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徐掌櫃覺得還是自己的地盤安全,所以把方城仕領到了香齋樓。

香齋樓二樓有個廂房,推開窗就能看見一樓大堂。

徐掌櫃就把人帶到了這廂。

還讓人擺了好酒美食。

方城仕來過香齋樓幾次,知道桌上的都是香齋樓的招牌。

雖然清楚徐掌櫃的來意,但方城仕也不知對方會以什麽招數出牌。

于是他以不動應萬動,靜默待之。

徐掌櫃彬彬有禮地說:“方老板請坐。”

到了別人的地盤,就得客随主便,方城仕便幹脆利落坐下。

徐掌櫃一邊倒酒一邊跟他寒暄:“方老板看着臉嫩,還未及冠吧?”

方城仕就跟他話家常:“剛滿十五。”

徐掌櫃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放下酒壺,說:“後生可畏,方老板讓徐某是無地自容啊。”

方城仕說:“徐掌櫃何必妄自菲薄?晚輩不過是投機取巧,徐掌櫃才是真本事,香齋樓能在青雲鎮排名第一,您是功不可沒。”

徐掌櫃見他對答如流,不慌不忙,又不知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不把香齋樓放眼裏,還是對方手段更高,不能以年歲糊弄。

但今日不管是陽謀陰謀,他都得把東家交代下來的事辦妥了。

徐掌櫃說:“徐某不過是個打算盤的,承蒙方老板看得起。”

Advertisement

方城仕也跟他裝傻:“那徐掌櫃的算盤可是打得叮當響。”

徐掌櫃笑了笑,開門見山說:“那依方老板看,香齋樓如何?”

如何這詞下可就藏着大話題,說不好就是陷阱,殺人的坑。

方城仕見他這麽個大彎都能急拐回來,也是佩服,他故作沉思,想了想才說:“完全是我可以合作的對象。”

徐掌櫃見他這麽識相,暗暗道:“上道。”面上也多了層笑意:“不知方老板打算怎麽和我們東家合作?”

方城仕說:“話已至此...不如我們攤開來講,你想要我的配方,我借香齋樓的勢,不過分吧?”

徐掌櫃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這麽說方老板也是有意合作了?”

方城仕笑了笑,有些不羁地說:“莫非徐掌櫃以為晚輩坐在這裏是為了糊弄您?”

徐掌櫃贊賞說:“方老板是個聰明人。”

方城仕攤開手掌,說:“方某無背景無靠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農民,要說聰明勁是有點,可人也得有自知之明不是?方某若是不識相,不就虧了徐掌櫃的一番提點嗎?”

香齋樓從派人出來開始就是大手筆,讓徐掌櫃打頭陣,安排的地點是一推窗就能看見樓下人來人往的大堂,生怕別人不知道香齋樓背後是誰一樣。

方城仕倒是想甩臉色,可他有這個資本嗎?

人家給的第一招是先禮,你不能直接就把門一關說好走不送吧?

方城仕還真沒這個膽,香齋樓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若是有胡子,徐掌櫃此時已經得意地捋上了:“既然方老板心裏清楚,那合作的事怕也不遠了。”

“徐掌櫃請說。”

徐掌櫃說:“我們東家好說話,銀子不是問題,權當交方老板這個朋友。”

方城仕唔了聲,說:“那我就蹬鼻子上臉,跟徐掌櫃借個膽子,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做生意嘛,都講究源源不斷。”

徐掌櫃暗道還是年輕,卻也不駁他的面子:“方老板此話何意?”

方城仕大膽地說:“說明白點,方子我是不會交出去,但東家既然想交我這個朋友,自然是更看重我這個人帶來的商機,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徐掌櫃果然變了臉色:“你想反悔?”

方城仕哎了聲:“此言差矣,我就沒答應的事何來反悔。”

徐掌櫃陰沉着臉說:“方老板可得看清這是什麽地方。”

方城仕毫不退縮地說:“那徐掌櫃就要認真聽我說的話了,我不交出方子并非意味着我們不能合作,東家可以考慮入股...”方城仕把入股的意思解釋了一遍,怎麽入股,持多少股份,都說得明明白白。

聽起來誘人,可味味香一個月能掙多少錢?香齋樓差這個嗎?不差。

但正如方城仕所說,東家看重的是另外一點,那這個入股就必須考慮。

方城仕見徐掌櫃陷入沉思,也不催促,就在一旁默默吃喝。

他看起來不急不躁,好像滿懷篤定,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他吃得很是開心。

徐掌櫃一個擡頭就看見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被狠狠地紮了下眼,什麽好脾氣都沒了:“方老板當真是一點都不怕。”

方城仕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實在是飯香誘人。”

徐掌櫃哼了聲:“徐某可受不起方老板的恭維。”

方城仕滿是無謂道:“徐掌櫃可想清楚了?”

徐掌櫃故意吊着他,說:“準不準可不是我一句話就能說定的事。”

方城仕卻是幹脆地說:“成,您和東家商量商量,我等您答案。”

徐掌櫃被他氣個半死,差點倒仰。

方城仕就跟沒看到徐掌櫃那烏雲密布的臉一樣,笑眯眯地告辭。

可出了香齋樓他就笑不出來了。

能把徐掌櫃忽悠過去并不是完事,而是剛開始,就像徐掌櫃說的那樣,拍板這事成或不成的人不是他。

如果後邊的人鐵心要整死他,那他就只能關上店門自求多福。

在背後給香齋樓撐腰的人不是知縣也非哪個富翁,而是知府大人。

在這個人口說賣就賣的年代,你希望當官的跟你講理其實不太可能。

方城仕明白的很,所以他開最好的條件,為自己留下最大的可能。

雖然看起來虧了,但好歹将成功割出了個口,看到了丁點希望。

味味香的人都在等他回來。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帶了些急躁和擔心。

看見方城仕回來,紛紛松了口氣。

卻還是提着心。

店裏現在也沒什麽客人,都好像是為了空出場地給方城仕這個主心骨安慰人一樣。

方如珍最先圍上來:“仕子...”

方城仕擡手打斷他:“沒事,放心。”

方年華也從廚房出來了:“怎麽樣?”

方城仕在凳子上坐下,招呼他們過來:“都坐下,我有事說。”

方年華皺着眉說:“情況不好?”

方城仕斟酌了下,把他對徐掌櫃說過的話又再說了一遍,未了:“如果這件事能談下來,到時候我們也按這法子走。”

人人面色各異,卻不妨礙他們欣喜。

有了股份他們就不僅僅是給方城仕做工。

雖然現在方城仕對他們也是無話可說,但那能一樣嗎?

性質完全不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錢財什麽的設定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們解釋,你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的話真要說什麽我也沒辦法。

這個朝代是虛假的,按照我想的那都是合理的,所以過了這麽多天才解釋我也很抱歉,就這樣吧。

這兩天在卡文,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