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天一早,太子起床不見二少,丫鬟說在外面看書,太子放心。可憐兮兮地洗漱,昨晚……啥也沒幹,懷平就只讓他親,親着親着就睡着了。大好時機,傷心。
二少坐在秋千上,手裏拿着詩稿。清晨陽光照耀,他臉色紅潤,更顯氣質儒雅。太子跑過去。二少笑道:“醒了?”
“嗯,我昨晚睡得不好。”太子意有所指。
二少笑了笑,“早點睡。”
太子哼唧,瞄了眼二少看的詩,臉色一黑:“寫花魁姑娘的?”
二少一愣,“寫舞的。”
太子奪過詩稿,“哼,我都差點忘了警告你了,你都有我了,以後不許去青樓!”
“我本來也不常去。而且,你不是警告過我了嗎,我記着了,答應你。”
“……那晚上你沒睡着?”
二少笑着點了點頭。太子将詩稿扔給他,“我生氣了。”
“乖,別氣。”太子心軟得不行,拉着他回宮又是一陣溫存。
用完膳後,二少忽然說:“今早你還沒起的時候,皇後派人給我傳了條口信。”
太子皺眉:“她說什麽了?你別信她。”
“大致意思就是,你以後将要繼承天子之位,到時候後宮佳麗三千,至于我的位置……”
太子打斷,堅決道:“這皇位,誰有本事當誰當,我沒本事,也不想要,更不稀罕什麽後宮佳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無論是不是太子,将來有沒有孩子。懷平,你千萬別中她詭計。”
二少心中觸動。
太子握着他的手,“相信我好不好。我不喜歡孩子,你如果喜歡的話,那我們将來就去收養一個,懷平,你放心,我陸衡絕對忠貞于你。”
二少低首笑道:“我相信你。”
太子露出笑容,将二少抱着,剛一會,忽然擔憂道:“你爹娘會不會因為子嗣的問題不讓我們在一起?”
二少一愣:“也許?”
太子緊張道:“那我得好好讨好爹娘,對了,爹喜歡什麽?娘看着挺溫婉,挺好說話的,關鍵是爹。”
二少失笑。
太子抵了抵他的肩膀,“笑什麽?你說呀?”
二少心想太子殿下可愛極了。
太子殿下覺得應該去學士府好好地拜訪一下柴學士,也就是未來的爹。兩個人沒有坐馬車,太子在街上看見一家書坊或者是文坊就進去,總不能空手去見人吧?雖然已經讓人送了許多宮中的寶物、胭脂水粉和筆墨紙硯,不過太子心中還是覺得不夠,要精挑細選才顯得真誠。
“你都沒送過我什麽禮物......”
“我就是你最好的禮物。”
二少笑道:“我爹最喜歡喝酒,你給她帶七醉閣的四月春他肯定會高興的,因為我娘平時不讓他喝酒,他只能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喝。”
太子喜道:“好好好,我們去七醉閣。”
七醉閣,七步必醉,醉心。在這,二少沒想到遇見了趙言等幾個昔日同窗。趙言起身笑道:“柴兄,我們剛才還在談論你呢。這位,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陸衡?”
二少說:“那幅畫原來諸位都看過了?”
太子皺眉道:“你們有印本?”
趙言道:“沒有,我們也正可惜呢,在畫坊無意中看見,剛想回家拿錢買一幅,居然就沒有了。不過,這位到底是不是陸衡,畫功真厲害。”
二少看了眼太子,太子點頭道:“對,是我。”
趙言笑道:“二少,陸公子,我瞧那畫中人與兩位身形頗為相似啊......難怪,難怪。琴姑娘昨日還跟我念叨怎麽不見柴二公子去,哎,佳人抱怨,無可奈何呀。”
太子皺眉,二少拉住他,笑道:“那就代我與琴姑娘說,姑娘琴技高超,京城莫有能比者,然柴溫詩作幼稚,不通情趣,實在難以描繪出姑娘的卓絕來,請姑娘另尋他人吧。”
買完了兩壇酒,太子和二少回柴府,太子因為剛才二少的話而心喜。柴府,已經有人在等了。
清陽公主。
公主一見太子就過來,“哼!”
太子撇撇嘴,“你怎麽來了?走開。”然後恭敬地對一旁溫婉的女人行了禮,“夫人。”
公主氣了:“你竟然,你竟然……”
二少行禮:“公主殿下。”
太子不以為意道:“驸馬呢,怎麽也不看住你?”
公主怒道:“驸馬當然在翰林院呢,今日又不是休沐!哼,虧得我那麽信任你太子哥哥,咱倆親生兄妹,你連這事都不跟我說。怪不得之前不許我喜歡他呢,有關二公子的事情你都讨厭得很,還有去年殿試,用心良苦,原來是你有這樣的心思!”
太子咳了咳,不斷提醒自己在柴夫人的面前不可暴露了他說話惡毒的本性。太子溫和笑道:“妹妹,你還小,這些事跟你說你也不懂。聽話,回府去。我這還有事。”
公主不給情面:“才不!我都跟夫人說好了,今日就在夫人府上用飯,對吧,夫人?”
“是,公主。”
太子有些氣,“陸骊?”
見太子,清陽公主肆無忌憚,不過面對二少,公主只覺得別扭,昔日心中的才子轉眼變成了她太子哥哥的心愛人??父皇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結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震驚震驚。冷靜下來,回想以往每件事的每一個細節,不難窺見太子的情意……
公主真的生氣。
二少帶太子慰問母親,公主冷眼站在一旁,看着原本目中無人的兄長笑容如春風般溫暖,時不時冒出些冷哼。
夫人心軟,雖然兒子跟一個男子好是個大打擊,不過對于夫人來說,孩子高興幸福就好。陸衡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卻能放得下身份主動讨好她,也實在令夫人感動。況且從太子的一舉一動中,也可以看出他對柴溫的喜歡。夫人唯一擔憂的是,身為太子殿下,與男子在一起,宮中想必不會安寧,夫人也害怕二少卷入其中。
學士今天中午特地趕回來,張行平也來了。公主瞪了太子一眼,一定是他讓驸馬來的,這樣有些話她就不好說出口了!果然狡猾。
學士心中頗有微詞,畢竟是養大的兒子,就這麽……哎!
太子笑道:“學士工作勞累,這是我給您帶的四月春,懷平說這是您最喜歡的酒,學士快嘗嘗?”
瞧這兩人親密無間的關系......等等,四月春?學士清了清嗓子,偷瞄了眼夫人,見夫人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放心笑道:“殿下已經給府上送了許多東西了,怎麽還能勞煩殿下?”
太子殷勤道:“沒事,我樂意的。”
二少輕輕笑了笑。
二少喝酒,酒量太差,不用七杯,三杯就醉了。太子不好喝酒,但是舍命陪老丈人。公主不鹹不淡地說風涼話,驸馬在公主的嚴格管制下,連一滴都碰不得。
縱酒的下場就是,三個人睡得死死的。張行平只得給學士請了個假。
在太子殿下的各種殷勤、不懈努力以及皇帝的推波助瀾之下,翰林學士和夫人以及柴府上上下下終于能夠接受了太子。再說宮廷,這麽違背常理的事,竟然也沒人敢指摘,太子不愧為“宮中一霸”。
又是一年科舉。殿試上,二少對答如流,獨領風騷,不出意外地奪得今年的狀元。柴府,太子笑道:“今年沒有公主想嫁狀元郎,有太子想娶,懷平覺得意下如何?”
二少道:“甚好。”
太子笑着抱住他,像對待一件珍品,溫聲道:“我們喜悲同享,生死同共。”
二少笑道:“陸衡。”心動,他壓着太子順勢躺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
“二弟……”
二少連忙把手從太子衣服裏拿出來,強笑道:“哥、哥、哥,你怎麽來了?也不敲門?”
柴斐見狀,表情複雜,皺眉道:“門沒關。爹娘來信說你中了狀元,我跟軍中請了假回來看你。你跟我出來一趟。”
二少如臨大敵,“啊,啊?”
柴斐冷硬道:“立刻。”
“……”
太子跟着偷聽,忍俊不禁。
“……不可以下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