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陸小鳳解圍藏劍
這幫大佬們是故意的麽?
看着柳驚濤的黑臉,雪衣笑了,她扭頭去看葉英,就見葉英的唇角也微微的翹了起來,心情似乎也轉好了。
她終于把懸着的心放回了肚子裏,臺上的對話還在繼續。
明教教主陸危樓,武林中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小部分人是因為明教的逐漸壯大為人所知,但更多人知道陸危樓,是因為這貨在第一次名劍大會的時候,把一張劍帖以八千兩黃金賣給了唐門上任門主唐懷仁,卻生生将見識一把絕世名劍的機會給葬送掉了。
當時武林人無不恥笑他鼠目寸光,但是陸危樓是怎麽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而李忘生此刻突然在唐門的盛事上提起陸危樓,其實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就在李忘生出發來往蜀中之前,明教上純陽挑戰,三*王生生破了純陽引以為傲的星野劍陣,如今時隔不久,他自是有些敏感。
陸小鳳雖然到大唐時間不是特別長,但也耳聞了陸危樓的大名,但他也沒準備跟他盤上什麽關系,于是開玩笑道:“陸危樓?不知道诶,也許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擂臺下的有人笑出聲,有人起哄道:“如果我也姓陸,是不是跟你五百年前也是一家?”
“嗯,有可能哦。”陸小鳳頗為嚴肅的點頭,“如果你真是姓陸,沒準兒我,你,陸危樓,咱們就是一家三口呢,至于誰是爹誰是娘哪個是兒子,我覺得應該不在年齡,也許咱們三個需要商量一下。”
臺下哄笑聲更大了。
李忘生微微皺起了眉,觀禮臺上的衆人之間偶爾有交流的,對陸小鳳的身份各自看法不一。
在大部分人看來,陸小鳳膽子很大,陸危樓堂堂一個明教教主,在他嘴裏卻成了可能在五百年前是他兒子的人,這對陸危樓是極為不尊重甚至于是蔑視的,故而他們猜想陸小鳳也許與陸危樓真的沒關系或者說是仇視的。
但李忘生的想法恰恰與衆人相反,他覺得正是因為陸小鳳的這份不尊重,反而顯得陸小鳳更加的值得懷疑和動機不純,他認為陸小鳳的突然出現跟陸危樓很有可能有關系,當然天下姓陸的很多,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
且看陸小鳳的表現吧。
李忘生朝唐懷禮點了點頭,示意他沒有要說的了,唐懷禮出聲讓衆人安靜好讓比武能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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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濤強壓着心裏的不爽,對陸小鳳沒好氣的道:“比武就要開始了,你的武器呢?”
“武器?”陸小鳳奇怪的看柳驚濤,舉了舉兩手道,“不就在這裏喽?我的武器就是我的雙手。”
“你确定?我這把刀可不是一般的刀,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柳驚濤心裏的暴躁情緒越發的多了起來,見陸小鳳毫不客氣的朝他勾了勾手,更覺得被侮辱了的他一個起手式便沖向了陸小鳳。
大刀當面而來,不知深淺的陸小鳳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用身體去擋,他靈巧的一個閃身,避過了這一刀,讓柳驚濤的刀落到了空處。
柳驚濤頗為意外:“喲,還不錯嘛,不過下一次就沒那麽容易了,看招!”
說完,一邊把刀舞的密不透風一邊踩着步子迅速的攆到了陸小鳳的身邊,結果又被陸小鳳躲開了。
接下來兩個人的比武,便是千篇一律的你砍我躲,十分的沒意思,看的出門到的人知道陸小鳳在摸柳驚濤的深淺,看不出門道的,就覺得陸小鳳是上臺丢人的,紛紛在底下朝陸小鳳罵娘。
陸小鳳則絲毫不受影響,兩眼緊緊的盯着柳驚濤快如飛影的刀,柳驚濤的心裏卻是越來越驚駭,因為他的刀即使是那麽快,陸小鳳卻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的躲開。
他便有些沉不住氣了。
正有停下的意思時,陸小鳳突然開口道:“別停,再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就能分出勝負了。”
這是什麽意思?分出勝負,到底是他贏還是我贏?他手裏又沒有武器,如何能迫我認輸?
柳驚濤心思百轉,原本準備停下來的刀因為這句話登時又快了幾分,陸小鳳卻仍舊游刃有餘的打着。
臺下的李承恩耐性也不怎麽好,見臺上這種情況不由道:“陸小鳳上去到底幹嘛去了,找人家笑麽?”
“不,被笑的,也許不是陸兄,我也曾與陸兄切磋過,但我不如他。”花滿樓道,絲毫不掩飾自己敗過北的事情。
李承恩與花滿樓相處久了,知道花滿樓的一雙耳朵和一手流雲飛袖的功夫是非常好的,此刻聽得陸小鳳竟然比他還厲害,不由得重新對眼前的比武重視了起來。
葉英沒有将目光從擂臺上移下來,而是在腦中飛快的思考着對付柳驚濤該用的招式。
就在一炷香時間将近時,只聽嗡的一聲鐵器顫動的聲音,臺上柳驚濤的刀終于停了,臺下百無聊賴的人趕忙擡頭去看,看見的卻不是血流滿地,而是柳驚濤的刀被陸小鳳穩穩的夾在了他的兩指之間。
而另一邊的柳驚濤卻是使勁兒的拉扯自己的刀,卻一絲一毫也拉不動,臺下的霸刀弟子不由着急了:“少莊主,使勁兒啊,你怎麽了?”
其他門派的人也議論紛紛,有說陸小鳳将柳驚濤力氣耗盡的,有說陸小鳳耍詐的,不一而足。
柳驚濤心中氣苦,他的力氣并沒有被耗盡,身上也沒絲毫不适之處,如今幾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氣了,可刀卻仍然拔不出來。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就是陸小鳳的絕技,叫做靈犀一指。”花滿樓聽到了臺下人的議論聲,笑着對葉英等人解釋道。
武器被人挾制住,其他的功夫根本上不了臺面,柳驚濤尴尬的不行,下不來臺,陸小鳳欣賞了一會兒他的窘态之後笑道:“怎麽樣,我說了一炷香之後我們就會分出勝負,我很信守諾言吧?”
柳驚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開口就要反駁:“你這算什麽——”
“驚濤,大丈夫能屈能伸,輸了就是輸了,為父沒有教過你麽?”觀禮臺上的柳風骨開口打斷了兒子即将出口的丢人的話,柳驚濤恨恨的看了幾眼陸小鳳才道:“我認輸,你放開!”
陸小鳳又看向唐懷禮,唐懷禮一怔,随機趕忙宣布陸小鳳獲勝,至此,陸小鳳才放開了柳驚濤并在那一瞬間疾步後移了一丈,仿佛擔心柳驚濤在他放開刀的時候就會砍上去似的。
事實證明,他的顧慮是對的,柳驚濤在感覺到手裏的刀上的力氣被撤去之後,第一時間釋放了殺招,可惜,還是落空了。
他的鼻息煽動了幾下,最後扭頭就臺,卻又轉回身問陸小鳳:“我問你,你為何要為藏劍出頭?”
“不為什麽。”陸小鳳攤攤手,“為朋友分憂而已。”
這個朋友根不跟藏劍有關,他不用說,柳驚濤也知道,他丢下一句我記住你了,就扭頭下了臺。
“那麽,接下來,還有哪位少年英雄要挑戰這位陸小鳳陸少俠呢?”唐懷禮再度邀請人上臺了。
臺上臺下的人都開始考慮着要不要讓人上擂臺,一時言語紛紛,猶豫不決,葉孟秋卻是在聽到陸小鳳的話之後朝身邊的藏劍弟子葉卿說了句什麽,葉卿領命而去,回來之後對葉孟秋道:“莊主,我問過了,咱們的弟子裏面,沒有認識這位陸小鳳的,是不是他說了謊?”
葉孟秋沒有回答,但在心裏,他是不認為陸小鳳說了謊的,那麽,他到底是為誰分憂呢?
這時,葉卿又道:“對了,莊主,聽松賢說,先前我們在街上跟霸刀弟子起沖突的時候,跟陸小鳳一起的一個穿黃衣服的人開口指點了他們要用什麽招數,但是松賢覺得他就是知道點招數在那裏胡亂說話,沒有十分在意,但事後他想了想,卻覺得那人的話讓他受益匪淺。”
“他知道我們四季劍法的招數?”葉孟秋有些詫異了。
葉卿點頭,葉孟秋猛然記起,昨日在街上,卻是有這麽一個少年,他還覺得這人對他的情緒十分怪異,如今想起來,莫不是……
他的嘴角突然微微翹了起來,回頭對葉卿道:“不必再挂心這件事了,我已經大概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啊?是。”葉卿詫異,但還是聽話的表示知道了,內心卻有萬般猜測,究竟是誰呢,難道是莊主的某個朋友?可這年紀相差有點太大了吧?
但無論他怎麽想,他也想不到正主的身上。
就在他們探尋陸小鳳朋友身份的時候,李忘生的弟子素天白已經上了臺,拔劍向陸小鳳表示要他指教,有心思的人便知李忘生對陸小鳳仍然有所顧忌。
陸小鳳卻是一擺手道:“不忙。”素天白一愣,陸小鳳卻朝唐懷禮道,“唐長老,我問個問題可以麽?”
唐懷禮略以挑眉:“陸少俠請問。”
“我就是想問問,已經認輸了的人,可不可以再上臺來呢?”陸小鳳問的很認真,唐懷禮卻覺得哭笑不得:“陸少俠說的哪裏話,這自然是不可以的。”
陸小鳳一聽就笑着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回頭就對素天白道,“那麽,我自認不如這位少俠,我認輸,謝謝各位。”
說完,扭頭就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狀況下下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