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傷

我懷了孩子,又整日看詩憂愁大哭,動了胎氣,不停的咳嗽,大夫來看,勸我不要傷心勞心。

文都回來見我又在看子筝的詩,他将我放了滿櫃子的詩詞叫人拿去燒了。我更是傷心,死命拽着櫃子,他将我拖開,綁到床邊。

子筝的詩被他們燒成了灰燼。

我答應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後,文都終于肯放了子筝,賜予子筝在京城的親王府,而且每月播發豐厚的俸祿。

子筝一個人在宮外,親王府總是有求字畫的人進出,久而久之,也變成了王公子弟聚會的場所。

我想,那樣也熱鬧些,總不至于他一個人孤苦。

張嫣兒小姐屢次去找他,卻被他拒之門外。

孩子出生,竟是龍鳳胎,文都本該高興的,卻暈倒在殿外。大夫說,文都的毒已經入了骨,除非刮骨,才能保住性命。

文都虛弱的點點頭,他的眼眸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望到骨頭裏,他緊緊的捏着我的胳膊,我本不敢看那血腥畫面,他們說如果醫治不好的話,文都也許會因疼痛難忍而死去。

我想此時出于禮儀我也得表現一下自己的關心,可是聽到他會死去,我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難受,二皇子曾經那麽多次險些殺了我。我對他這個人連基本的同情都沒有了。

他抓着我,我只得陪着他。那人用尖刀将昔日胳膊受的那一道劍傷的傷疤挑開,吃了止血的藥物,少量的出了點血,我見他挂出來一點點的黑色血跡,這種疼痛不知道他怎麽能忍得下去,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微笑,額頭上不停的流汗,渾身也在顫抖。但他微笑着,仿若無事一般。

傷口縫合後,他昏睡了兩天,我以為他死了,可大夫說還有微弱的脈息,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醒來便通傳我抱着孩子過去。

我讓小泠幫忙抱着兒子,自己則抱着女兒,身後跟着一堆服侍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奴婢,甩都甩不掉。

文都見到孩子後,眼眶竟有些泛紅。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溫和的道:“女兒長的像你,将來定是個美人。”

看來他死裏逃生将腦子摔壞了,竟然破天荒的誇了我。

我自知當不起這樣的誇贊,對他道:“二皇子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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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當了皇帝,我卻還是叫他二皇子。他的皇位是犧牲太子殿下得來的,我唾之以鼻。

文都的毒清除後三年後,又突然複發,整日反反複複暈厥,大夫告訴他這是正常現象,要靜養觀察,不讓我和兒女去叨擾他。

于是我便帶着一雙兒女出宮去見一見子筝,看他如今過得如何。

子筝滄桑了許多許多,雖然還是一副傾城的容顏,但瘦弱下去的身子,讓人看了心疼至極。我默默的流淚。讓三歲的兒女向叔父磕頭。

子筝呆呆的看着他們,我知道他心裏難受,便勸他早日成婚。

他卻冷笑道:“此生若非卿一人不娶,你該當如何?”

我無言以對,兒女喜愛他們的父皇,我又舍不得離他們而去。況且文都那麽霸道的人,又怎麽會允許。

“他是你們的叔父,你父皇的哥哥,除了你父皇和我之外就是最親的人,你們長大之後也要孝順他,知道嗎?”

兒女懵懵懂懂的只知道點頭。

回宮到宮門口馬車卻停住了。

“怎麽不走了?”我問道。

“小姐。。。皇上在宮門外等候,手裏。。。還提了一把劍。”

我掀開簾子,果然見文都一臉蒼白的站在宮門口,手裏提着一把劍。

我下車往前走去,他冷冷的站在那裏,眼眸眯着。

孩子在身後的馬車內要出來,小泠攔着他們,離的遠遠的恐怕他們的父皇傷到他們。

文都将劍放到我的脖子上,開口道:“你去了哪裏?”

我瞪着他冷笑道:“我去見了子筝,怎麽了?你又要殺我?”

“可是我不信你有勇氣殺我。”

文都的眼神更加冷漠,将劍往內挪了下,脖子滲出鮮血,疼的像火燒。

“你答應我,以後不再去。我就原諒你。”

“我不答應,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我受夠你了,受夠了你的威脅,受夠了你的一切!如果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我當年就該殺了你,也不至于把自己害成這樣。”

“害?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麽還想着他?”他眼神帶着失望和疑惑。

他說:“你難道看不到。。。你果然。。。”他本來近日毒素反複,身體虛弱,連說話聲音都不大,現在臉色蒼白,卻強撐着站在這裏。

後面沒人敢勸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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