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爆發

回到主樓跟前,卓弈白剛好從車上下來,戚喜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該不該跟他說話,她的期末考試就這樣被他耽誤了。

卓弈白目視前方,仿佛根本沒看到她一樣,徑直朝着裏面走去。

“夫人,您進去吧,夫妻哪有隔夜仇。”劉秉好心在後面提醒了句,末了還不忘加了句:“今天您聽到的話,一個字也別跟先生提起。”

聽到“夫妻”兩個字,讓戚喜感到無力又無奈,或許女人的一生就是被這兩個字綁定了的,是個永遠也逃不脫的枷鎖。

她默默地跟上,沒有更卓弈白鬧脾氣,何況這是個在帝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之氣再讓封家遭受不白之禍。

卓弈白去了洗手間,出來時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戚喜擦手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也坐了過去,随手拿起身旁的遙控器按開電視,卻沒有跟她說話。

戚喜悄悄地看了眼他的側臉,高高的眉骨,挺拔的鼻梁,還有那雙沈炯的雙眸,從側面看去格外的吸引人。

單論卓弈白的外貌,的确是好看到無與倫比,與封臻不同,他看起來更加陽剛,尤其是他向來冰冷寡淡的談吐,反而更顯男人的霸氣。

她忽然想到了下午在花園旁聽盧姨講起的卓家的往事,曾經的卓弈白也是如封臻一樣陽光開朗的吧,只是卓家發生了那樣的變故他一個人又是如何撐過來的?

十六歲是個什麽概念?

那時的她在為學業而緊張,在和封臻在封家院子裏談天說地,和朋友一起逛精品店

然而,十六歲的卓奕白,卻正承受着失去親人的痛苦,還有當初那破爛不堪的産業。

卓弈白手裏的遙控器幾乎将所有的電視節目都按了個遍,還沒等到身旁的人開口。

終于,他沉不住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擡步上樓。

“卓弈白”戚喜喚道。

樓上的人在拐角處回頭,睥睨站在樓下的戚喜,聲音淡淡:“有事?”

“你你吃飯了嗎?”

“怎麽?開始關心我了?”卓奕白不答反問,看着窘迫的戚喜心中的抑郁漸漸散開。

戚喜的确有些窘迫,本來是該跟他賭氣的,可是白天聽到了卓家那麽多悲慘的過去,心中不由得對他感到悲傷,心中的疑問不由得問出口:“卓奕白,卓家過去的事情跟封家有關嗎?”

廚房的傭人端着晚餐出來聽到這句話身形一頓,瞥了眼這個不怕死的夫人,她難道不記得這在先生面前是不能提起的嗎?

傭人似乎預料到了後來會發生的事情,趕緊奔出去找劉總管。

“你說什麽?”卓奕白雙眼陡然眯起,盯的戚喜頭皮發麻,一種危險感在空中彌漫着。

戚喜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硬着頭皮小聲的說道:“你把我關在家裏,我無聊所以看到了老宅。”

“所以,愛心泛濫,開始同情我了是嗎?”卓奕白一步步緊逼戚喜往後退去,直到戚喜無路可退才停下腳步:“你是怎麽知道的?嗯?”

“我就是就是”

戚喜只覺得一個黑影罩了下來,她的下巴猛地被人掐住,疼的她眉頭緊皺,卓弈白赤紅的雙眼深深的鎖着她的目光:“你是要為封家打抱不平了是麽?”

“卓弈白,你撒手,不想聽我不問就是了”戚喜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雙手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但他力氣太大她根本掰不下來。

卓家的過去就像魔咒般,迷失了卓弈白的理智,此刻他的心頭他的眼裏只有滿滿的怒火。

“先生,您快放手。”劉管家匆匆的跑了進來,他就知道今天這件事怕是得闖禍,果然夫人還是問了。

“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夫人嗎?都當耳旁風了是嗎!”卓奕白沖着身後的人怒吼,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松懈,反而一點點的加重。

他以為那麽多年過去了,自己早就千瘡百孔,別人提起這件事情他也不會太在乎,可是從戚喜口中聽到,尤其是她那同情的目光,就像是一道舊傷口被刀子割開,再在上面撒鹽的那種感覺!

傭人們規規矩矩的站在劉總管的身後,沒有一個人敢回答卓奕白的話,只能在心裏祈禱這件事情快點翻篇。

“卓奕白,你朝他們發火幹嘛,他們什麽都沒說,我不過就是”戚喜也聽不下去了,不能因為自己的過錯讓這麽多人受罰吧?

哪成想,卓奕白打斷她的話,語氣一點也不和善:“你算什麽?”

他陡然松手,戚喜的身體突然沒了支撐險些跌倒在地。

“我”

卓弈白的話讓她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是啊,她算什麽

“以後我再從夫人嘴裏聽到這些話,不管你們在卓家有幾年的資質,都給我滾出去!”卓弈白怒道。

“是。”傭人齊刷刷的回答,在劉總管的暗示下,灰溜溜的躲了出去,這個時候讓先生罵幾句都是輕的。

戚喜扶着身旁的欄杆站穩,她緊盯着卓弈白,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卓弈白,我知道,我在你這裏什麽都不算,但是,我決不允許你對封家不利!”傷害她行,傷害封家就不行。

卓弈白忽然笑了,笑的冷冰瘆人,“你覺得你能改變得料什麽?”

戚喜心底一緊,“你卓弈白,你到底要對封家做什麽?”

他劍眉輕挑,嗜血的說了幾個字:“你慢慢會看到。”轉身繼續朝裏走。

傭人們挨了訓都多出去了,走廊裏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戚喜一個人,她茫然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許久後,戚喜回到了她來到卓家時被安排的那間客房,不知是對封家未來的擔憂,還是因為卓弈白的那句“你算什麽”,眼淚逐漸的滴落。

而書房裏,卓弈白也沒好哪去,想到戚喜望着他那憐憫的目光,想到她在說起封家時那擔憂的神色,壓下的怒火就像快要爆發的火山,不斷地向外湧着火焰。

突然,卓弈白的身體搖晃了兩下,赤紅的目光就像要滴出血來一樣,他猛地扶住身旁的椅子,快速在抽屜裏翻出一瓶藥,扔進口中兩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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