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金丹

兩人都全副精力的盯着遠處, 在他們的正前方,那裏的靈氣波動異常活躍,好似水滴入油, 又好似冬季寒風, 一層層的靈氣猶如波浪般從遠處朝着兩人的方向推疊而來。

先是猶如清風拂面,讓人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着這些靈氣。接着便是大風刮過, 頭發衣袍鼓蕩, 再來便是刮骨寒風, 靈氣本是天地間最讓人舒服的氣息, 而現在, 靈氣卻好似那最鋒利的刀,最鋒銳的劍,讓兩人露在外的肌膚好似被切割般的疼。

兩人從一開始便神情凝重,并未因為對方這種有些炫耀的行為而放松哪怕一點。因此在察覺到身周靈氣變化的同時,兩人便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你能肆意攪動天地靈氣,我亦能将靈氣化為己用。

兩人同時用了一招以柔克剛,将越來越暴動的靈氣收歸己用。

“這人,應該是變異的風靈根。”在周圍的靈氣慢慢平和下來之後, 樓安景才輕輕的出聲。

雲牧遠點點頭, 雙眸寒星般看向遠處, 那裏, 又一波靈氣滾滾而來。“不愧是金丹真人。”那種肆意揮灑靈氣的狂放,讓他血液沸騰。

金丹便已是如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若是元嬰呢?化神呢?還有那令人向往的渡劫, 大乘,以及飛升。

雲牧遠好似看到了無邊絢麗的世界在向自己緩緩的打開,那裏有無數令人為之傾覆的神秘。

樓安景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眼裏那種帶着些壓抑的興奮神色,些許的疑惑,随後便是了然。

哪個男人沒有英雄夢?

哪個男人不渴望更強大的實力?

他以前看小說時,還曾中二的幻想過若是自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時,又是如何一番場景。

看着前面比方才更加洶湧的靈氣,樓安景雙眼發亮,體內好似叫嚣着什麽,讓他四肢都有些不可控制的顫抖。

他知道,這不是害怕,而是期待,是興奮,是向往。

兩人身上的氣勢也在慢慢的攀升,結丹對金丹,除非妖孽,否則便當真有些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他與雲牧遠并非蠢人,也不會做那種傻事。

他們只想在必輸的局面之上,盡可能的去試着一戰。

這個時候,哪怕他兩人不戰而逃,雖無人有話可說,可他們的心,已輸,今後便會習慣性的遇強便避,若是長此以往,即使他們修為能越升越高,卻也失了那份強者的心态。

他們有那麽多的準備,只要對方不帶着仙器,以對方金丹的實力,他們兩人保命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如此,為何要不戰而逃呢,為何不試着去戰鬥一番,這也是一次難得的體驗。

若是他倆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

畢竟,他倆最缺的便是與同類人的戰鬥經驗。

“君墨,我們有一日,亦會這般強大,甚或比這還要強大。”樓安景帶着一股堅定的語氣說道。

他們或許會遇到很多麻煩,很多挫折,可只要他們不怕,不放棄,終有一天,他們會強大到沒有人敢輕視他們。

“嗯。”雲牧遠肯定的點點頭,他心裏一直是這麽想的。

兩人不覺得自己是在白日做夢不切實際,只要他們為之努力,為之去一步一步往前堅定的走過去,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皇龍寂源最近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暢快。

在皇室裏,他本就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從出生開始,他便獲得了家人的喜歡與期待。甚或包括皇帝大伯,對他也是前所未有的期待着。

不為別的,只因他與那位改變了皇龍皇室修煉困難的先祖是一樣的天賦,一樣的靈根。他們期待着他能與那位先祖一般出衆,甚或能給皇龍皇室再次帶來改變。

聚龍石雖讓皇龍皇室修煉不再如千年前那般困難,可亦是有代價的。他們一族的代價便是子嗣艱難。

誰讓他們修煉有傷天和,雖說與邪魔外道相比差了些,可也好不到哪裏去。若不是他們身具龍族血脈,又是皇室之人,怕早有不少人對他們動手了。

不說人動手,他會來到這個隐靈大陸,便是一條快要成形的蛟龍對他出的手。

要說他們皇龍皇室得罪的最狠的是誰,非龍族莫屬。不說龍族,但凡與龍有一點關系的,都對他們皇龍皇室沒有一點好感。

可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實力不濟,又有何能力怪罪別人?

想要不被利用,不被殺死,不被人踩在腳底,那你就努力強過他。

他因着天賦與先祖一般無二,在一開始便被很多仇視皇龍皇室的人盯上。其中一條便是被他父親逮住想要取其龍氣,最後卻被它跑了的一條成形的蛟龍。

這次便是那條蛟龍出手,他才意外來到了這顆沒有任何修真者的凡人星球。

那條蛟龍本已成形,卻愣是因着他父親之故,導致其境界受損,最後又變回了蛟龍外形。

他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若不是因着他的天賦之故,父親大伯等人給了他太多的保命法寶,他怕是早已經被那條蛟龍弄死,不然也會被空間風暴給絞碎致死。

還好就在他身上法寶用盡之前,他竟然從空間裂縫之內掉到了這個隐靈大陸。

為了讓自己盡快好起來,他便開始尋找龍氣來修煉,來修複被那條蛟龍弄出的損傷。若不是他身上的法寶夠多夠好,別說保命,怕是連根基亦要受到傷害。

還好,他雖前後被那條蛟龍及空間風暴傷到了一點根本,只要好好休養,慢慢修複,便一切無礙。

幾十年下來,他靠着這些低賤的凡人皇室那點龍氣,慢慢修複了損傷不說,修為更是一日一日的增長。

他現下不敢回到修真界,不是擔心家人護不住他,而是擔心他尚未回到皇城,便被那條蛟龍或者是與皇龍皇室有仇的人先行一步給殺了。

不過好在隐靈大陸雖無修真者,但靈氣亦很濃郁,皇室的龍氣亦很可觀。

唯一的缺點便是,這個隐靈大陸真是很窮,別說靈草靈藥等物了,就連靈果靈蔬都是不見,靈石之類更是不要想。

這些好在他亦不是很需要,空間戒指內的靈石他還是有不少,足夠他修煉。

一年年過去,雖然修為比起在修真界來說增長得緩慢了些,但根基牢固,修真之人性命悠長,這點時間他還是有的。

就在他晉級金丹之時,發現這個北涼皇室的龍氣不足夠他晉級,他只好吩咐新收的弟子們去幫他在其他皇室收取龍氣。

而他手上的龍氣加上靈丹靈石,還足夠支撐一段時間。

哪曉得等他晉級完金丹之後,聽到弟子們說收取龍氣之時,受到了一些波折不說,更是聽說竟還有除他們之外別的修真者。

且那兩名修真者身上的法寶亦是靈器級別,這讓他心情愉悅的同時,又很不爽。

以他身份,他原本是看不上那靈器的,但奈何他眼下并未回到皇龍皇室,身上最好的法寶亦只有一把下品靈器,綠風扇。

如此,哪怕對方使用的是靈劍,他亦是想要弄到手。即便自己無法得用,亦是可以拿來賞給手下弟子,如此,他亦能得到不少助力。

原本皇龍皇室就有些傷天和了,眼下又是在凡人星球之上,有些事他是不便出手,但可以交給手底下的弟子們,雖說如此他亦要承受不少天道懲罰,可到底比自己親手為之來得輕些。

何況,若不是還有其他幾個皇室給他提供龍氣,他怕是這次晉級也無法如此順利。這個小仇,亦是需要報上一報。

聽說對方不過築基,他便有些輕視,哪曉得一波靈氣風暴過去,對方竟是抗了下來。

這讓他心裏驚訝的同時,亦有些雙眼發亮,對方若不是修為提高了,便是手中有更好的法寶。

想到此,為了确定心裏猜測,皇龍寂源便又發動了一波靈氣風暴,比之方才的試探更要來得猛烈。

他們皇龍皇室最擅長的便是禦風,尤其是他還是變異的風靈根。更是擅長。

猶如海嘯般的靈氣席卷向樓安景與雲牧遠,兩人全身的靈氣快速游走于全身,手上更是連連幾個手勢打出。

就見兩人眼前肉眼可見的豎起金紅兩色的靈氣牆,兩人也同時按照一定的步伐慢慢往後退,靈氣牆也一層層的豎起,又一層層的被靈氣風暴給擊碎。

樓安景與雲牧遠雙眼閃過一股戰意,手上的動作更是如電般快速,幾乎到了殘影的地步。

這個地方是雲牧遠特意選的,四周空曠無林,花草倒是遍地。離得皇城也很遠,這邊若是發生些什麽事,皇城那邊雖有感應,卻并不會受到波及,且他早在四周布置了幻陣困陣。

這兩陣對修真之人并無難度,對凡人卻是來一個困一個。

仙人之說向來只是在話本野史裏有聞,凡人雖也信鬼神,可絕對不能讓他們見到這種仙人手段。否者于社稷不利。

兩邊的靈氣碰撞,将地上的草皮掀飛,一層層的草皮好似被人掀開,一塊塊的草屑花瓣漫天飛舞。

肆意的靈氣更是形成了好幾個靈氣漩渦在四周相互碰撞,相互融合,相互吞噬。

樓安景有些靈氣不濟,便快速的往嘴裏扔了一顆補靈丹。

雲牧遠亦是如此,兩人到底是太過心急提升實力,雖然已是結丹期,可根基不穩帶來的隐患此刻便已經彰顯了出來。

兩人雙目灼灼的看着遠處緩慢而來的一個男人,男人一身紫袍,頭戴紫金冠,腳踩深紫鑲金蟒紋靴,眉目舒朗,一派尊貴,只是那通身的氣勢,讓兩人有些氣息不穩。

這是屬于金丹的威壓。

雲牧遠擡頭看去,氣勢一節節攀升,哪怕修為不夠,氣勢他亦不輸。對方是皇族,他亦是。

樓安景卻是憑借着他骨子裏的少爺驕傲,實力不濟,氣勢卻也不落。

皇龍寂源猶如看蝼蟻般看着兩人,冷笑道:“竟已結丹?”雙眼在兩人身上仔細掃過,尤其是在兩人手中的靈劍上停留了一瞬,“可惜揠苗助長。”

兩個急于求成的小輩,竟妄想以結丹之境抵抗他堂堂金丹真人。

他是該佩服他們初生牛犢不畏虎,還是該嗤笑這兩人的癡心妄想?

修真界不缺少那天資縱橫越階挑戰的妖孽,可眼前這兩人,天資雖不錯,卻太過心急。他只一眼,便看出眼前兩人根基不穩,就這,又如何與他鬥?

樓安景與雲牧遠抿唇,他們急于求成是誰的錯?若不是這人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他們又怎會靠丹藥與靈石在短短時間內,從築基期蹦到結丹期?

“念在你倆天資不錯的份上,若是肯主動将手中靈器交出,本真人便既往不咎,放你二人一馬。”皇龍寂源也不想才一成金丹便大開殺戒,若是這二人識趣,乖乖将手中的靈器交出來,他亦不會為難他們。

樓安景冷笑了一聲,雲牧遠亦是同樣,“你以為我倆會信?”放過他們?騙誰?

“本真人言而有信。”皇龍寂源皺眉,他堂堂金丹真人豈會如那些邪道之人那般言而無信?

樓安景與雲牧遠互相看了一眼,便同時動手。

霎時一股熾熱的烈焰沖天而起,另有一道銳金之氣緊随其後。

“好好好。”皇龍寂源怒極而笑,兩個小輩竟敢挑釁他?“既然你們找死,可別怪本真人以大欺小。”說着,手中的綠風扇驀然綠光大盛,無數道夾帶着鋒利氣息的風撲向兩人。

樓安景手中靈劍往身前一擋,人也緊跟着升空,只是金丹真人的近距離攻擊又如何是他能抵擋的?

當下便被掀飛了開去。

擋下|身前的攻擊,雲牧遠縱身朝樓安景飛去,摟住懷裏的人,便急問道:“可有受傷?”說着,目光也在其身上看了一遍。

“無事。”樓安景看着貓戲老鼠般神色看着他倆的男人,低聲道:“金丹真人的确不是我倆能為敵的。”

這還是對方不盡全力,看輕他倆的情況下,兩人都未抵擋過去,若是對方真的下死手,他倆怕是只能受死。

“那就按計劃進行吧。”雲牧遠靈識傳音的說道。他只想看看他們與金丹之間的實力差距,并不是真的想要以卵擊石。

眼下那麽三招,他倆便已經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

加上他倆急于求成帶來的隐患,能在這時候還無事,都是因為對方未将他兩人放在眼裏的緣故。

樓安景微微點頭,雲牧遠将一條綢帶法寶一頭一尾的系在兩人手腕之上,他并不确定之後會發生何事。

為了為防萬一,還是保險一點為好。

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做的那些東西到底會發生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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