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別鬧
等紅鳳吩咐屬下待命回來後, 就見前院已經只有顏玑一個人了。
掃視了一圈,紅鳳問:“教主,小然他們呢?”
“他們先去了。”顏玑站起身, 随後看着沈傑和紅鳳兩人:“我們也走吧。”
紅鳳:“是。”
跟在顏玑半步之後, 紅鳳看着身邊的沈傑,皺了皺好看的眉, 道:“你做什麽寸步不離的跟着。”
沈傑覺得紅鳳這話問得奇怪, 看着她反問:“那我應該在哪裏?”
瞄了前面顏玑一眼, 紅鳳別過臉小聲嘀咕:“武功又不好, 跟着湊什麽熱鬧。”
到時候要是吳林和季越真的準備今天動手, 到時候刀劍無眼的……
沈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武功差,愣了愣之後氣笑了,手中的折扇搖得飛快:“你這丫頭,真的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這跟進跟出的是為了誰?現在倒還怪自己拖後腿了?
紅鳳聽後看了他一眼,別別扭扭的搔搔下巴不說話了。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正往比武臺那邊趕,大街上除了小商販就是江湖人了,來來往往的,有人認出顏玑後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清風公子, 好巧啊。”
武林大會第一天顏玑幾人給其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個随從的功夫就好得出奇, 加上最後他還随着容葉離開了, 衆人對他更是好奇了——
清風公子和嵇山宗有什麽關系?他和他們大弟子季言的關系看起來挺好的樣子。
這些人顏玑基本不認識,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同對方點點頭, 看得後面的紅鳳在心裏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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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些名門正派知道他們笑臉相待的人其實是他們深惡痛絕的闫教的教主,不知會作何感想。
可能會氣死吧。
進場的時候顏玑往兩邊看了看,就見闫七闫八一人一邊在入口的兩邊喝茶呢,其中孫松在闫七那邊。
一年一度為期三天的盛會,腦袋靈活的百姓就嗅到了商機,開始擺各種小攤,絡繹不絕的江湖人來來往往,生意也算不錯,闫七闫八他們幾人夾在其他人之間看不出一點異樣。
紅鳳見兩邊有不少的自己人,也放心了些,不過在踏進門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間挂着長鞭的位置。
沈傑瞧見她的動作,笑眯眯的湊過去,問道:“害怕啊。”
紅鳳白了他一眼,懶得開口。
沈傑搖着扇子‘啧’了一聲:“還挺好強。”
等顏玑三人走進之後,就見裏面已經坐滿了人,比起第一天來熱鬧多了,他們之前的位置上面已經被被人坐了。
紅鳳見了眉毛一立,剛想去讓那幾人讓位就被顏玑叫住了,淡淡道:“沒事,我們重新再找位置就好。”
這才剛開始,不宜與人起沖突。
紅鳳聽了瞪了那渾然不覺的幾人一眼,跟着顏玑往另外的地方走。
嵇山宗的弟子一如既往的來得很早,在顏玑踏進來的時候季言就看見他了,趕緊起身朝他們走去。
坐在季言旁邊的季語自從來了之後一直在東張西望,這時見他的動作,雙眼一亮,急忙朝他走的方向望去,然而看見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眉頭一皺——不是謹師兄。
一直找季語說話熱臉貼冷屁|股的季越見此黑了臉,轉眼盯着顏玑和季言的目光有些怨毒,又有一絲看好戲的興奮——
就今天,只要過了今天,不管是顏玑還是季謹還是季言,統統都去見閻王吧,你們再也不能和我争了,不管是季語還是嵇山宗,都只能是我季越的!
五年前心軟對你手下留情,是我蠢,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永世不能翻身!
…………
走到三人身邊,季言低眼看顏玑,開口道:“今天人比較多,我給在那邊給你們留了位置。”
顏玑随着季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嵇山宗那邊有幾個空位,眼珠一轉,顏玑看到了季語疑惑的眼神和季越虛僞的那張臉。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紅鳳和沈傑以為顏玑不會去那邊坐的時候顏玑對着季言一點頭:“走吧。”
季言聽後神色一喜,帶着人往位置上走。
他本來以為師兄不會想和其他嵇山宗的人扯上關系的,不過他放心師兄離他遠了,尤其是今天,到時候要是季越和吳林有什麽動作的話他怕自己鞭長莫及。
看着季言把顏玑三人往這邊領,嵇山宗的弟子和其他江湖人都有些意外,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那是清風公子和嵇山宗大弟子吧?”
“他們怎麽走一起去了?”
“看起來兩人的關系很好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第一天季言還救了宋之清一命呢。”
“他們身邊另外兩個人是誰啊?”
“好像是宋之清的丫鬟和小厮吧,聽說武功也不錯。”
“咦,不是說清風公子一向獨來獨往嗎?這樣看來傳聞是假的啊。”
“…………”
聽着周圍人的小聲議論,紅鳳的眉心一跳,暗自撇嘴——什麽叫季少俠救了公子一命,明明是他搶我風頭!還有你全家都是丫鬟,本姑娘是堂堂闫教左護法!
見紅鳳嘴角一抽一抽的,就在暴走的邊緣了,沈傑壓低聲音道:“生氣什麽,我還成了小厮呢。”
紅鳳瞅了一臉淡定的沈傑一眼,最後從牙縫裏面蹦出一句:“我才不要和你比!”
沈傑聽後狐疑的看向紅鳳,開口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
怎麽感覺是處處和自己作對?
紅鳳聽了一驚,随後趕緊否認:“那、哪有!”
沈傑更疑惑了:“我就随口說說,你緊張什麽?”
聽了沈傑的話紅鳳沉默了兩秒,随後趁其他人不注意重重的踩了沈傑一腳,咬牙道:“我才沒有緊張!”
踩完之後腳一松,快步往前走。
“嘶——”紅鳳這一腳使了些力,沈傑吃痛皺眉,倒吸了一口涼氣,等反應過來紅鳳已經走到他前面,于是趕緊追上去。
追上之後沈傑挨近紅鳳,低聲開口抱怨:“丫頭你剛才是想把我腳踩廢嗎?”
紅鳳踩了之後心裏也有些後悔,好端端的,做什麽要對人家動手動腳?聽了沈傑的話之後心虛的低眼瞧了一眼他的腳,就見雪白鞋面上清晰的印着自己的腳印。
紅鳳:……我又使那麽大勁嗎?
好在沈傑也不在意,這個時候他們也走到空着的位置上了,于是一把拉着紅鳳在身邊坐下,轉頭看她,随口開玩笑說道:
“下次要動腳之前說一聲,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對上沈傑含笑的那張臉,不知怎麽的紅鳳又覺得心裏像是裝着一小鼓般‘咚咚’跳得歡。
盯着沈傑的臉愣了半天,等沈傑面露疑惑的時候紅鳳才恍然回過神,趕緊扭頭不看他,心裏越來越覺得怪異——自己這是怎麽了?
見紅鳳舉止異常,沈傑剛想開口詢問就瞧見她帶紅的耳朵,一愣,也是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丫頭這是不好意思了?
不管心思各異的紅鳳和沈傑,在季言和顏玑坐下之後季語一直盯着顏玑看,好似要把顏玑的臉看出一朵花來一般。
顏玑也幾年沒有見過季語了,今天一見只覺得這姑娘幾年不見越發的水靈了。
不過因為季言就在身邊,擔心他亂想,所以顏玑也不過是坐下的時候對季語微微的點了點頭。
就算是這樣,顏玑還是能明顯的感受到季言有些不高興了,擡眼瞧了板着臉的某人,顏玑好笑,用眼神揶揄——不是說不在意的嗎?
季言見了,垂放在兩人中間的手借着寬大的袖口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輕輕的捏了一下顏玑的手,那意思——師兄別鬧。
顏玑忍笑,人長大,心眼還是小時候那般大小。
季語皺眉看着顏玑和季言兩人你來我往,最後還是忍不住拉了拉身邊季言的衣服,開口問道:“言師兄,這位公子是……?”
聽了她的話,還沒等季言開口她身邊的季越搶着開口了,笑着道:“語師妹你不知道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清風公子宋之清,當然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畢竟清風公子一向獨來獨往,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聽着季越陰陽怪氣的語調,在場的衆人都皺了皺眉的,尤其是紅鳳,瞪着季越的目光帶火,就像是馬上就要沖上去把他燒了——這個兩面三刀的賤人!
沈傑見狀趕緊按住紅鳳的手,那意思——別沖動。
沈傑擡手的時候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于是他是專門隔着袖口布料去按紅鳳的手背的,就算是這樣,紅鳳渾身還是僵了僵。
紅鳳微微抽了一下手,沈傑也适時的松開了手。
這時候季語開口了,她斜了季越一眼,語氣不怎麽好:“誰是你師妹,別亂叫。”
聽了季語的話季越表情有一絲龜裂,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笑着道:“語師妹說笑了。”
季語聽了皺了皺眉,沒好氣的答:“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了?”
季語之所以對季語這個态度,倒不是因為她覺得季越是分宗的弟子而看不起,而是看不起他不能正确的擺正自己的位置,妄想取代大師兄的位置。
面上一副對誰都好的模樣,其實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對她也是,一副獻殷勤的樣子,但是誰不知道是別有用心?不就是因為她父親是嵇山宗大長老嗎?
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還經常在她父親面前裝模作樣表忠心,那副嘴臉她是看着都嫌煩。
也不知道她父親是怎麽回事,竟然還覺得季越不錯,還跟她提了幾次,這讓季語更煩季越了。
說起來季語也覺得季越可笑,聽父親說嵇山宗從創立以來,宗主一直就是容葉容宗主,這都幾十年過去了,宗主的容貌都沒變過,她想就算再過幾十年那谪仙似的人容貌也不會變,一直不老不死。
就這樣看來,哪裏還輪得到季越做宗主?
季語是真的覺得季越打錯了如意算盤,就現在看來,想要做宗主,請先去修煉得和容宗主一樣不老不死再說。
季語臉上的厭惡再明顯不過,季越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對她笑笑,季語深深皺了皺眉,随後轉頭看向季言,開口問道:
“言師兄,我們能換一個位置嗎?我不想坐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