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早餐吃過了嗎？”雲彥問沈疏珩。
沈疏珩點點頭。
“那就好, 我剛去看了看伯母，她狀态挺好的，不用擔心。”
伯母？
沈疏珩皺了皺眉：“怎麽不叫媽？”
雲彥笑起來：“這兒就咱們兩個, 還裝什麽裝啊？你放心，我見她的時候還是叫的媽，不會露餡兒的。”
“……”
他好像說的很對。
但是……不太開心。
“你忙你的事兒吧, 別太累了, 多休息會兒。”雲彥一直覺得沈疏珩是在做某件事的途中被自己截到了, 于是準備離開。他拎了拎手裏的一袋流沙包：“我去趁熱給他們分分。”
沒想到, 剛走了沒兩步, 就聽到沈疏珩說：“等等。”
雲彥停住：？
沈疏珩盯着他手裏的流沙包：“再來一個。”
雲彥看了他兩秒, 驀的笑出來, 将袋子打開，又讓他拿了一個：“你喜歡吃這個啊？”
他這還是第一次見沈疏珩對某種食物有明确的**。
雲彥本來想着他已經吃過了早飯, 更何況發燒的人還是少吃一點比較穩妥，所以見他吃了一個，就沒再問他要不要吃第二個, 萬萬沒想到他還會再要。
沈疏珩不置可否，從袋子裏将流沙包捏出來, 咬了一口, 示意他可以走了。
雲彥看着他一臉冷峻地吃着奶黃奶黃的軟包，莫名被萌到, 忍着笑離開了。
沈疏珩在他身後看了他一眼。
哼, 說過的給我帶兩個, 就一個也不能少。
給管家和幾個今天當值的傭人分過了，還有三四個，雲彥拿去了廚房。
“哎呦，雲少你怎麽過來啦？”楊姨原本在竈旁，關了小火迎過來：“這是帶了什麽？”
“流沙包，剛剛從醫院出來路過看見，饞死我了，就買了些，我吃過了，這是給你們帶的。”廚房還有兩個人在打下手，雲彥也招呼他們過來：“你們也來一個吧，辛苦了辛苦了，當加餐！”
“哎呦謝謝雲少！”楊姨說道。
“叫什麽雲少啊，楊姨你以後叫我小彥就好了。”雲彥一邊說着，眼睛一邊往正在炖着的砂鍋上飄：“炖的什麽啊？好香。”
“草菇炖雞，這不是這兩天給你和沈少補補身體嘛，其他菜都清淡，喝點雞湯好~”
雲彥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太好了，我這要是天天在家吃飯，一準兒得被您給喂胖了！”
“哎呦那可不行，以後得餓餓你，”楊姨嗔怪道：“你可是大明星，真把你這張小臉兒給喂胖了，将來得多少人拿刀背後追着我呀！”
雲彥笑地直搖頭，看楊姨拿流沙包咬了一口，問道：“怎麽樣？好吃嗎？”
“嗯，”楊姨點點頭：“還成，不過這個流沙啊，還可以做的更細膩一點兒，你喜歡吃這個？”
雲彥笑道：“是啊，北方不常見，見了就總想買。”
“你喜歡吃你跟我說呀，”楊姨道：“這個我會做呀！”
“真的？！”雲彥眼前一亮。
“是呀，不過現在甜點做的少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前的水平，改天給你做做看。”
“太好了！”雲彥特別想擁抱她：“楊姨我太愛你了！！！”
沈疏珩則是什麽都沒幹，重新靜靜地回了自己房間。
聽到雲彥對楊姨的深情“表白”，他臉色沉了沉。
……他怎麽能把“愛你”說的這麽随便。
輕浮！！！
午飯的時候，雲彥給自己盛了一碗雞湯之後，見沈疏珩沒動，體諒他左手現在不太方便，于是主動給他也盛了一小碗。
“飯可以少吃，雞湯多喝點，楊姨這個手藝我簡直吹爆啊！肉你就少吃點，多吃點草菇。”
沈疏珩默默地接過來喝了幾口。
嗯，還行……還是昨天的鴿子湯比較香。
他轉眼看了看雲彥美滋滋一臉享受的樣子，想起他和楊姨輕易的親昵，心中有種微妙的不爽。
于是雞湯喝了一半，飯也只吃了一半，就沒了胃口。
雲彥只當他是上午流沙包吃多了，也沒在意，讓他趕緊吃了藥回去休息。
吃飽了飯，雲彥癱在卧室露臺的躺椅上，試圖用午後的太陽把自己曬成一條暖洋洋的鹹魚。
過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曬完正面曬反面，順便摳手機。
微信來了一條新信息，他順手打開——
“在不？你鑒賞課論文寫了嗎？大家都交過了就差你了。”
……鑒賞課論文？！
雲彥一骨碌坐了起來，點開發信人頭像看了下。
微信名是一堆日文，看不懂，後面括號備注“班長”。
“……”
卧槽，忘了“雲彥”大學還沒畢業。
為什麽穿越了還要面對寫作業這種問題啊！這明明是書中的世界，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現實！！！
雲彥看着那條信息發了會兒呆，就看見班長說：“不許裝死！我看見你正在輸入中了！”
雲彥停住了正在輸入框裏亂碼亂删的手。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回複：“……我想知道……論文題目是什麽……”
班長：“……”
“還能是什麽，找一部你喜歡的電影，寫鑒賞分析啊，最好加上表演語言分析。”
雲彥松了口氣——影視鑒賞啊，那就好那就好，這個他還有點基礎。
上輩子他大學學的理工科，完全不懂這種藝術類專業論文要怎麽寫。
但是吧……
雲彥繼續打字：“有範本嗎？我想抄抄……”
他本來還有點心虛，沒想到班長二話不說啪啪啪發給他幾篇：“想你也沒時間，度蜜月呢吧？”
度什麽蜜月！他明明在兢兢業業地演戲！
“……”雲彥沒答，只說：“謝了。”
忽然得知要寫課程作業，雲彥原本被太陽曬的暈暈乎乎的睡意完全消失，幹脆研究一下課程論文怎麽寫。
看完了三篇論文之後，他覺得自己明白了——抄什麽抄！不就是一篇需要點理論和技術含量的影評嘛！以前看過分析過那麽多電影，這還寫不出來？不如自己寫！
首先，應該找部電影看看，找找感覺。
之前他就特意關注過，這個世界的脈絡和他以前的那個世界十分相似，畢竟是書中世界，很多以前世界有的電影這裏都有，但也被他發現了沒有的，被其他的佳片補全。
他從某瓣250裏面找到了一部沒看過的，打開了視頻網站。
過了一會兒，覺得坐在床上看脖子疼，忽然想到樓上有專門辟的一間影音室——不如到那兒去看。
沈疏珩大概在午睡，于是他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剛一上三樓，他就又像第一次上來時候一樣，被驚了一瞬。
還是熟悉的機械臂，細細的一根，高高地伸到天花板，夾着一塊類似海綿的清潔用具打掃高處的邊邊角角。
只是這一次，這機器人穿了一身的長衣長袖，竟然還有了頭發！
雲彥稍稍走近，端詳了他一下，發現在他沒有機械臂的那只手上和臉上竟然覆蓋着一層柔軟的仿真皮膚。
如果不是因為過長的機械臂和有些僵硬的動作，遠遠看過去，他可能真的會以為這是個人。
改進升級了？20版本？
雲彥試探着跟它打了個招呼：“hello？”
機器人轉過頭，眼睛裏還是無機質的冰冷，看着有些滲人。
機械臂緩緩地收起，只發出了很小的機械聲，就完美地收入袖子裏，完全看不出可以伸很長的樣子。
“您好。”它彬彬有禮地對着雲彥鞠了一躬，标準地英式管家禮儀。
雲彥：“……”
難道不是之前那個023？以前那個超好玩兒的023去哪了？
“你叫什麽啊？”雲彥想了想，問道。
“家用清潔機器人023號為您服務。”
“嗯？你是023啊？性格……”雲彥想了想，覺得這個詞用的是對的：“性格怎麽變成這樣了？”
023低頭：“主人認為那樣的性格不太穩重。”
雲彥差點沒忍住笑：“之前不是說那是你‘爸爸’嗎？”
023依舊毫無感情：“主人認為那樣的稱呼是不正确的，于是修改了設定。”
“……好吧。”
唉，改了性格之後，一點也不好玩。
不過那個人造皮膚……看起來還真的挺真的。
雲彥于是靠近了，想看看這機器人的皮，卻沒想到剛一靠近，機器人就十分迅捷地往後退了一步。
——哇，反應這麽靈敏？！
雲彥又試了試，他往前邁一步，機器人就後退相等的步伐，幾乎不多不少，始終和他保持大約一步的距離。
嗬，淩波微步啊！性格一改連調戲都不讓調戲了！
雲彥又試了幾次，稍稍加快了步伐，發現在正常步速下，機器人在專程設計的自動躲避系統下，根據他的反應精準退開。
——這世界技術發展很厲害嘛！
……不過他在其他地方，好像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機器人……大概是沈疏珩有錢任性吧。
在這樣的嘗試中，雲彥竟然找到了一些小時候玩兒踩影子的樂趣，忽然被激起了好勝心。
——不不不我不相信它比我還靈敏，我一定要踩到！！！
于是他靜止，擡頭看着機器人，機器人于是也擡頭看他。
一人一機“深情對視”，氣氛有點詭異。
雲彥忽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了過去——
踩！到！了！
哈哈哈哈！！！
雲彥正開心的時候，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卧槽要是踩壞了怎麽辦……
這念頭剛剛閃過，他就忽然聽到一陣快速而有節奏的聲音——“咚咚咚咚咚”“滴滴滴滴滴”！
雲彥：？？？
雲彥驚地一哆嗦，趕忙收回了腳，卻發現那個節奏只是一首歌的前奏而已！
而眼前這個機器人，竟然随着音樂動了起來！！！
……《失戀陣線聯盟》？！
剛才還一臉禁欲的機器人，忽然抽起風來，跟着音樂激情舞蹈，在地毯上發出“踢踢踏踏”地聲音，而且自帶的背景音樂還有越來越大聲的趨勢，在空曠的別墅裏嗡嗡回響。
雲彥忽然想起生病的沈疏珩還在睡……別吵醒了啊！！！
“卧槽槽槽槽……停停停！”雲彥驚慌失措地向着機器人發號施令：“別跳了別跳了！”
機器人卻對這個指令絲毫不理會，繼續瘋狂舞蹈——
前奏結束，完全不标準的普通話響起：“他總是，只留下電話號碼……”
那聲音大的，雲彥認為樓下絕對聽得到！
啊啊啊啊啊我想靜靜！
“安靜！關閉！關機！cal！啊啊啊閉嘴！！！”雲彥試圖繼續發號施令，然而這機器人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智能，似乎非常執着地想要把一首歌唱完。
啊啊啊我為什麽要手賤！
……不對是腳賤。
瘋了！！！
如果不是怕機器人的金鋼鐵骨把自己撕了，雲彥覺得自己一定會抱上去，束縛它的四肢！堵住它的嘴！
就在雲彥手足無措的時候，機器人胸口的一塊胸牌一樣大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一個人的臉出現，雲彥睜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那人的聲音從不知設置在哪兒的揚聲器裏傳出來——
“跳得好！！！”
雲彥：“……”這人怕是有病。
然而話音剛落，機器人的動作就停下了，規規矩矩地站在雲彥面前。
雲彥：“……草。”
屏幕裏的人：“……”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hi~”過了兩秒，屏幕裏的人笑容燦爛，跟雲彥打了個招呼。
雲彥看過去，一頭亮紫色的毛簡直要閃瞎眼，人長得倒是不醜，很年輕的樣子。
“你誰？”
那人僵硬地保持着微笑，眨眨眼：“等着，我現在就上去。”
……
于是，兩分鐘後，電梯門打開，雲彥就看見一個穿着黑t恤的紫毛出現在他眼前，讓他覺得自己仿佛穿越回了那殺馬特盛行的時代。
紫毛将蓋住眼睛地頭發往後捋了捋，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好了很多。
殺馬特和炫酷仔就在一捋之間。
“你好，我叫陳贠。”那人伸出手來，對雲彥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雲彥狐疑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你……”雲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機器人023。
“哦，我是沈疏珩的工作夥伴，”他看了看023，撓了撓頭：“023是我們公司現在正在研發的試驗品。”
雲彥震驚了，沈疏珩的正職竟然是搞科研？！
雲彥看着023，木然地點點頭。
“那……”他又看向陳贠，指指地下：“你說的上來……”
“哦，這個別墅下面是我們的實驗室。”
雲彥：“……”
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堆的超級英雄科幻電影。
“你可以随意進出這裏？”
“不不不，”陳贠連忙擺手：“我只是過來工作，山下有直通地下的通道，上面我一般是不上來的，這段時間只是恰好在做家用機器人這個項目，所以偶爾把它放到三樓來測試一下，所以沈少就臨時給了我出入三樓的權限。”
“哦……”雲彥有點茫然：原著不是說沈疏珩的地下室是小黑屋來着？
“總之……”陳贠尴尬地抿抿唇：“不好意思啊，設定失誤，吓到你了。”
“沒事兒，”雲彥擺擺手，有些好奇地問：“不過你們一掃地機器人幹嘛要做跳舞的系統啊？”
“就……順便。”陳贠看着023，有點尴尬：“純屬個人趣味，提高靈敏度的時候，順便就做了……我做的我做的，不是老沈！”
陳贠趕忙幫沈疏珩撇清關系。
雲彥忽然想到什麽，笑起來：“上次我問他管沈疏珩叫什麽，他說叫‘爸爸’……”
“我幹的我幹的，”陳贠趕忙承認：“這不是後來性格就給改了嗎？”
“所以上次我幹了什麽你們都看到了？”
“……這不是在收集數據嗎。”
雲彥：“……”尴尬，沈疏珩也不告訴他。
不過沈疏珩那性格，想想也知道不會說，就暗自看他笑話。
呵。
“我記得上次互動的時候，他反應挺好的啊，今天怎麽跳起舞來也不停了？”
“……是這樣的，”陳贠摸摸鼻子：“我當時做這個系統的時候，每次一試圖啓動，沈少就很不爽，就讓它停……我還沒觀測好它跳的怎麽樣呢！所以我就編了個程序，讓它跳舞的時候只能識別一種終止指令，就是對它說‘跳得好’。”
雲彥“噗”地一聲笑出來：“所以後來沈疏珩想讓它停的時候就要誇他‘跳的好’？”
他一想到沈疏珩一臉暴躁地誇一個機器人的奇妙舞蹈的樣子，就想笑。
“唉……沒有。”陳贠一臉苦逼失落：“後來我一準備測試，他就會直接把我和023關起來，讓我們不要在他眼前玩耍。”
023站在他身邊，貼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它還會安慰人？！”雲彥驚了。
“很簡單，只是識別嘆氣的聲音而已。”陳贠的情緒一下子又變得高昂：“023還有其他很多好玩的技能，來來來我跟你說……”
……
于是兩人一機在三樓玩兒了很久，雲彥完全忘了自己是來看電影準備寫論文的。
功能玩兒了一遍之後，雲彥和陳贠已經混熟了，023被重新開啓了清潔模式，而雲彥和陳贠蹲在一旁盯着它。
“怎麽樣，好玩兒吧？”陳贠說：“這裏面好多好玩兒的功能是我和團隊做的，但是裏面用到的尖端技術卻主要要歸功于沈疏珩，他很厲害，是個天才。”
雲彥點點頭，心中頗有感觸。
果然，天才卧薪嘗膽十幾年，依然能淩駕于衆人之上。
“你以前有沒有想過……”陳贠醞釀了一會兒，又繼續說：“和你結婚的這個人，背後還有一個隐藏的身份，他藏身于黑暗之中，卻異常強大，是正義和愛的使者……”
雲彥一言難盡地看他：“……蝙蝠俠？”
陳贠差點沒蹲穩：“咳咳……你要是想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總之，他有很多的優點，等待着你去探索，加油，我看好你哦~”
雲彥挑眉：“看好什麽？”
“攻略他啊！”陳贠說：“他挺好的，真的！”
雲彥心想，這人和沈疏珩關系挺近的，自己和沈疏珩是形婚他一清二楚。他又問陳贠：“挺好的你怎麽不下手啊？”
“不好意思我是異性戀，而且我已經結婚了！不然我早就下手了，真的！”陳贠想了想，覺得應該給雲彥一些小小的壓力，順便吹一吹老板的彩虹屁：“我們公司其實有很多男男女女都對他觊觎已久，只是沈少實在太冷，高嶺之花不好折啊。他結婚的那一天，對于公司許多見過他的高層來說，都是一個不眠夜——這意味着他們、或者他們的兒子女兒侄子侄女兒從此再也沒有了機會！而你就不一樣了，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能便宜了其他人啊！”
雲彥做警惕狀：“你這麽急着推銷他幹嘛，沈疏珩不會是你做出來的機器人吧？”
“咳咳……這話可不能亂說，”陳贠拍着自己的心口：“其實我才是他做出來的機器人，專門吹彩虹屁的那種。”
雲彥樂不可支。
“真的，你可以試試，說不定比你想象的容易攻略啊！”陳贠撞了撞他的肩膀，對他擠擠眼睛。
雲彥卻是一臉無所謂：“攻略什麽啊，強扭的花兒不香啊，都說了是高嶺之花，哪是那麽好把握的？除非哪一天，他自己願意為了誰從那個‘嶺’上下來，這樣的人才值得他耗費時間，這樣的感情才有意義，你說是不是？”
陳贠聽他這麽一說，撐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不遠處忽然傳來聲響，兩人齊刷刷地擡頭——
電梯的門開了，沈疏珩驅動輪椅出來，眼刀直直地向着陳贠劈過來：“你很閑？”
陳贠差點蹦起來，起到一半腿麻了，磕磕絆絆地扶着牆站住：“不閑不閑，這不是雲彥剛剛一不小心啓動了跳舞系統我來救場了嘛？我這就滾回去工作！”
說完就經過沈疏珩身邊，竄進了電梯，跑了。
雲彥慢悠悠地站起來，笑着看他：“你醒了，剛吵到你了嗎？”
沈疏珩搖搖頭：“三樓和樓下中廳不通，隔音很好。”
但實際上他确實是被吵醒的，樓裏隔音是好，可他睡着的時候，耳朵裏還戴着耳機。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
“管家告訴我的，陳贠的權限卡有使用提示，他收到提示去看了監控。”
雲彥點點頭，第一次切實感覺到別墅裏監控的存在，心想平時怎麽連個攝像頭都看不到。
023還在盡職盡責地擦天花板，已經擦到了走廊的另一頭。
雲彥看看023，又帶着笑意看向沈疏珩：“沒想到你的工作這麽炫酷啊，能帶我去你實驗室看看嗎？”
沈疏珩原本想要拒絕，想了一會兒，卻又點了點頭。
“好。”
沈疏珩絕不承認自己是什麽“高嶺之花”，但他必須承認，自己身邊是太冷了。
……如果我願意下來的話，你還會覺得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