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南海亡命
且說鐵雲星打開紙團,只見上面潦草的寫着:我等遇難,儒、道二位大師受制,困于南海孤島,速來支援。下面署名南宮。
他驚叫出聲,儒、到倆位大師不正是儒大師和酒道長嗎?師傅和酒道長領命前往南海營救天龍門主,照信中所說竟也是身陷險境!他心中大急,恨不得即刻飛往南海營救師傅他們。恰巧此時遠處逼來數只巨雕,情急之下,他把紙團抛給鳳舞儀,自己卻縱鶴引開巨雕群。他卻沒有想到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将紙團吹走。
大白振翅上飛,急速穿行在厚重的烏雲中。耳旁天風獵獵,宛若風暴一般狂亂漫卷。鐵雲星往後看去,身後數丈處隐約有幾個巨大的黑影緊緊攝蹤而來。他心中大急,連連拍動大白向前疾飛。雲層裏到處是黑雲翻滾,根本看不清方向,大白筆直的朝前飛去。後面尾随的金雕聲聲厲鳴,緊追不放。
不多時,烏雲中突然想起“噼叭”的巨響,大白身邊不時閃現耀眼的光電。銀蛇亂舞,巨響不斷;緊接着,暴雨如注,鋪天蓋地而來。鐵雲星眼前一片水幕,似乎無邊無際。他緊緊抱住大白的脖頸,任由它帶着自己飛馳。一陣電光狂閃,巨響過後,一只金雕被雷電擊中,渾身鋼羽飛散,焦黑一片,發出凄厲的長鳴,垂直墜落下去。其餘金雕狂鳴中四下散落,這時響起一陣嘯音,似乎有人指揮一般,群雕聽到嘯音,很快從慌亂之中擺脫出來,重新會合,繼續追蹤而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耳旁的狂風暴雨聲逐漸減弱。鐵雲星睜開眼睛四下張望,只見身後依舊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而身旁卻是細雨斜飄,風聲獵動,比剛才小了許多,原來已經脫離風暴中心。身下卻是一片汪洋大海,原來大白一陣亂闖,已經飛行一千多裏,竟将鐵雲星帶到大海之上!大白連續飛行,神情萎頓,後勁不繼,漸飛漸緩。
這裏雖然風雨舒緩,依舊黑雲亂渡,漆黑無比。海面上波濤洶湧,巨浪排空,轟聲雷動。遠處隐約傳來金雕的鳴叫聲,黑影綽綽。鐵雲星眉頭一皺,心念電轉,怎麽才能擺脫金雕的跟蹤呢?
突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馬上想到一個主意,只是這個主意太過冒險,心中決定不下。就在這時,身後群雕鳴叫聲越發響亮,漸漸靠近。看得出,雪山金雕嗅覺極為靈敏,這麽遠的距離竟也能聞到,一直追蹤而來。這時,金雕鳴叫聲中夾雜着高亢的嘯音,鐵雲星心中一緊,原來金雕竟有人指揮,怪不得能夠穿越狂風暴雨,千裏攝蹤而來。金雕本身就是異種猛禽,鋼爪鐵喙,生能裂虎撕豹,剛才在高空搏擊之時,他已經感受到很難對付。現在竟然有人指揮,群雕攻擊之下,自己很難逃脫厄運。想到這裏,他心中一橫,伏在大白耳朵旁邊低語一陣,大白點點頭,猛然向下墜去。
鐵雲星緊緊抱住大白的脖頸,随它飛臨海面。大白打起精神,雙目圓睜,順着風勢穿行在波峰浪谷之中,緊貼海面飛行。這樣飛行借助海浪激起的氣流前進,氣力省了不少,但是危險性卻增加了不止一倍。海面上風浪莫測,稍有不慎,就會被卷入海中,葬身汪洋。
不多時,金雕鳴叫聲越發高亢,已經飛臨大白上方。鐵雲星仰頭看去,雪山金雕大約七、八只,呈扇形展開飛行。盤旋一陣後,随着一聲長嘯,群雕繼續向東飛去,漸飛漸遠,終于消失不見。而大白掙紮着飛起,幾乎是在空中滑翔一般。
鐵雲星放眼望去,左前方露出一個小黑點,赫然是一個小島!他精神大振,驅動大白飛過去。不過一盞茶功夫,終于飛近海島。
小島方圓三、四裏,島上遍布綠木。大白找了一處平坦之地降落,這一路飛來,距離遙遠,加上風急勞神,已是疲倦之極。莆落地面,當即趴伏不動,雙目閉合。鐵雲星躍下鶴背,急忙到綠林中找了一些小果和清水,慢慢給大白喂下。大白吃喝一陣,腹中充實,暖意漸生,沉沉睡去。
鐵雲星見大白逐漸睡熟,找了些巨大的枝葉蓋在它身上驅寒。等一切料理停當,這才從懷裏取出飛玲珑細細端詳。飛玲珑大小不足半尺,腹下有一個旋鈕,鐵雲星觀察半天,估計這個旋鈕應該是個機關;于是向左一扭,只聽得裏面“嗒嗒嗒”一陣低響,已經擰到頭。只見飛玲珑雙目神光灼灼,站立起來,精神大為好轉。
飛玲珑開口說道:“給我補充點能量。”
鐵雲星大驚,他沒有想到飛玲珑竟然會說話,半響才說道:“給你補充能量?怎麽補充?”
飛玲珑說道:“我腹下旋鈕後有個斑點,可以活動的。你把手指伸進去,望裏面注入真氣就可以了。”
鐵雲星聽到這裏,驚詫不已。不過還是依言把手指往斑點上一按,立刻陷進飛玲珑體內。他默運真氣,從丹田上行,經手少陽經脈緩緩注入。很快,飛玲珑說道:“好了。已經注滿了。”鐵雲星收回手指,斑點塊緩緩閉合,恢複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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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飛玲珑神采奕奕,站立在他手掌上,顧盼自雄。
鐵雲星問道:“南宮門主他們在什麽地方呢?”
飛玲珑說道:“等等。”說罷飛上天空,盤旋幾圈,緩緩落下。它說道:“南宮門主所在小島就在離此東南五百裏的孤島上。咱們得趕快去救門主他們,遲則生變。”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低微的鶴鳴聲,很快臨近。大白猛地起立,側耳聆聽片刻,昂首長鳴,意态極其欣喜。不多時,一群大鶴飛臨小島,當頭一只雪羽赤睛,威猛不群,竟然是小白率領鶴群趕到!原來小白見羽若梅救走鳳舞儀,心中大定,于是趕回玉瓊峰,率領鶴群一路跟蹤南下。費盡周折,終于飛到這裏。
大白和小白交頸高鳴,翩翩起舞,高興萬分。鐵雲星也是撲過去,抱住小白的脖頸縱情嬉戲。過了一會,他看看天色不早,吩咐幾句,縱上鶴背,往西南方向飛去。五百裏路并不遠,群鶴展翅急飛,不過多半個時辰已經趕到。只見海面上孤零零的趴伏着一個海島,東西狹長,隐約有燈火閃現。按照飛玲珑的指引,大白悄無聲息的降落在島邊的一片密林裏。
鐵雲星縱下鶴背,低聲吩咐鶴群原地等候,自己則跟着飛玲珑鑽進密林。很快,他穿過密林。
密林外是一群木屋,燈火通明,後面則是一個高崖。他貓着腰悄悄靠近,聽到裏面傳來陣陣喧嘩聲,偷偷看去,裏面有不少人正在飲酒取樂。這海島地處南海深處,平時極少有人來此,所以根本沒有人提防。鐵雲星得以從容摸進去。
不多時,他來到一座小樓旁邊,飛玲珑飛落到他肩膀上,低聲說道:“門主他們就被困在裏面三樓上。”
鐵雲星點點頭,緩緩靠近。小樓高三層,一樓房間裏透出燈火來,隐隐有說話聲;而上面兩層則漆黑一片,毫無動靜。鐵雲星透過窗戶看去,裏面倆人已經喝得醉酗酗的,兀自你來我往不停。鐵雲星暗中點中倆人睡穴,放倒在地。接着爬上三樓,輕輕推門進去。
黑暗中有人罵道:“滾出去,小賊。別想來勸降我們!”聲音洪亮,赫然就是儒大師的聲音!
鐵雲星撲過去,鑽進儒大師的懷抱,喜極而泣,說道:“師傅,星兒可找到你了!”
儒大師心情激動,拍着鐵雲星的後背,緊緊抱在一起。低聲說道:“星兒,你怎麽到這兒來的?”
旁邊站起一個人,走到窗戶邊觀察。他身材肥碩,卻是鳳舞儀的師傅酒道長。儒大師壓低聲音說道:“星兒,咱們小心點。當心隔牆有耳。”
鐵雲星把自己在後山遇到雪山金雕追擊飛玲珑一事詳細說來。聽得大家驚心動魄,儒大師輕聲責斥道:“師傅不在,還是這麽頑皮。”
酒道長笑道:“老儒酸,什麽時候了,還有工夫責罵寶貝徒弟。”
南宮門主乍見鐵雲星,心底暗暗喝彩,眼中異彩閃動,忙不疊問道:“酒老,這孩子是誰家弟子?”
酒道長斜眼瞟了儒大師一眼,道:“你看這小子不象窮酸嗎?”南宮門主轉臉看着儒大師。
儒大師嘴角含笑,爽朗笑道:“星兒,還不快來拜見南宮門主!”
鐵雲星這才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天龍門門主,急忙上前行禮,道:“鐵雲星拜見南宮門主。”聲音稚嫩,動作卻象小大人似的,南宮門主不禁莞爾。一把拉起,左看右瞧,愛不釋手。
他喜道:“儒老,恭賀你得到如此美玉良才。”
儒大師微微一笑,道:“這還得多感謝貴門哪,要不我那有這等運氣!”南宮門主不禁愕然,酒道長于是将原委講了一遍,幾人不由老懷暢慰,一掃數月來心頭郁悶。接着鐵雲星一一見過酒道長和南宮門主的兩名貼身侍衛——刀衛和劍衛,酒道長拉着他和衆人坐到地上。幾人行動之際,金石撞擊聲悄然響起。鐵雲星這才發現幾人身後都拖着長長的鏈條,寒光閃閃,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成的。
鐵雲星愕然問道:“師傅,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