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集體作死
一頓午飯吃得風生水起,慶功會變成八卦會。大家說得熱火朝天,到最後收拾碗筷的時候還在彼此拆臺，互相揭穿對方的過往糗事。
被勒令遠離廚房的相田麗子羨慕地說道：“我也好想去幫小志穗榨果汁啊……”
正準備把盤盤碗碗送往廚房的日向馬上出言阻止：“謝謝你的一番好意,但真心不必了！”
相田麗子撅嘴：“我負責洗水果還不行嗎？”
日向對她的破壞能力和動手能力實在不敢恭維：“你确定你只洗水果？洗完之後，你絕對會手癢吧？你一手癢，絕對就會忍不住要動手參與吧？廚房裏有黑子幫忙就可以，水槽只有一個,人多了也站不開。”
相田麗子有些驚訝：“黑子君在廚房？”
“是啊。”
日向随口應了一句,接着就把碗盤端進廚房,放在了水槽邊：“長谷川學妹,這些……”
“等會兒我來洗就好。”黑子的聲音從日向身旁傳來,“隊長去客廳休息吧。”
日向蹬蹬蹬後退三步,擡起胳膊擋在面前：“黑子？！你什麽時候……呼！幸虧我先把東西放下了,不然肯定會被你吓到手滑！”
黑子垂眸，繼續洗着水果：“對不起。”
“算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日向擦了擦冷汗，“我看我也不用待在這裏幫忙了，免得再出岔子。我先出去，你慢慢洗。哦對，我們幾個打算過一會兒就告辭，今天的慶功會已經給長谷川學妹帶來很多麻煩了，再不早點走可不像話了啊。”
黑子神态坦然地說：“抱歉，我還有些事情想拜托悠紀先生……所以隊長不用管我了。”
日向愣了愣：“……啊？哦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問投籃這方面的問題吧？要加油哈！雖然你剛開始用普通球員的心态對待籃球還不到半年，但我認為你絕對可以把你的天賦轉化為自身優勢。”
黑子關上水龍頭，鄭重地朝日向道謝：“謝謝隊長。”
日向拍拍他的肩膀：“謝什麽，不用這麽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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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向離開廚房之後，特意回避的長谷川志穗才從外面走進來：“黑子學長和日向學長這麽快就聊完了？”她打開榨汁機的蓋子，一邊将洗完的水果削皮去核、投進榨汁機，一邊對正在清洗碗盤的黑子說：“大家都在外面看籃球雜志，黑子學長也去吧，剩下的我來洗。”
“快洗完了。”黑子把洗幹淨的盤子豎着放在瀝水架上，“長谷川學妹為我們這麽一大群人做飯已經很辛苦了，現在該休息的人是你。”
長谷川志穗很想說今天的飯菜基本上由水戶部學長和火神學長全包了，但她沒有再吭聲，而是在榨汁機的做功聲中專心致志地看着裏面的水果被攪成色澤醇厚的果汁。
十分鐘後，洗完所有碗盤的黑子幫長谷川志穗将榨好的果汁倒進杯子裏，分批端出廚房。小金井見狀連忙扔下手裏的雜志，跑到廚房去把剩下的玻璃杯一口氣全放在托盤上端了出來。
“哇！”長谷川志穗嘆為觀止地鼓掌喝彩，“百聞不如一見，小金井學長的平衡感果然很強。”接着她就高興地宣判了小金井的死刑，“那麽下次再加入對平衡感的特訓吧？跳投時掌握好平衡感很重要，稍不留神就會因為身體的細微偏斜而投籃失誤……嗯，先增加兩倍訓練好了，相信小金井學長一定可以提升任意角度投籃的命中率。”
——兩倍？
小金井淚目了：“學妹，為什麽我端個果汁也能端出加倍的訓練菜單啊？”
相田麗子顯得挺開心：“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小志穗，我們就從明天的訓練開始增加這一項如何？”
“好主意！”長谷川志穗說着就轉身跑到玄關，把記錄本從背包裏掏了出來，然後在上面寫寫畫畫，“那麽……嗯，這樣……嗯……應該可行……嗯，其他人也……”
雖然不知道她在寫些什麽，但誠凜的部員們憑過往經驗也能猜出個大概。
——好絕望。
不過誠凜籃球部的男生個個都是硬漢子，就算他們內心再怎麽絕望也不會超過三分鐘。所以三分鐘後，誠凜硬漢子們的注意力又被長谷川家海量的籃球雜志吸引住了。大家一邊翻着雜志，一邊手癢地模仿某些著名球員的投籃動作，并且還和身旁同看的人争論起這個動作到底能不能運用到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去。
日向一臉激動地揮舞着手裏的雜志，沖木吉吼道：“我說！像卡特這種騰空灌籃多來幾次誰能吃得消啊？除了火神！”
火神插話：“就算是我也吃不消。”
木吉摸摸腦袋：“是嗎？可是我覺得這個動作很不錯。”說着，他就按照雜志上給出的圖片比劃了一下胳膊，“好像是稍有點難度……但确實能鼓舞人心嘛！隊員們的情緒也能迅速調動起來喲！”
“你喲個毛啊喲！”日向火大地一把抓起木吉，“你給我做個現場示範！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哈，恐怕連一次都做不到吧？”
木吉“诶”了一聲：“怎麽可以這麽說呢？嘛，試試就試試。提前說好了，我要是能成功，你就請我吃烤肉。”
日向大怒：“喂！誰跟你說好了啊！”
長谷川志穗湊過來，偏頭瞥了眼那張圖片，随即搖頭說道：“木吉學長不要試了，這個灌籃确實很難複制，可能連海常的黃濑涼太都模仿不了。”
木吉又“诶”了一聲：“連？小志穗對黃濑的評價很高？”
在所有人難以相信的目光中，長谷川志穗的面頰居然微微一紅，聲音也跟着降低了不少：“以前在帝光的時候就覺得黃濑學長是個運動天才，性格也開朗，每天都有很多朋友圍在他身邊，我特別向往這種類型的人。只是最近才發現原來他挺脫線……總之他在模仿方面很有天賦，成長很快，是個值得期待的一流球員。”
黑子默默掏出手機，将黃濑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木吉故作嚴肅地說道：“哦，小志穗這麽誇獎黃濑，我們這裏可是會有人不高興了喲！”
日向怒而吐槽：“所以我才問你到底在‘喲’個什麽勁啊！”
只有相田麗子一臉疼惜地摟住長谷川志穗，像對待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拍拍她：“你也有很多朋友在這裏呀！不用羨慕黃濑那家夥，他那種性格才不可取呢！”
長谷川志穗點點頭：“我知道。其實我早就不羨慕啦！”
仍然握着手機的黑子想了想，又将黃濑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拯救出來，挪回原處了。
“嗨！話題回歸！”氣氛制造者小金井見兩位教練的情緒都不高，立即跳出來發揮他善于活躍氣氛的特長，“現在有請木吉鐵平君隆重登場，為我們帶來山寨版卡特騰空灌籃！大家掌聲鼓勵！”
木吉笑：“那個‘山寨版’是怎麽回事啊？你這麽說，我可要生氣了喲！”
吐槽不辍的日向再度出山：“給我把你那個‘喲’咽回肚子裏去啊喂！”
黑子擡頭：“木吉學長，請開始吧。”
木吉微愣：“诶？連黑子也這麽說嗎？好吧好吧。”他笑哈哈地活動了一下筋骨，“正好我吃完午飯還沒來得及散步，就當是飯後運動了。”
還算有點常識的伊月一看木吉真要起跳擺出騰空灌籃的姿勢，趕緊出聲勸阻：“先等……”
可惜伊月喊得太晚，蓄勢待發已久的木吉早就原地跳了起來，相當帥氣地将卡特騰空灌籃的動作完美地複制成功——只是他騰空的高度沒有達到标準。
伊月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不想看到木吉落地時的慘狀。
——這裏可不是籃球場，而且你腳上穿得也不是籃球鞋啊！
結果伊月預感成真。
随着“砰咚”一聲巨響，不小心磕到了沙發扶手的木吉從半空中泰山壓頂般地撲向小金井，于是小金井趔趄着帶歪了身旁毫無防備的日向，而日向又順便絆倒了正靠在沙發上認真閱讀籃球雜志的火神，火神則不小心扯住了自己前面的黑子。
像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木吉附近的人無一幸免、全部倒地。
最後，黑子壓在長谷川志穗身上，後腦勺還狠狠地撞了她的額頭一下。
長谷川志穗慘叫：“好疼！”她淚眼汪汪地捂住額頭奮力掙紮，想把整個人都躺在自己身上的黑子推開。
幸運地沒被木吉的倒地而波及到的相田麗子等人都驚呆了。大家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手腳并用地去扶這堆多米諾骨牌們。
經過相田麗子的一番檢查，摔倒的幾個人全都安然無恙，位于最下層的長谷川志穗并無大礙，只是額頭被黑子撞出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包。
最先惹事的木吉抱着胳膊邊笑邊道歉，緩過勁來的小金井和日向不知該哭還是該痛罵他一頓，火神的怒吼夾雜其中：“木吉學長你到底在幹嘛呢啊？！”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不客氣地狂笑起來。
無故遭殃的黑子嗓音涼涼地說道：“很可笑嗎？”
大笑聲戛然而止，衆人紛紛低頭，捂着嘴巴“哧哧”竊笑。
“嗚，好倒黴……”長谷川志穗揉揉額頭，擺手示意黑子不必道歉，“又不是黑子學長的錯，不用向我道歉。”
伊月且笑且嘆：“我剛才打算阻止木吉的，不好意思，木吉的動作實在太快……還有，黑子你那四腳朝天的摔法……對、對不起！噗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啊！”
黑子定定地盯着伊月。
伊月心情大愉悅：“怎麽……噗！對不起！我現在一看到你的臉我就忍不住……噗噗！”他抓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嘴裏含着果汁還兀自笑個不停。
等伊月笑足笑夠了，黑子才慢悠悠地說道：“伊月學長，其實有件事情我憋在心裏很久了，一直想告訴您。”
伊月心生警惕：“什麽？”
黑子說：“您剛才喝的果汁裏好像有一只蒼蠅……”
伊月匆匆低頭朝杯中掃了一眼，發現果汁裏确實有一個小小的黑色不明物體。陣陣惡心感頓時湧上喉嚨，他飛速沖往洗手間。
黑子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後才補充道：“……仔細一看是蘋果種子。”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完。
第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