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醫護人員滿臉驚愕, 扶了扶眼鏡道：“麻煩你們出去一下, 我給她做個檢查。”
說着把所有人都給推了出去，包括扛着機器的攝影師。
在場的人都沒有錯過那白嫩肌膚上刺眼的黑, 攝影師心裏也很驚訝，卻還是恪盡職守的拍攝着，轉向了顧現, 顧愉和林小苒三人。
顧現轉頭，盯着顧愉問：“到底怎麽回事。”
顧愉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小叔眼神這麽嚴肅的樣子。她家小叔慣會演戲, 現在這樣子雖然看起來像是在關心池舟, 但不知為何卻有些奇怪。
她還沒說話, 一邊的林小苒就開口了：“是不是之前的傷都沒好？”
攝像師立刻将鏡頭轉到了林小苒身上。
顧現：“什麽傷？”
顧愉道：“就是練習的時候擦到了或者是撞到了的烏青，只是舟舟一直沒去看過，都是她回宿舍後自己處理的，偶爾我和小苒會幫忙。”
攝影師顯然也聽聞了節目組內的傳聞，問道：“池舟平時很刻苦嗎？聽說小組裏有不好的傳言。”
顧愉理所當然的點頭：“刻苦的讓我很有危機感, 還好我和她不是一個小組, 希望以後也不要是一個小組的。”
顧現瞥了她一眼, 見她心虛的縮了縮肩膀, 問攝影師：“有什麽傳言？”
攝影師：“不太勤奮。”
林小苒立刻反駁：“胡說！舟舟最勤奮了！她一直都是我們宿舍最晚回來的！”
攝影師愣了下：“可是攝影機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就被關了。”
林小苒：“不可能！舟舟向來都是十二點左右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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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室裏的攝影機并不是一直開着的，而是由最早來的選手和最遲走的選手負責。
林小苒和攝影師的說法有争執，其實這事情也很好查，只要調出宿舍監控就知道了，但這樣的未免有些驚師動衆，仿佛是為了刻意澄清什麽而去做的。
沒一會兒, 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在門外等待的人魚貫而入。
房間裏一股藥味，脫掉了外套的池舟穿着一件灰色的無袖背心，露出姣好的身材。她一見衆人進來，就別扭的側過了身，試圖用身體當初衆人的視線，可沒料到這樣卻直接把傷處全部曝光。
衆人看着她肩膀上，手臂上，肘部的青色，面色動容。
顧現沉默的看着兩個女孩圍上她，良久才開口：“上次也是受傷了？”
她的肩膀上，有已經快痊愈的痕跡，也有剛剛碰撞的淡色，這讓顧現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池舟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拎起外套飛快把自己包起來。
醫護人員見她要站起來，道：“你的扭傷并沒有全好，等比賽結束後還是得去正規醫院看下，別小瞧它，小心到時候腫的跟饅頭一樣影響行動。”
顧現聞言便問：“能說明一下嗎？”
醫護人員點頭：“一些舊傷，幾天前的也有，最近的也有，有些處理好了，有些沒處理好。我現在知道的只有韌帶拉傷和肌肉拉傷，小腿前部也有疼痛感，不知道是不是胫腓骨疲勞性骨膜炎，具體還是得去醫院做檢查才知道。”
“興師動衆。”穿好衣服的池舟恢複了冷靜的模樣，除了耳根還有些泛紅，任誰也看不出她裹在衣服下的身體傷痕累累。
情緒比較容易激動的林小苒已經躲開攝像機跑外面去了。
池舟道：“我就是不小心——”
醫護人員：“不小心的撞傷和練舞練出來的傷我分不出來嗎？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池舟：“......”
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不太對，但顧現真的有點想笑。
他清了清嗓子：“确定你能堅持今天和明天的表演嗎？”
池舟：“嗯。”
顧現：“那就先這樣吧。上次的事情，我得向你道歉，我當時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
池舟道：“已經痛過去了。”
随着來錄制大廳的人越來越多，醫護人員也就離開了。攝影師卻堅持要采訪池舟傷口的事情，問她為什麽一直不說自己的傷口。
池舟輕輕抖了抖衣角，這才慢慢擡起頭道：“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再說我這算什麽，博同情賣可憐都不值當。”
門口處，麻亭亭、張曉雨、虞清漣這三位同個公司的練習生走進來，正巧聽到了池舟接下來的話。
“還沒有做出成績就開始訴苦，很沒有必要。顧老師能達到今天的成就一定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也沒見他對鏡頭說過什麽。”
作為例子被提出的顧現聞言輕笑，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道：“突然被感動到了，就算是實話你也不能說出來，我要是太感動哭了怎麽辦？”
麻亭亭的臉色刷白一片，惡狠狠的瞪了池舟一眼。等到鏡頭掃過時飛快變臉，擺出贊同的神色。
虞清漣看到顧現，表情一僵，挽着麻亭亭的手不着痕跡地收了回來。
先三人一步的周紅看了一眼，反問：“你說什麽不訴苦，現在這不就是在訴苦嗎？200個人中最會偷懶的人居然說什麽苦不苦的話題，你是不是裝的太過了點，顧老師，你可別被她這樣子給騙了。”
她話音剛落，醫護人員不知何時又折返了回來。她看了周紅一眼，顯然聽到了她剛剛說的話，說出的話便有意無意的偏向被針對的池舟。
“練舞過度的後遺症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腳了，否則好好養傷，讓你的肌肉休息休息，不準過度練舞！”
“等這一輪結束就去醫院做詳細檢查，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我沒查出來的暗傷。”
醫護人員的語氣很重，池舟忙點頭，滿臉乖巧，一副她很聽話的模樣。
在麻亭亭之後，周紅的臉也是白一陣紅一陣。
顧現看了池舟一眼，見她瞥都不瞥周紅一眼，就知道她怕是根本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便鼓勵道：“加油，我相信你那麽努力的結果，一定不會差。”
目送着顧現離開的少女們靜默了起來，虞清漣三人更是臉色蒼白，不知道是被誰吓到了。
周紅見老師跟攝影師都走了，才雙手環胸走過去，經過池舟時故意狠狠撞了下她的肩膀。
顧愉驚了下，忙扶住池舟：“你幹什麽！”
周紅回頭，将剛丢臉的怒氣發洩到池舟身上：“我怎麽了？身嬌體弱的花瓶小姐姐，你是玻璃做的嗎？一碰就碎？”
池舟拍拍手，站直了身體，輕輕捋過自己的長發，眼尾輕挑，微搖頭感嘆：“你不懂，花瓶怎麽了，起碼我賞心悅目，你呢？舞蹈老師是不是提醒過你好多次該減肥了？胖一斤連動作都會變遲鈍的，可愛的豬豬小姐。”
周紅怒了，擡起手就要打人。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一道呵斥聲忽然響起。
少女們回頭，忙分開出一條路給來人。
亓青站在外面，看着周紅揚手，池舟警惕的模樣，難得嚴肅了起來。
顧愉咬着唇，有點害羞的站到了池舟身後，偷摸着打量他。
氣氛瞬間冷凝。
池舟忽然笑了：“怎麽了這是，氣氛這麽凝重的樣子，”
亓青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說出委屈，然後他就會出場替她做主。
“她誇我呢。”池舟說。
衆人紛紛一愣，不明所以。
“誇你什麽。”亓青問。
池舟捧臉憨笑：“誇我漂亮呀~”
所有人：“......”
亓青：“......”
亓青忍不住笑出聲，語氣無奈還帶了點寵溺的味道：“真是個孩子，這麽自戀。”
他的笑像春風，融化了現場的氣氛，融洽了不少。
導演助理拿着一疊流程表走進來，看着還傻站着的少女們道：“都準備準備，化了妝就要開始進行最後投票了，投完票直接開始拍攝，時間有點緊，大家抓緊。”
聽了他的話，愣住的大家紛紛行動起來。
虞清漣拍拍臉色不好的麻亭亭，周紅也被自己的人拉了回來。
“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虞清漣走到池舟身旁，“顧老師怎麽也在。”
池舟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檢查了一下，顧老師是正巧在。”
同組一個人好奇問：“檢查什麽？”
亓青不在，顧愉立刻自然了起來，恢複了小公主的高傲性子，斜了眼說話的人：“腳傷複發，都是練舞練太多的鍋。”
那人聞言，下意識問：“練舞太多？可你不是都練得很少的嗎？”
顧愉：“拜托，每天練到最遲的人可是池舟，她不說出來不代表她沒在練。”
“最晚走的人是池舟嗎？可——”她像是意識到什麽，忽然住了嘴，讪笑道，“好像确實是池舟最晚回宿舍的。那看來是前面的人把攝像機關了吧，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池舟順着她閃爍的眼神看去。
周紅鐵青着臉接受大家質疑的目光：“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周紅：不是豬豬女孩，豬豬女孩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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