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集物資

回去的路上鐘寒一直在想着夏母最後的眼神,他總感覺那一眼好像看穿了一切。

“喂,鐘寒你想什麽呢?”左江半蹲在鐘寒前面仰着頭看着他說。

鐘寒笑着摸了左江的頭發一下說“沒什麽,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我以為你在想剛才的事,我媽做事還是很果斷的,她考慮事情很快,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走,我們快去吃飯吧!哦,不對,鐘寒你怎麽又摸老子頭啊,都告訴你多少遍了,老子的頭發不能碰!”

時間一天天的變化,日歷上的紙張翻了一頁又一頁,左江小聲的嘀咕着“距離末世還有29天,距離末世還有28天,距離末世還有……”

“左江,你又一個人嘀咕什麽呢?”鐘寒把飯放到左江面前,幫他把餐具都擺好然後坐下說。

左江整個臉都快糾結在了一起:“這日子怎麽就過的那麽快呢,你說說上課的時候我總覺得度日如年,現在吧我又覺得是度年如日,這日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過了。”

“怎麽過都是過,開心一天,難過一天,反正日子到了總能給出一個結果來,不論好的壞的你都不要再多想了。”

“你和我談哲學?”他說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湊到鐘寒跟前,比劃着他的兩根手指在鐘寒面前擺了一條幾乎看不見的縫隙:“我和大哲學家的思考深度,也就只差這麽一點點了。”

“好,我的大哲學家,你現在能不能吃點飯啊,一會都涼了。”鐘寒一邊把左江的手推開一邊解開外賣袋子說。

左江看見要吃飯了也就不在鬧了,他挪了挪小椅子坐在鐘寒正對面說“我媽好像把物資準備好了,剛才已經給我打電話了!”

“那明天我們是不是要先收拾拾去阿姨那?”

“不用不用,我媽說明天會開車來接我們,等着就行了。”

晚上躺在床上,鐘寒仰着頭看着雪白一片的牆頂,即使它擋住了漫天的星光,鐘寒也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重生這些天,他一直覺得不太真實,不知道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即使在夢中又好像随時都會從夢中醒來,也只有和左江玩鬧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緊張害怕的心有那麽一刻的舒緩。

他又側枕着頭,看着對面床鋪上的的左江,左江已經睡着了,長長的眼睫毛平鋪在眼睑上,他的雙臂依舊露在被子外面,這是他睡覺的習慣,冬天的時候沒少被凍醒,後來和鐘寒玩的熟了,就要求鐘寒全夜無休的幫他蓋被子,想着想着,鐘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即使是個夢又如何,他想擁有的一切都在他身邊,他想保護的一切現在也有能力去實現,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麽渴求的了。

第二天一早夏母開着車來接他們去裝物資,左江率先坐進了後面車廂,夏母拍拍副駕駛指着左江說“坐這吧,幾天不見都想你了,坐後面媽看不見,坐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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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第一次聽到夏母如此柔情,左江只是稍微有些驚訝就樂颠樂颠的跑副駕駛去了,臉上挂了一個十分燦爛的微笑,感染的鐘寒也覺得應該高興。

汽車在公路上跑着,他們已經去過三個冷庫,一家服裝廠了,連超市的地下倉庫都掃蕩了一家,各種各樣肉類,蔬菜,零食裝了一次又一次,衣服,鞋襪更是單獨堆在了空間的一角,特別是冬天的棉衣棉襪,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了,到最後鐘寒都有些對這些物資麻木了,只能聽到夏母和左江

“滿沒滿?”

“沒有啊”

“那去下一家!

”這樣的對話。

現在他們又要出發去一處果園,新下市的果子新鮮又美味,據夏母說她買了兩三個果園的果子……

快到果園的時候鐘寒沒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阿姨買這麽多東西應該會花很多錢吧!”

夏母一邊開車打着方向盤一邊說“還行,買了兩個多億的東西,現在還在收購。”

一邊左江一臉茫然的問“媽,我們家這麽有錢嗎?為什麽我以前都不知道,還有我的零花錢是不是少了點啊!一個月才……”

“我們家沒有那麽多錢”夏母瞥了一眼左江說“我只是把公司下個季度的預算挪了一部分,反正還有二十幾天就末世了,這也算廢物利用吧!”

鐘寒在後面聽的目瞪口呆,夏媽媽這麽多年的公司高管真不是白當的,就這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鐘寒看着夏母的時候,夏母也在通過後視鏡打量他。

弄好最後一處物品存放地天已經黑透了,夏母也沒問鐘寒左江的意見直接驅車去了左家,沒有回宿舍。

晚上鐘寒睡覺的客房,“堵堵堵,堵堵堵”鐘寒聽見門上傳來一陣陣有規律的聲音,“進來吧”,鐘寒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說。

門輕輕的被打開,讓鐘寒吃驚的是,進來的不是左江而是夏母,這時的夏母沒有再穿帶有濃濃高冷氣質的職業裝,而是穿着鵝黃色的襯衫,外面套着白色的外套,頭發整齊的梳在腦後,少了一些高冷的氣質,多了些溫暖的柔和。

“阿姨晚上來有什麽事麽?”鐘寒開口詢問道。

夏母對圓形的海綿軟椅上一坐笑着說“不用拘謹,我只是想和你普通的談一談,以一個母親的身份。”

鐘寒指尖抵着掌心說“阿姨想談什麽?左江麽?”

“嗯”夏母輕輕的點頭。秒針在他們頭上的牆壁上不停的一下,一下,滴滴答答的響着。

“我和左江沒什麽,現在還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鐘寒看着自己的鞋子,然後又看看自己的腿等着夏母的搭話。

“嗯,我能看出來。”夏母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那,阿姨是怎麽看的,或者怎麽想的?”鐘寒小心的試探着。

夏母站了起來,在鐘寒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問“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有工作的我有什麽不一樣?”

沒等鐘寒回話,夏母接着說“這幾天我在想,左江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有我的一部分影響?如果我對他能更溫柔一些,對他的關心能更多的說出來,他會不會就不這樣了?”

“阿姨,這并不關系到你,也許是怪我和他走的太近?也許是我一直在他面前轉悠,但這些都不是你的責任!”鐘寒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盡量的去找一個兩全的平衡點。

夏母淺笑道:“要是在平常我也許會再考驗一下你們才會答應,但現在你過關了,以後好好對小江……”

“阿姨”鐘寒一臉震驚的看着夏母。

“後天就帶他走吧!你既然能讓他覺醒異能,想必在末世也有些奇異的地方,小江跟着你也更安全些,明天讓小江陪我一天,後天你們就走吧,學校那邊我也已經打過招呼了。”夏母皺眉:“不過估計也沒什麽必要了。”

“阿姨……”鐘寒無措的看着轉身離開的夏母,覺得自己腦子一片混亂,他不禁又想起了上一世的夏母,上一世的夏母在末世依然很強勢,在軍隊中專門跟着他丈夫左建國出謀劃策,她的決策素以果斷,冒險,卻又細心聞名令很多男士都嘆為觀止,贊嘆不已。

鐘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中一會是左江調皮的笑臉,一會又是他生氣的不耐煩,各種各樣的左江都在他心裏走了一遍,他一直不敢嘗試的地方好像是被巨石咂中的冰塊一樣慢慢的裂開了一道裂縫。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出來工作,鐘寒就默默的離開了,他沒有問夏母為什麽讓他帶着自己離開,也沒有夏母為什麽不願意跟着他離開,每個人有每個人都處境和想法,他最後還是選擇默默離去,不想打擾了這對母子最後的相處。

一整天鐘寒都頭腦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傍晚之後,他一個人慢慢的在街道上走着,忽然一道影子出現在他腳下,他擡頭就看見左江紅着眼睛站在夕陽之下,他的頭發像是渡了一層金邊,在鐘寒的眼裏熠熠生輝。

他們互相對視着然後走到一起,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擁抱着,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也不在乎別人如何說,鐘寒靜靜的抱着左江,感受到他的淚水低落聚集在自己脖頸上,鐘寒不敢問左江,他和他媽媽談了什麽,鐘寒只能用自己的懷抱給他更多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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