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謝管事!”虞虹與陳草一起驚叫出聲。
陳爹一臉莫名,“怎麽?你們知道謝管事?”
虞虹嘀咕,怎麽不知道?簡直太熟悉了,才聽了大半天她的名字。
這個狗仗人勢的家夥怎麽來了陳家?她想幹嘛?
虞虹立刻問陳爹,“她來幹什麽?”
陳爹狐疑看着倆人,頓了頓,說:“她來跟小草提親的,她說曾經在縣城見過陳草一面,印象深刻,打聽到我們家後就立馬過來提親了。”
陳爹暗暗觀察虞虹的臉色,瞧不出什麽。
他接着說道,“我看謝管事态度誠懇,是真心喜歡小草,又來誠心求娶,我覺得是小草的良配,我跟她說會考慮看看,三天後給她答複。”
“不能答應!”
“我不同意!”
兩人同時開口。
陳草激動得一下站了起來,急忙說道,“爹,我不願意!你怎麽都不問問我。我已經有妻主了,不需要嫁給別人,你不能答應她。”
陳爹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家的蠢孩子。
“你激動個什麽!之前的登記只是權宜之計,做不得數的。你看你這樣,還好意思說,誰娶了你誰倒黴!”
陳草急得跺腳,大聲反駁,“反正我就不,你答應的你自己嫁去好了。”
陳爹快被自家蠢兒子的口無遮攔氣死了,“你你你!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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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草一氣之下摔門而出,跑的不見了蹤影。
虞虹聽到他倆的對話才反應過來:!對呀!我和陳草早就登記成妻夫了。
想到這裏,她懸着的一顆心瞬間安穩了。只要她不放手,其他人做再多都是無用功!
虞虹晃神的功夫陳家父子倆就吵開了,虞虹最後只看見陳草氣呼呼的背影。
她趕忙到了一杯水給陳爹,“陳叔喝口水。小草還小,不懂事,童言無忌。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陳爹嘆了一口氣,“唉!也只有你還把他當作孩子。可他以後終究要嫁人的,在家裏這個脾氣還好,等嫁了人,去了人家誰忍得了他喲!我不就是想給他找個好人家,不想他以後吃苦頭嗎?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懂呢?唉!”
虞虹突然冒出一句:“您老看我怎麽樣?”
“什麽?”
“我是說我娶陳草,以後我照顧他,讓着他,忍着他。保證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可,可是陳草那孩子配不上你,我們這樣的家庭也更配不上你了。”
“叔,您這話可折煞我了。我也是一般家庭,只是趕上了好時候。現在我也回不去了。
我這條命是陳草救回來的,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像現在這樣活的好好的。在這裏我只認識你們,說句不見外的話,你們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願意留在這裏跟你們一起生活,只要您不嫌棄我孤家寡人一個就好了。”
這段時間陳草對虞虹的感情越陷越深,而虞虹卻是一副随時可以離開的态度。
陳草不知道,但陳爹人老成精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正好趁着今天這個機會試探試探。
本來想着只要虞虹願意娶了陳草,她就是要帶他回去老家她也可以接受。
陳爹只想要虞虹一個确定的答複,也免得陳草到時候執迷不悟,沒想到反而得了意外之喜。
他趕緊說道,“這話說的!叔叔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麽會嫌棄你。”
跟陳爹說開之後,虞虹就想去找陳草了,也不知道他得氣成什麽樣,虞虹想想就好笑。
看着虞虹追着出去找人了,陳爹欣慰的笑了笑,說道,“老陳哪,我總算給咱們兒子找到一個好歸宿了,我也敢下去見你了,呵呵!”
虞虹在倆人經常散步的一個山坡上找到了陳草。
走過去一看,陳草坐在那裏,氣的将周圍的草都快薅光了。
虞虹坐到他身邊,笑着說,“別拔了,那也是你的同類啊!相煎何太急啊?”
陳草不理她,一個勁兒的揪着地皮撒氣。
“真生氣啦?這麽不願意嫁人?好,我去跟陳叔說,讓他到衙門裏将我們的關系取消算了,反正某人也不願意嫁給我!”
陳草手下猛的一扯,一塊草皮被他整個拔起來了,随手一甩就撲向虞虹,“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虞虹沒有防備,一下被他壓倒,騎在了她身上。
“咳咳咳,要被你一屁股坐死了,快下來!”
“我就不!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相煎何太急?”
“不是這句!”
“你不願意嫁人?”
“不是!”
“找陳叔?”
“你是故意的!”
虞虹一臉調侃地仰望些他。
陳草牢牢地坐在她肚子上,突然一個襲擊,無師自通地吻向了妻主的紅唇,向狗崽子似的使勁啃了兩口,就縮到虞虹脖頸處裝死了。
虞虹懵了,這應該算是她第一個吻吧,畢竟對一個潔癖來說她實在不能接受別人的口水,交過的男朋友都不曾一親芳澤。
不過,感覺還不錯,就是跟啃肉骨頭似的,咬得她嘴疼。
虞虹決定了,既然留在這裏,陳草就是他的責任,她會等他長大,只要他不後悔,她也會将他當作自己的另一半來對待,等他成長為她的愛人,與她比肩。畢竟除了陳草,她對這個世界毫無牽絆。
虞虹發現婚姻确實需要儀式感,儀式感猶如生活的調味劑,情感的倍增器,它讓平庸的生命懂得莊重,讓潦草的生活煥發溫馨,它喚醒了內心深處的認同感和使命感,讓我們記得住這一刻的承諾與感動,讓感情歷久彌新。
當她向陳爹表明态度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心頭的那一份責任,是甜蜜的,是沉重的,她甘之如饴。
這一刻,她終于不再将陳草當作自己的弟弟,而是她的另一半,她在這個世界的小夫郎。
雖然小夫郎年紀太小,但她現在生理年齡只有十八歲,心理年齡她保證不超過二十歲,嗯,不能再多了。
她可以等他慢慢長大,試試養成小老公,感覺很不錯诶,哈哈!
回到家,她将身上的銀兩都交給陳草,“以後家裏你主內,我主外,我賺了錢都給你上交。有大事需要用錢的地方我們共同商量決定。”
虞虹不是個擅長理財的人,以前要不是有房貸車貸壓着,她根本存不住錢,是個絕對的享受主義者,網購狂人,各種稀奇古怪,有用沒用的東西,她都能從網上買到,朋友都喜歡來她家,每次都跟尋寶一樣,虞虹也大方,看上什麽直接讓人拿去。
因此,她覺得家裏的財政大權還是交到陳草手裏好,不然這些銀票一個月就能被她霍霍光了。
陳草吓了一跳,他別說一輩子,幾輩子都不可能掙到這麽多錢。他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行,我不會。”連連搖頭,好像這錢燙手似的。
虞虹也不着急,她悠悠地開口道,“小草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我的家鄉,有這樣一戶人家,妻主年少貧窮時娶了一位賢惠的夫郎,倆人都很勤勞,家裏很快就富裕起來了。
但夫郎不管家裏的錢財,手裏有了錢很快妻主就在外面學壞了,她開始頻繁上酒樓,上賭館,去花樓,最後終于霍霍完千辛萬苦掙下的家業,一家人又回到一貧如洗的日子,甚至比以前更窮。你覺得呢?”
她邊說還邊拿銀票在他面前晃。
陳草一把抓住她的手,奪下銀票,“我來管,我一定會管好家裏的錢的。”
陳草心想,看妻主花錢的架勢怕不是跟那人學的吧,還是他替妻主收好錢,以後有他看好妻主,一定不讓妻主落到那麽悲慘的境地。
虞虹絲毫不知道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将自己埋了進去,等到之後發現,每月零花錢不夠,開始跟小夫郎鬥智鬥勇時,才欲哭無淚,自己□□的老公,自己跪着也要受着。
當然,現下她還是很欣慰的,“孺子可教也。我們那還有一句話,叫抓住一個女人的心,最重要的是抓住她的錢包。”嗯,虞虹又自己補了一刀。
陳草認真地聽着,頗為受教地點了點頭。
虞虹和陳草到家的時候才剛過中午,吃完晚了大半個時辰的午飯。
虞虹要好好想想以後的事了。
她知道在現代結婚的前提是有房有車,那麽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蓋個房子,雖然沒有四個輪子的車,但可以買輛牛車,以後進城就不用拼着命的趕路了。然後給陳草一個體面的成親禮。
還有以後的謀生手段,種地肯定不行,現在沒有先進的農具,又不能進行機械化操作,種地全靠人力,累死累活都整掙不了幾個錢。實在有違她舒适生活的人生目标。
要不去考個秀才,有個文憑,再回來辦個小學,只怕賺不到什麽錢。
但陳家在河灣村根基淺薄,如果遇上大事,沒有人幫襯,肯定要吃虧,畢竟這是皇權不下縣的古代,宗族的力量不可小視。辦個學校可以刷刷村民的好感度,和諧鄰裏關系,不求雪中送炭,但求無人落井下石,關鍵時刻說句公道話就行。
陳家住的偏僻,裏村裏最近的人家都要拐個小山坡才能看到。其實這樣的距離挺好的。讓習慣了現代獨居的人來面對古人街坊四鄰的熱情還真是接受不來。
虞虹看重了陳家旁邊的一大塊空地,正好可以和陳家挨着,也方便照顧陳爹。地方足夠大,正好蓋一間四合院。要知道現代的房價多貴啊,寸土寸金,普通人勤勤懇懇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買得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現在有機會可以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院子,還是屬于別墅級別的,簡直不要太爽。
虞虹看着時間還早,就想着先去村長家将房地基買下來,争取早點蓋好,成親的時候能住上自己的新房子。
虞虹帶了一包點心,就往村長家去了。
村長家坐落在河灣村的中心位置,一座青磚黑瓦的農村大院,在這村子裏算是可漂亮了,畢竟是河灣村唯二的青磚大瓦房了。
村長家有三個女兒,何大名為何達仁,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土裏刨食的;何二名為何達智,在鎮上大酒樓裏的跑堂小二,頗得掌櫃的喜歡。
而何三呢,名為何達信,就是最出息的了,她是個讀書人,已經是童生了。今年正準備下場,據鎮上的先生說,這次很有可能中秀才。
何家何大何二早就成親了,娃都有幾個了,而何三到現在為止還沒說親,為的就是以後能說一門更高的親戚,而這次估計中秀才以後就要訂門親了,何三今年已經十八了,像她同齡的人,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虞虹到了村長家,村長正坐在大門口抽煙,村長夫郎坐在屋裏的房檐下做針線活。
看到虞虹過來,村長喊道,“他爹,虞姑娘來了”。一邊說話一邊将虞虹往屋裏引,“進屋說話。”
虞虹說,“村長,小女有事要麻煩您老了。”
村長讓虞虹坐下,村長夫郎熱情的招呼虞虹喝水。
虞虹将帶來的點心放在桌上,“這是今天在縣裏順便買的,給小朋友們吃着玩。”
村長忙道,“不用不用,那幾個皮猴,那用得着這麽貴的東西,都是鄉裏鄉親的,不用這麽客氣。”
虞虹笑着說,“村長,您也別客氣,東西也不多,就是給孩子們嘗個鮮。”
“這次來找何嬸,是想在村子裏買塊宅基地,就在陳家旁邊。您知道的,我初來乍到,孤身一人,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要不是虞舅舅收留,怕是要流落街頭了。現在既然和小草成了親,就想給他一個安穩的家,在這裏安家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