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你在鬼笑鬼笑什麽?看起來簡直像個笨蛋一樣,勸你還是別那樣傻笑的好。」

春日露出想把事故現場拍攝到的獨家相片出售給某家報社似的表情,将相機塞進自己的行李裏面。

「我請實玖瑠擔任這次SOS團的臨時攝影師。可不是拍我們玩的時候的照片哦!我要的是可以把我們SOS團的活動紀錄留傳給後世子孫的寶貴資料。可是這個丫頭,老是照個人喜好拍一些沒用的東西,所以以後都要遵從我的指示。」

那麽,我的睡臉和剛睡醒的臉有什麽資料性的價值?

「我要把一點合宿的緊張感都沒有、頂着一張笨臉睡覺的你的相片流傳出去,讓後世引以為戒!聽好了,團長沒睡,底下的人卻睡得直打呼,這是違反道德、紀律以及團規的!」

春日頂着一臉天知道是在笑還是生氣的表情瞪着我。我知道,就算問她什麽時候訂出所謂的團規也無濟于事。反正不會是什麽明文法規,姑且就讓我把她的話付諸流水吧!

「知道了啦!反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想睡臉被亂塗鴉,就不能比你早睡對不對?相對的,如果我比你晚睡的話,應該也可以在你臉上畫胡子吧?」

「什麽話?難道你想做那種小孩子的幼稚行為嗎?我可言明在先,我是個很警醒的人,就算睡着了也會反擊的。還有,對團長做出那種愚蠢行為的團員,會被判死刑的。」

喂,春日,目前在一些先進國家采用死刑制的其實占少數。關于這一點你有什麽想法?

「為什麽我得評論別的國家的刑法?問題不是發生在外國,是發生在待會兒我們要去的那個不可思議的島!」

我一邊祈禱着千萬別出事,一邊将自己的包包拉過來。

船只猛烈地晃動着,可能是進入靠岸的準備階段了。其他的乘客也三三兩兩地走向通道,朝着出口附近移動。

「不可思議之島啊……」

我們要去的島是什麽樣的島啊?至少別是突然浮上水面、或者突然就流走的島嶼就好了。

「不用擔心。」

古泉仿佛洞察了我的心思似的點點頭。

「那裏沒有什麽特征,只是一座遠離陸地的小島而已。既沒有怪獸,也沒有瘋狂的博士,這點我可以保證。」

這家夥的保證一點用都沒有。我無言地以視線詢問頂着一張白皙臉孔的長門。

「……」

長門也無言地回答我。要是真的有怪獸出現,會幫我們打敗它的應該是這家夥吧?有勞你了,外星人。

船身再度劇烈地晃動。

「啊!」

長門不動聲色地扶住失去重心、差一點跌倒的朝比奈。

管家和女待正等着下游艇的我們。

「嗨,新川先生,好久不見了。」

古泉朗聲說道,舉起一只手打招呼。

「森小姐也是。有勞兩位前來接我們,真是不好意思。」

然後古泉回頭看着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的我們,以舞臺演員刻意表演給二樓觀衆看的誇張動作攤開兩手,臉上的嘴巴則咧得比平常大了四倍。

「我來介紹,這兩位是在我們即将前往叨擾的宅邸服務,并負責關照我們的新川先生和森小姐,他們的工作分別是管家和女侍。啊,看他們的打扮應該就知道了。」

要知道還真的蠻容易的。我再度看向那兩個鞠完躬就紋絲不動的異形。我想這種狀況,只有用「目不轉睛」來形容才夠貼切吧?

「讓各位久等了,我是管家新川。」

穿着三件式黑西裝的白發、白眉、白胡須的老紳士打了聲招呼,再度行了一個禮。

「我叫森園生。我是女侍,請多多指教。」

站在他旁邊的女性,也以同樣的角度低下頭去,然後又以同步到讓人懷疑他們已經演練過N次的時機一起擡起頭來。

新川先生盡管好像上了年歲,從容貌上看來卻年齡不詳,而叫森園生的女侍看起來也是年齡莫辨。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年紀,是因為刻意裝年輕嗎?或者只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娃娃臉?

「管家跟女侍?」

春日措手不及似的嘟哝着,我的心境跟她差不了多少。我不知道在日本竟然真的存在着這種職業。我一直以為這種職業只是一種概念上的存在,早就已經化石化了。

原來如此。站在古泉身後,一副畢恭畢敬模樣的兩個人,看起來确實很像管家和女侍。符合的程度之高,至少在聽到他們自我介紹之後,确實會讓人心有戚焉地想:「啊……是這樣啊?确實很像。」尤其是身為女侍的那個——叫做森小姐來着的?那個女人怎麽看都像個女侍。因為,她身上四平八穩地穿着女侍的衣服。這些話出自每天在文藝社社團教室裏看着女侍打扮的朝比奈的我的口中,所以大家大可相信。而且新川先生和森小姐的服裝不像春日只為了沒意義的游戲而找來,看來純粹是出自職業上的需求。

「哇……」

朝比奈發出呆滞的聲音,帶着驚訝的眼神凝視着他們兩人——從某方面來說,應該是凝視着森小姐。一半是驚訝,30%是困惑,而剩下的20%是什麽呢?我覺得好像帶着些許的羨慕。搞不好在春日的強制下,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對真正的女侍産生一種憧憬了。

這時候的長門既沒有發表任何感想,臉孔也絲毫沒有改變,只是将她那對舊石器時代的黑曜石制的箭頭般的眼睛,定在那兩個擔任具有大時代意義職業的人身上。

「那麽,各位——」

新川先生以歌劇歌手般的渾厚男高音邀請我們:

「我們已經備好了船。前往我家主人等着的島嶼。大概要半個小時左右的行程。那邊是座孤島,若有任何不便,請各位見諒。」

森小姐也一起行禮致意。我莫名地覺得全身搔癢。我實在很想告訴他們,我們并沒有偉大到需要他們如此慎重其事地對待。難道古泉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公子?本來我認為這家夥只是個不定期發功的超能力者,難不成他有着一回到家就會被下人尊稱為「少爺」的顯赫家世?

「我一點都不在乎!」

春日以仿佛要将我腦海裏打轉的所有問號一口氣打散的豪邁聲音說道。定睛一看,春日露出了一張成功地從白癡贊助者那邊榨取到大筆資金的騙人電影制片般的笑容。唔——

「那才像是孤島啊,不要說半個小時,幾個小時我們也去,遠洋上的孤島正是我要的狀況。阿虛、實玖瑠,你們也高興一點吧。孤島上有宅邸,甚至還有怪異的管家和女侍哦!這樣的島,找遍全日本大概也只剩下第二座吧!」

不會有兩座的。

「哇!好棒……好期待啊!」

先別管按照春日的要求死板地嘟哝了一聲的朝比奈了,春日竟然當着本人的面用「怪異」這個形容詞,真是太沒禮貌了。但是他們兩人也只是盈盈地笑着,搞不好他們真的很怪異也說不定。

唉!怪異的是整個狀況才對。而且要說怪異,我們SOS團的怪異程度也不落人後,所以也不該批評別人。不過,并不用事事都讓春日洋洋得意。

我望着和新川管家談笑風生的古泉,凝視着兩手合攏、含蓄地站着的森小姐,然後漫不經心地把視線望向遠方的海面。風平浪靜,而且晴空萬裏。現在應該沒有臺風要來。

到底我們能不能平安無事地再度踏上日本本土的土地呢?

長門悠然的撲克臉,看起來是那麽地值得依賴。我真是沒用啊。

新川先生和森小姐帶我們前往的地方,是距離游艇出港處不遠處的一座棧橋。本來我一直想像着會看到一艘小船,沒想到我們到達的地方竟然停着一艘随着海浪晃動、仿佛飄浮在地中海上、如詩如畫的私人游艇。這艘游艇豪華的程度,讓我根本不想問它有多少價值。頓時,我産生了一種上船之後非釣它一只旗魚不可的心情。

都是我在這邊茫然出神惹的禍。姑且不管一躍就跳上船的春日,看到船就大驚失色的朝比奈和淡然發愣的長門,都已經在古泉的護衛下上了船,這個任務本來是我想擔任的,現在就算再懊悔也喚不回逝去的時間了。

我們被帶到船艙去,還來不及驚嘆船上為什麽會有這種西式客廳之前,游艇就已經緩緩地出港。這幾年來從事管家工作的人似乎都須有游艇執照,現在正在開船的就是新川先生。

順帶一提,森園生小姐就坐在我的正對面,臉上帶着柔和的微笑,仿佛船內的裝飾品一樣。時髦而充滿危險的女侍模樣。我覺得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比春日讓朝比奈在社團教室裏穿的還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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