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電視劇開拍

6月16日這一天,曾白頭和許時真一同出現在《都已長大的兄弟姐妹們》的拍攝現場,參加這部電視劇的開機儀式。

一部電視劇的開機儀式,其實就跟蓋房子之前要舉行一個破土儀式差不多,都是祈求接下來的工作進展順利的,也希望這部電視劇可以收視長虹,拍攝現場擺上祭桌和祭品,參加這一部電視劇拍攝的演員們也全部都要到位。

曾白頭到得比較早,她到現場的時候,其他演員來了還沒有一半,當她和許時真一同出現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放到了她們二人身上,不過顯然,看許時真的人比看曾白頭的還要多,看來果然就像是金泰盛他們說的那樣,許時真這家夥完全就是個名人。

因為等一下還要進行祭祀,所以曾白頭這一天也穿得稍微正式了一些,但依舊還是以簡單舒适為主,妝容很淡,看起來清爽自然,她身邊的許時真就只是穿了一套休閑裝,但這女人無論穿什麽,都掩不了她身上的明豔氣質。

韓尚奎導演也已經到了,曾白頭過去和他打招呼。

“白頭啊,劇本都有好好背了吧?”再婚男導演顯然對曾白頭的印象很不錯。

“當然了,都已經背下來了呢。”車明朗這個角色戲份不多,臺詞更少,要把她的臺詞都背下來一點都不難。

“是啊,你對情感的把握也很準确,一定能演得好的。”再婚男導演難得誇了一次人。

曾白頭連忙道謝,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努力。

“還有你這一次作品《初夏》,我有一個朋友也特別喜歡,但是在競拍的過程中沒拍到,鄭天元那老頭又給你定了個低價,所以這幅畫在拍賣一開始就被人用最高價買走了,那還叫什麽拍賣,根本就是在搶。”開機儀式的時間還沒到,再婚男導演很随意地跟曾白頭聊着天。

“他要是感興趣的話,改天我可以試着再畫一幅。”曾白頭說道。

在曾白頭自己看來,她在大水池村畫的那一幅《初夏》,實際上并不如自己之前的作品《水擊三千裏》,《水擊三千裏》是一種突破,一種領悟,而那幅《初夏》就只能算是另辟蹊徑而已,她如果想畫,随時都能再畫出那樣的作品,而《水擊三千裏》則很可能是她生命中的唯一,繪畫生涯中的一個臺階,不可同日而語。

“是啊,那你就再畫一幅吧,白頭啊,我會讓那家夥給你付錢的。”再婚男導演說道。

“當然得付錢才行了。”曾白頭玩笑道。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現場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東沄到來的時候,那動靜很明顯,曾白頭他們在裏面,都能聽到咔咔咔咔不絕于耳的拍照聲,還有記者們不停提問的聲音,托東沄的福,他們這一次的開機儀式一點都不冷清,外面來了很多記者。

“哼,這家夥。”再婚男導演顯然不太喜歡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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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點人關注不好嗎?”曾白頭也不太能理解他們這位導演的腦回路,一般拍電視劇不都怕沒人關注沒收視率嘛,多點人關注總不會是壞事。

“白頭啊,你以後離那家夥遠點,沒什麽好處的。”再婚男導演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曾白頭心裏跳了一下,面上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東沄今天穿了西裝,曾白頭看慣了他在節目中的休閑裝扮,如今這男人西裝筆挺的模樣,讓她覺得很有距離感。

東沄向她微笑,就跟他向別人微笑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表情,仿佛他們的關系并沒有那麽好,仿佛他在那個晚上并沒有在院子裏跳過舞,仿佛前些天他并沒有特意開車出去接送過曾白頭一程。

曾白頭也向他微笑,仿佛她不曾心動過,仿佛對方就只是這個劇組中的一個演員,他們關系不深,但是因為接下來的合作需要,為了保持友好的關系才給的微笑。

祭祀的過程并沒有花去很多時間,等他們所有人都上前跪拜祈願之後,再婚男導演就直接宣布開工了:“因為時間比較緊,我們今天先把前面幾場拍了吧。”

大家對于這樣的情況顯然早有準備,接下來的工作也進行得有條不紊,該換衣服的換衣服,該化妝的化妝,該布置現場的布置現場。

這部電視劇的第一集,講的是女主角車明熙剛剛回到娘家那一天的情形。

其中有幾場外景需要留到後面再一起拍攝,他們今天拍攝的內容,就是在這個院子裏展開的情節。

主角一家的這個院子裏總共住着兩戶人,車明熙他們一家,以及車明熙的叔叔嬸嬸一家。

女主角回家的那一天,她的叔叔和嬸嬸因為說了一些讓這個家裏的小兒子車明太生氣的話,車明太就把他們家廚房給砸了,引得很多鄰居圍觀,對着他們家指指點點,該出場的人,這一天基本上都出場了。

第一場是車家叔叔和嬸嬸的戲份,扮演這兩個角色的都是非常有經驗的演員。

曾白頭和東沄在第二場,所以這時候也都分別開始準備了。

曾白頭換上節目組為車明朗這個角色準備的服裝,然後就坐在一旁等待造型師為她整理發型和化妝,事實上她的外形也并不怎麽需要打理,因為車明朗本身就是那種不注重外表的那種角色形象。

車明朗的衣服看起來很随意,舊舊的,她的發型從來只有兩種,要麽披散下來,要麽用一根橡皮筋低低地紮在腦後,基本上不化妝,這樣的外形照理來說應該會有幾分邋遢才對,但是她的氣質又特別地清冷,給人一種特別幹淨的感覺。

另一邊,第一場戲的拍攝也進行得很順利。

“……”

“哎……現在連明熙也離婚了,以後可怎麽辦呢?”

“嫁進他們家以後,很多年都沒有參加工作了不是嘛,看來我們明成又要更辛苦了,不是還要帶一個兒子回來嘛。”

“要我說,他們家自從收養了明朗那孩子以後,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可不是嘛。”

“聽說晦氣也是會傳染的呢!”

“是有這種說法。”

“你說,我們該不會也被傳染了吧?”

“啧啧!”

這夫妻倆正說得起勁呢,客廳隔壁那間廚房的門砰一下就被人給踹開了,然後就傳來一陣乒乓作響!還有碗碟破碎的聲音。在拍攝過程中,這些聲音實際上是沒有的,全靠演員自己想象,在後期制作過程中才會加進去。

“是明太回來了嗎?哎呀……這可怎麽辦呢?”嬸嬸一副受到驚吓的模樣。

“除了他還能有誰?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點腳步聲都沒聽到?”叔叔這時候也縮在屋裏不敢出去。

“老公,你還是過去看看吧,東西都快被砸完了。”嬸嬸心疼東西了。

“你不怕他連我一起砸了啊?”叔叔說道。

“哎呦……這瘋小子真是!”嬸嬸确實也有點擔心自己男人被車明太當成鍋碗瓢盆一塊兒砸了,所以也就不再說讓他過去看看的話。

“真像他爺爺啊,跟老頭子從前簡直一模一樣。”叔叔說道。

“哎呦……我剛買的一套新碗啊!”嬸嬸坐在客廳裏一陣一陣地肉疼。

“放心吧,等一會兒明成回來了,會賠給你的。”叔叔寬慰他媳婦說。

“咔!”

“很好!下一場準備!”

出演叔叔和嬸嬸的兩個演員都非常有經驗,而且也都很認真,這麽長的臺詞,竟然一點沒錯全部對下來了,表演得也很到位,這一場一次性通過。

第二場開拍。

當他們的叔叔嬸嬸在屋裏讨論着車明成當年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如何晦氣的時候,他們口裏的那個主角,也就是車明朗,這時候就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屋檐下。

她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好像天生就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她身上散發着冷淡的氣息,給人感覺既不讨喜又難接近,而她那挺直的背脊,看起來卻又是那樣的脆弱。

這時候車明太回來了……

“咔!”

“呀!你現在這是回家啊!難道是去參加晚宴嗎?表情!控制一下表情!”東沄剛出場,再婚男導演不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東沄挨罵,現場的人都沒敢吭聲。曾白頭也沒有說話,畢竟這裏并不是他們的拍攝現場,再婚男也不是當時那個可以随意開玩笑的再婚男,而是這部電視劇的導演。

“咔!”

“重來!”

“咔!”

“回家的人應該是什麽表情,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咔!”

“不行!重新來!”

“……”

東沄被反複ng,在場的人面色各異,有一臉認真的,有一臉同情的,有一些等着看笑話的,也有很多完全看不出表情的,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一個超人氣偶像要轉型加入演藝圈,這些演員們都能真心歡迎他的加入嗎?看到他碰壁的時候,這些人又會分別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咔!”

“重來!”

“休息一下吧?”但他們被再一次ng地時候,曾白頭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這就吃不消了嗎?”再婚男導演語氣不善,但他還是同意了:“休息五分鐘。”

在拍攝過程中反複出現ng的情況,消耗的不僅是時間和金錢,還有精力以及感情,特別是像曾白頭今天這樣的戲份,需要全身心投入不斷釋放感情的戲碼,确實也是相當辛苦的。

“喝水。”許時真及時給她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謝謝了。”曾白頭接過水,擰開蓋子,卻并沒有自己喝,而是跑到再婚男導演那邊,笑嘻嘻地把這瓶水給他遞了過去:“喝點水吧,導演咛。”

“怎麽?”再婚男導演還算給面子,伸手把那瓶水接了過去,沒有當面給曾白頭硬釘子碰。

“你要是再這麽喊下去,估計很快就會看到一個畏畏縮縮的車明朗,一臉害怕地站在屋檐下了。”曾白頭蹲在一旁,擡頭看向此刻正坐在一張矮凳上的韓尚奎導演道。

“別跟我搞笑了!你這家夥也會害怕?”韓尚奎拿起瓶子喝了一口水,不客氣道。

“當然會害怕了……”曾白頭在自己臉上擺出可憐相。

“知道了知道了。”再婚男導演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趕她走:“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的事情不要管。”

“內。”曾白頭答應一聲,乖乖走開了。

“呀!燈光!這個光線是怎麽回事?”曾白頭一走開,再婚男導演馬上又找起了別人的茬。

“那個啊……”馬上就有相關負責人向他那邊跑了過去,現場一時間又熱鬧了起來。

“既然害怕的話,為什麽還要往槍口上撞?”在曾白頭經過東沄身邊的時候,這個男人這麽說道。好像曾白頭做了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

真能裝啊,曾白頭心道。現場這麽多人,他作為偶像界的巅峰人物,演藝圈的新人,被ng了這麽多次,再加上導演态度不善,再怎麽厚臉皮的人都該受不了了,偏偏他看起來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

這麽好的演技,來演藝圈就對了,不混演藝圈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現在又是怎麽,男性自尊受傷了?

“當然是為了保護世界遺産才這麽幹的了。”曾白頭玩笑道。

“……”東沄不說話了,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曾白頭眼底,好像一眼就要把她看穿一般。

“怎麽?”曾白頭挑挑眉:“當我的話都是在說假的嗎?”

“那難道是在說真的嗎?”東沄看着她道。

“……”曾白頭一句當然了差點脫口而出,卻在最後關頭感覺到有些不妥,她最終就只是笑了笑,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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