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池舟從錄影棚走出來後, 正準備去洗把臉, 迎面遇見了這段時間對她頗為冷淡的導演。
導演看着她這副哭過的樣子，面露心疼, 拍了拍池舟的肩膀：“別氣餒，陰雨後才能見彩虹，誰都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新的變化, 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加倍練習，不要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自己的發揮。”
似是被導演的話鼓舞到, 池舟抹了下眼睛, 眼眶又被感動得發紅。
“謝謝導演！”
“嗯, 好孩子，去洗洗吧，別讓別人看笑話。”
導演點點頭，側過身讓池舟離開。他看着池舟的背影，表情化為平靜, 甚至還有幾分深思。
這孩子到底是什麽來歷, 連久不露面的沈懷卿都對她加以關注。想想沈懷卿的态度, 或許他別冷眼旁觀, 稍稍施加援手，指不定能送個人情，不管結果如何，對他來說舉手之勞的事情，大不了就幫一把。
另一邊，沖洗掉指尖的姜片氣味後, 池舟才擡起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若不是擔心情緒不夠，她也不用另行準備，結果沒想到效果好過頭了，現在眼眶還紅着呢。
可惜即便洗掉了，殘餘的氣味還在，她不能繼續揉眼睛，否則得越揉越紅。
看攝影老師的樣子，她今天這場戲應該還算成功，就是不知道效果會如何。不哭難以博同情，哭得多了又顯得虛僞，要拿捏的恰到好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本想着只依靠自己去演繹，可後面導演的态度又給了她新的念頭。也許節目組這邊會幫忙剪輯，把畫面弄得更加煽情。
“舟舟。”
一道輕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池舟擡起頭，通過鏡子看到出現在她身後的顧師師。
她轉過身看着顧師師，從她臉上發現了幾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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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嗯，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顧師師鼓起勇氣，走到池舟身旁，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着。
前兩天黑話刷得最嚴重的時候，節目組導演可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池舟。今天倒好，出門就撞見他滿臉欣慰的拍着池舟的肩膀，做鼓勵狀。
導演會變臉，難道她就不會跟着這風向标跟着改變态度嗎。
電視臺和宿舍到處都是攝像頭，周遭全是走動的選手，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說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張曉雨她們謀劃的事情，這不恰巧就被看起來像透明人一樣的顧師師聽到了。
“.....我當時正好在錄歌，後來重聽的時候發現她們的話正好被錄進去了，你要是需要，我發給你。”
顧師師過來投靠池舟，也是看明池舟是絕對打不下去的，不論如何，寧願結交一個善緣，也不想交惡。
好歹她曾經也被池舟拉過一把，現在就算是別人說她蹭人氣抱大腿，她也要死死黏在池舟身邊，半步不離。
反正池舟身邊已經有顧愉和林小苒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又沒有心思想害她，只是求一個能出道的機會，一飛沖天罷了。
以池舟的性子，但凡是不曾害過她或者是冷落她的人，總是相安無事的。
其實說白了，其實就是仗着池舟心軟，所以才想出這麽一手。
“你想要什麽。”池舟問。
來了。顧師師咽了下口水，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池舟不會被淘汰，她只要追随對方的腳步，興許不會只挂在十名開外，運氣好，前七不是沒可能。她一點都不想淘汰，一點都不想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她只向成為旁人眼中光鮮亮麗的模樣。
“讓我跟着你。”她說。
池舟挑眉：“我不拉幫結派。”
顧師師搖頭，雙眼泛着光：“不是結黨，我只是喜歡你，所以想跟你做好朋友，我們可以互幫互助。”
說是互幫互助，以她的本事，其實只是死死吊在池舟的這條船上。
池舟：“你就知道我可以？”
顧師師：“別人不信你，是她們蠢。但我信你。”
池舟看着她許久，忽然笑了起來，伸出手将她抓住自己的手強硬的拉開。顧師師死活不願松手，捏得她手臂上勒出一條紅痕，到角力不過，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手松開了，人也拉攏着肩膀仿佛被抛棄的樣子。
池舟拍拍她的手，面容和藹可親：“你的眼光不錯。”
顧師師猛地擡頭看着池舟離開，面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她想，這絕對是她做過的最正确的決定！
蕭一楠從得到的三個名字下手，還真的挖出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只是她暫時還沒發現這些跟黑池舟的事情有關，不免有些沮喪，連帶着開始懷疑自己的處事能力。
如果是個老手，怕是很快就能查出真相了吧？
就在她沮喪着準備告訴池舟這個不太順利的關系時，就收到了對方的一個音頻文件。
【池舟：朋友錄音不小心把她們的話錄進去了】
蕭一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天助我舟！
她急忙托了關系，找了個比較可靠的老師，把音頻裏的人聲摳出來，對照一下張曉雨的聲音，一模一樣！
音頻對話挖出來後，查微博水軍那邊也有消息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麻亭亭提議，張曉雨出手，聯合幾個在選秀時就看池舟不爽的人，包括那個被淘汰後的周紅，一起洗刷話題。周紅進了虞清漣她們的經紀公司，張曉雨是自由練習生，但因為和虞清漣麻亭亭關系好，所以最近正在商談簽署合同的事情。
水軍是她們私底下找，還知道用特殊渠道彙款交易，可財帛動人心，她們私自出錢買的營銷，自然也就會因為JC公司的大名而有所動搖。
蕭一楠直接把手頭上查到的一堆資料發給了虞清漣的公司，這裏面可不僅僅有張曉雨的醜聞，還有麻亭亭的。雖然抓不到虞清漣的痕跡，可她跟兩個品行敗壞的人做好友，人品十分可疑。畢竟都說臭味相投，網友們連坐的本事可不小，一旦扒出來，怕是那高潔的蓮花也得染上淤泥。
資料內容那是實打實的，而且誰也不知道蕭一楠手中是不是還捏有其他的把柄，直接聯系了蕭一楠這邊，方便行事。
對方公司在這次的選手中，對虞清漣那可是花費了大把的功夫，雖及不上池舟這天降神顏的高熱度，在路人中還是好評不斷的，要是張曉雨的這件事情敗壞了她的名聲，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電話打了無數個，蕭一楠又和池舟商量着最後的決定，最終選擇先将動手傷人的張曉雨剔除，而慫恿張曉雨行動的麻亭亭也将失去公司的支持，在之後的兩輪比賽中都将靠自己形式。公司會全力支持虞清漣一人。
蕭一楠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照她看，麻亭亭一沒特色二無美貌，跳脫的人設又和其它人相撞，要不是緊跟虞清漣的步伐，她能堅持到今天？
對方公司還得賠付清洗惡評的水軍花費。本來對方是不願意的，可誰知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說MMT會全力支持池舟，MAYDAY也有和JC旗下藝人的跨公司合作，消息一出，對方立刻乖乖付錢，好歹将這一篇先過了。
又一周視頻公開，網上評論一邊倒，連帶着三座大山都出面維護池舟，形勢轉變極快。
張曉雨在得知自己被人高密後，直接沖到池舟的寝室，擡手就想扇她巴掌，被一群人給攔住了。
小姑娘們太積極，不是抓手就是抓腳，愣是讓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她看到顧師師不聲不響的就踏上了池舟的這條船，氣得破口大罵，最終被工作人員強制拉走，連行李都沒收拾就直接離開，聽說她不是回家，而是要送到警局接受調查，有人告她惡意毆打。
麻亭亭吓得面色蒼白，不敢相信事情會這樣發生，随後她接了個電話，更是直接癱軟在地上，雙眼失去了光彩。
整個過程中都在旁觀的虞清漣深深的看了池舟一眼，才扶着麻亭亭離開。
顧愉看着站出來保護她們的顧師師，投以贊賞的目光。
這人雖然矮了點，但是勇氣可嘉，她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她這段時間的袖手旁觀了。
“不過，你真的打算就這麽放過她嗎？”
關上門後，顧愉沉着臉問。
在場的人都知道顧愉說的是虞清漣。
雖然整場戲中看似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手裏幹幹淨淨不沾一絲污穢，可親眼見她變臉的衆人，絕對不會相信她是真的純白無辜。
池舟見她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帶着幾分期待又躍躍欲試，反問：“你怎麽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成！
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