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香港那夜後，顏佳發現兩人之間的感情更進了一步，不僅變得更加默契，即使偶爾不見面，也不會覺得不安或寂寞，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彼此認定是對方唯一的伴侶，并無條件的信任。除了心理上的改變，還有身體……顏佳今早無奈的試完三件內衣，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胸。變。大。了。
宿舍姑娘們已是哭天喊地，不公平啊不公平，佳佳你都有d了，為什麽連e也不放過！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看看你那細胳膊細腿！你讓我們怎麽活！顏佳不慌不忙的補充，除了胸變大了，還有皮膚也變得更加彈潤有光澤，什麽神仙水、小黑瓶都是浮雲，戀愛才是世間上最好的護膚品。因為體內強大的內分泌——雌性激素的調節下，整個人也變得更美了。
“佳佳！！！要虐狗請出門右拐，隔壁宿舍比比皆是……”218姑娘們集體→_→
顏佳約了顧航去綜合圖書館裏自習寫論文，拿到bi的正式書面offer後，她已簽完三方協議。從秋天開始，各大高校求職熱度持續飙高，d大四號路上宣傳欄裏全是招聘會的信息。對于顏佳和顧航而言，一個已簽三方，一個創業，跑招聘會都是浮雲，兩人專注把畢業論文寫好。顧航的導師對他寄望很高，希望他的畢設和論文能拿到優秀畢業論文。顏佳在學霸男票的鼓勵下，對論文的認真态度也上了三顆星。
圖書館裏考研黨們的書摞得老高，顏佳桌上也是厚厚一疊書籍，她埋頭翻閱資料做詳細筆記，旁邊某人倒是扶着臉，一臉興意闌珊的盯着她看，視線強烈又專注，顏佳再怎麽不去注意，也不得不在意他的視線。
她把筆擱下，歪頭看到顧航一張癡漢臉，有點哭笑不得。顧航下巴扣在翻開的書本上，白襯衫搭配薄針織衫，露出幹淨的袖口，三好學生的模樣，不看書本，卻歪頭癡癡的望着她。
顏佳問他，“你看什麽？”他說，“看你啊。”
“別看我了……”
“你好看啊……”
“……”
“我發現最近你更好看了。”
這句倒是說中最近顏佳變得更漂亮的事實，她有點不好意思，讓他對準電腦認真寫論文。顧航說，他寫的差不多了，已經到第三稿。
果然學霸都是開了外挂的論文大神……顏佳嘆氣，他寫完了，她還在初稿修補階段，學渣有點慚愧。學霸問，他幫她寫如何？
顏佳一本正經的拒絕，他看過大衆傳播學理論？他知道新舊媒介的定義？“既然是我畢業，當然是我自己寫論文！哼！”一扭頭就紮進她的書海裏。顧航看得是忍俊不禁，捧着腮幫子繼續癡漢臉，側顏睫毛殺與高鼻梁，白襯衫與書本，光與微笑，男神自帶相框的美成一副畫，畫中安靜的美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旁邊一位美院攝影系學生用相機偷拍了一組‘圖書館男神女神照’。
這位學生也是大四，這是她今年的畢業設計主題，想拍攝d大一百對情侶照片，最後在美院畢設展用照片牆的方式去放映。通過照片記錄了不同情侶在戀愛不同階段的表情與神态，心動的、羞澀的、癡戀的、苦惱的、煩悶的……如果不曾與喜歡的人相遇，将體會不到這些豐富又生動的心情，這些都是人生值得去經歷一次。她的一個微笑，他的一個眼神，那些美好的，細小的、屬于人間安靜的幸福感。通過照片靜靜流淌出的情感，想表達成她這次畢業設計的主題——關于愛，讓我心動的你。
‘時光與你——來自圖書館的心動’是顏佳和顧航這組照片的标題，這位學生在拍攝完後也向兩位說明肖像權的問題，如果不同意，她不會使用照片。男神女神都表示沒有意見，不過有個要求，希望把剛才那組照片發給他倆一份。顏佳興奮的說加個微信，期待攝影師以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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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裏？”顏佳問這是筆名？女生點頭，僞文藝女青年一枚。然後通過wifi存儲卡用相機自帶軟件發送到顏佳微信。“祝福兩位天長地久。再見。”
“byebye~樹裏。”
顏佳朝女生揮一揮手，謝謝你給我們拍了一組很美的照片，她低頭仔細欣賞照片裏的男生，忽然噗嗤一下埋進臂彎裏笑，顧航表情的好傻啊……
顧航湊近問，“你笑什麽？”
實在是太好笑……顏佳憋住大笑的沖動，一對杏眼彎起來，卷翹的睫毛眨了眨，“大家都說你男神，男神也注意一下形象啊，你看你發呆的樣子多傻。”
她指着剛才那一格影像照片裏，大帥哥對她犯癡的表情，他皺眉細看，不自然的輕咳幾聲。被她發現有點……丢人。顧航把額頭叩在手臂上不做聲，旁邊顏佳拍一拍他松軟的頭發，“不過……因為你的顏值好，發呆的樣子很萌很可愛。”
“不要說我可愛……”高冷顧少爺是斷然不會接受這種詞語出現在他人生字典裏。
“就是很可愛，天然呆的可愛。”顏佳說，她還不知道他有這麽一面，想想那天在臺上正經演講的顧航，第一次見面時冷淡的顧航，還有開黑酷機車壞壞的顧航，喝醉酒碎碎念的顧航，抱着奇奇在沙發上安靜看書的顧航，在香港色氣逼人的顧航……每一個都是你，“你每個樣子我都喜歡。”
“把可愛這個詞去掉我才接受。”他內心定位的可是帥氣又man的男人，可愛這詞用在他身上很可怕……
“哈哈哈哈哈……”顏佳笑趴在桌子上，顧航蹙起眉，帥氣的臉竟然紅了。“喂，別笑了……喂，不要笑了好麽？佳佳……喂……”有點微惱的扯一扯她的衣袖，他‘喂’了幾次，她還是笑個不停，笑得他最終無奈敗給她……她笑得那麽美，讓他怎麽能生氣。
大概“可愛”也是會傳染的。
***
d大的秋天，金黃色銀杏葉落滿整條四號路，石橋下的河水進入枯水期，秋風吹在臉上也不覺得冰冷，男生用大衣外套裹住女生，把下巴擱在她頭頂上，碧藍碧藍的天空下，兩人依偎在一件衣服裏，他問，今年生日打算怎麽過？
顏佳生于10月中間的秋天，天枰座女孩，美、優雅、懶散、溫柔、偶爾粗線條。她将天枰座的‘愛美又慵懶’活得淋漓盡致，用年溪的話說，人們說天枰會花心，其實天枰女一旦愛上一個人也很難再分開，因為大多時候懶得再愛上其他人。顏佳的回答慵慵懶懶，“随便怎麽過都行……我就想和你一塊過。”
顧航笑了。那天是誰說女孩對生日很重視，一定要有蛋糕和蠟燭。他說喜歡她的葉阿姨今年可有勁頭了，忙着張羅給未來媳婦過生日，包下三裏屯vplus酒吧整一層為她開生日派對。“你高興嗎？”
“高興！替我謝謝葉阿姨。”顏佳開心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給他大麽一個，忽然石橋上傳來自行車的鈴铛聲，班導的聲音在此刻不合時宜的出現，“顏佳啊……崔老說你的論文還得改，少談戀愛多看書啊……”送給甜蜜中的兩人一個‘單身狗已虐哭’的眼神，班導踏着他的老式自行車吱悠悠的走了。
顏佳黑線目送班導身影，顧航突然黑臉，“你們班導跟你很熟？”——顧大帥哥吃飛醋的防空警報在天空拉響。
顏佳滴汗，“他是我們班導，和我們班每個同學都很熟。”可惜已阻止不了男票吃醋的步伐，“你們班導還半夜給你發過微信？”顧航臉黑得陰沉沉的。
“那是班導群發……說我們再不上繳班級活動經費，他的信用卡銀行要開大炮對準他家大門啦！”顏佳說每年秋游春游都是班導先墊一個班旅行的錢。顧航又問，你們班導有對象嗎？
“我們班都知道，他是系主任的小星星，這輩子都不會有對象了……”顏佳說完，顧航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吃醋到此為止。
幾天後，顏女神的生日派對在vplus酒吧內舉行。這層屬現代動感風格，中間舞池，典雅卡其色落地窗簾旁是深棕長沙發與四方茶幾，吧臺供應雞尾酒、海鮮烤肉、意料匹薩、水果拼盤等等，這場派對由葉美芸的團隊一手操辦，從邀請函設計到樂隊演奏，以及場地擺設的年輕時尚風格，由葉美芸親自把關。今年顧航的生日沒有正經辦宴席，葉美芸也想就這次機會好好慶祝一下。
邀請的都是雙方父母私交圈內的好友，還有顏佳顧航的那群朋友們。這天王玉薇一早就帶着顏佳去美容院做臉弄頭發，裙子也是她老媽送的生日禮物，dior花朵小粉紗裙，花朵鑲在胸前，手工縫制的珍珠花心，紗紡邊緣水溶蕾絲，輕柔甜系風格穿在顏佳身上，太适合不過，今晚的她，是一個美美甜心小公舉。
“別忘了這個小皇冠發卡，戴上更好看。”王玉薇瞧着鏡子裏的女兒，她的寶貝小公主，如今亭亭玉立，無懼亦無憂，王玉薇很有成就感的對顏時陸說，瞧瞧她給女兒打扮的這一身，多美啊。顏時陸吭聲道，領口拉高點。
這條裙子是露肩裹胸款，顏佳乖乖的提了下領口，問，“爸，這裙子是刷你的卡買的吧？”顏時陸睨了眼王玉薇，“你媽也太疼你，買這麽貴的裙子，每回就穿一次。”
嘴上總嫌貴，背地卻對王玉薇豎大拇指，給佳佳買就要買最好的。幸福長大的顏佳給她老爸一個擁抱，“謝謝老爸，佳佳最愛你。”
“行了行了，愛就去愛小航吧，爸一把年紀就不和你們年輕人鬧夜場了。”顏時陸的态度和某人父親，顧秉之一樣，都打算前半場露個臉，後半場由那群孩子們去瘋去鬧。
這邊葉美芸也在家裏催着顧航選西裝，一丢丢的大牌西服全擺在床上，葉貴婦預先讓王玉薇把佳佳衣服照片發來，想着要給這兩人搭配成情侶裝，于是選了身dior西服，黑色西服外套搭配白襯衫，法式米色馬甲背心套在裏面，優雅高貴得像王子，葉美芸直誇，“帥，真帥，比你爸年輕時還帥！”
顧秉之聽了，附和老婆道，“是你生的好，也教的好。”葉美芸笑得眉飛色舞，當然多虧她這個媽掌管兒子穿衣打扮衣食住行多年，瞧瞧這書香氣養出來的少爺，氣質好得沒話說。
從顧小航念小學起，葉美芸就時刻謹記要養出個校草兒子。老媽拍拍兒子的肩膀，“待會臺上可穩着點啊，咱家這麽精英血統基因，不能敗在你這一代啊。”
顧航就更正一句，“爸學歷那麽高，論書香還是繼承爸那邊的。”顧秉之送個兒子一個稱贊目光，葉美芸呵呵的笑，行啊，你胳膊肘往你爸那邊拐，等佳佳嫁進來，她這當婆婆的，絕對有自信把你媳婦弄成她這邊戰線，看你還敢不敢和着你爸淹你媽的話！
雙方父母随後都出現在生日派對上，遠遠看着這對登對的小情侶在一群年輕人中間有說有笑，兩位爸爸是相約着找處安靜地方待去，兩位媽媽一人一杯雞尾酒聊個不停。“我說那天林姐給我介紹你家姑娘時，我那直覺太準了，猜着我們小航就會喜歡。”葉美芸想到那天，牌友們打牌說着給兒女們牽線，牽就牽到顏家了。
王玉薇也笑，那天佳佳回來一臉不高興，恨不得以後再也不要見小航似的，拉着老媽的手一個勁的說，不想相親不想相親，又尴尬又難熬。“我就說，你不相親怎麽認識男孩子吶，再說咱家這樣的，随便大街上認識個人也行啊？家底好歸好，那壁壘也高啊，誰都希望後代優良底子好……我就勸佳佳，這人還不是從陌生走過來，慢慢聊才認識嘛，談戀愛不就是要談，天天催她給小航打電話發信息，可累得我這當媽的。”
天底下母親都不容易。葉美芸和王玉薇幹一杯，現在終于給孩子尋了個适合的對象，對媽媽們而言，都是了了一樁心願。
恰好唐欣提着孔雀藍及地裙子經過，她向王阿姨問好，又叫上寧笑笑和年溪過來敬酒，三位姑娘和王阿姨幹了一杯。三年來常去顏佳家玩，王玉薇也喜歡這群姑娘們，葉美芸問，這些都是佳佳宿舍的？一個一個都水靈靈的。唐欣笑說，“托佳佳大美妞的福，教大家化妝打扮，一起美美美～”
“可不是呢，我們家佳佳就愛和女孩玩，你看看今天來的，佳佳的朋友們……”王玉薇随手一指，沒一個男的。整個舞池吧臺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姑娘們，高中同桌好友，大學室友，再加上舞蹈社學妹們，bi同事美妞們，站舞池邊一溜的大白腿，摩登優雅，美成一道風景。葉美芸樂了，佳佳這孩子真是沒啥心眼，敢放這麽多美女進來，也不怕誰勾搭咱家小航，搶去了呢！
“不過佳佳這麽放心也是對的，我家小航對她死心塌地，為了今天晚上……”葉美芸差點說漏嘴。
“佳佳每年都和她們過生日，都過習慣了，小姑娘們也特有心，送她化妝品啊，小手鏈啊……剛才那個叫vivian的，佳佳高中同桌，去新加坡留學後每年還記得秋假過來……”王玉薇拉着葉美芸繼續聊女兒的事，顏佳和顧航彼此對下眼神，你媽和我媽，兩人真是一對好姐妹花。
生日派對有酒有肉還有美女，三兩個聚一塊，四五個成群搖擺，舞蹈社的學妹拿着自拍神器要和顏佳合影，唐欣和長輩們打完一圈招呼，跟年溪一塊看管着笑笑，三人在吧臺喝酒。感慨今年佳佳的生日蛋糕終于不是她們三送，有男票給她訂蛋糕的這天，終于給盼來了！
安唯大帥哥和顧航靠在牆邊，話唠也有一堆話要吐槽，“航帥你媳婦怎麽連個異性朋友也沒有？這麽多年來她孤芳自賞過來不寂寞麽？還是被妹子們藏得太好，都發現不了女神的存在啊？你看那邊是姑娘，這邊還是姑娘，在姑娘堆裏混這麽久，你媳婦沒被掰彎倒也挺神奇的。”
“不管男的女的，誰敢對她動歪心思，我都不會手下留情。”顧航垂下眼眸，晃了晃手中的白蘭地。安唯啧啧幾聲，真慶幸他安唯從前不認識顏佳，不然早被某人滅成渣渣！
顧航這邊的朋友們大多數是合作夥伴，有‘家佳’團隊的幾位成員，還有投資圈新認識的朋友，以及工作室項目的一些老顧客。那邊坐在沙發上聊天的，不怎麽折騰的都是長輩圈的，以葉貴婦的路數，不只是辦一場簡單的生日派對，社交目的，生意目的，擴大人脈目的，還有……葉貴婦就喜歡向全天下宣告，她家帥兒子交了個絕美女朋友！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你們都快來向她稱贊：眼光好！
正如顧航所言，葉美芸拿着話筒在舞池中間祝詞，恨不能地球人全知道兩人的戀情。bi同事們八卦起來，顏佳也大方承認。看到laker的出現，顏佳不再感到意外，随着閱歷的增長，她也內心成熟的去面對未來這些都要面對的人。這位神情嚴酷的帝王範總監和她碰了一杯酒，希望stephanie明年加入bi後，能大放異彩。“期待你的表現。”
“是！boss！”顏佳就差稍息立正敬禮。laker微不可見的抿了抿唇，和那位葉董聊完一杯酒的時間後便匆匆離場，他的社交禮數總是利落簡潔。
顧航這邊一起創業的朋友，顏佳之前和他們聚餐時見過幾面，但也認識了不少新朋友，有兩位還是顧航的學弟，還未畢業就被他拉來創業。學弟們都說，“學長女朋友真女神啊，難怪那天我們喝酒起哄要看照片還不讓！”
顧航摟着女神的腰，看她調侃他的表情，他說，那張沒拍好，不給看。顏佳問是哪張？顧航轉移了話題，其實是好看到不想給別人看！
這會葉美芸過來叫顏佳去切生日蛋糕，酒吧服務生推着九層高的黑天鵝蛋糕車到舞池中間，最頂層蛋糕有一對粉色天鵝，23支蠟燭火光映在她臉上，顏佳今天23歲了。
願愛她的和她愛的人都健康快樂，她許完心願，要吹蠟燭時，忽然望向那邊立在吧臺的顧航，他很低調的站在較遠邊緣場外，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看着她高高興興的許願，看着她開心，他就開心。
顏佳向他招了下手，你過來啊，和我一塊吹蠟燭。
下面姑娘們尖叫聲一遍，大喊“男神男神！快上快上！”顧航那群朋友們也喊，“航帥航帥！”連媽媽們也跟着起哄，“小航，快過去過去！”舞池那邊大家都跟瘋了似的起哄叫喊，有的甚至拿手機手電筒功能投射光線找男神在哪！顧航低頭莞爾一笑，手從褲兜裏抽出來，邁步走上臺階，一八五的身高，配上大長腿，真是氣宇軒昂的王子，女生們都抱在下面哭，男神帥哭了……佳佳好幸福！
顏佳輕輕的揪了下他的衣袖，問，我說一、二、三，一起吹好嗎？
“好啊。”他語氣随随的，眼角流淌着溫柔的光。
兩個人一起吹滅蠟燭，舞池圓外一片歡呼聲，“佳佳生日快樂！”顏佳小心的切蛋糕，顧航在旁邊幫忙開香槟，俊男美女默契的配合看得大夥全都在說，好搭的一對！好配好配！
生日蛋糕差不多分完一圈，舞池中間的燈光忽然聚焦到中心發光的圓上，葉美芸激動得叫王玉薇把佳佳從姑娘堆裏拖出來，快去舞池那邊！顧航拿着事先準備好的吉他坐在高腳椅上，對麥克風喂了兩聲，顏佳循聲望去，驚訝他竟然會彈吉他？
顧航低頭擰好和弦，又試音了一下，光是試音的那下，就有不少朋友在起哄，ohohoh！還能再聽航帥彈一次吉他！太棒了！
大一校文藝彙演代表建院的吉他演奏，那一次就帥出名了好嗎？好基友安唯是再熟悉不過，為了不讓顏佳知道，某人偷偷在宿舍練了好幾天，安唯這個話唠都快憋出病來，航帥彈吉他，絕對秒殺全場！
“很久沒彈，彈得不好，請大家見諒。”男生清澈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傳來，派對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擡眸找到她所在的地方，輕抿了下唇，張嘴說，“我在今年遇到了一個女孩，我第一次見她是在我們學校美院圖書館的門口，那天下雨，她拿錯了我的傘，我從那一刻起就注意到她了，後來經常去那裏自習，希望能再次遇到她……”
下面有人起哄問，為了找傘嗎？引來大家一片笑聲。
顧航也笑了笑，“不是為了傘。我原本以為是想要那把傘，直到第二次在圖書館遇到她，我才知道，其實傘只是借口，我每天都在等待下一次相遇。不過……她有點臉盲，沒有認出我，盡管前幾天我還和她喝過咖啡。”
下面又是一片笑聲，唐欣恍然大悟的推推顏佳的手臂，“你倆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星巴克那次！原來男神對你一見鐘情啊！”笑笑和年溪也激動得使勁搖晃顏佳，佳佳，“是一見鐘情一見鐘情！你早就遇到顧航了！”
顏佳不相信似的捂住嘴，整個人都聽懵了，她有印象那天是拿錯傘，但沒想到拿的是顧航的傘……
顧航繼續說道，“後來我向人打聽她是哪個院的，要到她的手機號，我第一次想主動去加一個女生的微信，卻沒有信心，因為她那時看到我總是……‘你怎麽還不走’‘你從哪出來的’‘怎麽又遇到你’……嗯，這種态度……”
“哈哈哈哈哈……男神也會這麽慘。”下面笑成一片，顏佳不好意思的捂住臉蛋，她那時有那麽冷淡嗎？年溪真相帝說，“其實高冷的是佳佳。”
“後來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追到她，我從來不知道我有天會這樣喪失理性，想擁有她，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她，第一次那麽瘋狂。慶幸在我遇到她之前，老天把她藏得很好，直到我發現她，感謝上蒼讓那個出現在她軌跡裏的人，那個人是我。她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天使。happybirthday，myangel。”抱着吉他的男生對彼方的她淺淺一笑，一生的花都開了，月光也美了。
那些時光已然幻化為他眼角一抹溫柔，陪伴她走過22歲年華的都是他。顏佳拼命忍住不要掉下來的眼淚，對不起，那天沒有認出來是你……
“這首歌送給我的天使，顏佳。”
語畢，吉他聲伴着男生清晰的歌喉響起，在場的每個人都懷着溫暖而感動的心去聽這首《你聽得到》……“有誰能比我知道，你的溫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懷抱，只有你能聽得到；還有沒有人知道，你的微笑像擁抱，多想藏着你的好，只有我看得到；站在屋頂只想對風說，不想被左右，本來讨厭下雨的天空，直到聽見有人說愛我，坐在電影院的二樓看人群走過，怎麽那一天的我們，都默默的微笑很久；我想我是太過依賴，在挂電話的剛才，堅持學單純的小孩，靜靜看守這份愛，知道不能太依賴，怕你會把我寵壞，你的香味一直徘徊，我舍不得離開……”
每一句歌詞都是唱給她聽，只有她能聽懂歌詞的涵義，他說他是單純的小孩，有點太過依賴，他說他愛她的香味，他說那天的電影院……一起傻笑，意義不明的心跳，一起孩子氣，也會理解萬歲，一起追夢，去看這花花世界。顏佳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被你這樣喜歡的我，一直都聽得到……
來參加派對的不少女生都感動的哭了，笑笑哭得稀裏嘩啦，年溪和唐欣忙着幫她擦眼淚，你丫哭個毛啊，佳佳的戀愛你不是全程見證了嗎？佳佳這戀愛談得明明就是逗比歡脫style好嗎，又不是悲情虐戀風，哭什麽哭！笑笑說，因為這是他男神周傑倫的歌，顧航唱得太好聽了，聽哭了……
“男神唱歌真的好聽哭……”下面又是哭成一片。
用心唱完這首抒情歌，顧航還沒有起身，周圍全是浪潮般的掌聲喝彩聲，“航帥！再來一首！”“航帥！朋友圈視頻已刷屏！”“航帥男神！吉他帥fly！”
被衆人盛贊的男生坐在那，一把吉他，一手麥克風，頭上落下光圈，淡淡的光，而他的眼睛深情款款的只看着她一個人，微笑着問，“佳佳，蛋糕好吃嗎？”
顏佳一愣，再看手裏那碟蛋糕，當時切的時候，顧航特意幫她把天鵝留在她的碟子裏，她用叉子稍稍撥了撥，忽然一下，淚水奪眶而出……天鵝裏藏着一枚鑽戒。
“嫁給我好嗎？顏佳？”顧航話音剛落，整個全場沸騰！！！集體尖叫，佳佳，這樣的男神你就嫁了吧！！！她被朋友們推搡着走到舞池中間，下面一片歡呼聲，“嫁嫁嫁嫁！！！快嫁！”閨蜜們都激動的拿出手機拍照，快快快！“佳佳快答應啊啊啊啊啊啊！！！”
萬千思緒在這一刻凝成一枚時光琥珀，是她眼角的淚滴，是他指尖試去的溫柔，女生靠在男生肩上嘤嘤哭泣，天空上游有神明在寫詩，天使奏樂……感謝上蒼賜予，在我最好的年華遇到了最好的你，還有什麽理由不一起走下去，我愛你時你也愛我。
“我願意。”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