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安魯陸續回答了諸如軍雌的生活好惡等問題後, 終于成功通過景宸獲得了和裏爾視訊的機會, 裏爾聽安魯說完了最近的事情, 對于人類的黑幫和哲星倒都不是很感興趣,但對于景宸突然問起安魯對婚姻的看法和軍雌好惡很好奇, 更好奇的是安魯如何回答的。
安魯理所當然:“當然是戰艦啊,哪個軍雌不想要一個私人戰艦。”
可惜私人戰艦的購入不僅僅是價格的問題,還有身份的審核,只有上将級別或有特殊貢獻的個蟲, 而且必須擁有完全獨立性的蟲, 也就是只有雄蟲和雌君有獲取私人戰艦的資格, 雌侍都是沒可能的。
裏爾似笑非笑:“你也想要嗎?”
安魯點頭又搖頭:“以前很想,不過現在不想, 雄主比戰艦重要。”安魯想了想,看了看光屏裏裏爾背後睡着只能看見半個腦袋的格蘭, 有些不好意思地聲音降低八個度:“雌君也比戰艦重要。”
裏爾笑的更加開心,關了視訊以後還抱住格蘭問:“聽見沒有,安魯說你比戰艦重要。”
格蘭被他鬧得臉紅,跟裏爾拉開一些距離:“您不就是喜歡他傻乎乎的嗎?”其實也不僅裏爾喜歡,他不也被安魯糾纏的放下雌君架子親手教一個雌侍廚藝了。
果然就像景宸之前想的, 別人家的婚姻也沒有那麽麻煩。
景宸躊躇在自己房間門口,又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的确如醫生說的沒有味道, 專門針對雌蟲,絕對不可能察覺到, 醫生經常做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藥品,景宸不接觸但不可否認他知道雖然作用亂七八糟,但效果都是很好的。
景宸手伸了兩三次,最後拉開門,被近在咫尺的雌蟲吓了一跳,哲容顯然也被景宸吓了一下,手直直擡着,看上去是要開門的樣子,景宸看了看哲容的手臂:“你要出來?”
哲容立刻讓開到一邊:“不是的,是蟲蛋感應到您在門外,但是一直沒有等到您進來,所以我想來、對不起,雄主。”雄主當然是想站在哪裏站在哪裏,更何況還是自己房間門口,他憑什麽自作主張地想要讓雄主進屋來,還拿小蟲蛋做借口,哲容越想頭越低。
“嗯。”景宸也沒有注意到哲容的想法,伸手拉住哲容的胳膊一直把突然懵住的哲容拉到床邊坐下:“衣服掀開。”
哲容看了一眼沒關好的門,安慰了自己現在家裏沒有其他雄性,伸手提起衣服露出圓鼓鼓的孕肚,蟲蛋立刻晃動了一下向雄父和雌父打招呼。
“才四個多月就這麽活潑,很健康。”景宸感受着一皮之隔下學會了節省體力只是小幅度搖擺磨蹭手心的蟲蛋:“雄父給你想了個名字,看來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了。”
蟲蛋很激動,但還是努力壓制想蹦跶的心情,他現在蹦跶個兩下就沒力氣了,會睡着的,至少也要等到聽到名字以後再蹦跶!
哲容比蟲蛋還驚訝,他從來不知道景宸已經想好了名字,在蟲族如果一開始就按照雄蟲的期待給幼崽起了名字,之後卻只是小雌蟲,總難免招惹取名的雄父的不悅,所以一般都是在蟲蛋出生後才會根據蟲蛋判斷雌雄後再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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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宸本來只想說個名字,然後看看蟲蛋蹦跶兩下,再聽幾句哲容的贊美,但是看見哲容驚訝的模樣話到嘴邊就改了主意:“我們結婚以後我就想了好幾個名字備用,老大就叫景熠,熠熠生輝,還有的後面你慢慢生。”
哲容一時不知道是該為景宸打算讓他後面慢慢生好幾個羞澀,還是為自己的孩子得到了一個這樣光彩明亮意味的名字高興,畢竟這種象征意味美好的名字一般都是給雄蟲的,而他的孩子現在連雌雄都還不知道,不對,雄主甚至是在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那不就是雄主十四歲的時候,十四歲……
景宸發現哲容原本激動興奮的表情突然怪異:“怎麽了?”
“您,您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想要和我,生下幼崽了嗎?”還是好幾個。
景宸又一次産生了之前景岚曝光他人類通訊號的尴尬羞憤的情緒,然而這一次始作俑者是他自己而不是景岚,連發洩都找不了其他人。
景宸咳了一聲,試圖再挽回一點雄主本色:“當然不是十四歲。”
其實差不多,景宸回憶,蟲族雖然允許交配是在成年後,但由于蟲族成年是看發育情況不看年紀所以這方面的教育還是蠻早的,景宸在十四歲後進入了正式的蟲族的學院學習同樣接受了兩性方面的教育。
景宸記得很清楚,在某一天他突然開竅,發現自己對哲容不是依賴而是喜愛,而且哲容是他名正言順的伴侶,極度興奮地在網絡圖書館翻了好幾天,選了好幾個以後他和哲容的孩子的名字,雖然這種激動在被裏爾告知要按照他自己說的人類的标準十八歲成年後,強行多壓制了兩年,又在之後因為隔離一直懷不上孩子繼續壓抑了四年。
被裏爾一盆冷水澆滅六年的火堆又燃起了火星,景宸突然有一種要把所有的名字都展示出來給哲容看的沖動。
雖然只想讓哲容操心自己的事情,但是顯然這條路已經走錯了讓哲容也越來越壓抑,既然如此,幹脆全部推翻以前的做法,以前覺得這些是雌蟲不必要知道的事,那以後不管做了什麽都跟哲容說。
景宸福至心靈地定下了改善婚姻關系的第一步方針。
如果景宸可以再多去網上搜索一下,不以婚姻為關鍵詞,而以交往為關鍵詞,就會知道人類早就總結出了,交往中最重要的品質就是坦誠。你把好事在背後做了,不說也不求,好女孩和好朋友就要跟其他人跑了。
“十六歲的時候,我上第二節生理課,老師說到如何生下幼崽之後,我翻了很多天的圖書館選出的名字。”蟲蛋在聽到名字後果然很激動地跳了兩下,然後如願地睡過去了,景宸聲音降低了一些,但哲容覺得比雷炸在耳邊還要清楚。
然而景宸似乎還嫌這個雷不夠炸,又一道雷劈到哲容頭頂上:“我當時起就一直想趕快成年,然後讓你懷我的崽子,這些年挑挑揀揀,剩下三個最滿意的,五個待用的,至少足夠我們生八個崽子。”
哲容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随着景宸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被帶走,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雄主突然說出了這麽讓蟲難為情的話,但是給雄主生崽子是每個雌蟲都無法抗拒的誘惑啊,還是生很多崽子。
苦學藍星廚藝的哲容最近在研究一些華國冷門食品,其中有一些是藍星上的昆蟲做的,哲容被景宸幾句話燒的從頭熱到腳,他甚至都要懷疑雄主是不是想吃那些華國冷門昆蟲食品了。
景宸看着光臉紅不說話的哲容,十分不解,生崽子事關繁衍,又不是一個需要臉紅的話題。
“雄主,是希望我,我一只蟲為您生育後代嗎?”哲容被燒的有些迷糊,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睡着了,不然雄主怎麽會這麽溫和,還說出這種羞蟲幾乎是調情的話,一定是他最近總是擔心雄主會娶一名相配的人類雌性才做出這樣的夢。
孕期雌蟲嗜眠是很正常的,他最近也很容易就睡着了,哲容又想起昨天晚上等待雄主的時候還在床上睡着了,這件事雄主好像也沒有懲罰。所以肯定是自己在做夢,不然雄主怎麽會不懲罰自己的失職。
景宸看哲容還是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緊張到攥拳頭,打算直接拿出剛從專業蟲士那裏得出的秘密武器:“哲容,你喜歡私人軍艦嗎?”
哲容還沒有從對自己是否是睡着了做夢的懷疑裏清醒過來,目光疑惑地看向景宸。
景宸咽了口口水,哲容的眼睛和頭發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哲容的眼睛是湖藍色的,幹淨純粹,疑惑時就像是蒙上一層輕紗,合法雄主覺得自己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你。”景宸剛說了一個字就覺得自己壓着欲望的聲音太沙啞,清了一下嗓子,手指先一步動起來,順着哲容的指尖一點點往上:“你想要一艘私人軍艦嗎?我聽安魯說,軍蟲都會很想要,哲容,你想要嗎?”
當然想啊。
在還以為自己會成為多蘭的雌君時,哲容經常會看私人軍艦的信息,甚至可以對每一款私人軍艦的型號性能如數家珍。
當然,這些在驟變後就變成不可能的願望了,他是哲家的蟲,哪怕是現在重新回到軍部,軍部也不會給他布置重要任務,不然以他的努力,也不可能這些年還在上校軍銜原地踏步,只怕這輩子他連将級都升不上去。
況且,他現在最大的願望也的确不是一艘軍艦,而是能陪伴在雄主身邊。
不過這個問題也讓哲容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在做夢,只有雌君有資格擁有的私人軍艦,雄主雖然一向對自己不甚關心,也不會拿着不可能的事情責問自己。
“雄主,我不需要私人軍艦。”在夢裏,哲容覺得可以放縱自己,學着那些容易得寵的雌蟲的模樣,沖“夢裏的雄主”笑得格外勾人,哲容分開雙腿跨坐在景宸身上:“哲容不需要私人軍艦。”
“那你喜歡什麽?”景宸很認真地詢問,并不計較雌蟲坐到腿上還俯視自己的冒犯行為,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只是現在弄清哲容喜歡喜歡什麽更重要。
哲容歪着腦袋,從上而下看着認真的景宸,真的雄主才不會計較他喜歡什麽,不過反正是在夢裏,哲容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捧着景宸的臉龐彎腰親吻,然而挺起的肚子讓他根本彎不下去,哲容有些氣惱,只能一口啃在景宸的額頭上:“我喜歡為雄主生崽子,生八個。”
景宸懷疑醫生把他自用的催情藥水錯當成催眠藥水給他了,哲容怎麽可能最希望的是生八個崽子,還不如安魯說的私人軍艦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