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新的開始

肖玲被綁在房間裏,嘴巴被東西塞住。

昨晚喊了半晚最後換來的是一張髒的桌布堵在嘴裏,現在口幹舌燥感覺嘴唇都裂開了。

頭也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覺自己面前有人,擡眼一看,卻是方圓。

她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她,範就站在她身邊抱手看向一邊。

“哇塞,這些人怎麽這麽不憐香惜玉呢?”她嘴裏啧啧有聲,可是眼睛裏卻是看好戲的樣子。

“這樣綁起來手不過血的話肯定已經麻木了吧,我看看,”說着就繞到她椅子後面去看綁在上面的雙手,果然已經成紫黑色了,“如果你都沒有感覺了的話就說明這雙手要不了了。哎呀,要怎麽辦?”

她轉頭看範,“這樣會不會被鋸掉?現在醫療設施這麽差,搞不好要用鏽掉的鋸子,一下一下來回鋸。啧啧,想起那種聲音都覺得恐怖。”

肖玲心中一時恐懼,又聽見她繼續說“哦,也不用鋸掉,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何必費這樣的功夫呢?”

肖玲瞪大眼,恨不得破口大罵她,但是說不了話,索性閉着眼不看她。

“啪!”巨大的力量讓她的臉立刻歪向一邊,脖子似乎也扭到了,最可怕的是口腔裏那團髒的布混着血污和一顆牙齒飛出來。

“我還沒說完呢。”她笑意盈盈,可是眼睛裏滿是恨意。

“我想問一下,為什麽你一直以來都針對我,甚至于想讓我死呢?”她彎下腰,肖玲一口吐沫混鮮血向她吐去。

卻被輕易躲開。

“噫,真惡心。”她厭惡地看着她。

“說話呀肖玲,為什麽?”

“我他媽就是見不慣你怎麽樣?賤女人!你沒有死,但是小情人死得了感覺好嗎?”她舔着唇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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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的神情變都沒有變,“那你呢?被綁在這裏随我處置的感覺好嗎?”

她擡手又扇了她一耳光,沒有給她機會回話。

她的頭倒向另一邊,又有兩顆牙齒飛出來,劇痛侵蝕着她的神經。

“你應該認識我才對,拿走我的包裹,用着我的東西,最後還要殺我。我的身份證和學生證你都看過了吧,嗯?”她眼中的戾氣大漲“不記得我了嗎?肖玲,還是你以為我在寝室門口就死了?”

“方圓!”她驚恐地喊出來。

“這不可能!”

“哦呀,猜對了,給你個獎勵好了。”她的手指頭慢慢從她的胸口滑下去,到肚臍的時候稍微用力往裏一捅,手指頭順利地進入她的身體。

“拿出來!救命!救命!”心理上的恐懼和生理上的劇痛交織着讓她掙紮。

“噓,小聲點,待會兒弄斷了怎麽辦?”她的手指在裏面勾勾“我只是想看看你這樣的人有沒有良心這樣的東西,看來是沒有。”

她勾住什麽往外一點點拉出來。

“诶?不好意思,你的腸子漏出來了诶。”她似乎很驚奇很抱歉地看着手中紅色的組織。

血慢慢流出來,肖玲在抽搐,親眼看見自己的腸子從肚子裏被人拉出來的恐懼甚至讓她叫不出來。

“大概這世上會讓你流淚的人只有你自己,肖玲,我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原則想要饒恕你,你為什麽非要來惹我?”她突然想起陳思遠。沒有他,這基地對她來說太過冷清。

這麽好的人,就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己私欲而喪命,他還那麽年輕,甚至沒有自己大。

責任她要負一大半,她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在未來活着的每一刻。

而肖玲的懲罰由她來給。

新帳舊賬一起算個清楚,沒有這條命她賠不下來。

熱氣騰騰的肉在她冰涼的手裏蠕動,她能感覺到長臂血管的跳動。

“害怕嗎?死亡?”她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放過我,求你,求你。”肖玲小聲地嗚咽着。

方圓一挑眉,手往後使勁一拉,小腸撕裂包裹着的透明的黏膜更多地暴露在空氣中。

“啊!”她尖叫。

“方圓。”範在背後提醒他,從他這個角度什麽都看不到,但是血腥味很明顯,還有一股不知名的腥味。

“知道了。”她給她一點點塞回去,最後把地上的桌布撿過來塞到她肚子裏去,這樣就不會流出來了。

異物入體的感覺太鮮明,她腿間發顫發黃的熱流一股股流出來。

“嗯!”她嫌惡地退後一步,跳着避免踩到那液體,打開一盒502粘在她肚臍那裏給她粘好,果然不再往外流血。

把手上的血仔仔細細地擦在肖玲的衣服內側。

“好髒,下午再來跟你玩。”她的手擦不幹淨,皺着眉頭轉身去看範。

他果然從口袋裏掏出濕紙巾遞過來。

“好髒好髒。”她一邊擦手一邊抱怨。

“走吧。”最後只是把髒了的濕紙巾丢棄在她身邊就率先走出去。

範回頭看了一眼肖玲,她垂着頭,兩側的臉頰異常紅腫,身邊血星點點,褲子上有淺紅色的血跡。

他出門,方圓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衛兵,她的瞳孔是猩紅色,範叫她的時候才慢慢變回來。

“走吧。”

肖玲最後的懲罰是驅逐出基地,在基地裏養犯人是不明智的,因為這時候食物和水都那麽珍貴。

這件事沒有公開,基地領導已經習慣隐瞞,為了維持基地表面的安定。

她被捆住手腳蒙住眼睛放在後備箱,就算這樣她都覺得自己能活下來。

但是當後備箱被打開,蒙着眼睛的膠帶被毫不留情地撕開的時候她就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她面前的是不茍言笑的範和似笑非笑的方圓。

“哈喽,又見面了。”方圓可愛地朝她揮揮手。

伸手像拎垃圾一樣把她拎出來放在地上,肖玲只是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然後嗚咽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範。求他放過她,或者給她一個痛快。

範沒有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橡皮圈幫方圓把頭發捆在腦後。

“謝謝。”方圓仰頭朝他笑笑,範沒有說話,用手摸摸她的短發。

“你先遠一點,我完了叫你好不好。”

範沒有猶豫,從後備箱裏把斧頭拿出來,然後倒車掉頭開到幾十米遠的地方。

肖玲的眼神像死灰一樣,但是這樣就沒有意思了。

方圓裝作被斧頭砸到腳的樣子,肖玲果然上當,又蹦又跳地想要逃,摔倒了就蛆一般地在地上蠕動。

她拎着斧子在後面看,沒有跟上去。

肖玲回頭看,方圓人已經消失在視線裏了,她松一口氣覺得自己得救了。

再一回頭,方圓就蹲在她面前,那把斧頭的刀刃在陽光下發出森冷的光。

“你在找我嗎?”她微笑地說。

肖玲尖叫一聲昏過去。

醒來的時候腸子被人從腹腔裏掏出一半把她綁在樹上,胸口很悶,低頭一看,前面散落着兩只手臂,很熟悉,她每天都看見,似乎還在微微抽動,從關節那裏一刀砍斷,幹淨利落。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果然只剩下光禿禿的兩個肩膀。

傷口被她的衣服粗魯地包紮起來。

除了哭她不知道能做什麽。

血腥味和尖叫聲很快吸引了幾只饑餓的喪屍過來。

“不要,走開啊!救命!救命!”

當然沒有人來救她。

腸子被咬斷以後她摔在地上,一直向前爬,可是喪屍們好不容易才遇到食物怎麽會放過她。

她的瞳孔逐漸放大。

頭頂的太陽好像出現了黑影,越來越近,是那個女人的臉。

一開始是她在學生證上的照片,一會兒又變成現在的粉紅色短發的模樣。

周圍睡着幾只喪屍,已經被她砍掉腦袋了。

“下輩子別當人了。”方圓的唇角勾起來,然後肖玲就看見已經被染紅的斧頭朝着自己的腦袋帶着一股凄厲的風劈下來。

殺了她,陳思遠不會複活,自己也回不到收到短信的那一天。

但是一直以來積壓在心裏的懦弱以及想要依附別人生活的卑微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她是這樣的人,這才是她。

情感冷漠,不嗜血,但是殘忍。

她把斧頭丢在一邊,慢慢地朝着車那邊走去。

範把椅子放下來躺在車裏等她。

“都好了嗎?”他問。

方圓點頭,他下車來,手裏拿着兩瓶礦泉水。

毫不猶豫地擰開一瓶給她洗手,“這回我帶了洗手液。”他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裏拿出一小袋透明液體。

方圓接過,仔仔細細地把手洗幹淨。

“以後有這樣的事還是我去做吧。”他狀似不經意地說。

“為什麽?我做的也很好。”

“我知道,但是女朋友是用來撒嬌的,這些粗事就讓我做就好。”

方圓勾唇“不用了,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範給她擦幹淨手,兩人一起上車,驅車回去。

當然不是回基地,他們要開始新的路程了。

“我們先到之前那個地方把武器和車取了,然後我帶你去我原來住的公寓那邊住幾天,那裏的保安系統是我設定的,還算安全。休息幾天,然後什麽時候再出發你說了算。”範撩撩比之前長一些的頭發,心裏想着回家要把頭發好好修理一下。久久沒有聽見方圓的回應。

側頭一看,她全神貫注地看着後座。

那裏有一株小小的嫩綠色多肉靜靜地坐在那裏,就像那個永遠微笑的含蓄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

嗷,晚安,睡覺之前留言有助于身心健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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