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末世開端

她立刻轉身把手機充上電,就這樣沒有動腳都覺得疼痛非常,不知道要怎麽辦。把手機充上電立刻又打電話回去。

這次等待的時間很長,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麽情況?會不會她的妹妹方晨被感染了?他們為什麽不接電話?

她挂斷電話立刻又打給爸爸,響了好久也是沒有人接。

怎麽回事!明明是有信號的,他們為什麽都不接電話!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她的手指頭拽着數據線。

一個又一個的打回去,第三個的時候母親終于又接了電話。

“怎麽了?”她母親聲音裏充滿疑問,為什麽剛挂電話又打過來。

“媽,你們都沒事吧?方晨和爸爸呢?”

“哦,我剛才下去接他們,沒事,我們都很好。”

“媽!”方圓止不住地生氣,“我跟你說過要在家裏的!”

“哎,我們這不都沒事嗎。”

她竟然找不到話再說,她知道母親為什麽下去,因為方晨是她的心肝寶貝。她叮囑那麽多,居然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嗎?

她深吸一口氣,很嚴肅地對着那邊說,“媽媽,我再說一遍,這個病毒很嚴重,感染上了會人咬人,甚至”她停頓一下,眼角似乎看到丁佳佳的動了一下,“會死人複活的。”

“哈哈哈,方圓你神經病吧,平時叫你少看點喪屍片,大早上的吓誰啊,不說了,我累死了,挂了。”那邊傳來的卻是方晨略微諷刺的聲音,然後是忙音。

就這麽把電話挂了,他們一家人,真的就把她當做外人了嗎?

之後再怎麽打都是忙音,她的眼淚不争氣地流出來,對着寝室和丁佳佳得屍體照了兩張照片發過去,沒有回音。

之前的堅強突然消失了大半,她像是一個走在雪地裏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庇護處,走近一看卻空無一人。

他們都不相信她,她接連又發了好多短信給爸爸和媽媽,沒有人回她。

然後她流着淚發出最後一條短信。

方晨,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我求求你,信我一回,就當我是姐姐一回好嗎?如果你們出現了嘔血,拉血的狀況,一定第一時間綁在椅子上,嘴巴用膠帶封起來,你知道是喪屍,那我就不瞞你了,這是真的,你看的照片都是真的,求求你,為了爸爸媽媽,求你信我一回。

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收到她的回複。

神經病

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

好吧,至少他們現在是安全的,等天亮了如果小區裏真的出現了喪屍,他們會相信他的。

她不信神不信鬼,可是這次虔誠地把手放在胸間禱告,求上帝,請保佑她的父母妹妹安康。

她好累,明知道可能不會奏效,但還是撥打了報警電話,急救電話,救火電話,沒有一個不是忙音。

腳好痛,好累,好困,好餓。

可是心始終是懸着的,她怕那兩人的屍體再次複活,忍着極大的不适,疼痛和恐懼,把丁佳佳的屍體推到廁所去,然後用掃把卡住門。

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滿頭是汗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寒冷。

方圓心神俱疲,爬到床上一頭栽倒,本來只是想閉上眼好好整理一下思路的,可是就這麽睡着了,大概是腎上腺素的作用過了。

如果醒來發現這只是一場夢就好了,她寧願這是她夢游誤殺也不想看到真正的末日。

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可是簾子裏還是漆黑一片,她伸伸手,感覺肌肉被拉傷的酸痛,慢慢坐起身,尾椎骨也是很疼,更不用看腫成紅饅頭一樣的油光發亮的腳踝。

這樣的她肯定逃不出去,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斃。

她慢慢爬下來,床下有陽臺門被打碎後散落的玻璃渣,她小心避開那些鋒利的碎片,從椅子上把褲子拿來穿上。

因為她胖,所以一般都會穿比較寬松的衣物,這樣反而方便了現在的她。

穿上運動鞋,一瘸一拐地蹲行至陽臺,慢慢支起身體,只露出半個頭往外看。

很安靜,她到這座城市那麽久了,第一次見到這麽安靜的景色。

薄薄的霧霾,迷離的陽光,遠處的高樓,近處的樹木。

也不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她聽見蟲鳴和鳥叫聲,在這孤寂中更添怪異。

昨晚至今晨的尖叫聲和慌亂的腳步聲終于停止了,什麽時候停止的她也不知道。

樓道沒有人,她看着對面的寝室樓,只有幾間的門是打開的。她們這邊應該也差不多,剛才她們寝室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她是聽見隔壁寝室有嘶吼,但是并沒有看到有喪屍過來。然後她慢慢立起身子,踮着腳往下看,從這裏可以看到樓梯間的情況,沒有人。

晨曦初露,樓梯間沒有人,也沒有什麽奇異的響聲。

她拖着腳,搬着椅子走到門邊,放置好了以後踩上去,把頂上的玻璃推開。她們寝室那些人不愛打掃衛生,久而久之,她也不願意去做這些事,平時都是只管自己的那邊,所以上邊積了好多灰,戴着眼鏡倒是沒有弄到眼睛裏,但是鼻子和口腔裏都進了一些。她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還不夠高,只能看到對面的寝室上樓層,這邊的門口和走廊情況都看不見。

她慢吞吞地走回來,滿頭是汗,腳越來越疼了。

現在有什麽辦法呢?

最好的就是等。

好餓,好恨昨天自己把所有的存糧都吃了,現在就只有一壺水,她四下望望,希望看到她們有什麽存起來的小吃。

雖然她讨厭他們,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必須保持體力。

搜羅一番,倒是有所收獲,那兩人的櫃子裏書桌上都有一些小東西,真的只是小東西,因為專業的特殊性,她們吃的東西熱量都很低并且很少,她就找到半袋全麥面包,十來顆牛肉幹和幾小包封裝瓜子。

這些東西只夠她吃五分鐘。

完完全全只是她平時食量的邊角料,根本不夠的。

可是現在有什麽辦法,她拿着東西爬上床,手機的線讓她拿到床上去了,打開手機竟然還可以上網。

她又驚又喜,連上寝室的WiFi,小企鵝竟然一直跳動,頭上顯示2,她連忙打開來看。

只是兩條廣告推送,她看了其他人的頭像,亮起來的很多,但是不知道對面真正還有“人”的有幾個。

她點到微博,裏面竟然刷出了昨天的微博。

很多恐怖的圖片,可是好多人都以為是cos,不放在心上,還敢去拍照,後來遇到這種情況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說自己被咬了,有點害怕,這樣的惡作劇太過火什麽的。

竟然沒有被相關部門屏蔽完!

也許這來的太快,他們來不及反應,或者需要作出決策的人也都沒有機會去決策了。

倒是有說這只是一種急性傳染病,請大家在家裏不要出門什麽的,還有相關注意事項,她希望家裏的方晨也看到這新聞,這樣他們才能活下去。

她又給方晨發了這條推送,然後在小企鵝的群裏問了一句:還有人嗎?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回答,有!

然後語音消息慢慢多了起來,他們顫抖到打不了字,一條條語音驚慌失措的情緒更是煽動了一種恐懼和絕望。

她發的是班級群,全班五十個人,回複消息的就那麽十四五個,但是都是手足無措沒有主見的。

每一個人都在問。要怎麽辦!為什麽還沒有人來救她!寝室裏的人發病被綁起來了,或者被趕出寝室了,但是一直在門口嘶吼。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活下來的。

有一個寝室原本全部活着,她們就在樓上,聽到隔壁寝室的動靜起來看,然後有兩人就沒有回來,被鎖在門口,尖叫聲刺破每個人的耳膜。

大家有什麽打算?

她問。

手裏拆開面包片,咬了一小口壓制着吞咽的狂欲細嚼慢咽,她知道食物會變得多麽珍貴,所以這樣吃。一小口面包,一小口水。

吃了一片就停下了,因為她不知道要在寝室裏度過多久,她倒是想跑,可是情況根本不允許。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腳,現在那種被螞蟻咬的感覺倒是過去了,但是像充了水一樣腫脹,輕輕摸一下都覺得是在用刀片割肉。

等救援。

那邊有人回複。

她也是這麽想的,等吧,實在不行再出去,起碼讓自己的狀态再好一些。

如果昨天沒有把東西吃完就好了,不,如果早一天吃完就好了,那她昨天就回去補給物資,細細使用起碼可以支撐半個月。

就在這時候,WiFi停了,她看手機電量,充電的标示也消失了。

這座城市的供電系統崩潰了。

只有百分之二十一的電量,要省着用才行。

對了,她們的手機還有充電寶也可以拿來用,突然想到,她本來想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上來,躺一會兒再下去拿就好了,但是不行,她的心裏有聲音在催促她。

索性她下床把能收集到的有用沒用的東西都拿上來,自己的水果刀,她們仨的電子設備充電設備和通訊設備,結果又發現了一些小零食,還有打火機,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一小瓶藥用酒精,估計是她們以前打耳洞的時候買來消毒的。于是全部搬到床上去。

這些東西給了她一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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