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0××年10月1日,國慶的第一天,晚飯過後,廣場上聚滿了出來游玩的人們。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人流中央,她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留着好看的梨花頭,穿着粉紅色連衣裙,腰上系着一個蝴蝶結。小女孩長得很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嵌着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櫻桃一般的嘴巴,皮膚又白又嫩,好像可以掐出水一般。
女孩站在廣場的外圍,迷茫地四處張望着,像是在找什麽人。
“喵——”一聲貓叫灌入了小女孩的耳朵裏,在這人聲鼎沸的環境裏,那身貓叫顯得十分渺茫,卻又十分清晰。
“喵——”那只貓又叫了一聲,出于對動物的喜愛,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當沉悶的空氣突然變得暢通,她也遠離了那擁擠的人群,來到一條并不怎麽熱鬧的小徑上。小徑上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游走着,小女孩在小徑中央發現了一貓黑色的皮毛,只有四只腳是白色的,看起來又小又軟,就像她一樣。
小女孩向着那只貓靠近了一些,那只貓又是喵地叫了一聲,轉身跑了。
小女孩追了上去。
貓跑得很快,從小徑遛過,竄入一邊的牆後面,嗖的一聲消失在了視線裏。小女孩追到了貓方才消失的地方,沒有看見貓的影子,很是失望。
小女孩想要轉身離開,卻在此時,被人抓住了胳膊,她轉過身,看見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黑暗裏。
有時候,一些人的想法其實并不難猜。
他們撕破小女孩的裙子,像撕破最脆弱的紙,他們扒下小女孩帶着花邊的內褲,撕成粉碎。他們抓着小女孩香香軟軟的頭發,将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發型弄得一團亂,他們掐着咬着啃着那最為嫩白的皮膚,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痕跡。他們看着那個瑟瑟發抖的人在身下哭泣,求救,他們□□着,在那從未有人開墾過的甬道裏撞擊着,留下一注罪惡的白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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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隊,不好了!”方莎莎匆匆忙忙地撞開門跑了進來,看來是有什麽急事,連門也沒有敲一下。
“什麽事?”霍戈問道。
“那個犯人跑了!”方莎莎想必是跑過來的額頭上還帶着汗珠,她捂着胸口喘了一會兒氣,接着說道,“就是那位,那位十四年前因強/奸殺人案入獄的孔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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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聽到這個名字,霍戈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太劇烈,使得原本就擺得靠近桌子邊緣的玻璃杯掉了下來,摔在地上,一下子變作粉碎。
如果可以,他真的一輩子都不想再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
十四年前,那個男人像一場噩夢,出現在他的生命裏,奪走了那個他最疼愛的人,還連累了他的父親,使得他的母親痛不欲生。可是偏偏他不能親手解決那個男人的生命,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活在監獄裏。
若是那個男人一直活在監獄也就算了,畢竟他知道,強/奸犯是所有罪犯裏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種,也是在監獄裏被人欺負得最慘的一種。他當時便是知道了這一點,才忍住了狠狠教訓那個人一番的沖動,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那個男人跑了?
他還想跑去哪裏?還想重新禍害人不成?
不可原諒!
方莎莎自從兩年前跟了霍戈這個上司開始,就知道霍戈脾氣十分不好,他很容易被惹毛,她這兩年來也挨了不少訓。可她也清楚,霍戈的火氣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并且大部分時候都不是真的生氣。
可是現在……
如果說之前的霍戈像一只一點就着的野犬,現在的他就像一只陰冷的狼,眼中蘊含着殺氣,卻按捺着不動,準備尋找着最合适的時機去咬死獵物。
“方莎莎。”
“是!”不知不覺間,她的後背已經出了一身細密的冷汗。
“傳話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混蛋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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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夏閑着無聊翻微博的時候,忽然發現了這樣一篇報導。
最開始吸引他的并不是這條報導的內容,而是報導中的事件發生的地點:A市,即他們所在的城市。
而報導的标題起得十分文藝《摘花苞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個作家寫的散文。
然而這篇報導的內容就沒有那麽文藝了。
就在一周前過去的十一長假裏,A市發生了三起命案,死者為一名男童與兩名女童,三人年齡均不超過十歲。三人的屍體皆是在隐蔽的角落裏被發現的,死者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撕爛,皮膚上布滿深深淺淺的痕跡,看來應當是用手掐和用牙咬出來的。根據法醫分析,三名死者皆是死于窒息,脖子上有着明顯的勒痕,且死前有遭性/侵/犯的跡象。
而文章之所以其名摘花苞的人則是因為死者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其□□都被人插了一支未開放的花,法醫将花苞取下之後,還有不少精/液從死者體內流出。
A市算得上是個發展很好的城市,此事一出,立馬成了一個熱門話題,而摘花苞的人也成了這位兇手的外號。林立夏看了一下該條報導下方的評論,清一色都是在咒罵着這位兇手,要求警方盡快将其繩之以法,也有極個別想要博眼球的跳出來指責小孩以及孩子家長,結果被義憤填膺的網友罵個半死。
“你在看什麽呢?”秦空青叼着一根煙走了過來,他雙臂展開撐在沙發的靠背上,看着林立夏的手機屏幕。
“摘花苞的人?啥玩意兒這是,現在是什麽妖魔鬼怪都能安個文藝範兒的外號了嗎?”秦空青十分不屑地說道。
“不知道,總感覺很可怕。”
“可怕什麽?”
“戀/童/癖啊。”
“你怕什麽?你都二十六了,那戀/童/癖要找也不是找你啊。”
“那也很可怕了好嗎?你想想看這個城市有多少孩子,這個人不單對孩子進行性/侵/犯,還将他們殘忍地殺死,這,這簡直……”
這篇報導實在是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他想起了十四年前的一件事情,是關于霍戈的……
“你怎麽了,臉色咋這麽差的?”秦空青本以為林立夏只是同情心再次泛濫才會這麽激動,可是看他的臉色,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沒什麽。”林立夏平複了一下心情,覺得自己剛才似乎是有些過于激動了,此時,門響了起來。有人在外面敲門。兩人對視了一眼,秦空青走去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女人是柳湘,可是又和平日裏的柳湘不太相同。
林立夏與柳湘認識的時間不久,只是短短的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林立夏對柳湘一直是這樣的印象:衣着幹淨利落,總是保持着精致的妝容,仿佛永遠一副意氣風發,誰都不能将她打倒的樣子。
可是現在的柳湘與他記憶中的判若兩人,神情很是頹喪,頭發亂糟糟的,好像是被手抓得,臉上的妝花了,眼睑下糊成黑糊糊的一片,似乎是剛剛哭過,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眼皮也有些浮腫。
秦空青似乎也被柳湘這幅樣子吓着了,他趕忙讓柳湘進了門,關切地問:“湘湘,你怎麽了?”
“老大,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柳湘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幫幫幫,一定幫,你怎麽了這是?來來來,坐下說。”秦空青一邊安撫着柳湘,一邊招呼着她坐下。
“薇薇不見了。”柳湘坐下之後,開始訴說着她今天過來的目的。
“薇薇?是不是你妹妹啊。”
“嗯。”柳湘點了點頭,“她才八歲,我一個不留神沒看好她,她就不見了,我可怎麽辦呀!”
“等,等會兒,你慢慢說。”秦空青算是明白了,柳湘将自己妹妹弄丢了,所以要請他來幫忙找人,可是就柳湘這麽不清不楚的一句話,要他怎麽找人呢?
“好,這就是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事情就發生在兩個小時之前。
柳湘有一個比她小了十來歲的妹妹,名叫柳薇,不是她爸媽親生的,而是朋友家的孩子。那位朋友與他爸爸年輕時候關系很好,後來那位朋友與妻子雙雙死去,便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他爸爸。雖然不是親生的,她的父母對待這個孩子卻是比親生的還好,柳湘本來也就喜歡小孩子,因此對這個妹妹也是十分寵愛。
這一天她妹妹纏着她要她帶着自己去游樂園玩,柳湘被她纏得久了,也就順着她的意帶着她去了。
她們在游樂園完了幾個娛樂項目之後,柳薇便有些口渴了,兩人便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休息。恰巧這時候,隔着她們十來步的地方有個攤子在賣冰淇淋,小孩子看着冰淇淋饞了就想吃,便纏着柳湘給她買。
柳湘對這個妹妹本來就沖,基本是要什麽給什麽,再加上她看着那個冰淇淋攤子不遠,覺得也出不了什麽事,便讓柳薇留在原地等她,自己去買冰淇淋。
結果這麽一走,就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新篇章啦,這一篇主題是戀童,然後這一篇老霍和小尹子戲份會比較多,別問我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