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征魁大會

武城收拾棋盤時想起來什麽,思慮着開口:“再過兩個月帝魁連山便要組織萬宗百派和四洲散修辦百年一次的征魁大會了……師尊是時候考慮一下宗裏要派哪些人去參賽了。”

“上一次其他幾個長老的大弟子去的,這次,城兒同他們一起參加吧,為師帶着幾個師兄弟也過去瞧瞧……”

武城臉色平靜的點點頭,收拾好了棋盤,其實他早已經猜到自己會被風陽野派去參加征魁,但是确認後依舊有些緊張。

他雖說是神動初期,在幾大派一衆弟子裏還算拔尖,但他修為不算穩固,去參加這種盛會和人鬥法更是一點經驗也沒有,若拿不回好成績,風陽野固然不會生氣,但征魁大會可是百年一次的各宗弟子齊聚一堂鬥法比武的盛會,到場人數衆多,不小心一失手丢的都是自己宗門的面子。

榮寧聽到能去湊熱鬧倒是很高興,瞬間就把剛才的腦內吐槽忘得一幹二淨:“真的可以帶我去啊?呵呵呵……聽說上一次的大會魁首是帝魁連山一個長老的弟子,不光天賦好,長得也特別好,這次他應該還能參賽吧?就是可惜七師弟還在玄道嶺悟道,我記得他之前提過想要去看的這人有多厲害的。”

“玄道嶺悟道的師兄弟就差他一個還沒回來,墨兒他這是快把師尊給忘了,”風陽野撇撇嘴,怎麽想都還是十二最聽話,他坐在石凳上伸出長胳膊,攬住站在旁邊的青年的腰,順手隔着衣料摸了摸下面的腱子肉,暗道手感不錯,将來的徒媳有福了。

魔物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他對這位師尊的動手動腳已然是習以為常了,而且還有些可惜這些小動作裏并沒有他期待的心思……不得不說風陽野這些年待他很好,日裏還總喜歡勾肩搭背、動手動腳,可他明白這仙修心裏是真的坦坦蕩蕩、毫無龌龊,一些無意地動作勾得他心裏發癢,風陽野卻還是那副什麽都沒意識到表情肆意而為……這該說是單方面純潔的師徒情?妖猴眉峰輕輕一揚,花幾十年時間慢慢讓他們接受自己如今的身形,可不是為了好玩的……想要吃掉的東西總還是要被吃掉的,他聞着隐隐從身邊之人衣領下飄出來的香氣,緩緩把手指挪到了白衣覆蓋不到的潔白脖頸上輕輕摩擦着,風陽野扭了下脖子,随手捏捏他的腰:“癢……十二……”

榮寧沉浸在要出門見世面的興奮裏,沒注意風陽野輕輕嘀咕了什麽,只顧着應風陽野方才的話胡謅:“師尊,七師弟平常雖然是悶悶的,不過師尊的事情他比大師兄都關心,我覺得他肯定一直惦記着師尊呢,不過…玄道嶺悟道的人那麽多,他出門溜達說不定遇上個好看的女仙修什麽的,嘿嘿……”

武城掃了榮寧一眼,搖了搖頭:“阿寧又在胡說了,當心丹墨回來知道了又不搭理你,悟道期間哪能分神出來?丹墨他癡迷修道,必是在玄道嶺的古窟中悟出了什麽機緣,遲遲沒有從醒來,對外界之事也該是一概不知,不然師尊之前受傷也不會不見他回來。”

“我随便說說的嘛…”榮寧撓了下頭發,看了一眼西斜的日頭,急匆匆把剩下的瓜子放進了乾坤袋裏,“哎呀,已經這時候了,我還答應了清瑤小師妹要陪她去看日落呢,師尊,我去晚了清瑤就走了,我今天就不修煉了……還有,去征魁大會的時候說好了要帶上我的啊!師尊不許反悔!”

看着榮寧一邊往外跑一邊又啰啰嗦嗦說話的樣子,風陽野嘴角一撇沒搭理他,“不學無術還見色忘師,我怎麽就把他從鄉下撿上來了呢?”

武城看着他笑了笑:“師尊其實很高興榮寧現在能這樣子無所顧忌的活潑吧?我記得師尊剛把他從鬧蝗災鬧到吃人的那個村子裏帶出來的時候,他黑黑瘦瘦的,連人也不敢叫,一句話也不敢說,師尊只是說話大聲些,他都吓的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不敢出來,害得師尊整天圍着他轉,哄他開心,大半年才緩過來不怕人了。”

“從小就不讓人省心,長大了還沒小時候聽話了……算了,不下棋了,城兒你回去吧,這段時間好好修煉,若要閉關,山府裏為師用是密室你随時都可以進去,宗裏煉丹閣的丹藥要用多少自己記得去拿,”風陽野在上次閉關出事後便悄悄檢查了所有的山府陣法,而且還加強護山結界,倒不用擔憂徒弟進去會有什麽事。

“多謝師尊關心,城兒記得了,”武城眼裏露出暖意點了下頭,恭敬地起身出了院子。

風陽野把吃完的果核扔到了樹底下,松開了自己挂在身邊青年腰上的手,起身往屋子裏面走去:“十二,進來吧,該修煉了,過段時間帶你們去征魁大會,爺指望着你最近能突破結氣後期給爺長長臉吶。”

“…好,”魔物緩緩跟在仙修身後走進房子裏,臉上帶着笑,師尊想要什麽當然就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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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四周都靜谧下來,風陽野趴在水無峰身上呼吸勻長舒緩,心無邪念,睡得極其安穩,魔物摸了摸他的頭發,閉着眸子将心神沉進體內獨自破解着經脈上纏繞的紅絲封印。

過了幾刻鐘,身上的人在他腿上蹭了蹭,隔着布料摩擦到不可言說的地方,水無峰輕輕皺了下眉頭,無奈地睜開眼睛,低頭只瞧見蹭去了身上癢意的仙修已經安生下來,趴在他胸膛上繼續睡着覺,月光透過簾帳照在那張清俊沉靜的睡臉上,迷蒙的光影和沉沉的藥香混融在一起填滿了這床笫,耳邊是寧靜的蟬鳴和悠長的呼吸聲,安寧閑适的感覺流過心頭,魔物松開眉頭笑了笑,擡手輕輕揉了一把仙修的腦袋,感覺到他往自己懷裏縮的緊了一些……像個孩子似的。

這幾十年的時間裏,他了解更多關于風陽野的事情,他知道了這個仙修不到四百歲的時候便父母雙亡,而且是他爹風星闊入魔後親手殺了他母親,随後他大伯風平帆在殺了入魔瘋癫的風星闊後失蹤了,風陽野的二伯風半緣因此登上掌門之位,陪伴保護了他兩百餘年後,同樣入魔發狂,而且四處斬殺了不少魔修,不久就失去了蹤影。

風陽野六百餘歲以神動期修為獨自頂下近萬人的東海封神宗,風雨呼之欲來逼得他在短短一百年內從神動期踏入金丹恒境,又在八百歲不到便金丹封頂更對戰了一觊觎封神宗寶物的玄境初期魔修,鬥法七天日越階将其擊殺,震懾住了四洲仙宗,更在這短短的二百年裏拖着東海封神宗急速拓展宗門,将将維持在仙宗列強之中,宗門雖然是依靠祖上名聲勉強穩住第三大宗的名頭,實力上并不算強橫,幾乎是空有其殼的第三,但這樣的手段亦非尋常人可及……

因為這些,太多人聽聞的都是他天賦異禀、身掌大位,猜測他那一張溫良的皮相之下必定為人老辣、殺伐果斷、心智如妖。

不過那一樁樁引得仙修震驚的傳聞落在水無峰耳裏都是心疼,他懷中的人才不到九百歲,于其他仙宗之內這年紀還是不聞疾苦的溫室子弟。風陽野卻有一大半的人生都在孤苦無依裏獨自掙紮,一切就像是幼時被按在石臺上捏碎脊梁的時候一樣,沒人管他有多痛、多害怕,所有人看向他,只是瞧着自己想看的結果看得酣暢淋漓。

他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傳奇也沒那麽聰慧,他只是因為失去的太多擁有的太少,所以總是想着要保護自己有的一切,為了要保護他在乎的每一個門人,他動用了背上的陣法極力提升修為、更逼着自己在外面表現出他并沒有的溫文爾雅。

他小心翼翼守護着自己周圍的人又表現的大大咧咧說自己道貌岸然的樣子,只能讓水無峰感受到一件事……這世上那麽多人,他風陽野才是最需要被保護的那一個。

仙修的頭無意識地蹭到了他頸窩裏,暖暖的呼吸灑下來,還吧唧了一下嘴。魔頭止住思緒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發絲,将驅向身下的熱流強行消散在體內,胸腔和丹田裏都因此而輕輕抽痛了一下,欲―望之外魔頭還想起些別的事情……

例如西天極樂中沉睡的那些威脅……水無峰目光微沉,不管是為了長久的守在風陽野身邊還是為了給自己數萬年裏受制在這封印之下的屈辱和不甘尋個公道,他遲早要重新踏回那萬佛之堂,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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