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事後

兩人一陣親吻, 然後又都在情動之時迅速分開。

樓安景都有些哀怨了,這麽搞,遲早要把小兄弟搞壞掉。于是對着同樣有些不爽快的雲牧遠道:“你沒築基前, 你我還是少些親密行為吧。”

你親我我親你的确是很爽, 但是爽到一半就必須得分開讓人更不爽。

“嗯。”雲牧遠看了看兩人被長袍遮蓋下精神奕奕的某部位,沉着臉點點頭。

他一定要盡快築基。

一夜過去, 翌日, 樓安景便一直呆在兩人所住的帳篷內, 不是修煉便是煉藥煉丹或者煉器, 偶爾也看看書。

至于那兩個內奸該如何處置, 這都是身為将軍的雲牧遠該做的事,他就沒必要跟着參合了。

因為身周加了隔音陣法,軍營裏的吵鬧聲樓安景也聽不見,因此自然不知道今天一整天,整個邊軍軍營到底是如何的熱鬧。

元景王朝共有三處邊軍,蘭祁與金羅兩處的邊軍因着那兩國相對安分,一直都是小打小鬧。

而臨北涼的這處邊軍,卻是從未停止過戰争。

北涼地廣人稀, 又地處草原, 且還毗鄰沙漠, 無論是先天條件還是後天人力, 都注定了北涼在糧食上的緊缺。

因此從百年前,北涼便未斷過對元景王朝邊境的搶掠行為。

北涼人彪悍,又悍不畏死, 元景王朝卻因着蘭祁與金羅不敢對北涼大肆進攻。因此對于北涼年複一年的侵邊行為,元景王朝也只能與其長期對抗。

期間也有在與金羅和蘭祁協商之下,對北涼進行過狠攻猛打的時候,可金羅與蘭祁卻不會眼睜睜看着北涼被元景打得太狠。

所以一直以來,與北涼的邊關因為戰役頻繁,在防範奸細一事上,總是重中之重。

無論是上一任齊老将軍,還是現任的雲牧遠,在處置奸細時,從不手軟。

以往的奸細,總是出在底層小兵或者百戶千戶一類軍職之上。

軍職越往上,将軍對其越是考察甚嚴。

因此,一般在參将往上的軍職,起碼都在軍營摸爬滾打了七八年以上。而這樣的人,先決條件一定是考察過家世清白。

這還是自齊老将軍卸任歸田,雲牧遠接管邊軍五年來,第一次在上層軍職中捉到內奸。

不管雲牧遠如何想,這件事都不是他一人所能決定。

雖說他是将領,有絕對處置權。可眼下這件事,卻不是可以任由他獨自處置。

因此一大早,雲牧遠在确定那張寫着火藥配方的信件尚未傳遞出去之後,便去了中央大帳。內奸之事,證據确鑿,也無所謂打草驚蛇一說,他便直接在大帳之外,當着全軍将士處置。

樓安景與雲牧遠商量過如何處置內奸一事,多少也能想象到今日邊軍軍營的熱鬧。不過他卻不想去參與這種熱鬧,便獨自躲在帳篷裏做自己的事。

經此一事,北涼那邊定會再想旁的辦法。

火藥配方無望,那麽,那些修真者大概便會出別的招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人會做些什麽事情,是像對付雲牧遠一樣,将有魔氣的藥丸大量給北涼士兵吃,以達到身手短時間內突飛猛進的效果;還是派人來暗殺他與雲牧遠?

不過到如今,他還是不太明白,那些人是為何要介入到凡人界國家的争奪當中來。這些事情對于修真者來說,實在是太浪費時間。

修真者修長生,争奪天材地寶功法法寶,這個他能理解。可是對于實力越往上,便能擁有移山倒海之能的修真者來說,凡人間的權力争奪,黃白之物,于他們,還不如一棵年份高的靈草來得重要。

所以,他們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樓安景拿着新煉制出來的築基丹,皺眉猜測着北涼那邊修真者的目的。

不過因為他本身對于修者界的事情就知道的少,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那些人的目的,便就不再想了。

走到現在,那些人要麽是圖窮匕見,要麽就是還有別的暗手。

中午雲牧遠讓人跟樓安景說了聲無法過來與他一起用午膳,讓其先用之後,便直到旁晚才神色疲憊的回到兩人居住的帳篷。

“可用過晚膳了君墨。”樓安景見他進來,便起身迎了過去。“很累?”

“嗯,感覺比打了一天仗還累。”雲牧遠擁住他,将頭擱在他的頸側。“如果可以,真想将這些事放下,與你專心修煉,或是去游覽天下河川。”

“無妨,事到如今,事情亦快有個結果了。”樓安景回擁着他,一邊安慰,一邊想着他爸爸與兩位哥哥在處理類似的事情時,貌似也是與雲牧遠一般的神情。“君墨,等此間事了,我便與那位修真界的朋友換來傳送陣法,你我一同去修真界吧。至于你哥,若是也想與我們一般修真,那早前我未曾與你說清楚之事,便在回霄雲城之後,與你分說清楚。”

早前他見到雲牧遠與他那個當皇帝的哥哥之間的感情那麽好,就想到了地球上自己的家人,便心軟的決定帶着他哥哥一起修真,甚至包括雲牧遠那幾個子侄。

不過到現在,他除了給那個皇帝調養身體之外,便一直不曾有別的動作。倒不是後悔了,而是對于皇室之人,尤其是所謂的真龍天子,他們若要修真,牽扯的東西太多。

這也是他直到現在,也沒有進宮去給那位皇帝測試靈根的原因。

答應帶他修真,一是因為對方是雲牧遠的哥哥,且還是與雲牧遠兄弟感情甚好的哥哥。另外則是,他也想讓對方更多的站在他這邊。

或許說出來很蠢,可他經歷的少,在感情一事上,更可以說是個初哥。在決定嫁給雲牧遠時,他原是打算嫁過去之後,将其救醒,便借對方的身份來了卻他與博威侯府的因果。之後,他倆就可以分道揚镳。

至于那所謂的不納妾的密旨,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雖然當時他說得好聽,也無非是想着今後到王府後能清靜一點,更惡趣味的想看看某些人悔不當初的表情。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雲牧遠,他就蠢得一見鐘情了。或者更确切的說,他竟然被雲牧遠的男色給迷住了。

所以之後出于愛屋及烏的主要心理,他不僅對雲牧遠說了修真一事,更答應可以帶皇帝及其有靈根的子女一起修真。

當時他只是答應了下來,卻沒有與雲牧遠說清楚皇室中人修真的牽扯。

若是這次邊關的事情結束,他與雲牧遠決定提前回霄雲城的話,那皇帝修真的事情,大概會提上日程,那這之間的事情,他就得跟雲牧遠還有皇帝說清楚。

皇位與長生,二擇一。

選擇皇位,那就斷了修真的念頭。若是想要學秦始皇想永久在帝位上,那是不可能的。他背不起那些責任。

選擇修真,那便完全的放棄皇位,別想着以後修真有成之後再坐回皇位的想法。

樓安景被雲牧遠摟在懷裏,覺得特別安心。

“嗯。”雲牧遠聽完他的話,也不問他為何現下不說,而是要等回霄雲城之後再說。“若是此番邊關之事順利,你我或許之後便能回霄雲城。霄雲城眼下情勢緊張,且流言四起,皇兄應當會在最後下旨召你我回霄雲城。”

“回去也好。”樓安景倒是覺得無所謂,不管是在邊關也好,還是回去霄雲城,只要雲牧遠跟他在一起就行。

“趙副将今日交待,對方答應他,若是他為內應,便準其獲得永生。”雲牧遠嗤笑了一聲,給他說起了今日處理的內奸一事,“對方給他看了一些修真者的手段,趙副将便将其奉若神明,不惜背叛自己的國家,當起了賣國賊。李參将則是被趙副将利誘,現下兩人均被軍法處死。”

“難怪。”樓安景倒是很能理解,若是不了解實情的人第一次見到修真者那些玄而又玄的手段,八成都會将其當成神仙手段。

對于神仙手段,向往有之,崇拜有之。若是這些令你向往崇拜的神仙手段有一日你也能擁有,基本上,很少人能抵擋得了這樣的誘惑。

雲牧遠又說起季副将來,“今日我處置趙副将時,暗中觀季副将之神色,我覺他并不是與趙副将同為北涼走狗。季副将,背後應是有別的人。至于是何人,或許我亦能猜到幾分。”

“哦?”樓安景來了興趣,“君墨猜的是何人?”

“南佑将軍郭長易。”雲牧遠說了一個讓樓安景驚訝的人名。

“怎麽會是南佑将軍?”樓安景微微側頭,“是因為兵權?那位不憤你擁兵比其多?”他也只能猜到這個答案,畢竟那位南佑将軍與雲牧遠同為一方大将,但因為所處的地方不同,手中的兵權卻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六十萬與十五萬,這可不是六十兩銀子與十五兩銀子的差別。

南佑将軍所在的是蘭祁國邊境,蘭祁向來無甚野心,因此在元景與蘭祁的邊境,兵數不過十五萬。

都說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擁有更多士兵的将軍,那也不是什麽好将軍。

“并不是。”雲牧遠将其拉着來到一邊的羊毛地毯上坐下,自己則是躺下,并将頭枕在樓安景腿上。腦後的溫暖讓雲牧遠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放松了下來,“南佑将軍的妻子乃是金陵城肅安侯府的嫡女,而肅安侯府的侯爺江之泓生母卻是出自承逸王府。算起來,雲白烨與南佑将軍郭長易,還是表親關系。”

樓安景驚訝道:“竟然還有這層關系,如此說來,季副将真正相幫之人,應當是雲白烨?那你下毒一事呢?可有查出?雲白烨對你心懷不軌,應不會對你有性命之危,且對方應當不會與北涼合作。就算與北涼合作,亦不會将你的性命算計在內。可你早前所中之毒,我卻肯定是出自那幫修真者之手。”

“此事倒與季副将及趙副将無關。”雲牧遠拉過他的手把玩,他中毒之事,今日便審問過趙副将與李參将,兩人均對此事毫不知情。上次青衣男子亦是如此。

“那你中毒之事豈不是又沒了線索。”樓安景有點失望,“雖然知曉毒是出自那幫修真者之手,可那些人也有自己的驕傲,定不會親手給你下毒。一日不抓到給你下毒之人,那便無法讓人安心。雖說真正的源頭在那些修真者身上,可眼下你我實力不夠,也無法真正與他們交手。”

所以他才想抓到下毒的人,這樣一來,就可以防着對方的暗手,至少也能知道一點對方是如何給雲牧遠下毒的。

現在知道源頭又怎麽樣,他倆也打不過。下毒的人也沒抓到,就得随時防備着對方再下毒。

現在雙方之所以還沒有正面交手,無非都顧忌着對方是否有別的依仗。

這也是當初他在小樹林時冒險将靈器拿出來的原因,法寶固然動人心,但對方在不完全了解他的背景依仗之前,斷然不會貿然出手,這也給他和雲牧遠争取了修煉的時間。

但修真者的手段甚多,若是對方下次下的毒他無法可解怎麽辦?

要知道,他煉丹的級別也不高。交易器雖然能讓他聯系到修真界的人,可對方又不是時時刻刻在線。萬一哪天雲牧遠被下了他解不了的奇毒,樓安景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還是盡快查出給你下毒之人最好。”

只聽說過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此事只能慢慢來。”雲牧遠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小景無需如此擔心,短時間內,對方應當不會再對我下毒。”

樓安景還是不怎麽放心,“話雖是如此說,可誰知對方又會如何作為?火藥一事出來,北涼眼下怕是萬分觊觎。且上次小樹林那人回去,應當還說了我手上有靈器一事。你毒又被解,加之又冒出了一個我,那幫修真者想來心裏恨得不行。這般一來,對方再使出些狠毒手段也不是沒可能。”

不能正面交手,別的手段多得是。

先是雲牧遠的毒被解,再是火藥出世,又有法器誘惑,眼下還折損了兩個內應,這一筆一筆的對于那些修真者來說,可都是賬。

這賬累積得多了,對方一時恨極,做出些別的什麽事來,簡直太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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