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飽耳福

兩日之後,一副雙面百花繡奠定桐月汐奪下花魁。

而蕭文宣擔心桐月汐的身體不佳,幫她擋去了所有的邀請之後,便又陪着她在江南多住了幾日。

“二皇子殿下,我想去昔日的桐家一看。”經過幾日的相處,桐月汐心知蕭文宣已經開始收網,而此時恐怕自己不管提出什麽願望,他都會滿足。

“好。”蕭文宣低聲應着,“對了,這兩人你喜歡嗎。喜歡,我便像葉盟主讨來。”

墨香和沁硯對視了一眼,略感糾結。

蕭文宣的二皇子身份固然尊貴,可是葉世風待兩人也是不薄,更何況入了宮便沒了自由。

“她們兩人若是願意,便跟着,不願意便罷了。”桐月汐擺了擺手,對着兩人笑了笑,“你們先下去歇着吧。”

“喏。”墨香和沁硯低聲應答,魚貫而出。

“你倒是挺護着她們。”蕭文宣捧起桐月汐所泡的茶水,幽幽地品着。

桐月汐專心致志地斟茶,似乎沒有繼續開口的**。

“對了,葉盟主說今晚要宴請衆人,你要去嗎。”蕭文宣見她不說也不追問,扯開了話題。

“今日自是要去的。再不去,人家可得說我這個花魁恃寵而驕了。”桐月汐輕輕地剮了蕭文宣一眼,好似女兒家般嬌羞。

這一招對于蕭文宣格外有用,頓時便笑意連連。

今日宴席是自己接近葉世風最後的機會,一定要弄清他那日想和自己說什麽。

桐月汐微微收緊了雙手,靠在蕭文宣的胸口閉眼休息。

“穿那身白衣可好。我喜歡你穿。”蕭文宣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了口。

桐月汐輕輕點了點頭,順從地起身去箱子中翻找着,“二皇子殿下指的可是這一件。”

“不是。”蕭文宣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伸出右手将她的手包裹住,而左手卻是變戲法一般變出了一個包裹。

桐月汐微微睜大了眼睛,從他手中接過,打開包裹裏面竟是一件極為華美的衣裳,面料入手柔軟,繡活兒可是極盡華麗,一看便是極其昂貴之物。

“晚上便穿這件,可好。”蕭文宣見桐月汐細細地看着,便以為她喜歡,輕聲地說着。

“好。”桐月汐轉頭一笑,柔柔地福了福身子。

“那我也去換身衣裳,你在這兒稍等我。”蕭文宣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舍地離開了屋中。

桐月汐嘆了口氣,看着手中的衣物直搖頭,卻又只能将它換上。

晚間的夜宴可謂極盡奢華,葉世風也是下了血本來操辦。

“我們的花魁來了,大家還不趕緊瞧瞧。”見桐月汐緩步走來,一身白衣在夜間極好辨認,葉世風便朗聲開了口。

衆人轟然回頭,這陣仗倒是有些吓到桐月汐。

“見過葉盟主。見過諸位英雄豪俠。”桐月汐福了福身子,在侍女的指引下往前走去。

蕭文宣的身份尊貴,自然是坐于葉世風的右手邊,又因着對桐月汐的袒護,桐月汐便坐在蕭文宣的右手邊。

“這幾日聽聞姑娘身體不适,現如今面若桃花,身體已無大礙吧。”葉世風稍稍提高了音量,将衆人最好奇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多謝諸位挂念,雪月已無大礙。”桐月汐剛坐下便又起身行禮,引得葉世風直搖頭。

“姑娘便将這當作家宴便可,無需如此多禮。”葉世風擺了擺手,便将目光收回,掃視了衆人一眼之後,朗聲開口,示意衆人宴席開始。

夜宴原本是為花魁鋪路而為,只是桐月汐比較特殊,未得花魁便已是美名在外,而且身邊也不乏人脈,這鋪路到了她這兒仿佛是成了雞肋。

不過所有人都不會與貌美的女子過不去,也總是會有着親近之意,就當是飽了眼福吧。

葉世風嘆了口氣,悶頭飲酒。

不出意外,桐月汐留不了幾日江南便會離開,可是還有很多事還未和她說,當真是時間緊迫。

而蕭文宣又幾乎無時不刻不在,完全無法和她細說事情……

葉世風咬了咬牙,暗自尋找着機會。

酒過三巡,這宴席上也熱鬧了起來,唯獨葉世風身邊倒冷冷清清,畢竟江湖上的人誰都不願與這皇宮中的金貴皇子打交道,更是不願上來湊這熱鬧。

桐月汐将葉世風的面色看在眼裏,兀自淺笑了一下,與蕭文宣咬着耳根,“二皇子殿下,我去敬葉盟主一杯,也算作是感激他這幾日的照拂。”

“嗯。速去速回。”蕭文宣點了下頭,允了她的做法。

桐月汐端着酒杯起身,走到了葉世風面前,眼中含笑,“雪月敬葉盟主一杯,多謝這幾日的照拂。”

“這是葉某分內之事,不過還是讓姑娘受驚了。葉某自罰三杯,自罰三杯,”葉世風倒是極為爽快,三杯酒下肚,這才又飲下桐月汐所敬之酒。

“雪月姑娘,何時可借一步詳談。”葉世風以酒杯掩去嘴型,快速詢問。

桐月汐将酒杯放至嘴邊輕抿一口,腦中快速想着脫殼的法子,“宴席散後半柱香,火房一見。”

“好。”葉世風毫不猶豫地應答,目送桐月汐離開。

蕭文宣見夜風将起,便命人去取來了披風給桐月汐披上,眼中是滿滿的柔情,看得葉世風也是打了個冷顫,總覺得有什麽東西過頭了。

桐月汐順從地倚在他的懷中,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不過很快又坐直了身子,優雅地吃着食物。

熊權和陳學早已注意這兒許久,而他們的身份若是與二皇子結交也并不會受人诟病,所以大大方方地帶着酒杯走到了葉世風面前敬了酒,就折到了桐月汐前面。

桐月汐見二人前來,便起了身介紹二人,“這位是熊權,熊公子。這一位是陳學,陳公子。”

蕭文宣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見過二皇子殿下。”熊權和陳學恭敬地行禮,見蕭文宣并不攔着二人,便與桐月汐說起了話,“雪月,你這廣陵止息聽得我可是冷汗直冒,何時給我們再來一曲。”

桐月汐抿嘴一笑,端的是萬千風情,只是這白衣勝雪,讓她又顯得清麗無雙,略顯矛盾的感覺又奇妙的融合讓熊權和陳學倒是忽略了她說的話,等回過神,桐月汐已是與蕭文宣低聲交談,不好出聲打擾,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

所幸桐月汐很快又轉過了身,輕笑着開口,“我讓墨香去取古琴了,熊公子,陳公子,你們稍等。”

“诶。當真。”陳學頓時興奮不已,連酒杯中的酒水都撒出了一些。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桐月汐好笑地遞過帕子,又俯身去取酒壺給陳學滿上。

熊權在一旁揶揄地看着陳學,目光好似在說,失态了吧。

“那二位先去別處看看吧,待會兒聽見琴聲再過來也不遲。”等墨香取古琴過來應該還有一會兒,要是兩人一直站在這兒,蕭文宣難免又會不高興,自己可沒那麽多力氣去伺候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主兒。

“好。那我們先行告退。”熊權和陳學又怎會聽不出弦外之意,對着蕭文宣拱了拱手,急忙離開。

桐月汐便又坐回了蕭文宣身邊,蕭文宣将酒杯中的酒飲盡,又用腳尖踢了下桐月汐的小腿,目光盯着酒壺不放。

桐月汐心中失笑,将酒壺拿到手裏替他斟滿。

“看樣子,我得早些跟父皇說,不然這陳年的老醋,我得喝上幾缸都不解渴啊。”蕭文宣半真半假地說着,低頭看着桐月汐修長的手指,“你的手果然是百看不厭。”

桐月汐微微一愣,卻是下意識地将手縮回了袖中。

“本殿下說好看,你怎麽反倒是縮回去了。”蕭文宣目光上移,有些不悅地盯着桐月汐的眼睛。

桐月汐苦笑了一下,索性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二皇子殿下可還記得那日我彈曲兒給傅三公子聽時,您所說的話。”

“啊,那句啊……”蕭文宣頓時失笑,那時候自己的确挺想砍下她的雙手的,不過現在他可沒那個念頭,“不過是氣話罷了,你當真了。”

桐月汐眨了眨眼睛,“氣話。二皇子殿下為何要生我的氣。”

蕭文宣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這是他撒謊時的習慣動作,不過桐月汐卻不拆穿。

“不過是氣你彈曲兒給傅墨淵聽,卻不彈給我聽罷了。”蕭文宣随口撒着謊,定定地看着桐月汐的眼睛,“不過,你今天都答應本殿下說要給本殿下彈一曲兒的,只是要與他人共享,以後本殿下可只要你彈給本殿下一人聽。”

“喏。”桐月汐含笑應允,墨香也适時地将古琴抱來,小心翼翼地遞給桐月汐。

熊權和陳學一直注意着桐月汐那兒的動靜,看見古琴一到,頓時眼睛一亮,又磨蹭了一會兒就急忙往桐月汐那去,恰好尋了個不錯的位置得以聽曲兒。

“這次總算不是廣陵止息啊……”陳學聽着輕快的旋律,頓時呼出一口氣。

“是啊……”熊權閉上眼睛細細聽着,“只是這雪月姑娘一出手便是名曲,當真是大飽耳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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