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謝的麻煩

如果是作為損友,毛秋海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眼前一幕拍照發朋友圈。不過現在是上下級關系,毛毛只能把所有好奇心都咽下去,眼巴巴的看着他家老大穿好衣服開始收拾屋子,末了拎了兩袋子垃圾,關門落鎖揚長而去。

簡直像個全能保姆。

路淩風丢了垃圾,撸了一把因為沒有發蠟而垂下的頭發,“你先把我送老謝那邊,我車還在他店門口呢。然後你去公司,我先回一趟家。”

“回去化妝?”毛毛嘴賤,說完就忍不住笑。

路淩風斜了他一眼,到也沒有反對。他就是要回家捯饬自己的,化妝又不是單純的塗脂抹粉。

“對了……”毛毛打開車門鑽進駕駛室,看着正在系安全帶的路總裁說道:“我昨天晚上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

“什麽消息?”路淩風系好安全帶,對着鏡子又耙了耙頭發,“關于什麽的?”

毛毛啓動車子,慢慢的開出小區,“跟你無關,但是跟老謝和衛楚涵也有關。你知道他家那個姓劉的姨娘吧?她有個侄子跟楊娜的公司要合作了。”

姨娘是他們在外對謝父養的三四五的戲稱,因為實在不知道要怎麽稱呼,平時見面頭都不會點的關系,但是誰讓他們攀扯上老謝了呢?

劉家以前就是個小手工作坊,養了倆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學校整出來的設計師,每天對着各種流行款式盡數抄襲,東改西改整的跟四不像一樣,專門去五六七八線城市賣,據說生意還不錯。但是有一年抄到了路家頭上,吃了個狠狠的官司,賠了不少錢。

不過他們搭上了謝家這艘船,謝家又是做奢侈品的,愣是把小作坊開成了個挺大的服裝貿易公司,就算上不了一二線市場,但是國內和國外的中下層還是能吃得住的。

那時候謝家還想讓謝逸晨來路家走走關系,但是被謝逸晨直接怼回去了,意思是如果正經親戚也就罷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貨也想占便宜?他這嘴可張不開,畢竟都要臉呢。

因為這個,他跟謝父吵的不可開交,一年都沒回家,要不是謝家老爺子招呼,估計過年他都不回去。

“老謝知道這件事兒嗎?”路淩風捏了捏鼻梁,想到楊娜那個人。楊娜不足為懼,但是她畢竟跟那個小惡魔有血緣關系,如今小惡魔又成了衛楚涵唯一的家人,如果自己不在乎衛楚涵也就罷了,只要不招惹到自己愛誰誰。但是如今他正要把人追到手呢,這個時候出亂子可有點兒不太好了。

毛毛道:“我也不知道老謝知道不知道,而且我還聽說,老謝昨天晚上砸了一輛車,那輛車是劉姨娘另一個侄子的。這劉家可真熱鬧。”他語氣上忍不住帶了嘲諷,“估計一個個都想把老謝幹掉,繼承謝家産業呢。”

“傻逼!”路淩風嗤笑,“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就算謝叔叔拿不出手,謝家還有個老爺子呢;就算老爺子不行了,還有楚家一群人呢。謝阿姨不搭理這些事但是不代表她會眼睜睜看着屬于自己兒子的東西被那些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兒弄走,且看着,有的是戲唱。”

“那我們就坐看着?”毛毛問。

“插手也得有個由頭,老謝不張嘴,或者楊娜不出幺蛾子,輪不到我們插手。楊娜也是瘋了,找誰合作不行找這麽一家子。”路淩風以前覺得楊娜有狠勁兒也聰明,如今看來不過都是小聰明,而且腦子并非很清醒。

毛毛笑道:“楊娜不到三十,劉家那個侄子據說長得不錯,剛三十出頭還是個海龜,啧啧。”

他的話說道這裏,路淩風也明白了,于是冷聲又罵了句傻逼,“你把楊娜看住了,別讓她往這邊折騰。”

路淩風到了謝逸晨這邊兒,原本想直接取了車走,後來覺得不打個招呼不太合适,于是直接就進了店。

店面兒裏只有那個叫鵬鵬的看着,大上午的也沒有人來,他正坐在一張官帽椅裏面捧着厚厚的書在看,倒是襯托出一股子書卷氣,看上去歲月靜好。

他聽見腳步聲,擡頭看,“路先生,老板在後面院子裏。”

路淩風點點頭,往後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昨天你老板砸車了?”

許鵬鵬笑道:“老板就在後面,當時路先生您也在車裏。”他意思很清楚,老板在輪不到我說亂七八糟的話,再說當時您也在,想要知道什麽直接去問啊。

路淩風瞅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個玩味的笑,“挺好。”他說完就直接去後院了。

謝逸晨正在後院逗他今天剛拿回來的一只鹩哥,那只鹩哥剪了舌頭沒多久,還不太會說話,見人來了也只是嘎嘎兩聲拉倒。

“喝茶逗鳥,你倒是惬意。”路淩風抓起茶壺試了試溫度,對嘴灌了幾口,“我這一早晨光聽八卦了。”

謝逸晨哈哈一笑,道:“都跟我有關吧?也不,還跟你搞不定的小情兒有關。我以為你今天怎麽着也得溫存一天呢,誰知道一大早就被趕出來了?”

路總裁啧了聲道:“少擠兌我,我的人我自己護。”

“你放心,劉家那幾塊料翻不出什麽大風浪來,我爸現在還沒跟我問罪呢,估計……”正說着,茶臺上的手機哼哼唧唧的叫了起來。

路淩風掃了一眼,幸災樂禍道:“你爸。”

“真不禁念叨。”謝逸晨眼神一暗,走過去把電話接了,也沒有避人,直接坐在旁邊繡墩上開聊,“對,是我砸的。為什麽?我跟老路在車裏,那傻逼別我車。別車還不能砸?爸,你知道那小子存了什麽心思嗎?合作個屁,我跟你直說了吧,傻逼想艹我,我沒弄死他都是手下留情了!”說完也不管他爸那邊說什麽,直接把電話挂了。

路淩風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禁挑眉,“幾個意思?”

謝逸晨提起紅泥小爐上的水壺給茶壺注滿水,晃了晃倒進杯子裏端起來品了兩口,“那傻逼到處說我是個基佬,早晚把我弄上床。我不信我爸不知道這件事。不過他知道也好,省的到處給我塞一些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姑娘,萬一哪天我跟你一樣想不開了,倒是避免了一些麻煩。”

“不是,你家人就看着他這麽說?老爺子不管?”路總裁有些生氣,這謝家也太拎不清了吧?

謝逸晨哈哈一笑道:“哪個敢把這話傳到我爺爺耳朵裏?我媽倒是知道問過我兩句,不過在她眼裏只要能給我爸添堵就不算事兒。再說了我找個男的找個女的誰能管得着?有我爺爺和我姥爺那邊壓着,就算我找條狗,謝家也得是我的。”

“你心裏有譜就成,”路淩風起身,“那我先走了,楊娜那邊我找人盯着了,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你這邊有事兒直接說話。對你爸我動不了手,其他人我還放不到眼裏。”

“感動的我都要哭了,”謝逸晨一臉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你快走吧你,快一個月了人都沒泡到手還上我這裏放話了,走吧走吧,嫌你丢人。”

路淩風哈的一笑,也不介意,直接走了。

謝逸晨閉了會兒眼,然後拿起手機撥號,“喂?是我……對,你給我盯着我爸那邊,有什麽動靜直接告訴我。還有姓劉的那群傻逼,都給我看住了。我家那幾個?那幾個暫時還不敢折騰,畢竟我爺爺還活着,他們還指望撿漏呢,對他們來說劉家算個屁啊。嗯,成……這幾天我就不過去了。展會?展會那邊我已經把作品提交了,對,行了,這個不用操心。嗯,就這樣。”

他悠悠的站起身來,走到籠子旁邊彈了兩下籠子邊兒,“鬧心不鬧心啊?”

鹩哥轉了轉腦袋,張嘴就罵:“傻逼!”

路總裁回家把自己捯饬漂亮了,然後開車去了公司,先處理了一堆郵件,又把所有送到桌子上的報告看了一遍做完批注讓秘書發下去,然後就來到了設計部。

現在不過剛到夏天,設計部裏卻已經開始做秋裝準備了。男裝部女裝部忙的熱火朝天,看見他這個頂頭上司來了連個眼神兒都欠奉。

搞藝術的就是拽。

路總裁摸摸下巴,他剛開始也搞藝術,後來搞金融,如今被藝術和金融搞,搞得興致勃勃高.潮疊起。

提了幾處意見,腦子裏突然出現一絲靈感。路淩風找了個沒人兒的設計臺坐下,拿起筆在幹淨的白紙上畫出了自己的構思。

“父子裝?兩個爸爸?”他剛放下筆,身後就傳來男裝部設計總監喬飛的聲音。

喬飛是他花大價錢挖來的,如今三年過去了,證明這個錢沒白花,男裝部已經開始嶄露頭角,在國際站臺上有了自己的位置。而且路總裁的衣服大多都是他給定制的,內斂,低調,騷包,特別符合路總裁審美。

路淩風丢下手裏的鉛筆,挑眉笑道:“怎麽樣,寶刀未老吧?”

“有點兒想法,”喬飛拿起那張圖紙看了看,“只不過市場有點兒小,但是可以一試。”

路總裁立刻眉開眼笑道:“挺好,那按照這幾個尺寸先給我整幾套吧,着急要,想穿!”

作者有話要說:

老謝家和老路家,兩個極端

一個極端亂,一個極端和睦

嘎嘎嘎!

更新晚了,我今天折騰了一天胡攪蠻纏廣播劇的歌詞,愁的腦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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