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黏人精
劉芒先是一愣，接着嗤笑一聲：“小朋友可不要空口說大話。”
簡池不理，只寫：“敢嗎？”
“有什麽不敢的？”劉芒顯然沒有将他放在眼裏，“走吧。”
簡池望向沈燕然，想看看這小畜生去不去。
沈燕然頗有興味地瞧着他：“你還小嗎，去哪兒都要人跟着？”
“……”
你媽的。
簡池狠狠地瞪了沈燕然一眼，剛準備拂袖走人，手就被沈燕然握住了：“走，哥哥帶你去。”
簡池試圖掙脫。
沈燕然卻低聲道：“我不放心劉芒。”
簡池沒有再試圖掙紮了，畢竟沈燕然說的也有點道理。
後面王二胖幾個人也要跟過來，劉芒卻說：“系統研發室那裏不能進太多的人，不然容易被懷疑。”
沈燕然也沒讓人跟着：“你們在這等着。”
王二胖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也沒有強求，因為他們雖然不相信劉芒，但是相信沈燕然。
劉芒帶着他們去了比賽用的研發室，簡池也是第一次踏進這個地方，雖然的确算是簡陋，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劉芒說：“那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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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池也沒廢話，前面放着兩臺機子，他挑了一臺坐了下來。
旁邊有兩個藍院的，是負責計時的人。簡池打開了系統之後熟練地調出面板，校運動會的邏輯編程其實很簡單，用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
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這裏被人設置了病毒鎖，直通的根本就不是校網，就算真的破解了，也不可能成功更改金球顏色。
如果換個人來，可能就真的中套了。
場外，藍院大多人都知道了這場口頭約定的比賽。
“紅院的人總是如此自大，想贏想瘋了嗎，還找個孩子來比。”
“哦我的上帝，真無法理解他們。”
“如果連一個孩子都能贏我們，那我們豈不是成為天大的笑話了？”
“放心吧，他們紅院總愛癡心妄想，劉芒這方面的技術還是很好的。”
紅院的人本來真的沒準備讓一個孩子來為自己贏得榮譽，但是在看到藍院那極其傲慢的态度後也不甘示弱——
“自大的人到底是誰？”
“別太有信心，小心輸得很難看。”
“就算輸了，那孩子的勇氣是最可貴的，收起你們傲慢無禮的态度吧。”
雙方一直僵持，議論紛紛，而研發室內，在真正的賽場裏被熱議的主角卻怡然自得。
簡池把信息終端手環的數據對接好，開始備份病毒數據，先發送給校網管理員，接着悄悄潛入金球系統，将顏色改成了紅色。
校網系統提示：“顏色更換中，當前進度10%。”
萬衆矚目下。
空中的金球開始緩緩地轉動起來。
本來大家對這個每天都在轉悠的金球并不是很感興趣，但是當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賭局之後，就開始莫名地在意起來。
“轉了轉了，它怎麽這麽快就轉了？”
“不是說三十分鐘嗎？”
“它會變成什麽色，肯定是藍色吧？”
“……我怎麽覺得那是紅色？”
在顏色未定之前，所有人都屏息不敢确定，直到那緩緩轉動着的金球停下，一顆赤色鮮豔的球傲然立在場中心。
有一瞬間，整個會場安靜了。
接着。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紅的！”
“卧槽太厲害了吧，沒有三分鐘，我确定才兩分二十九秒！”
“紅院牛逼！”
“那孩子神了！”
一浪高過一浪的熱潮摻雜着無法言說的歡欣雀躍，比起運動項目的輸贏，顯然，這場似乎不平等的較量更讓大多數的紅院人揚眉吐氣。
太多次了，他們被“有勇無謀”“頭腦簡單”給框住。
無論他們取得什麽勝利，周圍總是伴随這樣的聲音，甚至會有人說：“運動項目，紅院贏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蓋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辛苦訓練的汗水和努力。
人們似乎忘記了，就算是有天賦，也需要99%的努力才能成功啊，可他們不管成績多麽優異，也無法得到該有的肯定。
今天，終于有人狠狠地給他們出了這一口惡氣！
“不可能！”
劉芒甚至都來不及管自己面前的系統就沖過去質問。
沈燕然上前一步，他高大的身軀擋在簡池的面前，仿佛一堵風雨不侵的銅牆鐵壁，腳一踹，輕而易舉地把沖過來的劉芒踢到一邊。
劉芒摔在地上，旁邊兩個藍院的趕緊過來扶。
“沈燕然！”劉芒高聲，氣急敗壞，“你敢跟我動手，你完了！現在是比賽期間，我要去跟裁判說，讓你們被取消比賽資格！”
沈燕然冷笑一聲，挑眉：“你去告啊。”
“……”
沈燕然有恃無恐，說出來的話讓人無法反駁：“主動沖過來的可是你，我們只是正當防衛。”
劉芒氣急：“我沒想傷人。”
“哦。”沈燕然吊兒郎當，“那可真是對不起啊。”
“……”
踹都踹了，你現在才說對不起？
劉芒感覺腦袋充血，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外面就有人推門進來了，是學校的領導。
有紅院的教授，也有藍院的教授。
劉芒一愣：“教授？”
紅院的教授丁尼斯進來，沉聲道：“我們接到管理員的通知，說有學生在這裏意圖傳輸病毒進校網。”
劉芒雙目瞪大，幾乎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确傳過病毒進去，但是那病毒絕對不會被管理員發現，而且他準備在比賽結束後就卸掉病毒。
那麽安全的病毒是怎麽被發現的，難道是……
劉芒震驚地看向簡池，發現沈燕然身側的孩子也正在看着他，那目光裏沒有多餘的情緒，卻讓他覺得自己是卑微的蝼蟻，無法撼動皓月之威。
“是誰做的？”藍院的教授馬洛直接看向沈燕然，“是你嗎？”
沈燕然笑眯眯：“原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定罪是藍院的優良傳統？”
“……”
馬洛的臉色很難看，劉芒是他的學生，而且資質還不錯，他當然不會想要去懷疑他，畢竟這事的處分不算小。但他這麽懷疑也是有原因的：“金球的顏色是紅色。”
“那又如何？”沈燕然氣勢不落，“教授已經認定病毒是我們上傳的？”
馬洛冷笑：“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馬教授，還請您冷靜一點。”丁尼斯是個很有精神的老爺子，他樂呵呵道，“萬事都不能輕易下判定啊。”
馬洛輕哼一聲，頗為高傲：“也對，畢竟你們紅院也并不擅長技術活。”
他陰陽怪氣的，讓人很不舒服。
丁尼斯卻注意到了沈燕然跟護小雞崽一樣護在身後的孩子，他緩步過來，聲音裏滿是慈愛：“這孩子沒見過啊，燕然，你家的？”
沈燕然朝後看了一眼：“非要跟來。”
丁尼斯樂呵呵地笑：“真可愛。”
簡池無比慶幸自己現在不能說話，否則他不知道是先罵沈燕然好，還是先回答教授這糟心的誇獎。
丁尼斯蹲下身子問簡池：“病毒的事情，是你和哥哥做的嗎？”
簡池搖搖頭。
沈燕然捏了捏他的臉：“想知道是誰做的，查監控不就好了，哪那麽多事呢？”
丁尼斯搖搖頭：“校運會期間，監控室內無人，如果要調的話最少需要一下午。我們可以查到，但希望做壞事的孩子可以自己先坦白交代。”
室內一片寂靜。
馬洛教授看着沈燕然：“早點交代，我們一定從輕發落，聽到了嗎？”
簡池微微皺眉。
這個人，他很不喜歡。
将信息手環調出幾個面板，簡池把可視調為對外可見，把自己的面板轉給丁尼斯看。
丁尼斯一開始不解其意，但細細看下來後臉色卻一變。
馬洛本來不以為意，湊過來也跟着看，才看了一點後就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面板上顯示：
【發現編號為211號的病毒潛伏于系統中，截取信號源——blue_LM】
【攔截211號病毒，并已經向管理員舉報】
信號源已經非常明顯地指向LM，劉芒，這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但這不是最讓兩位教授驚訝的，最讓他們驚訝的是，簡池是如何能這麽快地截取到這些信息并且反追擊病毒的！
馬洛最先反應過來，和管理員對接：“請把源碼發給我。”
管理員很快傳給了他，馬洛飛快地對了一下，得出來的結果和簡池一模一樣，但這樣的過程他用了三分鐘，而簡池沒有。
馬洛教授看簡池的目光已經有點不對了。
丁尼斯樂呵呵：“英雄出少年。”
“你。”馬洛走到簡池面前，“入學了嗎，什麽時候入學？你一定會是我們藍院的學生。”
如果能去測試，這一定是一名非常優異的正藍。
不，他或許是這所學校百年內難遇一個的奇才，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天賦，如果真的能好好培養，別說是在這個星球，說不定以後任職帝都，進入國防部都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