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你嘴巴上縫八十一針?
瑩白手指拈了葡萄來吃,大拇指上戴着的祖母綠滿色翡翠指環剔透玲珑,越發襯得他手指骨節分明。一旁的紫袍小太監雙手高舉托盤讓他吐葡萄籽,另外一個紫袍小太監則是拿了一方白色手帕站在一個同樣是紫袍太監的背上給他擦拭嘴角。那帕子侵住他的唇邊,便沾染上他唇上的水粉,紅得像滴落的血。
九千歲林潼淡淡地瞟了一眼宮薔柳,忽而發出一聲輕笑,小妮子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一如上次見他一樣像個呆瓜。這傻缺丫頭,沒心沒肺的緊,他倒是蠻喜歡她肉肉的臉。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瞥卻讓宮薔柳心驚膽顫,她一直說服自己要淡定,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怕她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妖孽不成。上前一步,雙膝跪倒在轎攆前,口中念道:“相府二小姐宮薔柳參見九千歲,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過來。”
林潼的聲音并不如小太監那般尖細沙啞,而像是來自于另外一個空間,如繞梁琴彈出的輕吟低鳴----
宮薔柳已經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雙腿還是微微發抖,雙手交疊像個大家閨秀一樣走到他的轎攆前然後福了福身子:“薔柳見過九千歲。”
“見過了還這般不成氣候,難不成本座會吃了你。”林潼将一顆葡萄扔到了宮薔柳的臉上,一臉戲谑,嘴角卻抿成了一條冷銳的直線。
宮薔柳被他的葡萄彈得臉上一疼,她慌忙跪了下來:“薔柳不敢,是九千歲王架尊貴,薔柳不敢冒犯。”
“呵呵~~~~”
又是那種徹骨寒意的冷笑,就像是要将人置于地獄一樣陰冷鬼魅,宮薔柳縮了縮身子。
“擡起頭來,跟本座說說,那丫頭怎麽你了?”林潼駭人陰森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紅杏,便是連那一品丞相宮海青也是完全不放在眼裏,連讓他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宮薔柳深呼吸了一口氣,攥緊着廣袖,然後不卑不亢地凝視着林潼,卻在看到他嘴角邪肆冷魅的笑意後心中猶如被澆灌了一盆冰水變成了透心涼:“啓禀九千歲,都只是一些家務事,九千歲公務繁忙,薔柳不敢叨擾。”現在就立敵,她怕太鋒芒畢露。
“這麽說你是把本座當成外人咯?”
“薔柳不敢!”宮薔柳看着他盯着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吐着紅信子的毒蛇盯着一樣,渾身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她舔了舔唇,接着說道:“九千歲乃是薔柳未來的夫君,将是薔柳最貼己的伴侶……”嘔!真是想吐,要自己對他說這些肉麻的奉承話,可是她又沒有第二種選擇,說好話才能保好命不是!
“你既然當我是你夫君,那今日這主本座是為你做定了。”林潼揮了揮手,讓下人将葡萄端走,然後示意太監将轎攆放下,他在人肉墊背下走了下來,随着他的靠近,宮薔柳有種自己被無形的網給網住的窒息感,他身上飄來一陣寒香味,既冷又詭怪異常。
林潼在一個戴着祥雲官帽的黃袍太監攙扶下緩緩地走過宮薔柳的身邊:“随本座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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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薔柳連忙起身,看着林潼風華絕代的身影不禁吸了口冷氣,她緩緩踱步過去在他身邊站定。
林潼一擡衣袖,對着那跪在地上的宮海青說道:“宮丞相起了吧。”
宮海青嘴中忙說了聲“謝九千歲”。
一旁的宮宛如忙過去将宮海青給攙扶起來,然後自己又老實在地上跪着,她說:“大人,宮宛如有事禀告。”再不說只怕紅杏小命不保,怎麽說也是她的丫鬟,她就不信救不下她。
林潼投去冷冷的一瞥,那目光中仿佛蘊含着暴戾之氣:“準你說話了麽,是想在嘴巴上縫上九九八十一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