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什麽意思

雲牧遠醒來一事在安平王府與皇宮之內掀起一片驚浪,雲管家與趙嵩還有一衆王府之人激動不已,更甚者有人已是眼眶泛紅,連連禱告上天。

若不是知曉王爺醒來之事不能大張旗鼓,怕是已經宰殺牛羊,擺上供桌,燃香酬天。

寧壽宮內,來報喜的小宮女連氣尚未喘勻,便準備一口氣将事情說出來,“于,于嬷嬷,王,王爺。”奈何氣息不繼,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于嬷嬷手一抖,上前抓住她一疊聲道:“王爺?王爺如何了?”莫不是,不,不會的,王爺吉人天相,自是長命百歲,定能安然度過此劫。

“王爺醒了,王爺醒了。”宮女揪着胸前的手,連忙将話說全。嘤,齊公公果然說得不錯,于嬷嬷好可怕。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于嬷嬷雖已年過花甲,但年輕時出生武林世家,自小習武,因家遭巨變,被當今太後所救,便一直跟在其身邊,不僅報了當年滅門之仇,更是與太後雖為主仆,卻情同姐妹。

且還得太後恩典,嫁給當今夫君。

如今夫君與兩子都得聖上重用,唯一的女兒還被太後收為義女,更是嫁給了太後的娘家侄子,現下也是夫妻和美。

而當今聖上與安平王爺,自小就是她帶着,說是她半個兒子都不為過。

現下聽得安平王爺醒了過來,心內激動不已,眼眶泛淚。

“于嬷嬷,王爺真的醒了,現下王爺正帶着王妃前往禦書房。”宮女雙腳落地,心內打定主意以後都不來寧壽宮了,于嬷嬷實在太吓人了。

“知道了。”于嬷嬷深吸一口氣,連忙往殿內走去。她要去跟太後說,王爺醒了。

“太後,太後。”于嬷嬷進到內殿,掀開床幔,顧不得宮規禮儀,連聲呼喚。

“彩衣,何事?”太後睜開眼睛,詢問着叫醒自己的于嬷嬷,而彩衣,則是于嬷嬷的閨閣名字。睡夢中被叫醒,當今太後謝韻然沒有一絲氣惱,只是神色略顯疲憊的問道。

自打小兒子中毒昏迷至今,她便擔憂至今。就連夜裏休息,也是不得安然。

“太後,臨陽殿宮女來報,王爺醒了,此時正與王妃前往禦書房。”于嬷嬷語音微微有些顫抖,眼角還泛着紅。

“什麽?”謝韻然立馬坐起,伸手拉住她的手,“彩衣,你說,是君墨醒了?”

“是的太後,王爺醒了。”于嬷嬷見她如此,心裏一疼,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太後,快些起身吧,怕是一會兒王爺就該過來了。”

“君墨醒了,君墨醒了。這,這真是太好了。”謝韻然激動得雙手顫抖,聽到她的話,連忙點頭,“對對對,哀家得起身了,晚點君墨定會來給哀家請安的。”說着,也不等于嬷嬷動作,自己便下了床。

于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淚,連忙給她穿衣。

不說寧壽宮此刻情形,禦書房內,雲牧遠給自家皇兄說了下中毒之事,便道:“皇兄,我與小景該去給母後請安了。”

此刻母後怕是已經知道他醒過來的事情了。

昏迷兩月有餘,他本該一醒來便先去給母後請安,奈何他中毒一事尚未理清,下毒之人也是一團迷,他得先來與皇兄說這事,也好早做防範。

“對,現下也晚了,我與你們一道去吧。”雲牧翰也不想批閱什麽鬼奏折了,現下自然是皇弟比較重要。

樓安景除了一開始那句有點不着調的話之後,便沉默在一邊聽着兩兄弟的對話。

在雲牧遠說到自己中毒之事時,格外留心。

奈何雲牧遠也不知自己是為何中毒,又是被何人下毒,沒有一點線索。

現下唯一知道的便是,下毒之人乃是鄰國北涼之人。

下毒的時間,應是雲牧遠在邊關之時。

只是為何毒發會在回霄雲城之後,這也是雲牧遠疑惑的地方。

雲牧遠疑惑,不代表樓安景也疑惑。

雲牧遠所中的毒根本不是什麽慢性毒,而毒裏還帶着魔氣,由此可見,他所猜測的不錯。對方現下怕是已經知道雲牧遠醒過來了。

不過,下毒之人此刻怕是也不會輕舉妄動。

能解了他下的毒,那麽在對方看來,解毒之人應是能人。

何況,毒已解,早先的計謀自然也無用了。

再想給雲牧遠下毒,怕是也不容易。

對方也不會蠢得認為一樣的計策能再次奏效。

樓安景摸摸下巴,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多攢點丹藥,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對方如果是此界中的常人也就算了,若是與他一樣是修真者,還是魔修的話,他應該有一場硬仗要打。

“小景?”雲牧遠見他如此安靜,不禁側頭詢問。

“無事。”樓安景決定現在先不跟這人說,不開心的事情還是等兩人回到王府之後再來仔細說清楚。

“嗯。”見他不願多說,雲牧遠也就不再接着問,而是道:“母後居住在寧壽宮,想來你應是知曉,如今我醒來,本是該先去寧壽宮與母後請安,只是我中毒實是蹊跷,便只好先來與皇兄說。”

樓安景嗯了聲。

雲牧遠聽見他的回答,又道:“母後脾性很好,你放心。”

“你擔心我與你母後的婆媳關系?”樓安景笑出聲,他又不常進宮,再說,只要太後不是個惡婆婆,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會去跟對方計較。

“咳,自然不是。”雲牧遠被婆媳關系四個字咽了一下,“我只是擔心你緊張。”

走在前面的雲牧翰與福祿公公也被樓安景的話咽了下。

婆媳關系?

雖然有那麽點道理,可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法将媳婦兩個字安在樓安景的身上。

雲牧翰現下心裏很是詫異,他的皇弟何時與這樓安景如此熟悉親近了?

他可是調查過,在成親之前,兩人是從未謀過面的。

雲牧翰的詫異,何嘗不是樓安景的。

雖然聽聞過安平王爺待人溫和,與人親近。只是,他們應該是剛接觸不久吧,還沒超過一個時辰呢。

為何這個雲牧遠對他卻這麽細心體貼?

沒錯,就是體貼!

這真是見了鬼了。

雖然喜歡的人也對自己好,是件大喜事,但是,怎麽想怎麽詭異。

就算是平常不拘小節的樓安景,此刻也覺得有點奇怪了。

只是現在也不是問清楚的時候,樓安景按下心裏的疑惑,神色自然的回道:“我為何要緊張?”

他又不是女人,也不擔心被太後拿捏,擔心什麽。

雲牧遠無語了下,看來是他白擔心一場。“如此便好。”

樓安景奇怪的看他一眼,這人莫不是把他當女人看了?“你與皇上兄弟感情如此好,且性子也好,想必母後定然也不是那種無理之人,我又為何對要見她一事緊張?你說是嗎?”

雖然這話有點拍馬屁的意思,但是,他說的也是實話,太後這人他可是聽侯府裏人說過。

雲牧遠笑看向他,伸手在他耳邊輕撫了一下。

樓安景被他這輕輕一摸,感覺一道酥麻從耳朵竄到脊椎,再到四肢百骸。

真是要命!!!

樓安景耳尖泛紅的轉過頭,努力目視前方。

雲牧翰走在前面,聽着兩人的一問一答,再想到兩人成親前樓安景要去的聖旨,略頭疼。

兩盞茶時間之後,一行四人到了寧壽宮。

雲牧遠也不等人前去通報,便拉着樓安景進了殿內,見到殿內軟椅上頭發已經斑白的人時,眼眶微紅,“母後,兒臣給您請安。”說着,便前走幾步,跪在了謝韻然的身前。

謝韻然一時之間潸然淚下,竟是激動得語不成聲,雙手顫抖着摸着仰頭看向她的雲牧遠的臉頰,“好,好。”聲音落下,也将雲牧遠抱進了自己懷裏,“君墨,母後的君墨。”

殿內之人見此一幕,均是雙眼含淚。

樓安景抿了抿唇,微微低頭,遮住了眼裏的濃濃思念。

雲牧翰看了他一眼,雙眼閃過一抹疑惑。

此夜,雲牧遠與樓安景被留在了宮內。

臨陽殿內,雲牧遠的情緒早已平複,而樓安景卻心情低落。

他想他的家人了。

“小景,為何心情不好?”早在母後那裏時,他便察覺了他的情緒不對,只是礙于母後在場,不好祥問,現下只他二人,自是要問個清楚。

“跟你說了也不懂。”樓安景現下心情不好,不想跟他多說。翻了個身,直接背對他躺進了床裏側。

難道跟他說,他想念他的爸爸媽媽哥哥們了?

雲牧遠看着他的背影皺眉,本也不是愚笨之人,前後一聯系,再想及他早前的神色,心下了然。“小景,可是想念家人了?”

雲牧遠靠上去,伸出手試探性的将人摟進自己的懷裏。見人并未抵抗,愉悅之色從眼內一閃而過。

背靠熱乎乎的胸膛,樓安景垂着眼睑嗯了聲。

“小景,對不起。”雲牧遠低聲道歉。

“你道歉做什麽?”樓安景奇怪的轉過身。

雲牧遠看着他,輕聲道:“我沒法帶你去見你的家人。”地球,他聽都未曾聽說過。

樓安景心想,你當然沒法帶我去見我的家人。他們又不在霄雲城,也不在這個世界。

心裏剛這麽想完,又覺得不對。

按照常理來說,侯府裏的人就是他的家人,雲牧遠現在醒過來了,怎麽就沒法帶他去見那些人了?

莫非還在想着隐瞞他醒過來的事情?

“你想隐瞞你已醒的消息?”

“自然不是。”雲牧遠奇怪的看他,他就算想隐瞞也是隐瞞不住的。何況他昏迷至今兩月有餘,邊關将士軍心不穩,就算早前已有安排,如今時間過去這般久,北涼定是會趁此機會對邊關侵擾。

作為邊關守将,他既已醒來,自然是得去邊關守着。

何來隐瞞一說?

借着殿內的燈輝,樓安景皺眉看着他,總覺得哪裏怪異。

但又一時之間想不到究竟是哪裏怪異。

“那你方才的話,是何意?”想不通就問,樓安景總覺得雲牧遠的回答會讓他想把自己給埋了。

果然,雲牧遠聽他如此問,便道:“你想念你的家人,我定是無法帶你去見他們的,地球這個地方,我從未聽說過。”

晴天一道霹靂響!!!

樓安景整個人都僵硬了!!!

地球??

這個家夥是怎麽知道的????

樓安景哆嗦着聲音道:“呵呵,呵呵,你在說什麽地球,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的家人自然是侯府的侯爺他們了,什麽地球。”

這個家夥難道也是穿越過來的?

可是,他一點也看不出啊!

尼瑪到底是哪裏不對!

一定是勞資在做夢!

聽到他聲音都顫抖了,雲牧遠愣了下,随即輕笑出聲。他好似還未與小景說過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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