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愛自己

病房裏,牆壁一側,我失神。電話握在手心,垂在身旁,恍如隔世。

手機裏,佟文的叫喊聲還在繼續:“江書影!你在聽嗎?中午出來啊!我們慶祝一下吧!”

我能清楚的聽到她發自內心的欣喜,可那是一份蒙蔽雙眼的幸福,亦或是自欺欺人的滿足。

我舉起電話,很幹脆的對着那頭說了一聲好,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甚至沒來的急等她說出時間、地點,就徹底灰了屏幕。

我的閨蜜結婚了,結婚的對象是她深愛八年之久的青梅。更是那個眼看着劈了腿的遲良。

我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呢?

那感覺像是剛出鍋的米粥落了一顆老鼠屎,味道再香,都覺得惡心。呆序頁圾。

當下,我也終于理解了剛剛洛子熙為什麽會那麽抓狂的對着遲良發瘋,大抵是得知了他馬上要去領證的消息,才會如此癫狂!這一直銜在嘴邊的鴨子肉,突然就要蓋上別人的合法歸屬章。能不失控麽?

借着扔垃圾的理由,我提着半空的方便袋走出了病房,特意往洛子熙的那屋瞅了一眼,三三兩兩的小姐妹還圍在她的身邊。左一句勸右一句安慰,我想,她應該也知道領證成功的這件事了吧!

把垃圾袋扔掉,我回了病房,母親看出了我的不對,特意問了一嘴:“你怎麽了?從接了佟文的電話以後就心不在焉的!”

我覺得這事沒必要對母親掩藏,就把佟文和遲良領證的事說了,母親自然是高興,一心想着要幫佟文找個黃道吉日辦婚禮。畢竟佟文母親已經逝世幾年了,她父親也一心忙着家族企業那點事,沒人能照顧到她的日常。

我心想這事有點操之過急了,就對母親說道:“媽!你不覺得這證領的過急了嗎?從昨天開始,我這眼皮就一直再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結果今天佟文就領證了。”

母親是個迷信的人,但也理智。聽出了我話裏有話,問道:“怎麽了?”

我直接坦言:“媽,你還記不記得剛上大學那陣,我和佟文剛熟,然後我就和你說了一些她的經歷?”

母親點頭:“記得!你說佟文那孩子在外面吃了兩年的苦!”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說的另外一個小女孩!”

母親想了一會,接着恍然大悟:“記得啊!那個孩子不是走了嗎?”

我搖搖頭:“她回來了。”

母親木然:“然後呢?”

“我當時和您說過,那個孩子叫洛子熙,您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嗎?”我提到了洛子熙這三個字,母親才突然将手掌拍在床單上,說道:“那個護士?”

我終于認可的點點頭:“她不僅回來了,還成功的介入了佟文和遲良的感情,我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遲良和那個洛子熙私會了,而且他倆的動作還格外的親密!”

“遲良那孩子劈腿了?他不是剛和佟文結婚嗎?”母親不解。

我抓着額頭,伏在了母親的床單上,幾近崩潰:“這也是我郁悶的地方啊!他今早剛來找完洛子熙!結果一個多小時以後,他又和佟文領了結婚證!你說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他到底有沒有和那個洛子熙劃清界限啊!”

我折磨在自己的苦思冥想中,母親的面色也不好,一直褶着臉,幫我分析道:“那佟文知不知道這個洛子熙的存在啊!”

我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佟文是見過洛子熙和遲良有染的,但也只是那麽遠觀的一面,随後就再沒消息了,而我是頻頻發現他們倆的奸情,佟文到底知不知曉,我還真不能确定!

“佟文具體知不知道,我也說不準,但她就一口咬定當時遲良只是和她玩玩,最關鍵的是,佟文她不知道這個女孩叫洛子熙!”我說。

“不知道?同一張臉,不過是過了幾年而已,能看不出來?”母親疑惑。

我想了想,除了整容,真的沒有更好的回答了!

“她好像是整容了,跟以前的确不太一樣了,但名字絕對沒錯,我大一的時候見過她幾眼,感覺仔細看下去,還是有相像之處的!”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佟文呢?讓她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後再領證也不遲啊!”母親繼續悔恨的拍着被單,對我有些責怪。

我也知道這事的确賴我,如果我沒這麽一天接着一天的拖下去,或許佟文就不會這麽沖動了!

“媽,你說我現在應不應該告訴佟文?告訴她我已經連續幾次看見遲良和那女人厮混了!還有,關于洛子熙這個名字的事?”

我向母親求助,她卻直接否決了我:“不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說!你要是有心,就單獨找遲良好好唠唠吧!如果他和那個洛子熙只是玩玩而已,你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這男人一生難免犯錯,但只要明白哪裏是家,就還有的救!”

我妥協的應着聲,打算就按照母親說的方法去做,找個合理的時間,單獨會一會遲良,也好給佟文求個說法!

上午十點半,沙發裏的石澤旭也睡的差不多了,在我的一番折騰下,他終于挪了挪身子,我瞧他有睡醒的苗頭,直接抓着被子就把他給呼扇醒了。

“喂!別睡了!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他緩了好半天的乏,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向我的位置:“什麽事?”

我猶豫了一會,可還是覺得應該把顧慮說出來:“昨晚小艾到底去沒去你店裏找你?你昨晚真的就沒回一趟家嗎?”

他半睜着眼,點了兩下腦袋。

我也不知哪來的直覺,就總有預感小艾那個丫頭會做什麽出格的事。

“石澤旭!你難道忘了昨天小艾和你說什麽了嗎?你不回家,她就會讓你徹底看不到她!我昨晚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她也沒回我,我怕她出事!”

我緊張,緊張她會一時想不開,畢竟她才二十一歲,正是沖動的年紀。

石澤旭很淡然,覺得我多慮了:“沒事的,她最多就是放放狠話,她還是很愛她自己的!”

我沒太懂他這個“愛自己”是什麽意思,但人難免有失測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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