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狗無意明身世

雪衣和葉英躍上牆頭之時,隔壁院子的少年擡眼看了看又多出了兩個看熱鬧人的院邊,眉頭皺了起來,肅然的臉龐顯得很是不悅。

但此刻跟李承恩說話的卻不是他,故而他也不好開口趕人走。

隔壁院子的中央,李承恩随意的站在那裏,他旁邊一名身穿與昨夜練武少年別無二致的勁裝,一柄長槍直直的矗立在李承恩的面前,而他本人則是圍着李承恩轉來轉去,不時的捏捏胳膊,敲敲腿,偶爾不時的贊賞的點點頭。

好半晌,中年男子都沒有說一句話,盯着豎在那裏的槍的李承恩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等中年男子終于看好了走回自己的長槍面前時,看着李承恩那副口水飛流三千尺的癡迷模樣笑道:“怎麽,喜歡這槍?”

“喜歡!”李承恩終于把目光從長槍上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從小就特別喜歡,可是我姐姐不讓我碰,家裏條件也不允許。”

“原來是這樣!”中年男子點點頭,“我方才看過了,你的骨骼的年齡,都十分的适合練槍,可是……”

他頓了一下,未料李承恩竟然沒有沖口而出“我什麽都答應”時不禁有些意外,于是少頃笑着繼續道:“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少有這麽機靈的了。”

這家夥難道想拐李二狗?

雪衣聽着底下的對話,思忖着,她來得晚,知道的東西不太多,于是轉頭低聲問花滿樓:“這個大叔是誰呀?”

花滿樓亦湊過來低聲道:“說是叫秦頤岩,似乎是天策府的一名将領,這次是代表天策來恭賀唐門的,那小少俠我倒是不清楚。”

敢情不是畫風不對,人家是妥妥的找對家門了呀,這個人是那個媳婦兒出軌的秦頤岩,那麽旁邊那個小子又是誰?

李承恩見秦頤岩果然目的不單純,于是懶懶的雙臂抱胸道:“說吧,有什麽條件?”既然是各方面都适合練槍,那麽一定是有不關于槍的條件的。

“痛快!”秦頤岩拍了拍李承恩的肩膀道,“從軍天策府,天策上下所有的武功招式任你學,怎麽樣?”

“別裝的我們很熟,大叔。”李承恩熟練的擡起手臂要将秦頤岩的手從肩膀上撥下來——陸小鳳經常這麽幹他已經快成條件反射了——可是,他這一撥,卻沒有撥動,他有些詫異,再試了一次,仍是紋絲不動。

他擡眼看秦頤岩,秦頤岩笑眯眯的看着他。

心知以自己的功力絕對不可能撥掉秦頤岩的手臂之後,李承恩也不去幹那傻事了,為自己的冒然答應跟秦頤岩學武而後悔不疊,嘟囔道:“要不是我自己只有一個槍頭,老子才懶得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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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秦頤岩臉色一變,那少年卻是提槍就要突過來,被秦頤岩趕忙制止了。

“你方才說,你只有一個槍頭?”

秦頤岩沉聲問道,他的另一只手也抓到了李承恩身上,但這次手力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李承恩的樣貌,似乎想要确認什麽。

在李承恩看來,此事無不可對人言,于是點頭道:“對,只有一個槍頭,戴的時間太長,早就鈍了,上面好像還有字,不過我不認識。”

“能,現在拿出來,我,看看麽?”秦頤岩的神色更加的鄭重,牆頭上的衆人也莫名其妙的彼此對視了一眼,雪衣心裏有了個預感,李二狗童鞋的身份要被揭穿了吧。

李承恩沒有拒絕,直接從胸前解下了一根串着一樣物品的紅線,将東西放在了秦頤岩的手上。

那是一枚小小的銀槍頭。

秦頤岩小心翼翼的捧着銀槍頭湊近了,細細的看了看槍頭上的字,待看清後,渾身一顫,但仍然克制着自己并扭頭對那練槍少年道:“阿寧,你也來看看,我,我不太敢确認,這,這到底是個什麽字?”

阿寧?這個冷傲小少年,不會是楊寧吧?雪衣猜想着,她所知的天策NPC中帶寧字的,也只有楊寧了。

叫阿寧的少年沒有秦頤岩那麽激動,但還是很鄭重的接過了銀槍頭仔細看了看點頭道:“秦叔,這是個績字。”

“親叔?”李承恩聽得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阿寧,“你難道還有幹叔叔?”

阿寧抿了抿嘴,暗暗的把這口氣咽了下去,扭過頭去不理他了。秦頤岩顧不上稱呼的問題,急急問道:“這是你的東西?”

見阿寧不接他話,秦頤岩又有問話,李承恩轉回頭來點頭道:“是啊,從記事起就有了,覺得睡覺的時候不舒服也不讓摘,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那,你叫什麽名字?”秦頤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不太明白秦頤岩為何這麽激動的李承恩被吓了一跳,慌忙答道:“徐承恩,我叫徐承恩。”

“承恩……”秦頤岩緩緩的點頭,接着又慢慢的仰起頭來,離得遠的雪衣等人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裏流出了眼淚,喃喃自語道,“十多年了,十多年了,終于找到了,英公,我找到你的後人了!”

叫阿寧的少年聽到他這話倏然瞪大了眼睛,語氣間盡是不可置信:“秦叔,你說他就是府裏一直在找的李英公的後人?”

李承恩見狀連忙抓起秦頤岩手裏的小銀槍頭往後跳了一步嚷道:“喂喂,我姓徐,你可別搞錯了,老子可不是什麽李英公的後人,放着大好人生不過去當兵吃糧的人那是傻子,不願意教我武藝就算了,我走了。”

說着,扭頭就要回他們自己的院子。

“等等。”秦頤岩連忙叫住他,“我一定沒有弄錯,李績将軍原本就姓徐,只是後來太宗陛下賜他李姓,封他為英國公,所以才改了李姓,你雖然姓徐,但憑着這枚銀槍頭和英公以前說過的要給你取承恩這個名字的事,你就肯定是李績将軍的後人沒錯。”

李承恩如他所願站住了,扭頭卻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讓秦頤岩啞口無言的話:“那麽現在京裏還有英國公麽?我又是為何會讓你們找了十多年”

兩句話,針針見血,句句誅心,終于将秦頤岩要再度伸出去的手生生打了回去,眼睜睜看着李承恩越過牆頭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牆頭上的陸小鳳等人也紛紛沉默着跳了下來,大家都能感覺到李承恩的不對勁兒,李承恩這人,雖然平常也經常被他們刻意欺負逗弄,但總是大大咧咧的,大家也喜歡他那股豪爽勁兒,但是這樣面無表情與人翻臉的李承恩,他們都是第一次見。

“你說,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麽?”司空摘星看着李承恩緊閉的房門,斜着腦袋問他身邊的葉英道。

葉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司空摘星等得略有不耐煩,轉過頭來一見是葉英,就知道是自己弄錯人了,連忙灰溜溜的轉到了陸小鳳的身邊。

花滿樓靜靜的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事對承恩兄來說都是個很大的沖擊,但從他的反應來看,事情應該是真的,他也許還有記憶。”

“我也認為是這樣。”陸小鳳點點頭。

原來李承恩也不是一開始就樂意去當天策兵的,只是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原因讓他從軍天策府呢?不知是不是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雪衣嘆了口氣,孫思邈突然在衆人背後道:“一個個的都愁眉喪氣的幹什麽呢,晨起的心境能影響你一天的情緒,情緒若不好,對身體是很不利的,還有,雪丫頭,你預備讓主人家送飯的人等多久?”

“啊?”雪衣一愣,立刻反應過來為了看熱鬧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我這就去!”連忙奔到院門口打開院門,就見一名唐家堡弟子一見她,就将手裏的大食盒遞給她,簡單行了個禮轉身離去,速度快的雪衣稱謝都來不及。

接了重重的食盒,雪衣長舒了一口氣,轉身過來時,就見葉英站在她背後不遠處,安靜的看着她。

她哪裏有什麽不對麽?

雪衣有些納悶的低頭看看自己,并未發現什麽,陸小鳳和花滿樓走過來,陸小鳳彎腰接過雪衣手裏的食盒道:“挺沉的吧,給我吧。”

“哦,謝謝。”雪衣回過神,将食盒交給陸小鳳,陸小鳳提起來就掀開自語道:“不知道是什麽菜,蜀中的飲食還真是不太習慣!”

捏了捏略微有些墜感的手腕,雪衣嗤道:“不習慣你也得吃,除非你花錢找人另給你做。”

“怎麽能這樣呢?我還指望你呢……”陸小鳳一臉的大驚小怪,“你這不是恩将仇報麽……”

花滿樓笑這用扇子敲了敲陸小鳳的背道:“陸小鳳,這話你就說錯了,男人本來就應該幫女孩子幹些粗重的活,你這哪裏是恩啊!”

陸小鳳其實也沒當真,只是開玩笑,佯裝無奈道:“好吧,你說的沒錯!”言罷,幾人往院子的小廳走去。

而方才完完整整看完這一幕的葉英若有所思站在那裏沒動,雪衣走到他身邊有些奇怪的問:“少爺可是突有心得了?”他明明沒看到人家的槍法招式呀。

“沒有。”葉英微微一笑,随着衆人一起往小廳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那個少年就是楊寧啦~驕傲的小少年這裏稍微走一下支線,原劇情秦頤岩是不可能這麽早遇到李承恩的,話說你們說我要不要把李無衣給蝴蝶掉? 評論裏有位小天使的話深得我心,李二狗同學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頂着一張賣萌臉做着非常正經的事,還是比較靠譜的,偶爾會犯一下抽的可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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