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為人知的動作
就在雪衣因陸危樓的突然到來糾結于自己的忽悠計劃究竟該如何執行下去時,在外被明教弟子們領着進行名義上的參觀實際上的監視的花滿樓陸小鳳與鬧鬧和曲雲幾人,在途徑一片沙漠中罕見的竹林,而竹林裏有一棟竹屋時,不由停下了腳步。
“這裏竟然有竹林?是什麽人住在裏面?”
陸小鳳代表好奇的衆人出聲了,花滿樓深深的吸了一口難得不待沙土的空氣,笑道:“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裏居住之人,必然是個清雅之士。”
陪同他們的明教弟子穆伊茲表情肅然的對小竹居的方向行了個大禮,轉過身對陸小鳳等人道:“這裏是我教聖女居所,擅入者死!”
話音落時,一把彎刀憑空激射而出,剛準備踏入竹林的司空摘星連忙後退,那柄彎刀就險之又險的擦過他的腳尖,除刀柄意外的其他地方都完全沒入了竹林邊緣的岩石板內,可見刀勁之大,若司空摘星反應慢一點,恐怕就橫屍當場了。
“這麽厲害的武器,你們就不能派個人站守着提醒一下麽?”心驚肉跳的司空摘星不樂意了。
穆伊茲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若沒有人,客人以為這刀是從哪裏來呢?”
而這時,另一道語音古怪的聲音響起:“客人莫怪,我習慣了隐匿了。”這話音落時,竹林的邊緣處,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形漸漸顯示出來,他有着大漠男子特有的深邃容貌,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
但當他看到陸小鳳走到他那被石板完全埋沒的彎刀跟前,只用兩根手指就輕輕巧巧的将那柄彎刀絲毫不損的□□時,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了。
“兄臺,在中原,你的刀若是離了你的手,就意味着你已經離死不遠了,要千萬小心哦。”
陸小鳳一邊笑着說着話,一邊将兩指的位置換到了刀身上,并将刀反手遞給了那明教弟子,而那明教弟子看了看陸小鳳那張笑臉,抿了抿嘴,握住了刀柄,卻沒能從陸小鳳手中徹底的拿走刀。
于是,穆伊茲就看着那名明教弟子最終臉色憋得通紅,卻怎麽也不能從陸小鳳手裏奪過刀,直到陸小鳳的兩指分開,還因為之前發力之後産生的反作用力一屁股狼狽的跌在了地上。
“你是陸小鳳?”
穆伊茲終于臉色一變,想起了一件舊事。
“樓舅舅,這個人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我們早就知道他叫木椅子了,他才記住陸哥哥的名字啊。”
木椅子……
花滿樓忍俊不禁,摸摸鬧鬧的小腦袋,點頭:“嗯,鬧鬧說的對,他耳朵的确不太好使。”對于明教中人對他們的态度,即使大度如他,也覺得不太舒服了,就是當年在苗疆,苗人後來開始讨厭漢人的時候,至少他們的态度也沒這麽惡劣。
而另一邊的陸小鳳則是為鬧鬧的稱呼而略略心塞了一下,當年他第一次見到曲雲時,因為覺得小女孩太可愛了,所以就抽風讓曲雲叫他哥哥,未料報應很快就來了,雪衣讓鬧鬧和小乖也跟着改口了,于是陸小鳳就悲劇的成為了雪衣的下一輩……
“對,我就是陸小鳳,你聽過我?”陸小鳳挑了挑眉,對穆伊茲道。
穆伊茲點點頭:“‘二指接霸刀’的陸小鳳,使刀的都知道。”
陸小鳳:“……”為什麽外號這麽囧,他那明明是靈犀一指好麽……
“噗……”司空摘星和花滿樓都忍不住笑了,唯有不明所以的曲雲和鬧鬧拉着花滿樓要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花滿樓便承諾時候給他們講過去的故事。
那個被陸小鳳耍了一把的明教弟子站起身來怪聲怪氣的道:“既然是陸小鳳,那我倒也輸的不冤,客人們請離開吧,這裏不可擅入。”
“這是為何?據我說知,你們的聖女可不是沒有自保能力的弱女子……”
陸小鳳不解道,暗地裏,卻悄悄給司空摘星使了個眼色。
“這是我教中機密,各位就不要問了。”穆伊茲臉色又不太好看起來,陸小鳳見狀連忙道:“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
于是一行人又繼續往前走。
只是又走了沒多久,司空摘星就開始嚷着累了沒意思還不如回去睡覺,說罷也不等花滿樓和陸小鳳的反應,扭頭使起輕功就跑掉了。
而穆伊茲并沒有阻止,因為他在接待他們之前,就特別強調了,若是他們亂跑不幸受傷,明教是不會承擔任何責任的。
他更加不擔心司空摘星會跑到陸煙兒的小竹居去,因為哪裏為了防止陸煙兒跑掉布置的人手絕對是讓沈醬俠和陸煙兒聯手都不能輕易走出去的數量,更何況他早就看出,司空摘星不過怕是只有輕功出衆罷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司空摘星最出衆的,除了輕功,還有厲害的躲人技能和易容技能,而且,因為陸煙兒被關之後并無任何反抗過的痕跡,于是守衛她的明教弟子,早已放松了警惕。
所以,當司空摘星一路以各種方式試探各種躲閃到達了陸煙兒的小竹居下時,心中不由感嘆道:沒想到竟然比想象中的容易呢。
因為是聖女,是明教中等同于教主的存在,所以陸煙兒小竹居的周圍,自然是不會有明教弟子在的,所以司空摘星到達小竹居之後,反而是安全了。
他輕巧的落到了房頂,彎着身子貓了半晌,發現未被察覺之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房檐邊,了小心翼翼的将頭探了出去,透過竹窗的縫隙往裏看。
小竹屋裏,一名身材妙曼,衣着華麗,雖臉帶紗巾卻掩不住一雙妙目的女子正安靜的站在一個小竹箱跟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恐怕就是明教聖女陸煙兒了吧,果然美若天仙。
司空摘星在心中贊嘆道。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陸煙兒卻一動都不動,直到有人來敲小竹居的門,留下一句:“聖女,晚飯弟子放這裏了,教主吩咐您一定要用”時,司空摘星才恍然意識到,竟然已經中午了。
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司空摘星決定在看一會兒,如果這陸煙兒還是沒什麽動作,他就直接離開。
但出乎他意料的,在那名送飯的明教弟子走後,陸煙兒竟然有了動作。
只聽她嘭的一聲合上了那個小竹箱,将小竹箱提了起來,并往窗戶這邊走來。
司空摘星吓了一跳,連忙将頭縮回房檐,聽見窗戶打開的動靜,卻又半晌不見動作。
這是準備扔,卻又猶豫了麽?
他看了看小竹居後不遠處的懸崖,這麽高的地方,那竹箱子扔下去,恐怕會摔的粉碎吧?可是,好想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怎麽辦?
正思索間,随着一聲重重的關窗聲,竹箱子被扔了出來,司空摘星下意識的掏出自己的飛爪扔了出去,飛爪準确無誤的勾住了竹箱,在它消失在司空摘星的視線之前又被重新拉了回來。
一切動作做完了,竹箱子接到了自己的懷裏,司空摘星愣了一下開始暗罵自己傻缺,要是這箱子上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辦,習慣真是害人不淺啊。
東西已經到手,司空摘星就覺得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于是比進來時更小心翼翼的抱着箱子離開了小竹居的範圍之內。
而雪衣這邊,則是又糾結又犯難,離譜的謊言已經撒出去了,陸夫人洛櫻看起來是信了,但是估計是被沈醬俠呼叫而來的陸危樓可是眼中帶着不信任呢?
到底要怎麽确認他們倆之間沒有還是是不是她想的那個原因呢?
“葉姑娘,你怎麽不說話了,老夫想知道,你要如何醫治拙荊呢。”見雪衣神色糾結,有着一頭灰白摻雜的頭發,面皮卻依舊只有四十多歲大叔年齡實際上已經将近六十歲的帥大爺陸危樓再度開口了。
看來不說話是不行了。
雪衣清了清嗓子道:“不知我可否問夫人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這話,自然是對着陸危樓說的。
陸危樓挑了挑眉:“葉姑娘之前還沒問夠麽?還是說,見了老夫,你之前确定的事,現在又不确定了?”
這種人,陸危樓見得多了,因為洛櫻渴望孩子,大大小小的大夫沒少請,很多見錢眼開的大夫就總變着法的欺騙求子心切的洛櫻,卻都是一見陸危樓就直接慫了,雖然眼前這個年輕姑娘據說是孫思邈的弟子,但畢竟不是孫思邈本人不是?誰知道她是不是打着這個旗號四處招搖撞騙呢?什麽宮溫之症,根本就是在胡扯!
“夫君。”洛櫻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若是雪衣能給她一個孩子,被騙一騙,又何妨呢?
“我之前什麽都沒問。”雪衣不樂意了,什麽态度嘛,就算你是明教教主,有求于人的時候請放低姿态好麽,我一沒下毒二沒求財,把我想的那麽壞幹嘛?
見雪衣臉色難看,洛櫻連忙道:“葉姑娘,別介意,我夫君只是太心急了,你想問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吧,我和夫君之間,沒有什麽秘密的。”
好,也為了我自己和葉英的将來,我忍!
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葉琛,雪衣輕聲道:“乖寶,接下來的話你現在還不能聽,所以娘和你一起捂上你的耳朵,好麽?”
葉琛乖巧的點頭,主動擡起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雪衣的手也覆了上去,這才對洛櫻道:“其實不問也罷,而夫人的宮溫之症不藥也可痊愈,只要夫人和教主,在夫人葵水來之前的一旬之內行房便可。”
洛櫻和陸危樓愣住了,他們也聽出來了,雪衣其實,是在變相承認她的确是在騙人,卻也是在告訴他們,無論他們之前聽誰說的行房日期,他們都完完全全錯了。
“你是說,我與夫人之所以沒有孩子,是因為日子錯了?”陸危樓簡直不能相信,他竟然一錯,就錯了幾十年,或者說,讓他錯的人,就這麽蒙蔽了他幾十年。
雪衣颔首道:“話盡于此,陸教主好自為之,我告辭了。”日子錯了就是錯了,至于有沒有牽涉到你們自己的教義或者各種奇葩的東西,可不關我的事了。
說罷,雪衣帶着葉琛轉身離開了,只留下怔怔的洛櫻和眼中漸漸燃起憤怒的陸危樓。
片刻後,明教教主夫人的花廳裏,傳出一聲轟然巨響,并帶着陸危樓的一聲怒吼:“阿薩辛,你欺人太甚!”
但是前面的說的是誰,就沒有人聽到了。
而帶着葉琛回往他們一行人被安排的地方的路上,卻是滿腹心事,之前她明明叫了葉英的名字,為何葉英卻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