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11.

待到整裝出發那日,長生與镖局衆人早就做好準備等了半個時辰,那雇主小姐才帶着丫鬟和管家姍姍來遲。

兩輛馬車整裝,走起來不算快。

走了半個月都居然平安無事,中間有兩撥強盜毛賊都被打發了,長生跟在他們所有人身後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劉力說這是镖局以前走過特意挑得安全路走的,還有幾天就到達目的地了。

車隊停下讓衆人歇息一會,去打些野味。長生也跟着去了,劉力沒有跟去,他在與兩個老镖師研究接下來路線怎麽走最好。

一起打野味的兩人,長生到現在也不太清楚對方叫什麽。

雖然劉力在鎮上對他頗為照顧,可在路途中他需要統領大家,主顧催得急。并且難得不須警戒,除開用飯和歇息,便是在趕路時的說笑,也是與衆人一起,長生一路上也只沒與對方交談幾次。

長生一路上也沒有旁得人與她講話,劉力也沒空特意照顧了,只有前兩天中途用飯時,倒是來拍過長生的肩膀,還是那副溫暖的模樣。

這時前方傳來打鬥聲音并且越來越近,長生心中微微緊繃,把劍從背上拿下來。其他人也蓄勢以待,相互默契地了個眼神,打算偷偷撤退。一旁單獨的長生見狀,趕緊一同撤退。動作比他們慢了一線,只當為他們打掩護了。

這時前面沖過來一個女子半身染血,穿過他們一閃便逃了過去,随後跟上來一個老人面色赤紅,目中暗藏精光。

“好啊,你們是來幫我那不孝女的嗎!”

聲音震耳,氣勢如虹,連長生估算了下,沒有把握輕松打退對方。

“前輩誤會了,我們只是途徑此地...”旁邊一人還未說完,便被老人一聲:“住口!”,隔空一拳傷得昏死過去。

長生見狀省下要出口的解釋,判斷出對方盛怒至極聽不進去解釋了。這場無妄風波,該怎麽是好?

唯有一戰。

長生提劍以應,這些天長生照着劍譜練了一遍基礎劍法,已經能微薄掌握一些。斜向劈過一道劍光,雖然還是用真氣充起來的威力,但是也不失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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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又是一拳,擊碎了長生的攻擊。不過能讓長生有勇氣上前抵擋,是因為老人原本就耗損了不少功力,左臂有傷在身。長生又是一劍沖過去,路路攻擊去向對方左方,将老人打的腦怒至極。

另外的一人抱着昏厥過去的人,勉強後退,剛剛長生與老人的對戰中,他武功粗淺受到了波及,嘴角有一絲血絲沁出。

長生久攻不下,沒有辦法,危急之刻點破指尖運氣化霧籠罩住隔得極近的對方,老人避無可避正要舉掌一擊,身體一震,搖晃起來,口吐污血仰面倒了下去。

連帶被毒霧消散前被飄到的樹木和草葉都毒死了。

身後镖局中人見狀,下意識掩了下口鼻,慶幸活命之餘,內心對這位一直跟在镖局中毫無所為,整日悶聲不言,遮面帶着鬥笠的怪人,忌憚不已。

這時,劉力帶着幾人來尋他們,見狀着急的招呼衆人把人帶回去療傷用藥。

長生看了眼食指指尖紗布被毒血灼爛了一處,露出了烏黑的指甲。不自然的握了握手,把那塊指甲包藏在掌心。

到用飯時,長生才覺得衆人與她間的氣氛彌漫出一股詭異,也不曉那兩人背後對衆人傳了什麽流言蜚語。

到飯後出發前,長生找到劉力,想說說中午那樁人命的事。

伸手拍了下對方的後背:“劉兄,今日...”

劉力肩膀一縮背部僵硬了一下才放松,轉回頭的表情有瞬間不怎麽自然。随後雖然很好的掩飾過去了,可是長生見到了,就忘不了。并且讓心中某個地方,有什麽東西熄滅了。

長生讪讪收回手,止了話音,直直地望着劉力。對方這表情陌生的緊,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劉兄了。

“哈哈...長生,你吓我一跳,你們修毒之人平日可要注意一番,毒這種東西防不勝防啊。”劉力似乎還是以前說教小弟的語氣教導說着,又仿佛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我也是聽我那镖局兄弟說的,別見怪,別見怪啊。今日打鬥一場勞煩你了...我還要去前面看着,長生要是累了可以去最後一輛馬車歇息...那裏放了些雜物窄了點...”劉力仿佛越說越不知說些什麽,笑了笑,便佯作自然轉身去招呼別人去了。

不叫長生小弟了...

就連那個傷員,都已經傷愈泰半,能夠跟着走了,卻讓她去馬車上去歇。

長生舉着手出神地看那片黑色的指甲,談話時,劉兄便時不時注意這裏。

你們,是怕這個嗎?

大家更加避着長生了,卻不敢過于怠慢,硬是請了長生上馬車坐着了。

長生神情恍惚的往馬車裏一靠,好累啊,明明真氣都已經溢滿了身體,卻累得眼睛發熱。

腦海中還是劉力疏遠了卻極力掩蓋的表情。多數用毒之人,總是心思歹毒陰森可怖詭詐難測,是嗎?

長生勉力辯駁,也許他們不是這樣想的。

就算,這麽想也不是他們的錯,誰讓毒聽起來總是不那麽光明正大呢。

他們沒有錯,可是自己就有錯了嗎?

長生困在車上,一呆便呆到了終點。她實在是不想出去,也不想為難劉兄。

劉力其實也是想要再挽救一下與長生的關系的,長生也從不拒絕劉力接下來幾日的示好,可長生還是覺得她與那位曾對她笑得溫暖的劉兄愈來愈遠了。

下車後,劉力奉送了一份此地的路觀圖,告知此地再向西南方走兩日便能抵達西疆。

長生接過地圖,低沉道謝:“多謝劉兄,若以後有事相托,可來西疆尋我。”她不知她會再西疆呆多久,若能幫到對方也算報答這份曾經的友情了。

長生還是叫着對方劉兄,可是劉兄卻沒有她這個小弟了。

望着對方返還離去漸小的身影,讓長生有種被抛棄的錯覺。

長生環顧這片陌生的地域,雖知道路在何方,手裏攥着路觀圖,心中壓抑多時,卻還是委屈了起來。

不應該委屈的,長生想,她原先不是這樣的,從前沒有這般溫熱小意的心情,這種感覺讓她不适應。

在車上問了自己一路的問題--我有錯嗎,到底是有了答案。

誰都沒有錯,只是劉兄先意識彼此不适合做朋友了而已。

長生轉過身,蕭瑟走向西疆,鬥笠下的神情堅定,微冷。

她終究是丢了她第一個朋友。

而那位朋友,手很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長生遇到這種情況是我揣測的...一個人和另一個實力極其不對等且友情基礎薄弱的人,而且那人手段讓人忌諱...結果很有可能會這樣...

唔,為長生點個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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