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不起,走錯了房間

淩晨三點,整棟別墅寂靜無聲,龍子昕身穿淺色睡衣睡褲,長發披散,宛若魔魅。

來到她曾經住過的卧室前,今晚,何俊峰住在裏面,稍稍猶豫後,伸手輕輕擰動門把手,還好他沒有反鎖房門。

借着窗外透進來的亮光,卧室裏面一目了然,旅行箱就在衣櫃前,最先檢查旅行箱是她之前計劃好的。

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很沉的身形,龍子昕蹑手蹑腳走到旅行箱前,輕輕打開,然後打開手中的微電筒,仔細尋找,結果一無所獲。

難道項鏈挂在他的脖子上?

為了保險起見,她又重新将旅行箱裏面的東西翻了一遍,包括衣服裏的口袋,她也仔細搜索了,還是沒有找到項鏈。

龍子昕驀然閉上雙眸,懊惱的低咒一聲,忽然聽到床上睡着的男人動了一下,聽到她的粗話,男人能不動動嗎?吓吓她也是應該的。

她連忙将手中的微電筒關了,小心屏息蹲着。

等到床上再無動靜,這才将旅行箱收拾好,放在衣櫥前。

現在只能……

龍子昕不由看向那張大床,何俊峰雖然蓋着被子,但隐約可見身形修長,房間光線昏暗,也依稀可見即便是沉睡中的他,臉部輪廓魅惑人的效果也是驚心動魄。

輕輕走到床前,沒忘将他放在一邊的衣服口袋搜了個遍,依舊兩手空空。

別無選擇了,龍子昕咬咬牙,繞到何俊峰背後,伸手拉開被子躺下去。

何俊峰側身睡得很沉,沒反應。

可接下來的一個發現,讓她頭皮發麻,這男人睡覺沒穿睡衣!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慢慢伸手,男人光潔的背像一塊烙鐵,燙手。

就在她的手剛剛要觸及到何俊峰後頸時,那人忽然一個翻身,将她死死壓在身下,動作太快,快到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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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呵斥聲。

“煜哥哥……”裹着酒氣的可憐聲音不假思索沖口而出,沒被禁锢的雙臂随之纏上他的脖子,她縮在他的懷裏,眯着眼睛來回蹭,完全就是一副醉意濃濃,“……煜哥哥……我不想離婚……求你,別不要我……好不……”

還沒把話說完,龍子昕就覺得眼前一黑,猝然不及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霸道灼熱,鋪天蓋地,強勢掠奪着她的氣息。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

此刻的何俊峰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一個是叔叔,一個是侄媳婦!

前兩次他不知不為罪,可現在她的身份明擺着,他卻?

不是說醜女的特征:初夜沒了,初吻還在?

她長得這麽醜,何煜看她的眼神都溢滿嫌棄和厭惡,可俊美如天神的何俊峰卻吻她,還是深吻!

為什麽?

龍子昕的思緒徹底亂了套。

她雖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但男女那方面的理論知識并不匮乏,她知道此時的男人很危險,相當危險。

當雙手發現他的脖子上沒有項鏈時,龍子昕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男人在吻她,但卻一直盯着她,漆黑的眸子裏有光劃過,但很快就将所有的情緒收斂在了眼底最深處。

終于在她喘不過氣時,離開她的唇,龍子昕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耳邊響起男子微喘的低啞聲,“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

“煜哥哥……”龍子昕再次逸出一些醉言醉語,“你忘了,這是我的卧室……煜哥哥……”進來之前,她早就未雨綢缪将自己的睡衣噴了一些酒,并用酒漱口,之所以裝醉,就是不想讓何俊峰知道她的真面目,不想讓何俊峰察覺她是來找項鏈的。

“看清楚,我是誰?”何俊峰拍了拍她的雙頰,希望幫她理清神智,對于她的鬼把戲,他心知肚明。

喝醉的人怎麽可能蹑手蹑腳走進他房間?喝醉的人怎麽可能打着微電筒翻看他的旅行箱?喝醉的人怎麽可能檢查他衣服的口袋?

“你是……”龍子昕眯着雙眸,緊張的不敢擡眸看他,但又不能不看他,“你是……煜哥哥……”硬着頭皮繼續裝醉。

“啊……”脖子那裏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龍子昕知道,蒸紅她臉龐的并不是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是何俊峰滾燙的體溫和滾燙的唇,發燙的呼吸此刻就親密貼合着她的脖頸。

龍子昕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要不是為了隐瞞身份,她絕對狠狠還擊。

直到何俊峰的唇離開她的頸側,她才松開緊握的拳頭。

“我是誰?”男子勾起嘴角,笑容撩人,曾幾何時,不屑演戲的人,竟然陪人演戲,還把戲演得惟妙惟肖,可謂煞費苦心。

龍子昕瞪大眼珠,舌頭打結,“你……不是煜哥哥……”裝醉的戲該收場了。

何俊峰低頭裹着被子撤離時,嘴角勾起的淺笑無比真實。

“對不起……我喝多了……走錯了房間。”龍子昕迅速從床上起來,如同房間裏有洪水猛獸般,跑出房間。

何俊峰伸手擰開床頭燈,燈光明亮,灑在他冷峻的臉上,優雅天成,貴氣逼人,平時不管面對誰,眉宇間都會夾雜着三分疏離,此刻多了幾分溫潤,也多了幾分蒼白。

要不是腹部傷口發炎,要不是正發着高燒,他真的不想就這樣放她離開。

事情要追朔到昨天在溫泉池,為了躲避她的狠絕招數,腹部槍傷被撕裂,之後擔心她倒在身後溫泉池出意外,他不得不護着她一同掉進池子,傷口進水,導致發炎,因為是槍傷,不能去醫院,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吃了消炎藥,正閉目小憩。

李一航走了進來,站在他身旁,壓低聲音,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峰哥……”

何俊峰沒應聲,表情不動,似是睡着了。

李一航也不急,又過了一會兒,方才聽何俊峰開口問道,“怎麽樣?”

“言瑾說時機到了。”

何承光目光比前一刻更加陰沉,“讓他小心,最好看着狗咬狗,适當時機再出手。”

“是。”頓了頓,李一航遲疑開口,“言瑾還說……”

睜眸,李一航看到何俊峰的眸子,裏面溢滿了顯而易見的陰郁。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風格。”

李一航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言瑾讓我問您,真的要吞并KT嗎?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他擔心您的處境。”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些年,我做的還少嗎?”何俊峰深沉的眸子閃現出複雜的光影,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我明白了。”李一航點頭,眸光落在何俊峰的臉上,見他臉色不太好,皺眉道,“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何俊峰一時沒說話,靠着椅背,額頭上有細密的冷汗盜出,如果身體安好的話,他不會皺眉。

“峰哥,您槍傷未愈,應該好好休息。”見他這樣,李一航神情凝重起來。

何俊峰笑了笑,怎麽休息?如今的何家是好戲連臺,缺了他豈不是一大遺憾,離開這麽多年,回來總要有所表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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