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鐘點工做完家務做完飯就走了。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正吃着飯，時秋雨回來了。陳以潇脆生生地叫了聲媽媽，時秋雨笑着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在陳以潇身邊坐下，陳以潇問道：“媽媽吃過飯了嗎？”

陳以宸已經去盛了一碗出來放在時秋雨面前，時秋雨說道：“還沒有，媽媽特意回來陪潇潇吃飯，潇潇早上去醫院了嗎？”

陳以潇扒了一口飯：“嗯嗯～去了。”大人都喜歡吃飯香香的寶寶～

陳以宸說道：“報告單在我包裏，先吃飯吧～”

陳以宸小大人的樣子讓時秋雨覺得不是媽媽，又說教道：“別整天跟個小老頭子似的，把我女兒也教得跟你一樣，然後變成一個小老太太。”

陳以宸分外無語地看了自己媽一眼，又給她盛了碗湯然後低頭吃自己的飯，選擇沉默不跟她講話，成天不着調。

飯吃得差不多了，時秋雨問陳以潇道：“你這頭發誰給你紮的？”

“哥哥啊！”陳以潇放下碗筷，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吃好飽哦～

“怪不得紮這麽難堪。”時秋雨十分嫌棄地說：“動手能力這麽差，還虧得咱潇潇漂亮，頂着再醜得發型也都特別可愛的。”

陳以潇很想裝暈倒～媽媽和哥哥每天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嗎？總是讓人當夾心餅幹真的好麽？

被親媽毫不留情地嫌棄十分讓人受傷，陳以宸眉心輕蹙，十分不悅地起身收拾碗筷說道：“不吃我就收了。”

陳以潇忙起身去廚房拿抹布過來，人矮所以就跪在椅子上擦桌子。時秋雨把抹布拿過去擦好桌子遞給陳以宸，抱起陳以潇親親她的臉頰說道：“讓你哥哥收拾就好，媽媽給你把頭發重新梳個更好看的發型。”

陳以潇就這樣就被時秋雨拖上樓去了，陳以宸端着碗筷轉身進廚房的背影讓人感覺好心酸吶～

有媽的孩子還像根草，好想抱抱哥哥～

陳以潇坐在鏡子前，小女孩發質柔軟發色泛黃，她眼睛大大的雙眼皮十分明顯，睫毛濃密地像扇子，活脫脫地洋娃娃模樣，時秋雨喜歡得不行。一直再要個女兒，可是生陳以宸的時候太兇險，陳致遠不敢再讓她生，現在兒女雙全承歡膝下再幸福不過如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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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秋雨從左邊額頭沿發際線往下辮，陳以潇拿着頭繩上的紅色絨球玩兒。她無數次想象過可以有媽媽給她梳頭辮發那是怎樣的幸福？此刻，像松軟的慕斯蛋糕咬在嘴裏，香甜的味道融化滲入心底，心裏是甜的，空氣也是甜的。突然想到陳以宸，哥哥現在比我還可憐，都沒人疼～說道：“媽媽，哥哥好可憐哦～”

時秋雨輕笑說道：“哪裏可憐？他是一點都不可愛。”

“不可愛？”陳以潇驚訝，原來媽媽喜歡可愛的～哥哥那麽嚴肅嘴巴還毒，怪不得媽媽不喜歡。可是他是親生的呀，媽媽怎麽能不喜歡？

時秋雨點頭，說：“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樣子嘛～整天跟個小老頭子似的，活潑一點才好玩啊！他那麽老成，以後會找不到媳婦兒打一輩子光棍，他将來才會可憐，所以潇潇啊！以後你要多鬧鬧他，讓他多一些表情，真擔心他會變面癱。”

“面癱？”啥東東？

“面癱就是永遠面無表情，不會哭更不會笑啊～很難看的。”時秋雨辮好她的頭發，将後邊沒辮起來的用絨球頭繩紮起來，感覺很滿意，對她說道：“還是女兒好，這麽打扮真漂亮～”

“哥哥更好看啊！”陳以宸那張臉真的好好看吶～尤其是眼睛，鼻子也不錯，唇形不錯，皮膚也好，輪廓線條分明，五官沒一處不好看的。陳以潇自卑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雖然身上沒什麽肉，可是臉看上去肉嘟嘟的好肥哦～

“好看有什麽用，就一面癱，以後老婆都難找。”時秋雨嘆氣，她哪會不喜歡陳以宸？別人家小男孩調皮搗蛋，他倒是安分地讓她擔心是不是自閉症，所以總是逼得她這個做媽媽的要跟一個小孩子鬥嘴，就希望他能多說點話。

哥哥以後會找不到老婆？真的嗎？找不到老婆很嚴重嗎？陳以潇疑問道：“那哥哥找不到老婆會怎樣？”

時秋雨想了想，揉揉她的臉說道：“哥哥找不到老婆以後就只能一個人過啊！你想啊～這麽大的一個家就哥哥一個人住，沒老婆當然也就沒孩子，幾十年之後，他就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生病了也沒人來看他。”

“啊～”好凄慘啊！仔細想想也不對啊～她困惑道：“以後爸爸媽媽還有我都不跟哥哥住在一起了嗎？”

“對啊！”時秋雨動了些小心思，笑：“爸爸媽媽将來要環游世界，你呢将來也要嫁人的，哥哥找不到老婆當然就只能一個人了呀！”

陳以潇想都不想脫口說道：“那我以後不嫁人，留在家裏陪哥哥好了。”嫁不嫁人無所謂啦～将來陪已經老得走不動的哥哥打游戲也挺好的呀！

時秋雨不厚道地壞笑着捏捏她的肥嘟嘟的臉，問：“潇潇是想嫁給哥哥？”

“不是啊！哥哥好可憐，以後我可以陪着他玩超級瑪麗，這樣他就不會無聊，也不會生病了都沒人照顧啊！”陳以潇十分認真地說道。

時秋雨繼續誤導陳以潇：“長大以後，你必須嫁給哥哥才能跟他住一起，陪他睡覺、吃飯、玩超級瑪麗，生病了照顧他。”

“這樣啊！”陳以潇根本不懂結婚的意義，以為就是舉行個儀式之後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生活，雖然與她理解的差不多，可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愛情是啥東東，只能是淺顯地理解。糾結着說道：“那就嫁給哥哥好了～”

時秋雨笑得樂不可支，陳以潇心裏覺得有些怪異，但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兒，只當時秋雨是開心陳以宸不用孤獨終老。時秋雨說道：“潇潇去問問哥哥願不願意娶你，要是不願意是不可以結婚的哦～”

“哦～現在就要問嗎？”結婚是長大以後的事，現在說這個也太早了吧～

“現在就去問。”

陳以潇咚咚咚邁着小短腿跑下樓找她哥哥，可是樓下沒人，廚房收拾地幹幹淨淨。她又咚咚咚跑上樓找時秋雨：“媽媽，哥哥不見了。”

“哥哥在書房，就是旁邊的房間，快去吧！媽媽去上班～寶貝也親一個媽媽。”時秋雨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側過臉讓陳以潇親了一下笑嘻嘻地走了。

站在書房門口，陳以潇先禮貌地敲了兩下門，反正裏邊不管是什麽回應她都聽不見，停了兩秒徑自推門進去。書房兩側各擺了兩個帶玻璃門的書櫥，滿滿當當算是書，陳以宸坐在正對陽臺的大書桌前戴着耳機全神貫注地對着電腦，手指靈活地飛快操縱着鍵盤，似乎沒發現她進來。陳以潇明目張膽地打量着他，身材略顯清瘦卻不單薄，神情專注地對着電腦屏幕沒有任何表情，電腦屏幕的光忽明忽暗打在他的臉上，側臉線條流暢有致，真心是好好看哦～長這麽好看因為“面癱”就讨不到老婆？會嗎？

牆邊有個實木的椅子，很重她搬了幾下沒搬動，于是無聊的她在書房轉了一圈後，像只小貓蹲在他旁邊，捧着臉沉思這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過了許久陳以宸摘下耳機揉着耳朵看到腳邊的小孩兒，問：“蹲地上幹什麽？”

她想站起來卻“咚”地一聲跌坐在地上，蹲太久腿都麻了，就覺得血管裏流動的是冒泡的雪碧，麻得要飙淚～陳以宸把她拎起來讓她站直，将他的雙臂拎起豎直，沒過一會兒腿就不麻了。不麻了，但是腿軟了，她爬坐到他坐的椅子上，陳以宸又搬了個椅子放在書桌旁，問她道：“拼音認識嗎？”

她點頭，人家一年級考試成績語數外都是班級第一。

陳以宸拿了本伊索寓言中文帶拼音和插圖的書給她，說道：“自己看書，要是不喜歡那邊還有，自己去拿。”

陳以潇沒有急着看書，她還有事情沒有問他呢～可是怎麽問呢？一臉糾結，直接問出口會不會讓他很受傷啊？

陳以宸看出她有心事，彈了下我的腦門問她：“有事？”

點頭，真的很不好問的呀！任務很艱巨啊有木有？？？

“說吧！”陳以宸戴着耳機，閑适地靠在椅背看着她。

陳以潇端坐着看着他，又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哥哥長大以後一定要娶我好不好？”

陳以宸眸色深沉地看着她，手指輕輕彈着桌面，呵～這丫頭還真什麽都敢問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教的，：“媽跟你說什麽了？”

哥哥好聰明！竟然知道是媽媽讓我來說的。真相是多麽殘酷啊，她擔心陳以宸會自尊心受傷，吞吞吐吐說道：“媽媽說～哥哥面癱，以後會找不到老婆……”她小心翼翼觀察着陳以宸的臉色，瞄一眼低下頭～再瞄一眼，唔～心裏承受能力還挺大，沒有發怒的征兆，繼續說道：“将來老了就一個人，生病都沒人照顧，很可憐～”

“所以你就可憐我？”陳以宸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麽傻乎乎的妹妹要怎麽教啊？

陳以潇弱弱地點頭，說道：“媽媽說，只有以後我們結婚了才能繼續住在一起，才能照顧你。”

陳以宸臉上出現了無語至極的表情，彈桌面的修長勻淨的手揉着她的臉，“你怎麽這麽好騙？”

“啊？”不解，想閃躲開他的手卻被他捏住臉頰，頭一動就扯得肉疼～

“親屬是不可以結婚的。”陳以宸揉得她粉團子一樣的臉頰搓得變形，左腦裝的面粉右腦裝的是水嗎？和一和就成面團子了嗎？沒有血緣就可以結婚，但是他懶得跟她解釋那麽多：“我是你哥哥，所以不可以，明白嗎？”

“媽媽為什麽騙我？”突然覺得好委屈，幹嘛要騙人？

陳以宸嘆氣，大拇指和中指扣住我的下巴，食指一下一下撓着她下面軟綿綿的肉，像逗弄小貓咪一樣一下一下撓着，呃～還挺舒服，她舒服得直想眯眼睛睡覺，他說道：“媽媽是被爸爸寵壞了，有些怪癖，比方說喜歡捉弄人騙人。但她這只限于家人間的玩笑而已，對外人不會這樣，你也看見了，媽媽每天都喜歡跟我擡杠，我也會跟媽媽擡杠，并不是說我們不喜歡彼此，誰都不說話就太無聊了，所以這都是家人間相處模式。”陳以宸看着我的眼睛，認真道：“當然，如果你覺得家人這樣相處模式你不喜歡，那……”

陳以潇忙搖頭，她不要回孤兒院。仔細想想，如果一家人在一起好半天都一個不講話确實挺奇怪，這就是家人間的相處模式？那就接受好了。可是怎麽分辨真話和玩笑話呢？她問：“那哥哥，我怎麽知道什麽是真話什麽是玩笑話？”

“媽媽說什麽你就應什麽，回頭再問我。”傻是傻得可以，倒挺好哄的，陳以宸滿意地拍拍她的腦袋。

“哦哦～”

“自己看書？”陳以宸又順勢捏捏她的臉頰。

她揉揉自己被捏紅的臉，乖乖點頭，又好奇地問說：“哥哥你在玩什麽？”

“CS。”

她不懂，看他玩一會兒她就有點眼暈～畫面轉來轉去，而且開槍射中人的時候挺血腥的。一局結束，陳以宸說：“小孩子看不懂，自己多看看書。”

“哦～”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被吞還被網審，多災多難啊！求包養求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