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管不住的右手

“少爺,聘禮及嫁妝都已入庫,且記錄在冊。”青竹恭敬的将手裏的一本小冊子放在桌上。

“嗯,你也下去吃點東西吧,不用留在這裏侍候我了。”樓安景看都沒有看冊子一眼,現在最要緊的是填飽肚子。

一大早起來就被抓着洗洗涮涮的,什麽都沒來得及吃,肚子早就已經在開始唱空城計了。雖說修士不應注重口腹之欲,更不應食五谷雜糧,而該多吃靈果靈蔬靈米。

但是,靈蔬靈果靈米也不是說能有就能有的,一切都要跟交易器上修真位面的商人交換。修真之人最重自身實力,隔三差五就閉關,一閉關就是短則幾月,長則幾年幾十年上百年都有的。

對于他這個還沒來得及跑到修真位面去的修真人士來說,靈蔬靈果靈米不能常吃,那五谷雜糧總能滿足一下。

何況現在他還未結丹,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肚子還是會餓的。

青竹點點頭,“如此,小的便先下去了,少爺若是有事,記得喚門外的留守奴才。”

“嗯。”拿起筷子,樓安靜便開吃。三菜一湯,兩葷一素,雖不豐盛,卻也做得精致,味道也很符合口味。

看來王府早已派人查過自己的底細。

不過也是,怎麽說也是嫁給一個王爺,若是不查一下,那才是真的說不過去。

吃飽喝足,尚不及休息,門外響聲又起。

樓安景有些詫異,這是有什麽事?“進來吧。”

“少爺。”青竹皺着眉走進來。

“何事?”樓安景見他神色,問道。

“蘇侍郎在大廳求見,說要見見王爺。”青竹低聲回道,心裏很是看不起這個蘇侍郎。

“哦,還真是有趣。”樓安景右手支颌,笑着道:“雲管家怎麽說?”

“雲管家給拒了。”聲音裏帶着些快意,旋即又道:“不過蘇侍郎說,今日不見,明日再來拜會。”

總之就是要見到人?

“啧。”樓安景冷嗤一聲,臉上卻是帶笑,“傳下去,就說我說的,以後蘇侍郎再來,大門也不讓他進,誰開門誰給我滾出王府去。”

“少爺,這,好嗎?”青竹有些猶豫,雖然他也看不上那個蘇侍郎,但到底對方是堂堂國公之孫。

“無事,放心吧,有事我擔着。”樓安景左手輕敲桌面,“既然早前放棄了,現在就不要來做這些丢臉的事,沒得讓人看輕。”

“那小的這就去跟雲管家說。”青竹低頭答應了下來。

屋裏只剩自己一人時,樓安景抻了個攔腰,慢慢的往拔步床走去。

美人在床,雖然閉着眼睛,臉色蒼白,那也是個睡美人。

“一切都符合自己的口味啊。”樓安景伸手摸了摸某位再次被非禮的王爺的臉頰。

自打他發現自己只喜歡男人時,便在心裏打定了主意絕不亂找人,一定要找個跟大哥二哥一樣帥的男人當男朋友。

可惜人還沒找到,他就悲催的被雷給劈到了古代。

以為成為沖喜的庶子會是個悲劇,沒想到沖喜的對象竟然還是個少見的美人。

雖然用美字來形容一個男人委實有點不好,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床上的病王爺。

只怪平時看書太少,尤其是語文,不然可能還會想出更多的形容詞來。

原本是想着嫁過來兩三天之內就将丹藥喂給這位王爺吃,這樣加上上午街上的異象,到時候宮裏那兩位對他會更加器重,這樣,他也就可以去禦藥局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麽上好年份的藥。

實在是他的空間戒指裏跟交易器自帶的空間裏,存儲的能煉丹的藥材都快要見底了。

去交易器上交易?

還是那句話,修真位面的修士不好遇。

蠻荒位面的人倒是能遇到,可人家也不傻,何況那邊據說正在發生天災,自顧不暇,哪裏有時間去給他找藥材。

獸人位面的那位更慘,現在正是冬天,連吃的都要找他要了,何況是出去找藥材。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想要煉丹之術更上一層樓,還得琢磨一下宮裏。

王府的府庫倒是也可以去看看,但現在不才嫁過來麽,也不好馬上就打人家府庫的主意。何況王府裏的東西現在算是自己的了。

用自己的到底還是有些不舍得。

樓安景想得出神,手下動作也沒停下來,某位王爺的臉不僅被摸了個遍,就連蓋好的喜被也被掀開,衣襟也被一只白皙的手無意識的撥弄開。

樓安景這邊摸得開心,卻不知某位昏迷的王爺此刻簡直要崩潰了。

自己本來已被毒入心脈而死,哪曉得再次有意識時,竟然是在剛中毒昏迷的時候。

不敢置信,又心生懷疑。

到底是他本就未死,還是當真又活一回?

奈何意識雖醒,身體卻不能動彈分毫。

一切與上一世相同,卻又不盡相同。

上一世中毒昏迷之初,皇兄便下聖旨邀請天下名醫,宮內禦醫也是積極會診,奈何成效甚微。

欽天監測算,須得尋一福厚之人與他成親,方能為他尋到一線生機。

彼時他雖已昏迷,卻在禦醫的努力下,時有清醒之時。

他不甘如此死去,便同意了欽天監的建議。

心裏卻是已下決定,若是他能大好,嫁于他之人,他必今生只與其攜手。

卻不想被測算出的四人,均是不同意。

另外三人也就罷,唯一讓他心寒的卻是自小的伴讀,蘇良佑。

而博威侯府的庶子樓安景,卻是因為家法過重,纏綿病榻,情況不比他好到哪裏去。

之後,自然是時不予他,終是未能等到解藥,也未能尋到那一線生機。

再是不甘,他也只能慢慢失去意識。

哪曉得再次有意識時,竟然會回到中毒之初。

只是這一世與之上一世不同的是,他身中的毒貌似嚴重了,而本該因為家法纏綿病榻的侯府庶子,卻身體無礙,并且答應了與他的親事。

相同的是,他自小的伴讀,那位口口聲聲說要一直陪着他的人依然如上一世一般拒絕了與他的親事。

他雖對那位自小的伴讀并無半點其他情愫,可自小的感情卻是有的。

奈何……

不過生在皇家,看得太多。

雖然對其言行心寒,卻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這一世,為何多半都與上一世不同?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他身上越摸越往下的那只手,能不能停下來?

為何侯府這位庶子,與傳聞不太一樣?

竟然會,會這般的色膽包天。

雲牧遠縱使心內頗多郁悶,此刻也是無法,只能以意識感受着那只色膽包天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他的身體因為中毒,某些可恥的地方不能有反應。

不然,如此摸下去,當真是讓他還不如一直昏迷得好。

“唉,你說,我是先把你弄醒再說呢,還是先收拾一下你那個藍顏知己再說?”樓安景轉頭認真的問詢着床上昏迷着不能給他回答的人,“就沒見過那麽沒臉的人,先前對你情深意重,簡直恨不得跟你雙宿雙飛。臨到出事了,卻比誰都跑得快。有苦衷?他要是真願意嫁給你,國公爺也不能強來吧?說到底,還不是自己不願意。眼看着你要死了,哪怕欽天監說了有一線生機,也沒有自己的利益來得重要。”

頓了頓,樓安景冷笑道:“你要是活了還好,要是死了,你那個跟你感情甚篤的皇帝大哥,還有你那個把你當成眼珠子的當今太後,怕是就要做出什麽要命的事情了。輕者一輩子困在你這個王府,重者,啧啧,估計就得給你陪葬了。大好的年華,怎麽看都賭不起。”

“哼哼,現在倒是又來後悔了,簡直莫名其妙。虧得是個勳貴子弟,真是讓人看不起。而且你的眼神也不太好,竟然會将這麽一個人當成藍顏知己,簡直蠢得冒煙。”

樓安景坐在床邊,一邊摸一邊嘀嘀咕咕。

要是他再用點心,用靈識仔細查看一下床上的某位王爺,估計就不會這麽噼裏啪啦什麽都說了。

可惜經驗尚淺。

耳邊的聲音清靈淨透,甚是悅耳。

只是那一句句話聽下來,初時還好,越到後面,某位王爺越是哭笑不得。

不是在說明修嗎?

怎地又扯到本王身上來了?

說本王也就罷了,怎的還罵上了?

什麽藍顏知己?

他對明修除了兒時相伴的那點友情,并未有別的情愫。

霄雲城內的傳言,因為能為他擋去不少麻煩,便也任由明修私下的小動作。不曾想卻成為他的這位王妃罵他的理由。

當真是……

雲牧遠也不知該說什麽好,若是他醒了,還能辯解幾句,問題是他現在意識雖已醒,身體卻不能由己支配。

至于今天一整天聽到的關于他王妃說的那些話,他并未放在心上。

雖然不知地球是哪裏,可卻知道現在的王妃并不是真正的侯府庶子樓安景。

只是不曉得是有人易容冒充,還是如他這般。

不管是哪一樣,于他來說都無事。

他只要知道,嫁給他的是眼前這位便好。

明知後果,卻依然嫁給他。

這份情,他謹記于心。

樓安景尚不知自己将自己給出賣了,還在那裏嘀嘀咕咕。

裝了這麽多天溫和樓四少,實在是裝得膩歪了。

再不讓他發洩一下,他就要瘋了。

什麽溫和如玉,什麽溫順,那根本不是他好嗎?

比起原主的溫和,他更喜歡直來直往。

這段時間總是迂回,說個話都要拐個彎,簡直是煩死人。

而且還要咬文嚼字,差點沒咬着舌頭。

還是做回自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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