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找池舟談過話後, 虞清漣特地和自己的經紀人聯系了一番。
之前因着張曉雨和麻亭亭接二連三的出事, 經紀人都有些不耐煩嫌她們這裏好事不出，壞事一堆, 尤其是張曉雨的事，沒有跟公司商量着怎麽做，自己下了決心, 到頭來這鍋還得公司背，害得她都被上面領導逮過去罵了一通解氣。
自己在公司受了氣, 轉頭跟虞清漣也沒有好臉色, 明明白白的遷怒。
虞清漣也自知理虧, 無話可說，只能費盡心思去讨好對方。因為這些事情，她有意識低調做人，盡可能的與人為善，連和經紀人都沒有以前聯系的那麽頻道了。
這次也是和池舟說完話, 從她那邊得到了一個不太确定的信號後, 才敢打的電話。
一接通, 經紀人就開始念念叨叨她這段時間票數不理想, 明言公司花了大功夫，絕不能半途輸在這裏。話裏話外讓她多對池舟獻殷勤。
若是兩周前的她，或許還會忿忿不平，即便口頭上答應了，私底下也不會對池舟有什麽态度上的轉變。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服，不得不低頭。
她若是想順順利利的出道, 不浪費各方壓在她身上的期望，即便是不樂意去做的事情也必須去做。
放大了張曉雨和麻亭亭對池舟的惡意，暗自慫恿她們與她為難，雖然她自己是一點都沒動手，可這些事情的背後，哪一個沒有她的影子。
這麽想着，她忽然慶幸當初沒有答應和周紅的約定，将兩人吵架時去頭掐尾的小視頻放出去，沒有把事情做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否則就如今的這些狀況，怕是不能善終了。
別說是公司會不會舍棄她，就是被髒了名氣的節目組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一想到這個，她就直接把視頻删掉，心裏也輕松多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池舟這人或許是有大運道的人，這種人不能為敵只能為友，她就算想壓死她，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底氣。
和池舟的談話雖然沒頭沒尾的，可好歹她也是自诩有着七竅玲珑心，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池舟沒有明着說非把她碾死，她就有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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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經紀人也是這麽說，讓對方看着情況宣傳她和池舟那一夥人的互動。池舟是看不透，但另外三個人卻不同。
至于顧現的事兒，她也是看明白了。若是沒出道，什麽都是白搭，不論她有什麽打算，也得找把眼前的事情搞定。
在和經紀人商議後，虞清漣再去找池舟她們時，終于不再是刻意的冷落了。
池舟能狠下心來去對付虞清漣，但是另外幾個小女生卻不行。
顧愉終究是被寵大的孩子，就算知道虞清漣不能深交，見她被這樣排擠冷落，剛開始還有幾分幸災樂禍，時間一長，每次對方被人冷臉時她都恰好看到，便有些過意不去。
照她說，這種人無視就好了，故意搞搞她好像顯得自己心胸狹隘。
不僅是顧愉如此，林小苒和顧師師雖然都沒說，但簡單虞清漣那形單影只可憐巴巴的模樣，也有幾分心軟。
但她們也知道這次的行動不能由她們開口說結束。
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池舟，池舟沒說放過，她們哪裏開得了口。
虞清漣找池舟說話的時候，沒一會兒就被穿了出去。
池舟一回來就被人圍住了。
林小苒佯怒道：“你可不能這麽簡單就原諒她！”
雖然這麽說，但終究還是于心不忍。
畢竟只是一群沒長大的小女生，心思也沒有壞到毀人前途的地步，現在看人家過得一日不如一日，對她們來說，這已經算是漲了教訓了。
池舟便說：“要不這次就算了？後面全憑她自己本事了？”
見三個小女孩都愁眉苦臉下不了決心的模樣，池舟覺得逗逗她們也挺好玩的。
其實不用虞清漣找她，節目組早就找機會跟她說過了。
負責正式出道後活動安排的經紀公司透露，希望她別趕盡殺絕，把幾個人氣最高的紮在一起，以後組合活動時能夠帶來的利益自然是翻倍的。
就先不說專輯和音源銷量了，就是官方周邊這一塊兒的利益就不同了。
時至今日，大家追星都肯花錢，經紀公司也不會光做吸血鬼，雖然也是想着如何利益最大化，但這也是在有利可得的基礎上。他們想賺錢，選手們想出名，一拍即合，有些事情也就不用做的這麽絕了。
況且這段時間裏，虞清漣受到的教訓也算是深刻的了，短短幾天時間就消瘦的不成樣子，面上沒說，黑眼圈卻是怎麽都遮不住，才給她修過的衣服跟挂在杆子上似的空落落，一看就像是風吹就倒的模樣。
選手中看她這模樣可憐的人不少，池舟要是一直這樣冷落下去，雖然不會影響到出道和排名，但最終還是會在衆人心中留下冷血無情的形象。
這時候收手，不僅虞清漣會記得她的好，其他人也一樣。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談完話後的第二天，虞清漣主動找上顧愉，說想跟她留下來多練習一會兒。
顧愉扭頭去看了池舟眼色，周遭的人也存着看戲的心态，想看看這次虞清漣又是怎麽被人下了面子的。
只是沒想到池舟反應淡淡，和虞清漣對視時還難得露出個笑臉。
這個笑把大家看得下巴都給驚掉了，也像是一個信號般，顧愉點頭說：“行吧，不過我可是很挑的，你跳不好，我要是說你，你不能生氣。”
虞清漣那忐忑的眸中立刻跟點亮了燭火般，連帶着晦暗的神色也上了色般明豔了起來。
顧愉見她這麽高興，一邊對這段時間的冷漠感到不好意思，一邊又覺得自己這麽做會不會形同倒戈，卻見池舟也說留下來加練，心裏好受了不少。
小姑娘固然嬌縱，心卻是紙老虎。
有池舟帶頭，其他人也不想錯過這個露面的機會，紛紛都說自己哪裏哪裏不好，也要留下，一時間，房間裏充斥着如火如荼的練習氛圍。
沈懷卿的公寓。
連着等了好幾天，最終卻得到一個道謝又道歉的信息。
讓親手拿到號碼而心情好了不少的沈懷卿黑下臉。
經紀人在追問他什麽時候安排試鏡，現在劇組已經開始在慢慢籌備了。
沈懷卿直接一句算了，把經紀人忍了數十天的怒火瞬間點燃。
“得寸進尺！蹭鼻子上臉！你為了這死丫頭特地親自去聯系的導演，還親自去和她說明。她怎麽能拒絕！怎麽敢拒絕！”
經紀人根炮仗似的炸毛了，在他耳邊念念叨叨對方的不好，心疼沈懷卿一片真心給喂豬了。
卻見一直沒有反應的沈懷卿忽然笑了起來。
經紀人驚悚的捂着臉：“你不會是被氣瘋了吧！懷卿！卿卿！冷靜冷靜！別為這種人生氣！”
沈懷卿已經習慣了經紀人這活寶樣，曾經他護着自己從那吃骨的地方出來，搭檔這麽多年，也知道他是真的關心自己。
“行了，試鏡的事情先拖着吧，要是對方有鐘意的演員，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經紀人一拍大腿：“哎喲我的大少爺，他就算真的有合心的，難道還敢親自跟你說？那可是你親口提出來的要求啊！就算是直接說不要了，他找演員也得掂量掂量會不會惹了你的眼！”
沈懷卿不耐煩的揮揮手：“我想一個人呆些。”
他語氣少有的平和，跟竄天猴似到處蹦跶的經紀人卻沒因此再說什麽，反而是安安靜靜的離開，只給他留了一盞暖黃的小夜燈。
客廳裏驟亮，他的房間卻暗得幾乎見不着光，兩重天似的環境，經紀人也早就習慣了。
屋內，沈懷卿托腮發着呆，腦子裏卻在想池舟的事情。
池舟如他所料的那般拒絕了這次的幫助，他覺得意外又不意外。就如同他之前預料的那般，不論她做哪種選擇，他都覺得不奇怪。
她會選擇留在節目中，那是因為她看起寡淡卻不服輸的性子；她會選擇試鏡，離開節目，那也是因為她果斷不留戀過往。
兩種都有合理的解釋，都是像她會做出的決定。
沈懷卿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隐約中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但比起這些他更好奇的是，那節目裏是出現了什麽變故，才會讓池舟放棄那麽好的機會而選擇留下？
要知道在那時，任誰來看，毫無名氣和地位的她能逆轉輿論的可能性實在是低的發指。
還有。MMT發通告帶她一句，這其中有沒有亓青的手筆。亓青和池舟之間真的只是單純的偶像和粉絲嗎？
以及讓他都意外的顧現的訪談，特地在采訪中提起池舟的名字，這樣的照顧是不是太招搖了。
他是讓顧現幫忙照顧一下，但卻沒想到顧現會這麽做。
顧現也算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和女藝人牽扯的，平時綜藝裏連師妹的名字都不會提，至于媒體問他戀愛的新聞，他也從來圓滑的拐了過去，從不正面回應。
出道這麽多年，從他口中才蹦出過幾個女星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在一小時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