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說小龍女好騙
慶祝我複原的這餐飯擺在靠墓口的廚房中,小龍女也來了。我頗納悶,丫不是只吃早上一頓嗎?莫非來争主權?
幸虧是張橢圓石桌,看不出主次,不然會為座次起紛争滴。
小龍女依舊穿着永遠不變的白紗衣,廚房無風,沒那股煙攏霧罩的神秘感,看上去她越發顯得冷若冰霜。
不過她的身材發育不錯,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十九的姑娘是盛開的嬌花,可惜這朵花太冷,是盛開的冰花。
冰花奪人眼球,她沒用罩啊兜的玩意,行走間波峰浪谷。如果我是男的,大概眼珠子能掉出來。
楊過不大敢看她,一個勁拖孫婆婆落坐。孫婆婆不敢,楊哥哥使勁瞪我。
我不敢不買某少蝦的賬,搭着架子淡笑:“都說了一世一代人,今生我父亡母喪,也曾屈身為丫環,坐吧。”
孫婆婆已聽楊過說了桃花島舊事,半邊PP挨着石凳坐下,醜臉恨恨:“郭家妞什麽東西,也敢跟小姐搶夫婿,打不死她!”
楊過便神氣地吹起他怎麽跟郭芙、武家兄弟幹架,話裏話外捧“敦儒兄弟”,說只有西貝熊才夠格跟他過招。
我不愛聽眉頭亂皺,小龍女突然道:“我師父說過,天下男子沒一個好人!”
她的語氣相當兇惡,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帶情感開腔。
我笑笑,擱下碗:太久空肚,我不敢吃多,只喝了一小碗孫婆婆做的野菜粥。
都說肚皮餓時腦瓜特靈,我被稀粥挑起的饑餓感推到最佳狀态,張嘴質疑:“龍姑娘,護過你一命的男子也不是好人?”
小龍女冷然不語,我示意孫婆婆話說當年。
楊過對陳年舊事不感興趣,顧自把重陽宮的糕點和他整的肉菜往我碗裏堆,直堆得碗兒尖尖。
眼見接下來上演逼食戲碼,我趕緊手撐桌扮演導師:“龍姑娘,沒有重陽宮道長先把你抱起,你師父沒機會抱你來古墓,你早死了。所以不要說那種一竹杆掃倒一船人的話,全真教只有王重陽才不是好人。”
小龍女有沒有理解我的話天知道,她只關心一件事,提高聲音道:“我師父的房不要住男人!”
我也只關心一件事:別把小肚皮撐壞吃死!于是笑對孫婆婆說:“我哥跟着你了,你看着安排。”——這幾天楊過死賴在我的榻前,要不然也不會對我的幹擾那麽大。
孫婆婆醜臉帶喜,頻頻點頭,給我盛了碗湯。
識眼色!我趕緊接過來,一點一點緩緩咪。懾于楊哥哥虎視在側,我咬牙夾了塊肉,不想孫婆婆一臉緊張:“小姐這會怕是不能進葷。”
我激動萬分立馬擱筷子,楊哥哥萬分不快豎直兩眼:“她什麽都沒吃,會餓壞!”
孫婆婆在我的眼神鼓勵下挺直腰杆,滔滔上起養生課。別說,到底跟過林朝英,養生學講的頭頭是道。
我哼哈應和,一邊細瞧桌上石紋,禁不住浮思聯翩:或許李莫愁是嫌“活死人墓”不好聽便把這兒改叫古墓,但也可以叫“石墓”,墓裏全是石頭。她多半發現了這其實是一座古墓,我雖然還沒考察此墓,僅從所見也能判斷此墓年代悠久,不可能只有幾十年歷史。應該是王重陽發現了這座古墓,然後進行改造,說不定還是林朝英先發現的,瞧她沖全真七子說話的口氣,好似此墓本是她的地盤,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可惱我因為想久居桃花島,都沒向西貝熊打聽古墓的事,現在只能憑着從孫不二口中套出的話走一步看一步。
說着話飯吃的差不多了,依稀楊哥哥還不大服氣。我決定轉移視線,問:“小紅,王重陽的像還在嗎?”
孫婆婆忙點頭:“在在,在後堂原樣挂着。”
我肅容道:“碗筷等會再收拾,先去後堂。”——不識路,孫不二沒有參與古墓的改造工作。
好在孫婆婆的腦瓜裏有那碗“孟婆湯”,見我站着不動,忙頭前領路。
楊過牽着我随行,一路呱啦,有意思的是小龍女也尾随于後。
就說嘛,再怎樣她也是少女一只,就算她患了自閉症,憑我楊哥哥的魅力,不信降服不了她!丫的等你愛上我楊哥哥,等着吃小姑子我的大排頭!人都說嫂子跟小姑子是天敵,咱們打照面就互不順眼,且慢慢鬥!
到了後堂,一眼望去空空蕩蕩,只相對的兩面牆壁上各挂着一幅畫,其中一幅畫的是道士,腰懸長劍站在山峰上,背朝外看不到面貌,右手食指指向一側起伏的山巒。
我個頭太矮,手指那幅畫下令:“哥,把我抱過去!”
楊過滿臉好奇:“這就是王重陽?他指什麽?”
“發夢指點江山呗!”我大哼一聲,朝着畫吐了口唾沫,惡聲道:“哥,你要住石墓,朝他吐口痰!”——原著中林朝英訂了這規矩,這裏如果沒有,我現在訂!喵了個咪的,咱“轉世了”仇當然要更大,不然将來怎麽收拾西貝熊?
楊過眉眼糾結成一團:“妹子,咱唾他!可畫就一幅對不?唾來唾去唾沒了,怪可惜。反正他轉世了,咱以後揍真人,哥保證把他揍個滿地找牙。”
他把你揍個滿地找牙還差不多,咱們還是玩玩精神勝利法比較穩妥。
我磨牙霍霍:“沒看到打了臘?快唾!”
楊過伸手摸摸畫,大聲“呸”了下,卻是半點沫星不見,又朝畫嘆息:“你說你吧,我好好的妹子你不娶,做道士!得罪我妹後果很嚴重,搞不好這輩子得剃了頭做禿驢!這可是你自個說的,娶不到我妹做和尚!禿驢多醜啊,畫成相都不好意思挂……”
我懶得理他的唠叨,舉目望向另一張畫。
畫中二十五六歲的林朝英正對鏡梳裝,一位十四五歲、憨态可掬的丫環手捧銅盆侍候在側。鏡子裏映出林朝英絕美的容顏,眉梢隐帶煞氣。
看來我估的不錯,林朝英就一個女羅剎。丫環卻是有些美化了,雖然孫不二沒說,也可能估到此女除了她家小姐便目無豎子,有可能都沒跟全真七子說過話,否則孫不二不至于提到她時只說“林前輩的丫環”,這代表她連丫環姓李都不知道。孫不二絕非看不起奴婢的人,對孫小紅她都是叫“孫婆婆”。
管她是什麽人呢,咱得禮數到。我拍了下楊過:“朝那邊看,小紅的武功是丫頭教的,你去給她磕個頭。”
小龍女原本站在那幅畫像之側,聞言立即縱身而起,竟然懸浮在畫像前!
“我師父不會收男人為徒,不要他磕頭。”她語調雖是淡淡的,卻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殺氣。看來這幾天把她憋壞了,古墓不許外人進,男的進來更是大忌,她被我用言語扣住,不得不許我住;又被雙劍合璧震住,暈頭暈腦放楊過進了墓——真要打,孫婆婆和楊過打不過她,以她此刻顯出來的本事,我們三個綁一塊也打不過她。
孫婆婆嗷嗷叫:“你這孩子怎麽這等孤拐?!姑娘的武功都是小姐教的……”
“我不認識她。”小龍女唇角抿出了橫紋,大概無法久懸,又落到地上,犟頭犟腦擋在畫前。
顯而易見,當代古墓派掌門并不認可我是她的祖師婆婆轉世,只是沒有拆穿我的證據。佩服啊佩服,以後誰說小龍女好騙我跟她急。
我笑笑:“小紅,活死人墓最早住的是誰,你和丫頭都沒告訴過她?”
孫婆婆面現慚色,旋即昂首道:“此墓是王重陽建的,最早他自己住在這兒。後來他比武輸給了小姐,只好把墓讓給小姐,自己依約出家,在邊上建了道觀,陪着小姐。”
我瞟了小龍女一眼:“聽到沒?古墓是男人建的,最早住的也是男人,所以你不必對我哥入墓恨恨不平。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你師父是不會收男子為徒。小紅,你同樣是你家‘小姐’的丫頭,收不收楊過為徒?”
我把“小姐”二字咬的倍而重,孫婆婆撲嗵跪倒:“小紅遵小姐吩咐!”
我搶在楊過發威前将她扶起,然後提神凝氣:“楊過,向孫婆婆磕三個頭。”
這邊尚在磕頭,那邊小龍女撫袖而去。喵喵的,看小姑以後怎麽整到你滿地爬。
禮畢,孫婆婆腼着臉替她一手養大的小龍女說情:“龍姑娘小時候但有一句不聽師父的吩咐就會受很重的責罰,故此她只知遵師命。龍姑娘還是知禮的,少爺來的那天,她自個把寒玉床搬回了小姐房裏BLaBLa……”
我頗為興奮,依小龍女不認“祖師婆婆”的勁頭,八成是堵氣不要寒玉床。嘿嘿,将來有得她氣受,我楊哥哥氣死人從不償命!
我擺手下令:“回屋。”
對寒玉床本丫挺好奇,原著中說那是林朝英在極北苦寒之地,從數百丈堅冰下挖出來的寒玉,睡在這張床上練內功,一年抵平常練十年。果然如此,我的保命功夫很快能練出來,小龍女拿我無奈!李莫愁闖來,本丫不能殺她,囚起來!
林朝英的閨房距後堂只有幾步路——後堂等于她的客廳。
房間裏擺設簡潔,但比孫婆婆的石室好些,有梳妝臺有石凳石櫃,還有張古琴,而我的目光整個被寒玉床吸引:哪是什麽寒玉床,分明是修真人的靈力床!靈氣內斂,要不是我太熟悉,除非坐上去才知道。
看來林朝英是我輩中人,得罪了,其實我了無證據證明她殺過人。只是,她怎麽會迷上王重陽呢?那主兒的所作所為,不可能是修真人!
不管了,可憐我兩手空空來這世界,想那些有的沒的幹嘛?趕緊白撈是正經!
我眼冒星星撲上寒玉床,立即感應到此床所留的信息:“如果你能收到信息,當為有緣人。我叫陶桃,在此度過情劫得大成……”
我腦門嗡地一炸,“陶桃”乃三差空間觀察站金領,我來前聽說她交上好運,去了最佳空間工作。如此看來射雕、神雕世界并不只是大靈們弄來玩玩的,還有用處……當然有用,陶金領在此度情劫,我和西貝熊在此服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