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事成雙
雲牧遠見他皇兄将自己要的聖旨寫好,并蓋上帝印,這才滿意道:“明日早朝,我會去,皇兄便在早朝上将聖旨宣讀了吧。”
小景有密旨的事,母後知曉,卻依然故我的想着給他納妾。打的主意無非就是經過這一遭,小景便不好将密旨之事說出來。
若是小景依然将密旨之事說了出來,那必定是打了母後的臉,那他與小景之間也定會生出嫌隙來。
而小景不說,那正中母後的心意。之後母後便可以無所顧忌的将給他納妾之事進行下去。
而他知道,依着小景的脾性,定會在忍無可忍之下将密旨的事情說出來。說他自私也罷,密旨的事,他不希望最後是由小景說出。
如此,還不如他向皇兄要一份聖旨,明日宣告天下。
看着由自己書寫的聖旨,雲牧翰無奈搖頭,“明日之後,母後怕是要惱了我了。”
這份聖旨明日一讀出來,不僅母後會怨他,怕是言官也要上疏直谏了。
“無妨,母後那裏,明日由我去分說清楚,至于朝堂之上,”說到這,雲牧遠雙眼微眯,遮住了眼內的寒光,聲音冷冷的道:“若是誰不滿,讓他來與我說,我再中一次毒,讓他找人将我治好,我便依他之言。”
當初他中毒,生死一線,朝堂之上,知曉右相與國公還有太傅拒絕下嫁自家後輩為他尋一線生機,怎不見有人站出來為他谏言幾句。
小景嫁于他,并當真讓他醒了過來,他将自己的一生獨許給小景一人,與那些人有何關系?
“休要胡言。”雲牧翰聽得滿臉怒意,“不過是些妄言之輩,也值得你這般言語?”想到那兩月裏的擔心害怕,雲牧翰深吸口氣,“此事到此為止,不納妾便不納妾,母後那裏我已說過,母後不聽,想要母後打消念頭,你便自己去與她說。至于朝堂之上,”雲牧翰低沉道:“總得叫有些人知道,事不由己而為。”
樓四拿了密旨,卻遲遲未将密旨之事宣讀,他便也不好大肆宣揚。
若是他敢大肆宣揚,怕是就會出現他這個當皇上的妒忌自家親弟,絕他子嗣的流言。
在得知母後想要給君墨納妾之時,他便将密旨之事說了。母後卻言道她自有打算,君無戲言,既然他寫了那道密旨,雖說當初是事急從權,可密旨之事的确是由他寫就。
無論樓安景說與不說,那是樓安景之事。
可如今母後這般作為,便是将他這當皇帝的面子給踩了。
而他,還不能當真與自己的母後計較。
君墨今日所做之事,雖說會讓朝堂一時雲湧,卻并不是不可控。
他是皇帝,于公,君墨擁兵六十萬,那是他相信君墨。可就如君墨與他說的那般,誰也不能保證,他之後輩也如他般,甘心擁兵六十萬,只做一個擁君的王爺。
于私,他也不想自己在樓安景那裏落下不好的印象。
自打聽過君墨言之修仙一事,他便有了決定。
不管是修仙一事于他,還是于整個元景王朝,都是他想要得到的。
那些話本裏,雜記裏的神仙之事,說他不向往,那是自欺欺人。
而修仙之事,當真能普及于軍中,他又何愁北涼年年犯邊。
元景號稱百萬雄師,可真正能動用的,也不過君墨手中六十萬,其餘四十萬,還得防着蘭祁與金羅。
而北涼,并不比他元景差到哪裏去。更甚至,比之元景,北涼之騎兵,更加悍勇。
他從不隐藏自己有野心,也不否認他對樓安景手中的修仙功法有觊觎之心。
“嗯,皇兄,我回了。”雲牧遠起身,準備早早回去。能與小景清閑相伴的日子也不過這五六日了,一旦啓程去了邊關,他便不再有這份閑時陪在小景身邊。
“回吧,另外,君墨多注意一下承逸王府的動靜。”雲牧翰想到手底下收到的消息,又多囑咐了一句。
“知道。”雲牧遠彈了彈衣袖,便轉身出了禦書房。
回到王府時,得知小景留言無事不得打擾,便轉身去了書房。
承逸王乃是先帝唯二的兄弟中的一個,在奪嫡之争之初,便自請封號去了金陵。之後安安分分的做他的承逸王,先帝自也将他留了下來,并為安其心,特賞賜了一面免死金牌,寧逍王府也得了一面。
先帝去世時,便言其從未放心過承逸王,免死金牌,也不過免其大過之下生死。若是當真有那不臣之心,免死金牌,便是言官口中的一把劍。
無昭不得進京。
雲白烨在明知的情況下,還暗中回了霄雲城,不管他所為何,在他與皇兄這裏,他便已經落了君心。
想到雲白烨,雲牧遠便眼神暗沉。
雲牧遠在書房內專心做事,樓安景此刻則是驚喜莫名。
修煉到一半,交易器提醒他留言有回複。
拿到換到手的四本功法,樓安景雙眼亮晶晶的。
金系功法有了,且還是一本地階上品功法,雲牧遠真是好運氣。不過想到那人要的東西,樓安景抽了抽嘴角。
竟然是那些個不正經的東西,就能換到這麽一本功法,難道修真界的人,都這般敗家?
不過對他來說,不能更好了。
另外三本,其中一本則是木系玄階中品功法,剩下的兩本便是普通的水土黃階上品功法。然後其還贈送了兩本爛大街的鍛體功法給他。
說是不小心殺了一個不長眼的先天武者得到的。
要不是知道對方是一個大仙宗的內門弟子,他都要以為對方是魔修了。
尼瑪那是人啊,說殺就殺了。
那先天武者得多不長眼,才讓對方将其命給了結了。
修真界,真是兇殘。
樓安景摸了摸手中的幾本功法,想着到現在還不曾沾人血的自己,到時候到了修真界,到底能不能适應那裏的殘酷競争。
不過現在考慮這個,還有些早。
功法到手了,雖然沒得到雷系功法,不過雲牧遠的金系靈根更粗些,修煉金系功法最好。至于雷系功法,得到的時候作為副功法練練就行。
既然被自打坐中叫醒,樓安景也不打算繼續修煉了。
這段時間到底是有些懈怠了,體內的靈力長得很慢,離築基二境還有些距離。
樓安景對自己很不滿,因此決定之後必須得更加努力才行。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樓安景開門走了出來。
“少爺。”青竹見他出來,立即恭聲招呼。
“嗯,王爺可回了?”他才修煉不到兩個時辰,雲牧遠應該還沒回來才是。不過就是順嘴問一下。
“回少爺,王爺半個時辰之前便回了。”青竹給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樓安景眨眨眼,看看天色,竟然這麽早就回來了?
太後那麽好搞定?
樓安景摸摸下巴,決定去找某人。“王爺現今在何處。”
“王爺在書房。”
“行,我去書房找王爺,青竹去叫人備些涼茶點心端過來。”樓安景囑咐完,徑直施施然往書房走去。
推開門,便見上次見過一面的黑衣人也在。
樓安景好奇的看了一眼,猜不準這人是暗衛還是影衛。
暗衛雖說常穿的是暗紫色衣服,可誰也不能說,還不準人家換個顏色吧。
“小景,過來。”雲牧遠見他看影衛首領,心下有些不舒服,因此瞪了眼無辜中箭的影衛首領。
影衛首領被自家王爺瞪得莫名其妙,難道王爺是在怪他辦事不力,沒能查到更多承逸王府之事?
樓安景嗯了聲,便乖順的走了過去,在其旁邊專門為他準備的椅子上坐下。“這是影衛還是暗衛?”
上次雖然跟他說了是影衛傳來消息,但雲牧遠也沒有指名道姓給他說這個人就是影衛。
雲牧遠聽他問起,便說道:“這是影衛首領,影慎心。”
樓安景看着他,影慎心?難道不是應該什麽影一影二?
雲牧遠一見他這番表情,便知其不明所以,便揮手讓影衛首領退下,待到屋內只餘他二人時,才進一步解釋道:“影衛首領,每一代都叫做影慎心,影衛施暗查之職,便得謹慎小心,留心。如此才能在查探更多消息之餘,保全自己。暗衛首領便為暗無情,只有無情,才能将不軌之人盡斬刀下。”
樓安景表示聽明白了,他對此只是好奇,除了感嘆一下名字的真實寓意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麽說的,便說出他來書房找他的初心,“不是進宮,為何這般早便回了?”
雲牧遠幹脆也不再看信件了,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安坐好,才道:“我并未去找母後,而是直接找了皇兄。”
樓安景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聽到他的話,有些不明白。
怎麽不是直接去找太後?要是找皇上有用的話,就不會有太後找他進宮一事了。說實話,他對雲牧翰其實是有點不滿的。
不管密旨的事他有沒有讓太後知道,也不管他在知道太後要做的事情時,有沒有阻止,他這個當皇帝的沒有做到君無戲言是事實。
要不是看在其在這件事上沒有與太後這般站在明面上來給他添堵,他絕對會歇了讓他修真的心思。
看在雲牧遠的面子上,他就姑且當對方是跟太後站在對立面的。
哼,看他多大肚。
不過也僅此一次。
他樓安景可不是什麽好心腸的心軟之輩。
誰不讓他痛快了,他就讓對方比他更不痛快。
雲牧遠給他說了進宮做的事,最後道:“既然有妄想,斷了便好。”
樓安景睜大眼睛看着他,沒想到雲牧遠進宮竟然是去讓皇上寫這樣的聖旨。
他多少也明白他的心思,無非是不想他将密旨的事情說出來,打太後的臉,讓太後記恨于他。
雖說他不在意,但到底雲牧遠夾在他跟太後之間,肯定會為難。
如此,雲牧遠直接親自落實了這件事,太後即使想要怨他,也找不到理由。
這就跟那些常問:老婆跟媽同時落水,你先救誰一樣。
雲牧遠這樣一做,這種左右為難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不然到時候太後與他,雲牧遠幫誰?
雖說,說到底是他占理,可畢竟太後是雲牧遠的母後。
這也是他為何即使不滿太後,也沒有将密旨立馬當面說出來,而是讓雲牧遠自己去解決。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雲牧遠不是直接去跟太後說清楚,讓其打消給他納妾的念頭,而是直接讓皇上寫聖旨,公告天下。
這樣,不僅斷了太後的心思,其他人的心思,也一并給斷了。
樓安景覺得特別滿意,因此歡喜的在雲牧遠的嘴上咬了一口,然後不過瘾,直接摟住其脖子,進行了一番口中交流。
一吻完畢,樓安景喘勻氣,才跟他說起可以開始修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