大,景宸突然有些心虛,他完全忘記那天剛好也是成型期的第一天,而他還不在哲容身邊,以至于哲容需要獨自一蟲為蟲蛋提供大量能量。
哲容真的去找哲星了,但卻是要從他手裏搶軍火,是為了保護他。景宸一時心裏高興極了,可是他好像剛剛還為了這個事情訓斥哲容,還懷疑哲容和哲星勾結了,景宸嘴角還沒翹起來就帶着喪氣地垂下去。
哲容沒有等到景宸回答,心裏堵着氣一樣,甚至還要壓迫一下自己已經很酸軟的腰杆:“請雄主責罰賤侍。”
景宸下意識攔住哲容要下叩的動作,又猛然甩開手,張了張嘴,結果出口還是一句反問:“你很委屈啊?”
“賤侍不敢。”
景宸:“……”道歉的話是說不出口的,該怎麽哄雌蟲來着?
景宸想了想裏爾對他家裏的雌侍,摟腰坐腿交/配,景宸目光落在還垂着腦袋但身板挺得筆直的哲容身上,要不交/配?裏爾說過,沒有什麽是一場交/配解決不了的。
景宸“站起來,躺下。”
“是。”哲容聲音裏都透着自己不覺察的低落,幹脆利落地扒光自己往床上躺下,擺出一個十分獻祭意味的姿勢,等着景宸的罰。
景宸立刻撲上去,控制着力道親親咬咬了半天,卻發現雌蟲一反常态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擡頭一看,哲容閉着眼睛面無表情,可是抱着大腿的手指頭用着力氣,給因不見陽光十分白皙的大腿根留下十道通紅的手指印。
這好像不是被哄好了的态度。
景宸一下子親不下去了,從床上落荒而逃:“我找哥哥有事,你在這等着。”
景宸跑之前還不忘把那箱軍火裝進自己的終端,關上房門以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跑是跑出來了,但問題是現在該去哪?
景宸茫然四顧。
樓下,沒人也沒蟲,安魯和醫生都不知道在哪,而且就算在,他也不能拿這種事來問兩只雌蟲。尤其是安魯,肯定和裏爾是一個想法,可問題是裏爾那一套在哲容身上根本沒作用,他還特意比平時溫柔多了,哲容卻表現的比被他抽一頓鞭子還要難以忍受。
敲着手腕上的終端,景宸還是決定去哥哥房間,哥哥和嫂子确定關系了,也可以問。
作者有話要說:
景宸:把一直很強大的媳婦弄哭了,很有成就感。
景宸:讓一直很強大的媳婦委屈了,慌得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