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該是你才對。我說的沒錯吧?」

仿佛被出其不意地抓包,整張笑臉頓時凍結的古泉僵了幾秒鐘。可是——

古泉從喉頭發出了吃吃的笑聲。

「真是敗給你了。你怎麽知道的?!」

看着古泉,眼中浮現了和我在文藝社教室裏看到的同樣色彩。

我的腦灰白質可也不是為了好看才存在的。我感到輕松了一些,同時又說道:

「當時,你問長門屍體的體溫。」

「那又有什麽不對?」

「你根據體溫,而說出死亡推理時間。」

「我确實是說了。」

「長門是個很好用的人。你也知道,幾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告訴我們。你應該問長門的不是體溫,而是死亡推斷時間。不,不是推斷。我相信她應該甚至可以用秒為單位告訴大家死亡的正确時刻。」

「有道理。」

「要是你問死亡時間的話,長門應該會回答人并沒有死。而且,你沒有一次稱呼在那個狀态下的多丸先生為屍體。」

「至少這是一種公平的做法。」

「還有,別看我吊兒郎當的,該注意的事情我還是會注意的,也就是圭一先生的房門內側。根據你的說法,門應該是以相當大的撞擊力撞到刀柄上,大到足以把刀子嵌進人的身體裏。要是有那樣的力道,門上應該會造成些微的操作或凹陷吧?可是門板卻完好如初,沒有任何傷痕。」

「好厲害的觀察眼力。」

「還有一點,新川先生和森小姐也有問題。他們都聲稱過來這邊還不到一個星期。他們在一個星期之前受聘,然後就來到這座島上,是不是這樣?」

「是的。這有什麽奇怪嗎?」

「當然奇怪!因為你的态度太可疑了。你回想剛到這裏來的第一天,看到前來快艇搭乘處接我們的新川先生和森小姐時,你自己說過的話。」

「我說了什麽來着?」

「你說『好久不見了』。這不是很奇怪嗎?你怎麽可能對他們兩個人說這種話?你也說過,你是第一次到這座島上來,跟他們應該也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麽可以像早就認識一樣地寒喧?這說不過去吧?」

古泉吃吃地笑着。

這也意味着他沒有反駁的意思。我在感到虛脫的同時,也了解了一切,這時古泉打開了話匣子:

「是的,這次的事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是出誇張的短劇。只是沒想到會被你識破。」

「別小看我。」

「容我致歉。不過,我承認是感到很意外。我本來想找個時間自白的,沒想到真相這麽快就被揭穿了。」

「也就是說,多丸先生森小姐還有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共犯吧?我想應該是你那啥鳥『機關』的同事?」

「是的。以外行人而言,你不覺得他們的演技都很棒嗎?」

刺進胸口的那把刀子的刀刃,其實在中途就會縮進去,紅色的彙染是看起來像血水的塗料,當然圭一先生只是裝死,而失蹤的阿裕先生和快艇,則是移到島的另一側去了。

古泉輕松愉快地說明了真相。

「為什麽要計劃這種事?」

「為了打發涼宮同學的煩悶,同時也為了減輕我們的負擔。」

「什麽意思?」

「我應該告訴過你了。也就是說,為了避免涼宮同學想到什麽奇怪的點子,所以應該先行提供娛樂給她。目前的涼宮同學,不是滿腦子都是這個事件嗎?」

春日似乎深信我們就是犯人。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之後,春日顯得莫明地溫順。她若有所思。這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那麽就必須把預定計劃提前了。」古泉說:「按照我們的原訂計劃,是打算當我們搭游艇回到本州時,多丸圭一先生、阿裕先生還有新川先生、森小姐四個人會滿臉笑容地前來迎接我們。哦,當然關于『機關』的事情會刻意隐瞞,他們的身份仍然是我的親戚。」

真是個驚喜派對。

我嘆了口氣。這種玩笑,如果适用于春日就好了。萬一春日真的冒火了,可要由你負責滅火哦。因為我要先逃命去了。

古泉閉上一只眼睛微笑道:

「那就不得了了。我看還是趕緊道歉為妙。我就跟多丸他們一起去鞠躬道歉吧!扮演屍體這麽久,應該也很累了吧?」

我默默地把視線望向窗外。

春日會怎麽做呢?會因為被騙而大發雷霆?還是坦然地享受個中樂趣,而笑倒在地上?無論如何,她現在難以捉摸的精神狀态總會朝讓人容易掌握的方向發展吧?古泉帶着苦笑說:

「我們也安排好了扮演刑警和鑒識人員的人,看來辛苦的準備工作是白忙一場了。話又說回來,我沒想到結局會是這麽雲淡風輕啊。本來我們的預定表上,是要搜查屋內和進行現場勘驗……真是失敗。」

那是因為你們思慮不周吧?

我望着陰暗的天空,心裏想着,天氣在幾個小時之後會變得如何晴朗呢?

結果,古泉的副團長臂章并沒有被收回去。在臺風急速掃過之後的蔚藍天空下,回程的游艇裏,春日的心情始終很好,并且一直持續到大家在車站前解散。真慶幸春日有顆單純地把玩笑當成玩笑來看的腦袋。

不過,古泉卻落得必須到船內商店去買五人份的便當和罐裝果汁請大家的下場。不過我覺得事情能這樣收場,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能打一開始就知道真相的長門,謙恭地貫徹沒有反應的态度。而醒過來的朝比奈則大叫:「好過分!」表現可愛的抗議,但是一看到古泉、多丸兄弟以及扮演傭人的兩個人低頭致歉,又趕緊道歉回去:「啊,沒關系,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話又說回來,當大家集合在前往本州的游艇甲板上準備拍攝合照時,春日先下了訂單:

「冬天的合宿也有勞你了,古泉。下次要想出更驚悚的劇本哦!下次我們要去山莊合宿,而且必須要下大雪才行。下次如果沒有準備讓我滿意的恐怖洋房的話,我可真的會生氣的。嗯,我從現在就好期待!」

「嗯……該怎麽安排呢?」

古泉帶着仿佛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被送到歐洲西部戰線、以一個分隊的力量生擒對方總副司令、而獲得總統直接召見的菜鳥德國軍官一樣愣頭愣腦的笑容,對着我露出求救的表情。

我以仿佛看着在比數相同的情況下進行決賽的延長賽中,朝着我方球門射出一記好球的後衛的眼神看着古泉,說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

「這個嘛,我也很期待哦,古泉。」

期待那會是一個至少讓我能夠識破,不會下場落得無法收拾的游戲。

同時,這也是為了不讓對日常生活感到煩悶無聊的春日,又啓動什麽異常現象的最佳手段。

後記

我不是很清楚詳細的來龍去脈,不過在書尾刊登後記似乎是一種固定模式,就好像「只要風一吹,水桶店就一定會賺錢」(注:日本俗諺)一樣讓人沒有懷疑的餘地,而且編輯居然還說出「寫幾頁都沒有關系」這種讓人欣喜若狂的話。不過,我還是把這個機會讓出去,這一次打算針對收錄在本書中的各段故事寫些類似後續發展的文字,來補滿這些頁數。

我只就整體的感想而論,至于「一年過得很快,兩個月過得更快」這種再理所當然不過的廢話,我就姑且忍痛割愛了,以下就是各段故事的簡介。

涼宮春日的煩悶

這是一篇同書名的作品,也是SOS團幾個成員最早與大家見面的故事。應該是在

《涼宮春日的憂郁》問世之前兩個月,就在《The Sneaker》上刊載了吧?

當初我還兀自擔心,再怎麽樣也不能把後續發展搶在正篇之前刊載出來。但是擔心這些棱微末節的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似乎都沒有任何疑問,所以我也就放心了。因為這是信手撚來寫成的故事,很擔心不能盡如人意,但是結果并沒有任何人或任何地方對此評論好壞,至少并沒有傳到我耳裏,所以我也就安慰自己,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順便告訴各位,就我的記憶所及,我一生中參加過的草地棒球賽頂多不到十次。身為老是接不到高飛球的二壘手,當然沒什麽值得流傳後世的名聲。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打過安打,于今想起雖然已經太遲,但是依然感到一陣愕然。

竹葉狂想曲

最初取的暫定标題是「朝比奈實玖瑠的困惑」,但是又覺得似乎很難讓人了解這是系列作品,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章名。當時并沒想到一次刊完的短篇故事會繼續刊載下去,我還記得看到雜志的最後一頁寫着「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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