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人腳步聲越來越遠。

吱呀。

關門聲輕輕的響起, 随後整個卧室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空氣中彌漫着荷爾蒙的氣息,絲絲縷縷的想要從她肌膚鑽入心尖。

“呼……”

溫喻千猛地将蒙在臉上的被子往上一甩,從柔軟床上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兒。

被子裏滿滿的都是他們兩個的味道, 暧昧且濃烈, 讓她不受控的臉紅心跳。

男人走了, 整個房間仿佛都冷下來了,剛才的炙熱如同一場夢, 溫喻千坐在床上,垂眸怔怔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滿滿的蜷縮,手指有點僵硬,大概是剛才與男人十指交扣時間太長了吧。

身上也黏膩膩的不舒服。

她摸索着想要打開燈。

完全沒想到,明明已經走了的男人, 會折回來。

溫喻千已經打開了卧室的燈光, 而且是最亮的頂燈, 她總覺得身體不對勁,下意識的掀開被子。灰白色的床單上,沾上了未幹涸的血跡。

她猛地将被子重新蓋上, 掩耳盜鈴般的捂住了臉蛋, 他們居然真的做了。

雖然只是一下,但商珩确實進去了。如果沒有那通電話的話,溫喻千懵懵懂懂的想到最後那突然的歡愉,細白的牙齒咬着殷紅的唇瓣, 那她這到底算不算是把商珩吃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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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珩算是她的了嗎?

溫喻千很不确定, 她将自己團起來, 纖細的手臂抱着膝蓋, 臉蛋埋在膝蓋上。

小小的一團,看着極為可憐。

商珩重新推門進來時, 便看到這副畫面,覆在門板上的長指緩緩收緊,有點慶幸。

幸好他折回來看一眼,不然小姑娘自己在床上要哭多久。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溫喻千并沒有聽到這輕微的開門聲,商珩走近了她依舊是保持原本的姿勢。

她沒有來得及穿衣服,纖白圓潤的胳膊就這麽暴于空氣之中,在白熾燈的肆意照耀下,顯得瓷白羸弱。

單薄的後脊也露出來大半,蝴蝶骨脆弱優美,劃出漂亮的陰影。

而此時白生生的皮膚上,一個個紅色印子張牙舞爪的炫耀它們的存在。

商珩腦海中浮出之前那觸感與溫度,喉結輕輕滾動一下。

長指覆在女孩肩頭,另一只手将她團着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想幫她擋住皮膚。

畢竟,這個房間有點涼。

因為他突兀的動作,溫喻千被吓了一跳。

身子倏然顫了一下,下意識擡眸,眸色帶着受到驚吓的慌亂。

入目便是男人那雙幽靜溫柔的眼眸。

商珩看着她小獸般驚慌的瞳仁,嗓音壓低了,生怕再次吓到她一樣:“別怕,是我。”

說話時,他長指隔着被子,輕輕拍着她的後脊,想要讓她冷靜下來。

溫喻千長舒一口氣,沒好氣的推開男人的手臂:“你吓死我了。”

“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

燈光亮了,商珩才能看清楚小姑娘白白淨淨的臉蛋,沒有哭過的痕跡,只有眼眶紅紅的,大概是剛才他們做的時候,被疼哭的那次留下的。

溫喻千向來綿軟的語調帶着點沙沙的啞意,大概是之前哭的太慘了。

商珩剛才都走出別墅門口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不安穩。

怕小姑娘自己偷偷哭泣,這才先去買了藥膏,然後回來看一眼。

此時看着小姑娘這張眉眼灼灼的小臉,商珩覺得自己真的想太多。

餘光不經意落在被子露出來那截紅色血跡上,商珩将她抱在懷裏:“先去洗個澡。”

說着,便連帶着被子一同抱起來。

溫喻千猝不及防,只能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才能讓自己保持平衡,她小臉蛋有點懵:“你不是有急事嗎?”

怎麽現在還有心情給她洗澡。

雖然不知道商珩接的是誰的電話,但他那一閃而逝的擔心不似作假。

她隐約聽商珩與那人打電話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麽人生病了。

商珩垂眸看着小姑娘疑惑的表情,腦海中浮現出她因為程君簡而吃醋的小模樣。

緩緩開口:“圓圓突發高燒,哭着要找我。”

溫喻千纖細的小手驀地攥緊了男人領口,長睫低低垂着,擋住了所以情緒,她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換上了一件黑色衛衣,布料摩擦着她細膩的肌膚,帶起一片緋色印記。

她的皮膚太薄了,只是這樣抱着都能磨出印子。

隔着被子輕拍她的後背,商珩嗓音低沉:“你不希望讓我去,我就不去。”

“那是你女兒,我不讓你成什麽人了?”溫喻千語調淡淡的,還染上一抹不高興的意味。

然後便松開環抱他的手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洗。”

她的聲音很涼,偏偏還染着幾分沙啞,莫名讓商珩心動。

比起軟綿綿的模樣,這個樣子的她,商珩更不想走了,他越發收緊懷中小姑娘:“你讓我去,我還偏不去了。”

男人向來沉穩,此時染着幾分肆意。

一副我就不去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樣。

溫喻千紅唇扯了扯,她剛才在床上坐着不動不知道,此時因為掙紮一下,才發現,疼的厲害。

大概是撕到傷口了。

小姑娘臉上向來藏不住事情,商珩一看她皺眉,就知道她怎麽了。

“別亂動,疼的還是你。”

溫喻千沒好氣的瞪着他,輕哼:“這怪誰?”

商珩感覺到她的身體終于柔軟下來,知道她妥協了,薄唇微啓,說話時帶着三分笑:“怪我。”

“那你負責嗎?”溫喻千重新将手臂挂在商珩脖頸上,與他對視良久。

她能清晰的從男人漆黑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她此時光着肩膀,明明應該是弱勢的,可偏偏她不甘示弱,傲嬌的看着他俊美面龐,不肯率先移開。

商珩腦海中浮現灰白色床單上那一縷紅色,眼神暗了暗,沒有作聲。

久到溫喻千以為他想不認賬了。

男人才微啓薄唇,緩緩開口:“我也是第一次。”

溫喻千懵了:“???”

喵喵喵???

所以呢?

“你也要對我負責。”商珩完全不覺得自己第一次是一件丢臉的事情,不過最令他不悅的是,第一次他什麽都沒做成。

白白讓小姑娘疼了一次。

他覺得下次,小姑娘還得再疼一次。

但是商珩只能在心裏想想,不打算告訴小姑娘,免得她有陰影。

溫喻千:“……”

這男人怎麽這麽狗???

出招完全沒有任何邏輯,讓人防不勝防。

商珩親自給她洗的幹幹淨淨,又準備親手給她上藥,被溫喻千紅着臉奪過藥膏:“我自己來!”

之前在被子裏,光線昏暗什麽都看不清楚,現在浴室內燈光比卧室還要亮堂。

她怎麽能讓商珩給她那個地方上藥。

想想都羞恥。

“你不許偷看。”

商珩看她小臉蛋是真的不情願自己幫忙,才緩慢站起身:“好,我不看。”

說着,他離開了浴室,還順勢把浴室門給關了,給她留下單獨的空間。

商珩站在浴室門口,從衛衣口袋中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白岸,到了嗎?”

此時白岸正開車帶程君簡母女去醫院。

車後小女孩細細的哭泣聲音讓人心疼不已,白岸從後視鏡看了眼,然後道:“快要到了,不過……”

“珩哥,那個圓圓挺嚴重的,你什麽時候過來?”

白岸是知道圓圓的存在的,畢竟商珩每年生日都會給圓圓寄禮物,只不過禮物都是他這個助理選的。

旁邊程君簡聲音有點疲倦:“白助理,晏清忙,別打擾他了,圓圓只是燒糊塗了。”

“等退燒就好了。”

程君簡頓了一下:“晏清自己腿都沒好,你跟他說,不用他過來了。”

白岸覺得程小姐真的太善解人意了,女兒病成這樣,還能為商珩考慮。

那邊商珩也聽到了程君簡的話,他眉心輕折。

圓圓是他哥哥唯一的孩子,他難道還能真的不管。

“我半個小時後到醫院。”

商珩不容置喙的挂斷了電話。

“你去吧。”

一挂斷電話,商珩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軟的嗓音。

洗過澡後,溫喻千臉色好看了不少,身上清清爽爽的,倒是覺得商珩有點礙眼了:“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說完,小姑娘便甩了甩吹幹的蓬松長發,聘聘婷婷的往門外走去。

這床不能睡了,她要回主卧。

看着她走路的姿勢,商珩指腹輕撫了一下薄唇,突然想要這麽把她按在床上,讓她一晚上下不了床。

外面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的。

溫喻千就算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知道,商珩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所以他回來只是給她送藥的。

明明應該高興地,畢竟在他心裏,自己相較于那母女而言,更重要一點,可溫喻千完全高興不起來。

她現在暴躁的只想打人。

溫喻千不高興了,誰都別想高興,例如某個罪魁禍首之一。

“秦眠,出來陪我喝酒!”

半夜秦眠睡在自家楚叔叔懷裏,剛剛結束性生活,接到溫喻千電話時有點蒙。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啥?”

“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我男神懷裏那啥啥嗎,怎麽還有心思喝酒,我男神不行?”

“媽呀!!!”

“他是早洩還是不舉?還能治嗎?”

楚江淵看着在自己懷裏撲騰着聊別的男人的明豔女孩,想要将她按在床上再來一次。

卻被秦眠躲開,水眸瞪着他:“哎呀,我忙着呢,你自己玩。”

說着,秦眠把一個枕頭塞楚江淵懷裏,然後便拿着手機一溜煙跑到露臺去打電話。

半夜三更,還有什麽事情比性生活更重要嗎?

楚江淵看着秦眠連衣服都沒穿就往外跑,忍不住扶額。

男人嗓音清越寵溺:“你先把衣服穿上。”

“你別管我!”

房間內漆黑一片,倒是不擔心會被人看到。

楚江淵輕輕吐息,重新躺回床上,不知何時,他淡色的薄唇已經抿平,沒了方才寵溺的笑意。

溫喻千不想跟秦眠提那對母女的事情,便順着她的猜測,诋毀那個狗男人:“他不舉還早洩,你趁早換個愛豆。”

“而且他還特別小!硬起來不到10cm。”

溫喻千诋毀商珩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罪惡感。

“卧槽。”

秦眠一想到自家完美愛豆居然那玩意兒那麽小,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完全不能想象,堂堂男神,全球女性最想嫁的男人,居然居然居然有這方面的隐疾。

難怪之前那麽多女明星自薦枕席,他都全部拒絕,原來不是潔身自好,而是怕自己被逮到把柄啊。

這個秘密砸的秦眠頭昏眼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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