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醒了

阮檸睡到差不多十點,而且是被憋醒的。

頭痛得像是快要炸開一樣,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幹,感覺很不舒服。

他翻了個身,想要舒展一下,順便醒個覺。

然而他沒想到,一大清早,他就看見這麽個恐怖的東西。

謝執的臉就在他眼前,那張眉目鋒利,兇起來特別吓人的臉。只要他稍微再過去一點,就能剛好親上去。

阮檸不願意相信,揉了揉眼睛,以為再睜開時,旁邊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還是太天真了,等他再睜眼,就看見謝執也醒了,同樣睜着眼睛看着他。

“醒了?”謝執的聲音有些啞,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

阮檸已經呆了,把眼睛都瞪圓了,腦袋裏也是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做什麽反應。

謝執怎麽會和他睡在一起?

昨晚上他幹什麽去了?

沒有經過思考,阮檸脫口而出:“你怎麽睡在這裏?”

謝執一挑眉:“不然我睡哪兒?”

他睡了一覺覺得神清氣爽,阮檸在他床上,被子枕頭上全粘上了奶香味兒,突然間心情都變好了,把手伸進被子裏摟過阮檸的腰:“怎麽,睡過就不認賬了?嗯?”

阮檸:“……”

腦子遲鈍也知道他們挨得太近了,阮檸這才想起來推開他,不過謝執的手像是鐵一樣的,他才睡醒也沒什麽力氣,扒拉幾下有氣無力的,沒推開不說,更像是有了起床氣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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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發覺了,加上謝執剛才說的話和看他的眼神,臉上就有些發燙。

“你、你別胡說……快放開我。”阮檸用手撐着,想借此和謝執拉開距離。

“胡說?”謝執笑道:“你不信看看身上穿的誰的衣服,睡得誰的床?”說着,還惡作劇地捏了一下阮檸的腰。

“唔……”阮檸怕癢,一下就軟了。

他瞪了謝執一下,又不敢罵,只能低頭一看,果不其然,T恤這麽大,是謝執的,再看一眼房間,陌生的陳設,也是謝執的。

“我怎麽會……”他真的全給忘了,什麽都記不起來。

記憶就停留在他被變态尾随,然後謝執幫了他,他再和謝執一群人去吃了火鍋……哦,那時候還不小心喝了點兒酒。

那……然後呢?

心裏突然又驚又怕。

他一個Omega竟然和謝執這個Alpha睡在一起了?最重要的是他還失去了意識?!

真實千古奇聞!

他們昨晚不會做了什麽吧?

他下意識一臉驚恐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後頸。

謝執捉住他的手,道:“別摸了,誰稀罕你似的,再說了,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會趁人之危的人?”

阮檸心想:誰知道你是不是啊?

不過他不敢說,自己的處境挺危險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檸小聲的說。

“那你是什麽意思?”謝執追問,非得不依不饒。

阮檸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就是眼睛愛到處飄。

“我脖子癢啊,想撓一撓。”

這把謝執氣的,這小孩兒就少有說實話的時候。

“癢?”謝執捏住阮檸的臉把他轉向右邊:“我看看,說不定是長包了。”

暴露腺體是最讓Omega沒有安全感的,謝執動作又強勢,阮檸本來就害怕,現在就更怕了。

他立馬掙紮起來,謝執按住他,低下頭真的準備去看。

阮檸一下就慌了,什麽底氣都沒了,帶着哭腔道:“不要……謝、謝執,我錯了……”

謝執就是想吓吓他,不過這人真的被吓哭,他也就收手了。

謝執松了松手,阮檸立馬掙脫開,不過到底沒掙開謝執的懷抱。

他還是松了口氣。

眼睛也是說紅就紅,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轉了。

要堅強,仰望天空四十五度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覺得自己也太愛哭了,說不定就是太愛哭,所以謝執才覺得自己好欺負。

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要硬氣一點。

“下次還敢不說實話嗎?”

阮檸一秒破功,馬上搖頭:“不敢了。”

謝執笑了,心裏舒坦。

阮檸想上廁所,卻還是忍着尿意,小心問道:“那我昨晚上,是為什麽到這裏來的啊?”

謝執:“想知道?”

阮檸:“想。”

謝執:“叫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阮檸:“……”

士可殺不可辱,不說就算了。

謝執是真想聽阮檸的那聲哥哥,聽上一聲,心都給酥去一半。

不過照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是聽不到了。

謝執“啧”了一聲,道:“昨晚上你喝醉了,死活要跟我回來,跟我回來就算了,還非得讓我抱,讓我抱就算了,那一聲聲謝執哥哥叫的,啧啧……別說,還真好聽。”謝執別有深意地看了阮檸一眼,阮檸不敢看他的眼睛,雖然不知道謝執說的是真是假,但自己喝醉了,耍起酒瘋來也不是沒可能。

好丢臉,一世英名全被毀了。

算了,往事還是不要再提了。

謝執看阮檸的臉色變了又變,覺得有趣得很。

懷裏的身子香香軟軟的,抱着他又想睡了。

不過這時候阮檸卻推了推他:“我想……上廁所。”說完趕緊補充:“是真的。”

人有三急,睡了這麽久,倒也正常,謝執也怕憋壞了他:“嗯,快去吧。”

阮檸如釋重負,連忙起身。

下了床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件到大腿的T恤,就只剩一條小內.內了。

這衣服是……誰給他換的?

難不成……

“別瞎想了,”謝執看他盯着自己的小白腿看:“衣服是你自己換的,我懶得伺候你。”

阮檸:我謝謝您嘞!

他放了心,看了一眼,地上沒有自己的衣服,暫時不想找了,幾步跑進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謝執已經不在床上了,他的衣服也放在了床邊。

阮檸過去穿好,再把謝執的衣服疊得方方正正放在床上。

打開門,謝執正在門口那兒提早餐進來。

應該說是早午餐。

他看了眼客廳,好大啊。

這麽大就一個人住?

果然主角就是不一樣,書裏也說過謝執家很有錢的。

萬惡的資本家。

“過來。”謝執叫他。

阮檸的臉還有點兒紅,也就臉蛋兒紅,其他地方白,早上醒來格外的好,白嫩嫩跟快透明了一樣。

頭發睡地亂糟糟的,幾處呆毛還翹起來了,看着特別可愛。

謝執沒忍住笑,又看他光着腳,去鞋櫃裏找了雙新拖鞋給他穿上。

阮檸說了聲謝謝。

謝執:“吃飯。”

吃的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幾樣清淡的小菜。

阮檸吃着飯,突然就問謝執:“你、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啊?”

謝執掀了掀眼皮:“你想來?”

阮檸搖頭:“不、不是……”

謝執沒說話。

阮檸睡了這麽久,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吃了不少。

謝執:“你是不是屬豬的?”

阮檸還以為他是真的問自己的屬相,便道:“我屬兔的。”

謝執:“兔?兔子也吃這麽多?”

阮檸反應過來被耍了,有點兒悶悶的,想生氣。

當然也就是想想。

謝執倒是沒感覺怎麽,大手摸了摸阮檸的頭頂:“好了,逗你的。”

吃完飯後,阮檸就準備回家了。

昨天都沒和他媽媽說什麽,一個晚上沒回家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自己。

謝執這裏離他家還是挺遠的,坐車過去的話需要一點兒時間。他想着,要不先發個短信試試水,估計一下回去得面對的是什麽等級的狂風暴雨。

他又去問謝執:“謝執,你可以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嗎?”

謝執:“你還沒有手機?”

阮檸:“我沒有。”

謝執有些不可思議,阮檸的家庭條件不差吧,平時穿的也算得上名牌,連個手機都沒有?

難道是家裏管得嚴?

想不清楚他倒是沒多想,把自己的摸出來給了阮檸。

阮檸拿過,邊想邊編輯好信息,再點擊發送。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回信。

于是便把手機還給了謝執:“謝謝你。”

謝執:“走吧,今天送不了你,我給你打車。”

阮檸:“不用了,我坐公交……”

“你還敢坐公交?”謝執:“看來昨天并沒有吓到你。”

阮檸:“還是打車吧……”

謝執問了他地址,給他打了一個出租車。

“多少錢啊,我回去還給你吧。”

謝執輕飄飄的看了阮檸一眼,百十來塊錢還要還?

難道自己看起來很窮?

“先欠着。”謝執突然想了一個好主意:“你回去把欠我的錢和人情記在一個小本本上,以後再還。”

阮檸覺得沒毛病,欠債還錢,人情債也是債。

“好。不過……”

謝執:“怎麽了?”

阮檸:“我分期可以嗎?”

謝執笑了笑:“當然可以。”

車很快就來了,阮檸坐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

今天是周六,不知道羅烨有沒有回來,那個人渣,好像下場也不是很好。

對了,他記得,原主家破人亡,父親病重,母親最後不知道哪兒去了,羅烨……羅烨的結局是什麽?

都怪書太破,有一頁沒一頁的,他都看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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