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妹說娶誰就娶誰

李莫愁的弟子醜不了,洪淩瀾長相不比她姐姐差,媚功如何不得而知。

楊過是把她和李莫愁捆一塊拖過來的,李莫愁被青衣女一劍捅穿腦袋,血啊腦漿啊沾了洪二妞一身,外加灰頭土臉,她大概被吓壞,臉木眼木只會張嘴答話。

楊過早擺脫我施的那點靈力,重新懷疑陸無雙,追問李莫愁有沒有“五毒秘籍”。

洪淩瀾眉眼終于有了一絲活絡:“五毒秘籍?可能是練冰魄銀針的秘籍,陸師……陸無雙才知道,她做冰魄銀針。”

對上號了,陸無雙根本不用偷什麽秘籍!

我忙以心感傳訊知會楊過:“蠍毒兩種、蜂毒三種,沒什麽稀奇。”——陸妞大概是把正在做的冰魄銀針帶身上了,只有一種毒,所以先前我沒往那上頭想。今天李莫愁撒出的冰魄銀針有五種,恰是五毒。

楊過洞若觀火:“是你看出來的,陸無雙撒謊!”

我苦笑:“她多半是偷了能證明李莫愁做元人走狗的東西,不關我們的事。”

楊過氣哼哼,将李莫愁扔進林間一淺坑,然後用腳踹了些土,算埋了。

不錯不錯,殺了還管埋。話說此女好歹是古墓派傳人,總不能讓她曝屍荒野……絕不能曝屍荒野!有曝屍的可能性都不行,萬一被野獸刨出來吃了,準會被毒死,人再吃獸又給毒死,咱作的孽大了。

于是我忙抽出飄帶卷了許多土壓上去,再壓大石、再壓土……

你問為什麽不一燒了之?喳,李莫愁一身毒,誰知燒起來會不會起化學反應毒上加毒,我可不要冒風險,還是讓大自然淨化她吧。

忽聽楊過以傳音入密道:“洪淩瀾挺老實,要不帶回古墓,我師父年紀大了,該有人在身邊伺候。”

我二話不說,一掌拍上洪二妞的背廢去大半武功,然後從包袱裏取了一套楊過的衣衫扔給她,冷聲道:“你不缺錢,很知道怎麽趨吉避兇,自去過你的好日子!不得再行走江湖,更不得對人自稱是古墓派弟子。這條驢給你,滾!”

洪淩瀾識相,立馬套上衣服,也不顧衣服長到拖地,爬上驢子就跑。

楊過眉間糾結,欲語不語。我嘆氣:“她不是從小流浪,是從小跟着李莫愁吃香喝辣,游走各色人物之間。你不用為她操心,她比洪淩波、陸無雙強得多!哥,這種人最危險,陸無雙為什麽嫌她?她是标準小人。留身邊,以後我們都不知是怎麽被她害死的!”

楊過撓了下頭:“少言過其實……好好,妹子說的都是對的!反正我們以後也不會跟她打交道,害不到我們。走吧,沒了帶路的,咱們得自己摸去大勝關,都不知道那個陸無雙怎麽入了你的眼。”

喳,以後有可能找程英做嫂子呢,不能讓你在這之前傷了人家的表妹。

于是我老實把陸無雙的另一重身份說出,自辯:“我吃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她正好姓陸,聽說過陸家的事,我們審她時,她便冒充陸家之後讨同情。此前沒告訴你,是怕你相信了起憐香惜玉之心,陸無雙也不能算善茬……不說了!哥,我是女的,對女子的了解肯定比你清楚,誰壞誰好你多聽聽妹子的話。”——妹說娶誰就娶誰!

楊過拍手:“金玉良言啊!妹子,哥是男的,對男的了解肯定比你清楚,你可不要犯孤拐硬是不聽哥的勸。敦儒……”

喵了個咪的你是逮住機會就要當說客是吧?我怒踩他一腳哧溜前奔:“天快晚了,快去找個客棧,這麽多天都沒好吃好睡!”

。 。 。 。 。 。 。 。 。 。 。

話說一路誘捕李莫愁,我們早已到了河南境內,不能再用“到河南走親戚”做借口問路了。陸無雙又說不清(?)大勝關的具體地點,楊過逼她畫圖,她巴巴畫了一張沒人能認識的圖,氣得楊過要開揍,弄得我說了一籮好話。我能理解她,妞準是怕我們跟李莫愁惡鬥時不在乎她的死活,咱得将心比心嘛。

其實真要問路也不難,軟的不行來硬的,我們扮山匪逮了一支南行商隊,分開問話,命他們将赴大勝關的沿路地名說出來,再對比确定。

确定無疑後,我們有了許多地方的親戚。“走親戚”理當有良好的精神狀态,我們在一個夥食不錯的小客棧一氣歇了兩天。

修整過後神清氣爽,我們晃晃悠悠奔向大勝關。

一般來說,人沒事時會自個找煩惱,比如楊少蝦,叨叨我的小身板太差了,頓頓逼我吃到喉嚨口,還嚴拒買驢,重新督促我習武,一路走一路對打!

除此外他還老挑我為人處事不老道,這天大概挑無可挑了,忽地說:“洪淩瀾不敢再跑江湖,可陸無雙和那個青衣人知道李莫愁死了,準會把這事說出去。全真教知道了,說不定會去感謝龍掌門,咱們不馬上回古墓得有理由。

本丫憋一肚氣,狂捧他腦袋比我靈光百倍,要他編理由。他大聲抱怨:“要是你不放了陸無雙,理由現成的——追緝李莫愁的門人!”

我一句話頂南牆上:“照用!陸無雙能知道什麽?據李莫愁的入室弟子洪淩瀾交代,她的師姐師妹還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楊少蝦大為佩服:“聰明!妹子,你是如何讀聖賢書的?不是說誠實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品德嗎?”

大事不好,不說聖賢書我差點忘了,破小子連最基本的禮教都不懂,還敢為難我!

開講!我滔滔從“男女七歲不同席”一路說到女子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楊過一舉回憶起在重陽宮瞄過幾眼的《女戒》,大放厥詞做女性代表。我說一句,他頂N句!氣得我三個時辰沒理他。

在他陪了許多小心後,我語重心長道:“哥,入境随俗,咱們就要到宋國地盤了,你不能因為元國不大講究就肆意胡來。我可告訴你,你對陸姑娘的舉止大不對,在宋國,要麽她自殺要麽你娶她!”

楊少蝦沉思了一會,做出決定:“讓她自殺吧。”

我切齒:“入境随俗入境随俗!你,代表古墓派正宗!你,如今是古墓派惟一在江湖上報名號的人!你壞了古墓派名聲,我哭給你看!!!”

楊少蝦完敗,捏我臉:“怕了你!要不是想見敦儒,我都不要去大勝關了!”

我怒瞪眼:“樹要皮人要臉,你傷我面子,我跟你拼了!”

我們鬧騰時位于丘林與平原交界處,五月的鮮花開遍原野,時值夕陽西斜,先前正想去附近小村借宿。

正過招,忽見遠處揚起滾滾塵埃。楊少蝦眼發亮,腳蹦高:“這麽多馬,是元兵?”

我本想避開,想想他還沒見過元軍,便言:“看看無妨,但……”

楊過立道:“隐了形跡,莫管閑事。你自個莫忘了!”

于是我們奔上一個山包,爬上一棵茂盛的歪脖子樹。

奔馬近了,有千餘匹戰馬,兵強馬壯威儀赫赫,鐵蹄揚塵聲勢吓人,中擁一位着錦袍的官員,此人須發皆白卻頗為剽悍,腰懸弓箭威風凜凜;其左一少年,其右一少女,均身穿錦色戰袍,顧盼間神采飛揚。

楊過呼吸變急,一派油然神往之态。我心微沉,果然男兒都好這口!若是攔不住,任他去戰場折騰?三差空間許多好戰分子打完仗後就變成堅定的和平主義者,如果楊過不經歷一下,怎麽知道所有的人類戰争都那麽回事?

這隊人馬未行多遠,越過我們藏身的山包便在某小村紮營。

大概是人多,他們沒入村,在村邊紮起一個個蒙古包。村民們魚貫而出,人人手裏或拎着雞鴨或擡着豬羊、牽着耕牛,挨個進獻,遠遠望去頗有點軍民魚水歡的味道。

我們穿的跟村民差不離,楊過射了兩只兔子,拉着我也跑去進貢。

我們抵達時進貢活動已經結束,一高一矮兩小子也就特別醒目。

一個小頭目問楊過:“小子,會刷馬嗎?”

楊小子說會,還推薦他的“小弟”,說我可能幹了。

刷馬是在村邊小河中,這裏水草茂盛,除了我們還有別的青壯村民被征用。

靠得近了,可算看清了,一個個或面帶悲苦或一派麻木。

那邊元兵們已升起篝火,喧聲笑語陣陣。我嘀咕:“叫幹活卻不給吃的。”

一個村民低喝:“禁聲!想把大夥都害死?!”

楊過直起身眉一揚,我忙踩了他一腳,以傳音入密道:“莫說話,注意村那邊!”

楊過靜了靜,随之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呃,他還感應不到。殺氣離得太遠,不在村中是在村後密林裏,只有十來人,移動的,由遠而近,應該是跟蹤這些元兵而來。奇怪,這裏距大勝關還挺遠,若說那些人是宋國潛入敵後的密探,他們追蹤一支千來人的元軍幹嘛?

天擦黑時馬刷完了,我們跟着村民返村,沒去找宿頭,尋了一個剛空出來的牛欄,欄裏糞便都還是新鮮的。

耕牛是農人之寶,村民會有多傷心!可惜楊過不懂,我們用修真術種地,無需牛耕。

楊過尤記得先前我制止他的事,追問:“你剛才叫我注意什麽?”

我含糊道:“人家都要我禁聲,你還說話。”

楊過不高興:“說話怎麽了?這些人怪怪的,元兵又沒對他們怎樣……呃,刷馬沒給錢不管飯!兔子只給了兩枚銅板,不夠,我去要!”

我笑:“行啊你!別說你是村民,報號傻蛋,流竄的山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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