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圓之夜

謝逸晨看着面前悶頭喝酒的好朋友,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為對他來說,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是最沒有必要的東西,看看他家裏那些糟心事兒就能看懂了。一群嫡的庶的幹的親的,為了争奪那點兒小小的權利恨不得掐的死去活來,徒讓外人看了笑話。

不過他也從心裏承認,不但是他,還包括裘振,老曲,甚至是毛毛,對路淩風的家庭是羨慕的。

那真是有錢人家裏夫妻和睦全家和樂的典範,而且他們小的時候,也特別喜歡去路淩風家裏玩。父親儒雅母親漂亮,就連說話都溫聲細氣的,怎麽就養出來路淩風這麽個歹筍了呢?有的時候謝逸晨自己都恨不得去做路家的孩子,他覺得自己跟路家父母才比較配套呢。

不過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來老路這個蛇精病确實是路家的種,傳說當年路爸爸對路媽媽一見鐘情,想方設法,咬牙切齒,撒潑打滾的硬是把路媽媽拿下了,後來因為路媽媽生路淩風的時候受了大罪,所以路爸爸當場決定不管男女就只要一個孩子,然後再也沒有讓路媽媽受過累。

這件事被傳為佳話,但是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譬如說他父親。謝家現在的公司管理是謝逸晨的父親,一個四處沾花惹草的風流老男人。他覺得路爸爸做的事是因為怕老婆,讓男人及沒面子。在他看來,男人除了事業,擁有更多的女人和孩子也是成功的一種代表。

謝逸晨是嫡子,但是在他上面還有個小三生的哥哥,下面有一群不知道是小四還是小五生的弟弟妹妹,每逢過年一大家子熱熱鬧鬧腥風血雨。一開始這群家夥特別排斥謝逸晨,成天想着要怎麽把這個唯一的原配的孩子擠兌走。但是後來被謝逸晨按住了教訓了一頓,再加上謝家老太爺和謝逸晨姥爺家的維護,到讓他們在明處消停了不少。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謝逸晨對小孩兒一點兒都不喜歡,所以他選擇了去包養小男生;再加上他對父母的不信任,也導致了他對婚姻的排斥。

但是路淩風不一樣,路淩風從小就對婚姻有着濃郁的向往。他不止一次表示玩可以,但是結了婚就絕對不能出軌。雖然這句話被人拿了當玩笑開了好幾天并且不以為然,然而他現在開始為情所困了,這讓謝老板有點兒毛骨悚然,主要是對方轉變的太快了。

路淩風在外人眼裏,向來是不拘言笑的,再加上身段兒挺拔又比他們能捯饬自己,所以從來不愁床伴這件事兒,哪怕謝逸晨自己搞不定的,只要路淩風上手,隔天就能拐到床上去。

就這麽一個調情高手,行走的人形荷爾蒙發射器,竟然跑來跟他說自己非要那個花店小老板。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如今還以為對方并沒有真的把他放在心裏,開始喝悶酒了!

真特麽的是個蛇精病啊。

謝逸晨越想越覺得衛楚涵段數太高,這才多長時間,就硬生生的把一個情聖搞成了情剩。他摸摸自己随身攜帶的花錢兒,琢磨着要不要去廟裏求個開光的手串戴戴,姓衛的沒準就是個妖孽,他不能不防啊。

路大爺喝了個爛醉,非要拉着謝老板的手去找花店小老板,嘴裏颠颠倒倒的說要給他介紹自己的小可愛。謝老板被煩的不行不行的,沒招,只能把在後院已經休息的許鵬鵬喊起來,讓他開車,然後自己護着路大爺去找衛楚涵。

雖然他就跟衛楚涵見過兩面,但是只要稍微一用心就能知道這小孩住哪裏。資料上簡簡單單的一個人,也沒有什麽遮掩。

路總裁上了車,稀裏糊塗的說了個地址,歪頭就睡,鼾聲大作。謝老板忍了一路,才沒有半道兒上把人踹下去,他覺得這簡直就是自己和老路之間友誼深刻的表現,如果換成裘振,早就被他搡去一邊兒随便找個犄角旮旯塞進去了。

許鵬鵬沉穩的開着車,巴掌大的小臉上只有被大半夜叫醒的疲憊,但是沒有什麽不滿。他甚至還體貼的半路下車在711買了兩瓶酸梅湯,給路總裁和謝老板解酒用。

許鵬鵬是謝老板試用了一個月覺得最順手的一個了,乖巧懂事,冷靜聰明,廚藝高超。讓謝老板在是否要把他吃掉這件事上糾結不已,因為在謝老板的觀念裏,如果吃掉了,就證明要把人飛了。

略舍不得。

他一擡頭,就和許鵬鵬的目光在後視鏡裏相遇了。

“看什麽看?”謝逸晨懶洋洋的說道:“老板帥的讓你移不開眼了?”

許鵬鵬收回目光,木然道:“我在看後面那輛車。”

夜深人靜,大馬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車了,但是在他們車後突然竄出一輛跑車,頻頻打強光燈。許鵬鵬讓了兩條線,對方仍舊死咬着,看不出來究竟為什麽。

謝逸晨往後瞅了一眼,啐道:“劉大炮家的傻兒子,鵬鵬你把車靠邊兒停了,讓他先過去。”

他的車靠邊停了,對方的車緊接着靠了過來,也停了。傻兒子搖下玻璃窗露出銀盆大臉,沖着這邊吹了聲口哨,“我當時誰半夜出來呢,原來是表弟啊?”

劉大炮是謝逸晨父親不知道小三還是小四家的兄弟,特別拿不上臺面兒,生的兒子也是一窩蠢貨。眼前這個就是最煩的一個,他看上了謝逸晨的身家,以及長相,話裏話外的各種聊騷。

謝逸晨覺得煩,特別心煩,一個路淩風就夠了,他媽的半夜裏還竄出這麽一只幺蛾子。他把趴在自己腿上的路大爺推開下了車,隔着車身冷冷的看着對方,“劉大傻,你再把你的話說一遍。”

“表弟,你讓哥哥說什麽呀?”劉大傻笑嘻嘻的,豬哥一樣的嘴臉露出一股子垂涎的饞相。

謝逸晨一股子邪火冒了出來,從後備箱裏翻出個大扳手,上前一句話不說,咣咣的把對方的跑車砸了,從車裏砸出好幾個尖叫着男男女女。

“□□大爺,你他媽……”劉大傻推開車門鑽出來,然後被指着鼻子的扳手逼的閉了嘴。

“誰是你表弟?”謝逸晨的扳手拍拍劉大傻的臉,“你問過我爺爺嗎?我爺爺同意了嗎?攀什麽親戚,雜碎!”

“你……”劉大傻被憋的臉紅脖子粗。

“誤會,誤會……”其中一個男的連忙上前勸阻,“謝老板別生氣,劉哥喝多了。”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謝逸晨掃了他一眼,“你又是什麽東西?”

男人張了張嘴,臉上漲出了豬肝色。

“傻逼!”謝老板罵了一句,轉身回到車裏,“走!”

劉大傻看着遠去的車輛,惡狠狠地罵道:“操,等我弟弟當了謝家老大,老子他媽的艹死你個娘炮!”他罵完,轉身踹了那個男人一腳,“哪兒都有你的事,滾你大爺的!”

男人招呼着另外兩個女生,好歹把劉大傻哄好了,開着破破爛爛的車跟喪家犬一樣的走了。

謝逸晨砸了車,心裏的火氣總算下去了一些,看路大爺也順眼多了,心平氣和的把人送到了衛楚涵家門口。

半夜有人敲門,把衛楚涵吓了一跳,從貓眼兒裏看見了一頭标志性的長發,莫名其妙的打開門。

謝老板把路大爺往衛楚涵身上一推,“你造的孽你自己收拾,實在收拾不了就扔門口垃圾堆裏,自然有人撿。”說完酷酷的一甩頭,走了。

衛楚涵哭笑不得的扛着大號的醉鬼,艱難的關上門,拖着路總裁把他丢在客廳的泡沫墊子上。他照顧醉鬼也有一套,畢竟當年張悅江也總是半夜喝多了回來,然後又罵又鬧,可勁兒的折騰。但是現在這位卻十分安靜,人躺平了也不打呼嚕了,睡的極為香甜。

他快速的把人扒了個精光,然後洗了毛巾出來擦臉擦手,又翻出一床薄被子把人蓋住。雖然現在天氣轉暖了,但是夜晚仍舊比較涼,他可不想第二天起來還要照顧一個大的病號。

路總裁嘴裏嘟嘟囔囔的翻了個身,一把抓住衛楚涵的腳脖子,喊了兩聲涵涵寶貝兒,又睡了過去。

衛楚涵動了動腳,對方就往自己懷裏扯兩下,把腳丫子抱在懷裏,還吧嗒吧嗒嘴。

衛楚涵想笑,他動了動腳趾頭,撓撓對方的下巴。硬硬的胡茬蹭的他腳趾頭酥酥麻麻,有些癢。

路大爺轉了轉腦袋,迷迷糊糊的把手裏的腳丫子放在嘴邊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衛楚涵一個激靈,他腳趾上的肌膚敏感的感覺到對方口中的濕熱,軟軟的舌尖在他腳趾上劃過,讓他瞬間有了某種異動。

要命了!!

他拼命地想要把腳收回來,可是對方好像叼住了肉的狼,死活不松口不松手,甚至抓的更緊了。

衛楚涵折騰出一身薄汗,他茫然的擡起頭,正好看見外面一輪圓月。看看月亮再看看叼着他不松口的路總裁,總覺得路淩風會在這銀色的月光下變異,然後長出長長的毛發,變成狼人……

不不不,亂想什麽呢!什麽狼人不狼人的!

他抄起給路總裁擦完腳丫子還沒拿走的濕毛巾,直接糊到了那張帥氣的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收藏和評論這麽少?

難道是我寫崩了?

我覺得寫的還滿順暢的啊……

書名的問題嗎?

QAQ,我要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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