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豔妻(終)

楊靖之後每晚都重複着同樣的事情。

從府外做完事回來都會避開守衛和外間的侍女潛進蘇瑭的房間,立在床前為她守夜。

蘇瑭最開始還挺新鮮,後來就有點吃不消。

這大個子幹守在那裏,什麽都不做。

偏偏她這個被守着的人哪兒也不好去,誰也找不了,這些日子可真是有些上火。

宮裏那位幾次派人傳“皇妹進宮一敘”,蘇瑭只在自己算準的日子,挑白日裏去了一次之後就找借口都推了。

她不是會憋屈自己的人,只是心裏有計較。

有的美味就跟酒一樣,是越陳越香。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推進着。

楊靖現在頻繁走動,已經暗中聯系上許多舊部,一張她策劃已久的大網終于得以緩緩張開。

曹家最開始對于曹榭還很重視,曹相親自跑了多次公主府,似乎是覺得兒子現在變得神神叨叨都是蘇瑭從中作梗。

蘇瑭懶得跟曹老狐貍廢話,上次對方過來的時候,幹脆一揮手。

那就把你那寶貝兒子帶回去好好養着吧。

公主府正好省些米糧,那院子也可以放出來,要住的人排着隊呢!

可曹榭被帶回了家,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變本加厲。

他們不知道根由,只不住讓人來看來瞧,丫鬟小厮也成日往跟前湊,還不如被關在公主府的時候神經放松。

過了沒多久曹榭徹底瘋了。

曹相沒辦法,似乎終于決定要放棄這個兒子。

相府還有庶子,況且他人正值壯年,若是坐上那個位子,三宮六院,還愁沒兒子麽?

而宮裏的許妃雖然多時一直沒消息,但上次曹相主動提起家裏對這個侄女甚是想念,皇帝于是賣他面子,準了曹夫人進宮敘話。

夫人帶回來好消息,許妃懷孕了!

雖然許飛燕因為頭胎不适應身子有點虛見不得風,曹夫人也只能隔着一層紗簾見了,但那肚子已經隆起,做不得假。

算算日子,這孩子正是曹榭春宴那日留下種!

曹相一時得意,覺得籌謀已久的大計似乎可以加緊了。

蘇瑭籌謀已久的大餐也終于到了上桌這天。

是夜,楊靖一如既往地從外面回來,先簡單沐浴之後才熟門熟路地摸到了蘇瑭床前。

他習慣性地站在那裏,先看一眼熟睡中的女人。

她閉着眼時格外安靜,所有淩厲都随之掩去,只剩下讓人窒息的美豔。

光這麽看着,就覺得那微微上鈎的唇角肯定格外的甜。

雖然只能這麽看着,但他卻覺得格外滿足,自己想要守護的就是她的含笑安眠,如此而已。

楊靖伸手輕輕碰了碰那裏,随即就縮了回來,側身斜倚着床柱,雙手環抱。

他能就這麽看一宿。

“唔~”這時沉睡中的女人卻忽然動了動,似乎是在做夢。

楊靖耳尖顫了顫,分不清女人的夢中呓語到底在說什麽,隐隐聽着似乎是在嬌柔地喊誰。

她又動了動,這回胳膊從被子裏滑了出來,白膩的皮膚在夜裏能反光似的。

随着這個動作,原本蓋到脖子的薄被就半掀到了肩下。

兩道玉雕似的鎖骨格外明顯,在脖頸根處留下兩個深窩。

她忽然側臉偏過來,在軟枕上輕輕蹭了蹭,正巧月光透過窗棂照在她臉上,那裏不知為何微微泛出紅暈。

楊靖看得咽喉處很慢地滑動了一個來回。

他想偏頭不去看,但想了想又彎腰伸手過去,想要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裏。

如今已經入秋,天涼。

但剛剛彎腰,又聽女人喃喃呓語一聲。

這次清晰了些,那語調也更加甜膩,楊靖身子一顫,聽清近在咫尺的女人正帶着無比軟糯的嗓音羞怯地叫着——靖哥哥~

楊靖猛地直起身,以為是人已經醒了。

但等了片刻卻不見人睜眼,反而又含糊了一聲不知什麽,臉頰又在軟枕上撒嬌似的蹭着。

他深吸口氣,再次彎腰過去想拽被子。

卻正巧看到蹭完枕頭的女人臉上蕩起一抹嬌媚的笑,末了還伸出舌尖,在下唇上極慢地舔了一圈,随即貝齒咬住下唇,唇縫間溢出一絲柔膩的低吟。

楊靖喉結滾動,心擂如鼓,渾身竟然開始發燙。

她在做夢,是一段旖旎的春夜之夢,夢中人,是自己。

這個認知讓他完全無法自已,某些東西,控制不了。

他整個人僵在那裏,漲得發痛。

這時女人卻再次動了,夢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忽然翻了個身。

原本仰躺的睡姿變成半趴在床上。

蓋在身上的被子這次徹底被翻了個面,等楊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薄被已經被她壓在身下。

今晚她只穿了一片肚兜,這麽翻身過去,背脊就只剩下兩根殷紅的系帶……

楊靖像是被電到了似的,猛退三步。

站在那裏急促地喘氣。

但卻控制不住眼睛還粘在前方,就見夢中人身子微微晃着。

楊靖眼前就只剩下春水柔波。

在她忽地又一聲嬌吟之後,他腦子裏驟然炸響焰火,所有掙紮壓抑都無力再堅持下去。

他又猛地前進三步,眼底晦暗不明,下一瞬手已經伸出去,唇已經壓下。

蘇瑭卻好像還在夢中,只是動作和聲音更加放開。

她随着男人的索取颠沛流離,眼睛一直未曾睜開,但眼尾一直是笑着的。

……

天明之時侍女們才端着熱水進來伺候,蘇瑭趴在楊靖懷裏數着他身前的肌肉塊兒,楊靖卻是一臉緊張地盯着床幔外面走動的人影。

“靖哥哥做都做了,怕什麽?”

蘇瑭瞧他肌肉緊繃的模樣兀自好笑,使勁兒戳了戳。

楊靖無奈地捉住她作亂的手,垂眼“警告”般看着她。

現在清醒過來,哪裏不知道自己是被這小狐貍“算計”進去了?

但愛了就愛了,他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對她,一切都甘之如饴。

所以他現在哪裏是怕被人知道,他只是被這折磨人的妖精動來動去又有些情難自禁。

可床幔之隔,外面都是人。

也卻是不宜再荒唐,懷裏的小嬌嬌,看着很精神,估計是站都站不起來。

蘇瑭回望着他的凝視,忽然埋頭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楊靖半聲不嘶,仍由她胡來。

蘇瑭再擡首時笑得格外動人,“靖哥哥,要是一舉得男,本宮封你作皇夫怎麽樣?”

她這天馬行空的一句,倒是讓楊靖大驚一把。

這、這怎麽突然就提到孩子了?

但皇夫二字還是讓他臉上燒起了紅霞,頓時不說話了,松開人翻身下床。

外面忙碌準備的侍女們立即紅着臉避開視線。

無他,皇夫太偉岸是也。

……

近日楊靖夜裏回來得越來越晚,因為曹家私底下的小動作已經愈發頻繁。

朝中政見不合的大小官員,不是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獲罪被免,就是遇到詭異的天災人禍橫死。

而軍中眼線也傳回消息,曹黨麾下禁衛軍頻頻有人員調動,內城禁宮守衛比往時增加了一倍有餘。

曹家終于坐不住了。

沒多久,宮中傳出消息,許妃生産,誕下了一個男嬰,本人卻因為頭胎不順難産去了。

曹相不在意許妃生死,他知道現在趙攸唯一的兒子是他曹家的種就行了!

不過他哪裏想得到,許飛燕生下的不過是個野種,趙攸把人磋磨死了,故意放出消息不過是為了讓曹家安心。

趙攸的想法是,這個野種再過些日子就說天生不足夭折了就好。

而在傳出天子“喜得龍種”的時候,消停了好些日子的蘇瑭公主也跑出來湊熱鬧。

蘇瑭選了個黃道吉日,一紙休書送到了曹府。

先前曹榭雖然被接回了相府,但蘇瑭一直沒把人休了,這次突然敲鑼打鼓地休驸馬,一時間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

曹相氣得不輕,心裏大罵這賤婦早的不放人,現在兒子都瘋了才來這一手。

鬧得滿城風雨,他這臉真是沒處擱!

好在他大業将成,到時候一定要讓這個女人不得好死!

不,死太便宜了,到時候就讓她來伺候自己的瘋兒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主休夫的事情成了曹家最後一道催命符。

曹相怒氣沖頭,覺得已經勝券在握,趙家的江山終于該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冬至那天,趙攸又讓人去公主府請皇妹進宮。

這次蘇瑭沒有再推脫,穿了一身隆重的禮服,招搖地坐着馬車進了內城。

已經兩月有餘沒有見到過這個總是把他的心勾得直癢癢的女人,趙攸有些激動。

但她三番四次找借口推拒,讓他非常不爽,這時還是拿出一副帝王架勢,沉眼看着她緩緩走進大殿。

嘴裏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皇妹終于肯來見朕了?”

算起來真的跟她颠鸾倒鳳統共也才兩次,但每次都讓人回味不已。

趙攸雖然沉着臉,但這麽看着她越走越近,還是忍不住開始心頭躁動。

蘇瑭一派雲淡風輕,也不行禮,淡淡地掃了一眼龍座裏似乎下一瞬就會忍不住撲過來的男人。

“冬至本該家人團聚,蘇瑭怎能不來?”

趙攸擰了擰眉心,覺得她這語氣不對,本來想要放下架子跟她好生相處,話到嘴邊卻變了調。

“怎的見了朕也不行禮?”

蘇瑭頓了頓,緩緩擡手在肚子上輕輕撫了一下,再擡眼時都是笑意,“皇兄,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趙攸一怔,順着她的動作看向被禮服遮住的肚子。

先前沒發現,這會兒被她手攏着才看出來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

他于是就坐不住了,蹭地從龍椅上站起來幾步走下玉階。

激動地臉都紅了起來,繞着蘇瑭走了三圈才停下來,捏起她的手,嘴唇也抖起來,“你、你有了!”

蘇瑭輕輕掙開他的手,朝大殿一側墊了軟墊的椅子走過去,慢慢坐下來。

“皇兄歡喜不歡喜?”

她笑着看他。

趙攸又追過來,單膝跪在蘇瑭面前,“歡喜!我太高興了!”

這才是他真正的龍種!一個将要繼承自己和趙家正統血脈的龍種!

誰還敢說他名不正言不順?

趙攸欣喜若狂,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寵這個皇妹才好,“朕要昭告天下,這裏的孩子是如假包換的天之驕子!哈哈哈哈~”

蘇瑭但笑不語,是呀,當然是如假包換。

這時殿外卻傳來零碎的腳步聲,還有宮人混亂的大叫。

“怎麽回事!不是傳膳麽?!”

趙攸轉身快步走到殿門口,今夜是打算跟女人過冬至,再摟在一起睡到明日的,卻見外面跑進來幾個太監宮女,連帽子都跑掉了一身狼狽的模樣。

“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個太監尖叫着沖進來,滿臉驚恐地要往趙攸身後躲。

“混賬!什麽事值得大呼小叫的!”別把他的龍種給吓壞了!

然而趙攸還沒來得及朝太監逞威風,就聽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沉沉接近。

“皇上,反了,禁軍反了!”

太監的聲音驀地在趙攸耳邊炸響,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原本該保護自己的禁軍端着長槍将大殿團團圍住。

“大膽!你們這是做什麽!”

禁軍個個肅穆,不吭聲。

半晌,隊列朝兩邊撥開,曹相從後方大步走來。

趙攸目眦盡裂,這下還有什麽反應不過來的?

“曹老賊!”

“呵,皇上這麽激動做什麽?”曹相得意地胡子都翹了起來,舉步朝殿內走,身邊侍衛立即上前将要撲過來的趙攸制住,拖着他一齊進殿。

“喲,這不是好媳婦麽?”

看到蘇瑭,曹相陰陽怪氣地來了一聲。

蘇瑭仍然笑着,只端坐在那裏,“曹相,話不可亂說,且不提驸馬已經不是驸馬,就算是往先,你也是當不得本宮的公公的。”

曹相被她噎得不輕,哼了一聲甩袖,“待會兒再料理你!”

說完朝手下遞眼色,一人立即摸出來一副“聖旨”。

“皇上,聖旨老臣都替你拟好了,掌印在何處?”

話音落地,那躲在立柱後面的太監才哆哆嗦嗦地出來,“奴才這就去取!”

取什麽?玉玺啊!

“聖旨”被展開在趙攸面前,他瞪着眼睛一目十行,上面赫然是傳位诏書!

“哈哈哈哈哈哈~”趙攸忽然大笑起來,看着曹相狠狠啐了一口。

“笑什麽?”曹相皺眉把诏書又拿回來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問題。

“老賊原來早就算計好了,哈哈哈哈,可你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

趙攸知道曹相已經控制了內城,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讓我傳位給許妃生的那個雜種?哈哈哈哈哈,怎麽?原來曹驸馬那時候就跟那賤人搞在一起過了?”

曹相覺出不對來,一把扯住趙攸領子,“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許飛燕那個人盡可夫的賤人,生了個兒子都不知道是誰的種!”

趙攸看向包圍着大殿的禁軍,“啧啧啧,今天來了這麽多人,曹大人可要好好問問看,哪些禁軍侍衛上過你那好侄女喲~”

曹相眼睛瞪圓,“你、你诓我!”

他原本的打算是讓趙攸傳位給自己的“孫子”,同時封他為監國大臣,之後再慢慢地改朝換代,現在卻是被激得雙眼通紅。

“好,好你個趙攸,你以為我就沒辦法了?”

他已經控制禁軍,這宮都逼了,幹脆就一步到位!

“曹老賊……”趙攸還想再罵,卻驟然吐出一口鮮血,低頭才見,曹相被逼急了已經一把匕首捅了過來。

嘴裏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喉嚨裏“喀喀”咳血的詭異聲響。

曹相滿目猙獰,抽出匕首轉身又看向蘇瑭。

“怎麽,輪到我了?”

蘇瑭坐得紋絲不動,眯眼看他。

“哼,公主是大貴人,怎麽能就這麽去了?”曹相一步步逼近,他想着先把人的臉劃爛,再留着今後慢慢收拾。

誰知還沒走到人家面前,就忽然後頸一酸,随即就天昏地暗地向前撲倒。

楊子康從梁上跳下來,無聲落地。

“公主!”

“我沒事。”

那原本守在曹相周圍的人眼裏一驚,就要沖過來,卻忽然被周圍手持長槍的禁軍突襲過來捅了個對穿。

原來這些人早就被楊靖數月跑動之下全都換成了自己人。

“曹相放心,本宮不會讓你就這麽去了的。”

蘇瑭站起來,朝着不省人事的曹相淡淡說了一句,這種叛國逼供的賤人,當然要拖出來殺一儆百,不當着百官一刀刀淩遲怎麽算完?

所以她才在事發前把曹榭給休了,這樣曹家滿門抄斬,曹榭就不能拿驸馬的名頭躲過去。

“喀喀,喀!”

趙攸這會兒卻還有口氣,他難以置信地盯着立在殿中的女人,就見她步步走近。

“本來本宮還想着留你一命,但你自己運氣不好,怎麽就把曹大人給激怒了呢?”

“誰聽到自己被戴了綠都會想要殺人,你說對不對?”

蘇瑭又是一派天真神色。

“對了,剛剛只顧上問皇兄歡喜不歡喜,忘了告訴你,這孩子的可不是你的。”

在趙攸幾乎溢血的注視下,她笑問。

“皇兄後不後悔當初拿瑭瑭去交易?”

這時掌印太監玉玺已經拿過來,蘇瑭看一眼楊子康,對方也摸出來一份聖旨。

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玉玺沾上朱砂,在“還位”诏書上印下碩大的“君權天授既壽永昌”八字。

“這龍椅,我趙氏正統會把它坐穩了,皇兄不必擔憂。”

這時趙攸已經了無聲息,致死不能瞑目。

……

丙申年冬月,曹相謀反逼宮,榮景帝重傷不治,還朝于昭烈帝嫡女蘇瑭公主。

翌年正月初一,蘇瑭公主登高祭天繼承大統,成為趙氏王朝首位女帝。

世人尊稱瑭皇。

同日聖旨昭告天下,迎前楊國公楊靖為一品皇夫。

半年後,瑭皇誕下與皇夫的嫡長子,賜名趙雍,冊為太子。

一年後,榮景朝最後一科會試狀元謝蘊連升三級,官拜尚書令。

次年,虛歲弱冠的楊子康襲爵為楊國公,瑭皇加封一品威武将軍,掌征遠軍。

……

翌年春,瑭皇禦書房。

“在看什麽?”

楊靖進來的時候蘇瑭正勾着唇翻看一個燙金冊子,他走到她身後,伸手幫她按了按肩膀,拇指在後頸的經絡上不輕不重的推着。

然而一低頭,卻發現她并不是在看奏折。

只見翻開的冊頁上是張描得十分傳神的小像。

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公子正對着看冊子的人抛媚眼。

楊靖:“……”

蘇瑭舒服地眯着眼,見他突然安靜下來才把冊子往金案上一搭:“喏,一群老頭子吵着要朕廣開後宮……”

楊靖神色暗淡,閉口不言。

“他們兒子多不愁,但朕懷疑是不是真的一個個都像是畫中那樣的美男子?”

蘇瑭故意逗他,偏頭故作認真地問道。

“都招來瞧一瞧不就知道了。”楊靖黑着臉,手卻還按在她肩膀上,力氣不小。

蘇瑭噗嗤笑出聲。

擡手搭在男人手背上撫了撫,“罷了,靖叔叔寶刀未老,要那些愣頭青做甚。”

楊靖頓時大窘,被她這特殊的誇人方式搞得頗不自在。

“靖叔叔,跟瑭瑭再生一個公主吧……”

蘇瑭忽然放柔了聲音,指尖勾着男人粗糙的掌心,笑得媚眼如絲。

楊靖看看左右,以素鈴為首的女官已經躬身退下。

卻還梗着脖子,支支吾吾,

“這青天白日的……”

後面的話卻盡數被蘇瑭反身一吻封回喉中化成含糊不清的喘息。

……

“督控大人,那晉江古早文庫中可還有更多如這個世界這樣的?”

督控:“……”

“您想太多了,虐文裏面怎麽會有女尊……”

“啧,那下個世界又是怎樣的?”

“下個世界……”督控似乎在尋找措辭,“小心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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