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情迷

第36章 情迷

這些天裏,兩人之間猶如無波無瀾的死水,任憑外界如何,就是掀不起任何漣漪,楚雲看着賀西寧和江照溪越走越近,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

就在三天前,賀西寧還因為去找江照溪而晚歸了一次,将近晚上十二點才回家。期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只接了兩個,其餘全部挂斷了,之後是江照溪開車送回廊橋院子。

楚雲在側陽臺上看得清楚。江照溪又是一身休閑打扮,頭發是重新做的,由卷發改成了黑長直,看起來又小了兩歲,跟賀西寧站在一起看起來也差不了兩歲。

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什麽,下了車,賀西寧沒立即往家裏走,而是站在車前和江照溪說話。江照溪心情俨然很好,在笑,她勾了勾耳發,認真地看着賀西寧。

房間裏關了燈,院子裏亦一片漆黑,若不注意,從街上是看不太清楚一單元側面的陽臺。楚雲便站在陰影裏,定定瞧着不遠處,到了分別時刻,江照溪忽然擡起了手,大概是想拉賀西寧的胳膊,但沒有拉到。

她皺了皺眉,最終看不下去,驀地轉身回房間躺着。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才傳來開門的聲音,窸窸窣窣一陣,接着是水流聲,最後在輕輕的吱呀關門聲中歸于平靜。

摸出手機摁亮屏幕,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是她打出去的,沒有接通,更沒有回撥。

第二天楚雲沒有問一句有關前一天晚上的事,之前她還會問問怎麽那麽晚都不回家,獨獨那一晚例外。而賀西寧似乎不打算解釋,全然不提這些。

至于開火鍋店,全部都是周易在負責,楚雲沒事做的時候會過去看看,譬如今天請朋友們吃飯,她早早就去了,雖然把賀西寧帶上,但一直沒怎麽上心理過,甚至吃飯都沒跟賀西寧坐在一桌。

請的朋友裏包括了楊英和嚴宗旭他們,期間嚴宗旭敬了楚雲三次酒,态度未免過于熟絡。周易私下裏還問她和嚴宗旭什麽關系,楚雲說沒有關系,周易都不相信。

“這位送的開業禮可貴重得很,沒關系白送你這麽多錢?”周易低聲問。

楚雲不解釋。這段對話被賀西寧聽了去,一晚上都一言不發,連坐車回家的路上都沒說過話。

以為她洗完澡就回房間睡覺了,孰料突然進來,又是無孔不入的淡淡薄荷香,嚴實地裹挾着楚雲,由于喝了酒,即便洗完澡,兩人身上還是有酒味,特別是當賀西寧伏低到她臉側挨着,濃烈的酒意懷揣着野心,似要把她醉得不分東西。

然而她不至于醉到那種程度,整個人還算清醒,就是沒有勁兒,不論身後這人做什麽都能清晰感受到。

楚雲應該推開這人的,卻沒有,任由對方單手攬着,反而還往後抵着,靠在這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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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僵持,讓她想通了些什麽,現在有了臺階,便順勢而下,亦或許是江照溪的存在令人不安,需要抓緊點什麽來彌補,總之,她有些放.i縱自己,不大顧及後果。

這給了賀西寧極大的鼓舞。

浴室裏還留存着洗澡水的熱水,關着門就有點悶悶的,說不清是熱還是何種感受,水汽往上跑,熏在脖頸間,就這麽抱了一會兒,賀西寧擡起另一只手,摸着黑撫到她臉側。

楚雲的臉頰很燙。不止臉上,身子也燙,她喝多了酒就是如此,整個人像是在火裏烤過一般,與賀西寧微涼的分明修長手指形成鮮明對比。

賀西寧年紀雖小,但也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知道得慢慢來,她只觸碰楚雲的臉側,用指腹在輪廓上輕輕小力撫着。黑夜會将感官無限放大,楚雲看不見,可感受卻一點不落,大概知道這人不會做太越距的

事情,便默不作聲地放任對方抱着,輕撫自己有些熱燙的臉。

地面有水,已經變涼了,楚雲無意摸到洗手池的邊沿,亦是冰涼涼的,不過冰涼的感覺驚不醒她,她揚了揚白細的脖頸,偏頭抵着賀西寧的臉,不多時,擡起一只手緊緊抓着對方的小臂。

明明什麽都沒做,不過臉挨臉貼在一起而已,氣氛卻很是暧熱而旖.i旎。

兩人誰都沒有說過一個字,封閉的空間裏,周圍好像生出無形的牆,将她倆圍堵進去。楚雲合上了眼睛,腦袋昏沉沉的,靠在賀西寧頸側。

不一會兒,她臉上傳來涼涼的觸感——賀西寧親了她。

只是親的臉,楚雲卻怔了一下,有種溫暖的感覺蔓向全身各處,心頭也熱熱.脹脹的,好似經歷了多了不得的事。這輩子頭一遭被親,不是親嘴,可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醉意在身體裏翻騰,洶洶湧湧如同駭浪,拍打着她的領地,浪潮卷濕了沙子,留下退潮的痕跡。

她沒敢出聲,更不敢喊這人一聲。

大概在這種幽暗的環境裏,不出聲才是最正确的選擇,這樣雙方都可以忽略掉那些束縛,人是用眼睛看世界的動物,若此時此刻的環境是亮堂的,只怕兩人都不會抱在一起。

親完臉,賀西寧沒再繼續,也許是怕再進一步楚雲會毫不留情地拒絕甚至推開她。

她倆相處的日子不算長,從一月份到現在,不過三個多月,賀西寧不知何時對她産生了那樣的心思,也許是在某個晨光和煦的早上,也許是在某個黃昏日落的傍晚,反正就是上了心。那種感覺不能準确地言明,說不出具體的感受,可就是在乎,對一個大自己十四歲的女人産生這種心理,她知道那不正常,可控制不住自己。

她在平淡的日常裏窺視楚雲的一切,一點一滴,從被單到碟片,從被動轉為主動,窺得對方的內心與真實,再漸漸深入其中,将楚雲束縛住。

楚雲一開始是抗拒的,可現在有所松懈,卸下了些許防備。

賀西寧吻了吻她的鬓發,接着往下,親.昵而暧昧。

淩晨的街道空闊安靜,除了不時被風吹得搖搖擺擺的樹木,大多數住戶家裏都熄了燈,只有夜市的大排檔、燒烤攤還坐着人,但不多,一條長街顯得寂寥蕭條。

一單元沒有一戶人家亮燈,包括旁邊的樓房,牆角的兩棵海棠樹身搖晃,婆娑的樹影投落在地面上,交織在一處。

楚雲順着賀西寧有力的小臂,摸到這人的手,捏了捏她的指節,等對方稍微松了些,扣住她的手指執着。

許久,地上掉落下一根系睡衣的帶子。

夜已經很深了,天邊飄蕩着幾朵烏雲,烏雲往天中央走,将圓白的皎潔月亮遮擋住,地面霎時黑了下來。整片天空望不見星星,月亮被這麽一遮,便顯得天幕更加黑沉,烏雲籠罩在月亮前面就是不散開。這種天氣,一般不多時就會迎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C市不是多雨的城市,已經有一陣子沒下過雨了,按平常的天色變化來看,雨應當落不下來,但誰知沒多久就沙沙沙一陣輕響。

細雨打在海棠樹上,落在幹淨的水泥地上。

……

一場雨由小轉大,從慢慢細雨轉為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戶玻璃上。

楚雲側躺在床上,身上還是穿着那件絲質睡袍,她一直沒有睡着,時間逐漸流逝,她也在慢慢清醒,微醺的酒意退去,剩下的就是無比清晰的記憶,稍微一閉眼就能回想起來。

荒唐而放肆,比窗外的雨還來得兇猛。

她确實醉了,可剛剛的事情卻不是在無意識之下做的,她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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