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袍老人
葉賢離開之後，謝辰依舊照常出攤，不過他本身不如葉賢會吆喝，面皮又薄了點，來的人就沒以前多了。
好在之前葉賢已經把攤子打出了名聲，謝辰也沒有太費勁就能把吃食都賣完。
而葉家那邊，葉文峰拿了葉賢的賞銀，還是有點心虛，這幾日他讓人打聽了一下，聽說葉賢不再出攤，覺得是葉賢學乖了，便也放棄了去找葉賢教訓的心思。
這天謝辰出完攤回去，就按照葉賢之前給他的那幾樣菜譜默默在廚房裏研究。
謝辰雖然有天分，但那菜譜裏面有些材料卻是謝辰弄不到的，他想了很多辦法，還是弄出了不少廢品。
無奈，謝辰也只有洗了把手，然後去院子裏練了一會槍法，調整心态。
風聲呼嘯，謝辰一槍揮出，斜斜刺在院中那個木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謝辰神色複雜地看了一會那木樁上力道不太均勻的刻痕，伸手擦了一把汗。
這幾日，葉賢不在，謝辰莫名就覺得自己修煉的進度慢了不少，明明葉賢走之前還把那剩下的泉水都留給他了。
至于為什麽會這樣，謝辰隐約覺察到一點原因，卻又不敢去深想。
就在謝辰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繼續再練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屋頂傳來。
“小子，你現在心靜不下來，就別練了，小心走火入魔。”
謝辰猛然一驚，警惕地便負過槍，扭頭看去。
然後，謝辰就看到自家廚房的屋頂上坐了個笑眯眯的白胡子老頭。
老頭一身黑袍，憨态可掬，手裏還拿着謝辰剛剛做廢的一塊水晶糕，已經咬了一半了。
見到謝辰看過來，老頭還歪頭沖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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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辰：……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謝辰覺察到來人沒有敵意，卻仍是沒有上前，只抱拳道：“多謝前輩指點，小生慚愧。”
黑袍老頭啧了一聲道：“別跟我拽文，肉麻兮兮的。”
謝辰：。
謝辰心中無奈，但潛意識告訴他，來者肯定非同凡響，所以謝辰想了想，就斟酌着道：“那前輩到這來，是要做什麽？”
“找我徒弟啊！”黑袍老頭一臉理所當然地道。
謝辰目光動了動：“那前輩應該找錯地方了。”
“怎麽，你不認賬？”黑袍老頭眯眼道。
謝辰：？？？
看來是他搞錯了，這大概不是什麽絕世高人，只是個得了健忘症症的老瘋子。
不過還是不想随便得罪高手，謝辰微微咳嗽了一聲，道：“前輩是真的認錯人了吧。我姓謝，叫謝辰，不是前輩——”
“拿了我的槍，就是我的徒弟，你休想抵賴！”
謝辰：？？？
“前輩，這槍是我買的。”
“我不管，你要是不認賬，我就揍到你認賬為止——”
說完，那黑袍老頭居然就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揮拳就朝謝辰揍來。
黑袍老頭這一拳揮得輕輕松松，但謝辰在離他三尺之外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威壓，不敢輕敵，謝辰只有舉槍反抗了過去。
一交手，謝辰就知道，黑袍老頭是真的高手，不過似乎對他并沒有敵意，似乎只是想試試他的能力，還特意壓制了修為。
“別走神！用心點！”
謝辰剛一分心，腦袋就狠狠挨了一個爆栗。
謝辰：……
無奈，謝辰只有使出渾身解數，奮力迎戰。
“咦，這一招不錯，再來！”
“太慢了太慢了！”
“沒吃飽飯啊！用力點，知道不？”
這一場打下來，謝辰是被揍得苦不堪言，但在跟黑袍老頭對戰的途中，他卻學到了超出平常練習幾倍的東西，是真的受益匪淺。
打完之後，黑袍老頭跳出圈子，摸着下巴啧啧道：“悟性還行，就是根骨太差了點。”
聽着這樣的評價，謝辰臉上不由得微微一紅，不過随即他就抱拳行禮道：“方才多謝前輩指教了。”
黑袍老頭頓時瞪大了眼：“蠢貨！你叫我什麽，還想挨揍麽？”
謝辰：……
雖然知道撿了這個師父是自己占了便宜，但被這麽逼着認師的滋味也實在是讓謝辰有點奇怪。
不過謝辰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單膝跪地，認真道：“多謝師父指點弟子槍術！”
黑袍老頭頓時喜笑顏開：“這還差不多。”
說完，黑袍老頭又悄悄嘀咕道：“這下子沈鶴柏那個死老頭就沒法嘲諷我徒弟資質差了，嘻嘻。”
謝辰：？
“師父你說什麽？”
黑袍老頭頓時咳嗽一聲，板着臉道：“沒什麽。”
謝辰：“哦……”
“哦對了，這糕不錯，你再去做點，為師喜歡吃這個。”
謝辰：“……好。”
·
謝辰在黑袍老頭的教導下，槍法突飛猛進，修為也漲的很快，但黑袍老頭卻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
謝辰知道一些高手都不喜歡別人知道他們的秘密，所以也沒多問。
這天中午，黑袍老頭照舊支使着謝辰做了一大堆菜，吃完了就躺在躺椅上剔牙。
剔完牙，黑袍老頭還挑剔道：“你小子手藝勉強還行，但比起你那個男妻，可差得遠了。我看他天賦也不錯，只可惜不使槍。”
謝辰聞言心頭微微一跳，想着難怪之前他跟葉賢晚上吃完飯剩下的放在碗櫃裏結果第二天都不見了呢。
他還以為是葉賢不愛吃新鮮的扔掉了，葉賢自己本身也是馬大哈，壓根沒在意。
原來……是被他這個師父偷吃了。
不過想了想，謝辰忍不住就道：“師父那時候就在觀察我了？”
黑袍老頭神色頓時一滞，接着他就呵呵笑道：“是啊，随便看看嘛，萬一你資質太差怎麽辦。”
謝辰目光動了動，沒多話，心想原來他這個師父也是蔫壞蔫壞的，看着傻，其實跟葉賢一樣，心裏精明得很。
謝辰又問：“那萬一我資質真的太差呢？”
黑袍老頭眨了眨眼：“那我就把槍偷回去，換個地方再賣。”
謝辰：……
還真是跟葉賢一模一樣啊，難怪那麽喜歡葉賢做的菜。
不過謝辰這個念頭剛落，就被黑衣老頭敲了一個爆栗道：“別整天想這想那的，好好修煉！要不然小心你男妻被人拐跑了，我之前也去那石家看過，長得俊的小子還真不少呢，個個都比你強！”
謝辰：……
沉默半晌，謝辰伸手拿起了槍，走到一旁開始練槍。
黑衣老頭：嘿嘿嘿，這傻徒弟，也太聽話吧。
·
與此同時，葉賢在石家的日子，過的也挺滋潤。
這幾天葉賢在石家找朱管家要了不少高級靈草，說是用來改造靈田用的。
但其實都被葉賢悄悄藏在空間手镯裏面了，準備留着以後給謝辰用。
雖然他空間手镯裏有的是仙草，但葉賢估摸着不到築基，那些仙草是拿不出來的。
靈泉的效果也比較單一溫和，有了這些高級靈草輔助，謝辰跟他的修煉應該都會快一些。
石峻也聽說了葉賢要靈草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有制止朱管家——因為他之前調查過葉賢改造的靈田，覺得葉賢還是有點真本事，而且他有自信葉賢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來。
葉賢不過一個練氣二層，要是真敢昧下石家的靈草，大概是不要命了吧。
十天之後，葉賢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在一天晚上，沒人偷窺的時候，就掏出了一個自己用靈泉養的肥肥胖胖的紅薯娃娃，往靈田裏一丢。
紅薯娃娃立刻就快樂的鑽進靈田裏，開始打滾，鑽洞。
而被紅薯娃娃鑽過的地方，土壤也都沾染上了一層靈氣，品質明顯有了提升。
當紅薯娃娃鑽完一遍還想鑽的時候，葉賢就捉着他的小辮，把他扔進另外一畝靈田裏。
如此來回往複，十幾畝靈田改善了一遍品質，紅薯娃娃也累癱了。
這會他就躺在地上，癟着嘴嗚嗚哇哇地打滾。
葉賢見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沖他勾勾手指：“過來。”
紅薯娃娃立刻不哭了，連滾帶爬地跑過去，就用藤蔓纏住了葉賢的手——這紅薯娃娃，就是那天葉賢沒吃掉的那塊生紅薯養出來的。
葉賢當時覺得他幫助自己開發靈感，也算個小功臣，就沒吃掉，順手扔進了靈泉裏，沒想到泡了一段時間，還成精了。
這會就正好拿來改造靈田用。
喂紅薯娃娃吃了一點靈泉水，葉賢突然就想起之前泡在靈泉裏的雪蓮草，這會他心中一動，就把雪蓮草撈了出來。
十株雪蓮草在靈泉裏浸泡了數十日，裏面的雜質早就全都消失了，這會雪蓮草看上去通體瑩白透明，還散發着淡淡的靈光，想必藥效也好了很多。
葉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随手就拿了兩株雪蓮草，嚼吧嚼吧吞了。
被靈泉泡過的雪蓮草清香可口，還帶着一股淡淡的甜味，葉賢吃了兩株居然還有點上瘾，就又吃了三株——反正是美容養顏的東西，吃多了也沒什麽副作用。
吃完之後，葉賢便打了個哈欠，這會他擡頭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已經很晚了，就伸了個懶腰，胡亂躺在靈田旁邊的躺椅上睡了。
葉賢修的功法叫做淩霄星辰訣，在露天的時候更容易吸收星辰之力而修煉。
這會他睡覺的時候就默默在體內催動起了淩霄星辰訣，一邊睡覺一邊修煉，一舉兩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