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然,我會愛上你
穿他的內褲?!
何俊峰自己應該笑的,所以他笑的很含蓄,很優雅,但是看見黑襯衣下擺露出的男士領帶一角,臉上的優雅瞬間破功。
他很佩服她的創意!
烏黑的發披散在肩上,面容白皙靜好,修長的雙腿在襯衫下若隐若現……
移開眸光,何俊峰放下水杯,大步走進卧室,很快出來時,手裏拿着他的那件黑色睡袍,直接往她身上套,“明知道感冒還沒好,還穿這麽少。”
“……室內溫度三十度。”這個溫度應該是他之前就調試好的。
“三十度也不行。”擔心會流鼻血,擔心心髒受不了,擔心身體長時間處于性奮狀态而崩潰。
于是黑色睡袍套在龍子昕身上,很肥大,腰身可以再裹一圈,下擺幾乎快要觸地,袖子過長,如同京劇裏的戲服。
看到自己的穿着,龍子昕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覺像是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何俊峰打量她的穿着,眸子裏浮起淺淡的笑意,雖然衣服穿在她身上略顯滑稽,但心情還是很好的,袖子很長,遮住了龍子昕的手,他垂眸幫她專注的挽着袖子。
龍子昕看着他那修剪整齊的碎發,問了這麽一句,“你是第一次給女人買衛生巾嗎?”
何俊峰沉默了一秒,擡頭,看着她,“你說呢?”把問題抛給她。
應該是了!可龍子昕想聽他的準确答案,“說是或者不是很難嗎?”她又反問過去。
“嗯!”何俊峰點點頭,直起身子,正要去端水杯,耳邊響起她的聲音,“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龍子昕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朦胧。
“因為你的感冒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裝醉,侵占了她的床,她就不會和鄧希玥一起睡,也就不會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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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龍子昕笑笑,怎麽覺得某人是在口是心非呢?
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既然如此,那她就再邪惡一次。
“何俊峰,不要對我好。”她在何俊峰深沉的目光中,小聲呢喃,是自語,也是彷徨掙紮,“不然……我會愛上你!”
愛不愛這個字眼,她沒對任何男人說過,今天,破例了。
原本只是輕聲呢喃,以為他沒有聽到,但……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何俊峰微愣,視線就那麽如同天羅地網罩在了她的身上,溫暖大手情不自禁落在她消瘦的雙肩上。
“……你說什麽?”嘴角笑容一點點收斂,他幾乎是在屏住呼吸問她。
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雖然反應沒有那麽激烈,但雙手卻在微微顫抖。
見他這樣,她反倒笑了,适才一瞬間的試探,轉瞬化為了認真,嘴角上揚,“我說,不要對我好,不然,我會愛上你。”
長臂一伸将她圈在懷裏,眼神灼熱的看着她,呼吸相纏間,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宛如脫缰野馬,正在狂躁的跳動着。
英俊的臉貼在她耳旁,低沉聲音充滿壓抑下的激動,“愛上我不好嗎?”
他的詢問帶着小心翼翼,讓龍子昕有着前所未有的觸動。
“……”最終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着他,無言輕笑,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然後在他沉沉的目光下,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原本只是蜻蜓點水的親吻,但何俊峰卻不容她避開,帶着薄荷味的舌尖長驅直入,他的氣息宛如龍卷風幾乎席卷了龍子昕所有的意識。
所以說,女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太主動,
這樣的吻太過令人窒息,禁锢她腰身的手臂似乎在害怕什麽一般越收越緊,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裏才甘心。
要不是聽見門鈴在響,何俊峰真不想松開她。
“服務員要來換床單,你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将她一把抱起。
她雙手攀附着他的頸項,含笑道,“我可以自己走。”也就幾步距離。
“就當我在鍛煉身體。”明明喜歡抱着她,偏偏不承認,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因為她知道他是何煜的小叔,而且對何家有着深仇大恨,她這樣做,他無法确定她是有情,還是無情,他怕說出自己的心思,到時候,自己輸得太慘。
龍子昕對上他的視線,戲谑道,“你經常就是這樣鍛煉身體的?”
把她放在沙發上的下一秒,何俊峰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調皮。”話音裏飽含着縱容。
觸景思情!一句話,一個舉動,就像一個契機瞬間激發了龍子昕的淚泉。六歲之前的記憶不多,零零星星也就那幾個片段,爸爸喜歡摸她頭的記憶卻是其中之一。
老天爺既然殘忍帶走了她的父母,為什麽不帶走她的這些記憶,為什麽要讓她在今後的日子裏稍稍一碰,便是痛徹心扉。
或許是生病的人情感太豐富,感情太脆弱,或許是她太久太久沒有流淚過……太多的或許,讓淚水奪眶而出。
打開房門,讓服務員進來收拾房間的何俊峰轉身,發現她在……
“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
他不問還好,此刻一問,龍子昕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沙發上,臉埋在他的睡袍袖子裏,哭的泣不成聲。
她也沒想到自己這麽能哭,而且還是當着何俊峰的面,知道流淚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李一航在外面聽到哭聲,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走了進來,因為有服務生在房間做衛生,房門沒關,進來一看,摸了摸鼻子,“抱歉,我先出去了。”
倒不是畫面有多暧昧,而是……那樣的氣氛,容不得別人多管閑事瞎摻和。
沙發上,女子在何俊峰懷裏哭得一塌糊塗,眼淚也浸濕了某人的白色襯衣。
何俊峰倒也沒有勸她別哭,只是摟着她,輕拍她的背,離得那麽近,近到能夠聞見她清淡的發香。
最後,龍子昕竟然窩在何俊峰懷裏哭着睡着了,就連醫生來給她打點滴也沒醒。
簫默出現在酒店房門口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
房內俊雅男人單衣單褲,而他豎起的大衣領還沾了一些寒氣,好似滿身風雨他從海上來。
“辛苦了。”何俊峰冷峻淡漠,傲氣天成。
“俊峰,你可真夠折騰人。”走進來的簫默第一件事就是摘下手套,脫下大衣,房內的溫度少說也有二十八攝氏度。
“要喝水,自己倒。”單手抄在褲袋裏的男人走到卧室門口,瞧了裏面一眼,看她有沒有醒來。
遠道而來,還讓他自己倒水喝?簫默暫且不跟何俊峰計較這個,卻是跟過去,想要先睹為快,因為一路上,滿腦子都在勾畫何俊峰女人的模樣。
“幹什麽?”某人擋住簫默的視線。
“看弟妹。”後者回答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